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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治疗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临床观察

2018-02-07李桂英

上海针灸杂志 2018年2期
关键词:针灸综合征血清

李桂英



针灸治疗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临床观察

李桂英

(浙江省义乌市中心医院,义乌 322000)

观察针灸治疗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的临床疗效以及对患者血清中各项指标表达水平的影响。选取86例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患者,按随机数字表法均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对照组给予单纯药物治疗,观察组在对照组的基础上给予针灸治疗。治疗1个疗程后评估并对比两组临床疗效;评估并对比治疗前后两组患者的主要症状积分、心理状态、睡眠质量以及血清中5-羟色胺(5-HT)、神经肽Y(NPY)以及降钙素基因肽(CGRP)的表达水平。观察组治愈率为34.9%,总有效率为90.7%;对照组治愈率为18.6%,总有效率为79.1%;观察组临床疗效优于对照组(<0.05)。两组治疗后腹部不适、每日大便次数、大便性状、有无黏液以及排便不尽感各项临床症状均见明显好转,组内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0.05);观察组治疗后各项症状积分均优于对照组(<0.05)。两组治疗后焦虑自评量表(SAS)评分、抑郁自评量表(SDS)评分、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PSQI)评分均有所改善(<0.05);观察组治疗后SAS评分、SDS评分、PSQI评分均优于对照组(<0.05)。对照组治疗后5-HT水平有所下降(<0.05),观察组治疗后5-HT、NPY以及CGRP均有所下降(<0.05);观察组治疗后3项指标均低于对照组(<0.05)。针灸治疗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疗效理想,能够有效改善患者血清生化指标、临床症状、睡眠质量以及心理状态。

针灸疗法;肠易激综合征;腹泻;针药并用;心理状态;睡眠质量;5-羟色胺;神经肽Y;降钙素基因肽;艾条灸;隔姜灸

肠易激综合征(irritablebowel syndrome,IBS)属于一种功能紊乱性肠道病变[1-3]。本病好发于中、青年的女性群体当中。本病以腹部胀痛、不适感以及排便规律及大便性状的异常改变等为主要临床症状[4-6]。根据主要病理表现通常分为便秘型IBS与腹泻型IBS,其中腹泻型IBS对于患者的体力、日常工作等造成的不良影响较严重,加之女性患者较多,给患者造成较大的尴尬与麻烦。本次研究均选取腹泻型IBS作为研究对象。目前认为IBS的发生与患者的胃肠系统病毒感染史、心理因素、年龄、性别、职业、药物应用史、肠道菌群失衡、脑-肠轴代谢功能紊乱等因素有关。中医学理论认为腹泻型IBS属于“泄泻”“腹痛”范畴。主要诱因为肝郁气滞、脾失运化、肾气不足而致胃肠失和而成本病[7]。常规药物治疗起效较慢,因此在药物治疗的基础上采取针灸治疗,为客观评估治疗效果开展本次研究。现将详细情况总结于下。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选取义乌市中心医院2016年1月至12月间收治的86例腹泻型IBS患者作为本次研究对象。将全部纳入患者按随机数字表法均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每组43例。对照组中男18例,女25例;年龄为25~65岁,平均(41±9)岁;病程6~16个月,平均(10.79±5.04)个月; BMI指数19~25 kg/m2,平均(22.13±3.06)kg/m2。观察组中男19例,女24例;年龄24~66岁,平均(41±9)岁;病程4~18个月,平均(10.98±5.12)个月;BMI指数19~24 kg/m2,平均(22.09±2.98)kg/m2。两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0.05),具有可比性。

1.2 诊断标准

西医诊断标准参照《罗马Ⅲ肠易激综合征诊断标准》[8];中医诊断标准参照《肠易激综合征中医诊疗共识意见》之肝郁脾虚相关标准[9]。

1.3 纳入标准

①符合上述西医诊断标准之腹泻型IBS诊断标准,中医诊断标准之肝郁脾虚证相关标准;②就诊前6个月内可见反复发作的腹痛、腹胀、腹部不适以及频繁腹泻,最近3个月内每月发作次数>3 d;③经腹部B超、胃肠镜检等均未见器质性病理改变。

1.4 排除标准

①病毒性胃肠炎患者,寄生虫感染患者,因食物中毒、全身性疾病、恶性肿瘤等因素导致的腹泻;②有消化道手术史者;③合并心、肺、肝、肾脏疾病重症,造血系统、免疫系统原发疾病患者;④妊娠期、哺乳期及围绝经期重症精神性疾病患者;⑤晕针及对本次研究用药有过敏史者;⑥合并精神疾病者。

2 治疗方法

2.1 对照组

采取药物治疗,给予补脾益肠丸(华润三九医药,国药准字Z44023376),每次6 g,每日3次,餐后口服;逍遥丸(湖北午时药业,国药准字Z42020177),每次6 g,每日2次,早晚餐后口服。治疗30 d为1个疗程。

2.2 观察组

在对照组基础上联合针灸治疗。患者取仰卧位,取印堂、百会、上巨虚、天枢、三阴交、足三里、太冲穴。迅速进针,深度约20 mm,采用捻转提插平补平泻法,以患者有酸胀麻感,有向腹部放射感为最佳得气,留针30 min。使用艾条对神阙、双侧天枢灸20 min;腹泻频率过多且寒证较重者于神阙穴上覆盖鲜姜片灸。每星期5次,治疗30 d为1个疗程。

3 治疗效果

3.1 观察指标

分别于治疗前后评估两组患者的主要症状积分、心理状态、睡眠质量,并检测两组患者血清中5-HT、NPY、CGRP水平。

3.1.1 主要症状积分

依据《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10]计分。主要症状包括腹部不适、每日大便次数、大便性状、有无黏液以及排便有无不尽感,每项症状计分范围为0~3分;腹部不适0分为无不适腹痛,1分为轻度不适腹痛,2分为中度不适腹痛,3分为重度不适腹痛;有无黏液及排便有无不尽感症状,0分为无症状,偶有计1分,经常有计2分,每次排便时均有计3分;大便性状0分为正常,1分为不成形,2分为糊状便,3分为水样便;大便次数每日1~2次为0分,每日2~5次为1分,每日5~10次为2分,每日≥10次为3分。

3.1.2 心理状态

以焦虑自评量表(SAS)评估焦虑症状,50~59分为轻度焦虑症状,60~69分为中度焦虑症状,≥70分为重度焦虑症状;以抑郁自评量表(SDS)评估抑郁症状, 53~62分为轻度抑郁症状,63~72分为中度抑郁症状,>72分为重度抑郁症状。

3.1.3 睡眠质量

采取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量表(PSQI)评估[11]。PSQI评分范围为0~21分,得分越高说明睡眠质量越差。

3.1.4 血清中5-HT、NPY、CGRP水平检测

全部患者均于治疗前1 d、治疗1个疗程后,以抗凝采血管采集患者空腹外周静脉血5 mL,使用离心机按3000 r/min离心5 min后,取得上层血清,按ELISA法使用全自动型生化分析仪检测上述3项指标。

3.2 疗效标准

依据相关文献制定[12]。

治愈:腹部各项不适症状完全消失,大便通畅且每日不高于2次,性状正常。

显效:腹部各项不适症状显著改善,大便次数显著减少,大便性状基本正常。

有效:腹部各项不适症状有所改善,排便次数有所减少,性状有所改善。

无效:主要症状未见改善或有加重。

3.3 统计学方法

使用SPSS20.0软件进行统计学处理,等级数据采取检验;计量数据采取检验,数据以均数±标准差描述;计数资料采取卡方检验。均以<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3.4 治疗结果

3.4.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观察组治愈率为34.9%,总有效率为90.7%;对照组治愈率为18.6%,总有效率为79.1%;两组疗效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0.05),观察组优于对照组。详见表1。

3.4.2 两组治疗前后临床主要症状积分比较

两组治疗前各项临床症状积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0.05);两组治疗后腹部不适、每日大便次数、大便性状、有无黏液以及排便不尽感各项临床症状均见明显好转,组内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0.05);观察组治疗后各项症状积分均优于对照组,组间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0.05)。详见表2。

表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例(%)]

表2 两组治疗前后临床主要症状积分比较 (±s,分)

注:与同组治疗前比较1)<0.05;与对照组比较2)<0.05

3.4.3 两组治疗前后心理状态与睡眠质量评分比较

两组治疗前SAS、SDS、PSQI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0.05);两组治疗后SAS、SDS、PSQI评分均有所改善,组内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0.05);观察组治疗后SAS、SDS、PSQI评分均优于对照组,组间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0.05)。详见表3。

表3 两组治疗前后心理状态与睡眠质量评分比较 (±s,分)

注:与同组治疗前比较1)<0.05;与对照组比较2)<0.05

3.4.4 两组治疗前后血清生化指标比较

两组治疗前5-HT、NPY、CGRP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0.05);对照组治疗后5-HT较治疗前有所下降(<0.05),观察组治疗后5-HT、NPY、CGRP水平均有所下降(<0.05),观察组3项指标均低于对照组(<0.05)。详见表4。

表4 两组治疗前后血清生化指标比较 (±s)

注:与同组治疗前比较1)<0.05;与对照组比较2)<0.05

4 讨论

腹泻型IBS是一种临床比较常见的胃肠功能紊乱的疾病。以腹部不适、间歇性或持续性腹痛、腹胀为特征,患者腹痛、腹胀症状可于排气或排便后得到一定缓解[13-15]。另外患者可有排便频率增加及大便性状的改变,其大便多为不成形的软便甚至为水样便,更有甚者便中可夹有黏液,患者在排便时可感觉有重坠不尽感。本病多见于中青年女性,其发病原因多与精神紧张、饮食习惯、某种物质过敏以及急性肠炎病史等因素有关。以往临床对腹泻型IBS一般采取对症治疗,近些年来有诸多学者在IBS病因学范畴提出了新的理论,患者精神因素及其脑-肠轴代谢异常引发本病。根据胃肠植物神经病学理论显示,胃肠感觉神经紊乱可影响胃肠动力学的改变。人类第10对脑神经为迷走神经,其支配着呼吸与消化两大系统器官的功能活动,因此,迷走神经功能紊乱可引起呼吸、消化系统器官功能的失调。5-HT、NPY、CGRP等神经活性物质,作为神经递质,在中枢神经与胃肠功能活动之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信使”作用[16]。胃肠功能紊乱以及多数IBS患者的血清中均可见5-HT、NPY、CGRP过高表达。

中医学认为腹泻型IBS属“泄泻”范畴[17-19]。其病在脾胃,与肝、肾相关,寒热等外邪侵犯、饮食不节是致病的外因。患者禀赋脾气虚弱、肾阳不足导致运化失司痰湿氤氲胃肠,加之患者平素多有情志不调,精神抑郁或烦躁,肝主情志,土壅木郁而致肝气郁滞,疏泄失职而横逆犯胃,因此体内水湿难以运化导致痰湿中阻偏走胃肠,为发病的内部诱因。因此本病治疗应健脾益气,疏肝解郁,条畅气机,兼以补肾。逍遥丸可疏肝以条畅气机,健脾以补气止泻。补脾益肠丸能够补脾气以增运化之功,厚肠固涩以显挽舟之力。针对腹泻型IBS患者我院除给予中药治疗外,同时配合针刺、艾灸治疗,穴位选用印堂、百会、上巨虚、天枢、三阴交、足三里、太冲穴等。印堂、百会穴合用可回阳固脱开窍醒脑,主治眩晕头痛、中风癫狂、泄泻脱肛、不寐健忘等症。上巨虚为足阳明胃经穴位,主治肠痛痢疾、腹胀肠鸣、泄泻肠痈。天枢为大肠募穴,主治腹胀腹痛、泄泻肠鸣、绕脐周切痛。三阴交为足少阴肾、足太阴脾、足厥阴肝三经交会处,应用广泛,可益血健脾、调肝补肾,亦有安神助眠之效。足三里为足阳明经要穴,主治呕吐胃痛、肠鸣腹胀、泄泻痢疾、消化不良等。肝经的风气水湿由太冲穴向上冲行,可治疗腹胀胁痛、呕逆黄疸。使用艾条对神阙穴、双侧天枢覆盖鲜姜片灸,对于腹泻频繁、寒湿较重的患者,可达到温中益气、涩肠止泻的作用。以上穴位多属肝脾经要穴,各穴配伍使用增强了疏肝健脾、固肠止泻、促进脾胃气机升降的作用。患者腹泻难愈易出现情志障碍,针刺印堂、百会可起到镇静安神等整体调节、身心同治的功效。因此在腹泻型IBS的治疗过程中,中药、针刺、艾灸联合应用显示出明显的优势,宜于临床运用。

本次研究结果表明,治疗1个疗程后观察组临床疗效优于对照组,说明针灸治疗不仅明确提高了IBS的临床疗效并且加快起效速度,发挥了缩短疗程的功效。我们以症状积分的方法对两组患者IBS主要症状进行了评估,这种评估方法能够准确地数据化地分析临床症状的改善情况。结果表明两组患者通过1个疗程的治疗临床症状均得到有效改善,但观察组的临床症状改善情况优于对照组,证明了针灸治疗对于改善IBS临床症状具有明确功效。针灸治疗对于缓解患者心理焦虑、抑郁症状及改善睡眠质量均具有一定疗效,观察组患者治疗后心理状态与睡眠质量优于对照组。我们认为这一疗效有利于缓解患者IBS的主要症状,在IBS的临床治疗发挥了重要的辅助作用。通过对两组患者治疗前后生化指标的分析显示,对照组采取单纯药物治疗1个疗程后,患者血清中NPY、CGRP水平未见有效下降,但观察组患者同一时间点血清中5-HT、NPY、CGRP均见明确下降,提示针灸治疗可促进血清生化指标水平的恢复,从而为腹泻型IBS的治疗提供了基础和保障。

综上所述,针灸治疗腹泻型IBS具有提高临床疗效、缩短疗程,快速且更为理想地改善主要临床症状及血清生化指标,辅助调节患者情绪的明显优势,应于本病的临床治疗中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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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nical Observation of Acupuncture-moxibustion in Treating Irritable Bowel Syndrome

-.

,322000,

To observe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acupuncture-moxibustion in treating irritable bowel syndrome (IBS) and its effect on serum indexes.Eighty-six IBS patients were enrolled and divided by the random number table into a control group and an observation group. The control group was intervened by medication, while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given acupuncture-moxibustion based on the medication. The clinical efficacy was evaluated and compared after 1 course of treatment; the main symptoms score, mental state, sleep quality, and expressions of 5-hydroxytryptamine (5-HT), neuropeptide Y (NPY) and calcitonin gene-related peptide (CGRP) in serum were measured and compared before and after the intervention.The recovery rate was 34.9% and total effective rate was 90.7%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versus 18.6% and 79.1% in the control group, and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better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0.05). After the intervention, symptoms including abdominal discomfort, daily defecation times, stool form, with or without mucus, and the sensation of incomplete bowel evacuation showed significant improvements in both groups (<0.05). The Symptoms scores of the observation group were superior to those of the control group (<0.05). After the treatment, the scores of Self-rating Anxiety Scale (SAS), 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 (SDS) and 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 (PSQI) were improved in both groups (<0.05); the scores of SAS, SDS and PSQI of the observation group were better than those of the control group after the intervention (<0.05). The level of 5-HT declined in the control group after the treatment (<0.05), while the levels of 5-HT, NPY and CGRP all declined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after the treatment (<0.05); the three parameters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ere lower than those in the control group after the intervention (<0.05).Acupuncture-moxibustion can produce a satisfactory result in treating IBS, since it can effectively ameliorate the serum biochemical indexes, symptoms, sleep quality and mental state.

Acupuncture-moxibustion; Irritable bowel syndrome; Diarrhea; Acupuncture medication combined; Mental state; Sleep quality; 5-HT; NPY; CGRP;Moxa stick moxibustion;Ginger moxibustion

1005-0957(2018)02-0187-05

R246.1

A

10.13460/j.issn.1005-0957.2018.02.0187

李桂英(1980―),女,主治医师

2017-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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