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出效应对中国新疆及中亚五国经济增长贡献率研究<br/>——基于空间回归的分解测算

溢出效应对中国新疆及中亚五国经济增长贡献率研究
——基于空间回归的分解测算

2018-02-07贾晓佳

新疆农垦经济 2018年1期

贾晓佳

（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 201804）

一、引言

2017年两会对“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战略给予高度重视，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推动了沿线更多国家和地区开展深入合作，共克时艰、共创辉煌。古丝绸之路时期中亚五国即为其重要区域，新时期经济带的建设亦离不开中亚。中国新疆是古丝绸之路重镇、“经济带”国内段核心区，与中亚五国合作具有良好的地缘优势、人文优势，依靠中国与中亚国家既有的双、多边机制，深入开展与中亚国家的经济合作，强化地区之间相互联系，对拉动中国新疆及中亚五国经济增长具有促进作用。基于此，探析中国新疆及中亚五国之间关联度及由此引致的“溢出效应”对经济增长的助力作用，具有重要意义。

外国学者关于国际经济关联与经济溢出的研究较为丰富。传统区域经济关联与经济发展空间溢出的理论，主要包括亚当·斯密的“绝对优势理论”，大卫·李嘉图的相对优势理论，俄林提出的“要素禀赋理论”等等，以上理论均不涉及空间联系，把各地区视为独立生产区域，这与现实不符。基于此，艾萨德[1]、厄尔曼[2]、克鲁格曼[3]、Anselin[4]等文献提出空间计量的理论及测算方法。

国内学者对于中亚与我国经济合作及经济贸易的相关研究经归纳可分为两大类：一是中亚个别国家同中国经济贸易的研究，如庞秀萍[5]、叶智鑫[6]、唐宏等[7]研究。二是对中亚与中国新疆经济关联的研究，高志刚[8]，王海燕[9]。基于“经济带”建设背景进行研究的代表性文献有：胡鞍钢等[10]、龚新蜀等[11]、孙久文[12]、高志刚[13]等。

通过对现有文献的整理，可对中国新疆及中亚五国区域问题进行较好了解，但在研究方法上大都基于传统计量进行分析，较少涉及空间问题，对空间关系的度量需采用空间计量方法，相比于普通计量方法，空间计量将研究单元视为相互联系存在而非相互独立，使得研究假设更接近现实。新时期在“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建设背景下，中国新疆和中亚五国之间的空间联系呈现出怎样的状态，基于此的溢出效应对经济增长有何影响，现有文献并没有做出探析。因此，文章拟以中国新疆和中亚五国为研究对象，建立空间计量模型，测算关联度，并通过引入能够衡量区域间经济增长溢出效应的变量——市场潜能，探析区域间溢出效应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二、中国新疆与中亚五国关联度测算

由Waldo Tobler“地理学第一定律”表明地理事物之间存在相互联系，且联系度一般表现为近处事物强于远处事物。区域之间的相互联系即空间自相关，测度空间自相关的常用方法有三种①Moran’s I、Geary’s C 和 Getis－Ord Genneral G。，鉴于现有参考文献，文章选取Moran’s I指数进行整体和局部区域间关联度。

（一）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全局 Moran’s I指数分析

全局Moran’s I指数主要衡量的是整个区域集聚效应的指标，从整体上描述区域关联度。全局Moran’s I指数定义如下：

其中，i、j代表特定地区，n为观测数据地区总数，Wij表示基于临近关系生成的空间权重矩阵，其计算方法为[14]：

式中，i、j表示观测地区，其总数为n。

Moran’s I 指数取值范围为 [－1，1]。若Moran’s I＞0，表明空间具有正向关联性，值越大关联效应越强；Moran’s I＜0，则表明空间具有负向关联性，值越小负向关联效应越强；若Moran’s I＝0，则代表不存在空间自相关，即各区域发展为独立随机分布。

上述全局Moran’s I指数从整体上测度了中国新疆和中亚五国空间自相关，由于全局指数并没有表明整体内各个区域之间空间关联性强弱及变化趋势，局部各区域间空间自相关变化如何，文章以下通过测算局部关联度探析各区域之间相关性。

2.局部 Moran’s Ii指数分析

局部关联度与整体关联度相对应，测度一个地区与周边地区的集聚类型，局部指标包含Moran散点图和LISA值，本文采用LISA值做局部关联度分析。对于空间区域i的局部Moran’s Ii指数统计量的公式为其中，Zi，Zj是标准化后的区域观测值，Wij为标准化后的空间权重矩阵元素。

若局域Moran’s Ii值为正，则区域之间是HH或LL型集聚，表示地区i与周边区域观测值都较高或较低，对周边区域的正向或负向辐射带动作用较强，地区发展过程中应发HH型集聚区域的辐射效应。Moran’s Ii值为负，则区域之间是HL或LH型集聚，地区i观测值远高于或低于对周边地区观测值，地区间辐射效应不明显。

3.数据来源

本部分运用Opengeoda软件完成，使用人均GDP指标测算1990－2015年整体和局部Moran’s I指数，新疆GDP数据来自新疆统计年鉴，中亚五国GDP数据源于世界银行官网，并且将中亚五国数据借用汇率换算为人民币万元进行测算。

（二）测算结果分析

1.整体关联指数结果分析

结果显示整体关联度在10%显著水平下均通过Z检验，具体结果见图1。

图1 中国新疆及中亚五国1990－2015年全局Moran’s I指数图

由图1可知，中国新疆与中亚五国整体空间自相关性在逐步加强，由1990年的－0.08增长到2015 年的 0.056，增长 0.13。1990－2000 年，整体为负相关，这主要由于1990－2000年是中亚五国独立后经济发展恢复时期，经济发展速度较慢，同时，新疆发展水平也较低，造成区域整体关联性不强。2001－2015年中亚五国经济经历恢复期后，经济增长速度提升明显，同时，2000年后我国西部大开发政策及2010年对口援疆政策，使得新疆的发展取得显著成效，中国新疆及中亚五国之间在贸易等方面的交流增多，使得整个区域呈正相关。

由Moran’s I指数值曲线变化趋势可知中国新疆和中亚五国整体关联度经历了“升—降—升—降—升”的过程。1990－1998年：1991年，中亚五国分别各自独立建国，1992年1月2－6日，中亚五国分别与中国建交，在贸易等多方面加强了联系，在1993年关联度达到极大值。1992年，中国开始集中优势优先发展东部地区，对西部采取的发展措施较少。中亚国家作为拥有丰富能源的新独立国家，大国在中亚的利益博弈日益加深，加之中亚国家还处在独立后的修复时期，所以关联度呈下降趋势，直至1998年俄罗斯金融危机爆发，中亚国家也深受影响，使得1998年中国新疆和中亚五国整体关联度跌至谷底。1999－2007年：1999年江泽民指出要不失时机地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2000年西部大开发战略正式出台，并进入具体实施阶段，中国新疆和中亚国家的交流和联系开始不断加强。在此阶段，俄罗斯处于金融危机后的修复期，美国2001年的9·11事件，使得大国在中亚五国的博弈减弱，中国新疆和中亚五国的整体关联度呈上升趋势，并在2003年达到极大值。同时，一方面2003年世界卫生组织发布非典警报，另一方面中亚的石油价格也在2003年后开始出现波动，至2007年发生中亚石油危机，中国新疆及中亚关联度又一次跌入谷底。2008－2015年：自2008年之后关联程度稳定为正相关，在2010年的时候关联度有所下降，与中亚五国的交流有所减弱。关联度在经历3年的连续增长后在2013年达到最大值0.05，这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建设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2.局部关联度结果分析

限于篇幅限制，关于局部关联度的分析，文章选取1990、2001和2015年LISA图做对比，探析局部关联度变化趋势，见图2、图3、图4。

图2 1990年局域关联图

由图2－图4可知，在1990年，局部集聚类型以LH型为主，整个区域表现出负向集聚趋势，表现明显的地区有中国新疆、吉尔吉斯和乌兹别克。整个区域中仅有土库曼斯坦凭借自身资源优势发展较好。经历10余年的发展后，2001年局部关联变得以HL型集聚为主，表明区域整体的经济发展水平有所上升，但各区域之间依然呈独立的发展态势，对周边地区辐射带动作用不明显。在这一阶段，中国新疆和哈萨克斯坦的发展水平较其他地区增长较快。至2015年，区域之间的关联性变得以HH集聚为主，整体正向辐射效应加强，其中和萨克斯坦在图形上表示为不显著，这是由于哈萨克斯坦是区域中发展程度最好的地区，人均GDP与其他地区人均GDP存在较大的差异，故出现以上情况。为了验证这一点本文做出了箱状图，结果表明哈萨克水平为大于75%，新疆和土库曼斯坦水平为50%～75%之间，故以上分析符合逻辑。因而对周边区域的辐射带动作用较大的区域为中国新疆、哈萨克斯坦及土库曼斯坦。这主要是由于哈萨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自身拥有丰厚的能源资源，基于能源资源的贸易拉动了经济发展，新疆除了拥有资源优势外，西部大开发、对口援疆等政策支持很好地促进了新疆的发展，特别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国内段核心区建设，也是未来促使新疆更好发展的着力点。塔吉克斯坦一直是不显著的地区，这主要是由于塔吉克斯坦无论是GDP总量还是人均GDP，均低于其他区域，且差距较大。吉尔吉斯斯坦一直是LH型集聚，表示吉尔吉斯斯坦周边国家及中国新疆的发展水平高于自身。

图3 2001年局域关联图

图4 2015年局域关联图

由以上局域指数分析可知，中国新疆和中亚五国的正向集聚在加强，且中国新疆、哈萨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对周边地区的发展具有正向辐射带动作用。位于中间地带的吉尔吉斯斯坦等地经济发展对外正向辐射带动作用较弱。这一方面由于周边相邻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高于自身，受一定的空间溢出效应影响；另一方面由于各区域的经济发展水平跟自身的资源拥有量相关，如哈萨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拥有丰富的石油、天然气资源，经济发展水平高于其他区域。因而在未来的发展中，应着重发挥中国新疆、哈萨克斯坦及土库曼斯坦的空间溢出效应。溢出效应对经济增长影响力程度如何？本文通过建立空间计量模型进行实证分析。

三、空间计量模型构建及分解测算

（一）模型理论简介

在实际生活中，各国或各地区之间的经济发展及经济增长往往存在较大的差异，其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自身的投入，二是相邻区域发展的影响。在以往的研究中，从第一点为视角研究的较多，以第二点作为影响因素的研究相对较少。古典增长理论将影响区域经济增长的主要影响因素视为资本和劳动力，基于外部性的空间溢出，Krugman[3]提出市场潜能理论，即其他地区经济发展对该地区可能带来的潜在发展效应，揭示了地区间空间溢出效应对地区经济发展的作用机制。

因而文章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保留资本、劳动力等传统影响因素，并加入衡量空间溢出效应的市场潜能、空间权重变量，建立空间回归模型。

（二）模型构建

根据文章以上分析建立如下模型：

模型（1）为普通面板模型，式中，i代表各个不同区域；t代表不同年份；Y代表各地区的经济增长量，用各地区GDP表示，为确保回归效果的真实性用GDP环比指数对GDP进行平减。由于中国新疆和中亚五国自然资源较为丰富，吸引外商投资较多，故对投资的衡量文章选取人均自身固定资产投资和人均外商投资两指标进行测算，表示为K和FK，其中外商投资用实际利用外商投资金额表示，外国数据统一用汇率转化为人民币，且均使用各地区投资环比指数进行缩减。对劳动L的衡量，文章使用就业人数和万人在校生比例乘积测度，对劳动力从量和质两方面进行衡量。MP代表市场潜能，具体的计算公式为：

其中，i和j表示不同的地区代表，dij代表量不同地区之间经济距离，文章采用两国首都之间的铁路运输距离或距中国新疆首府的铁路距离表示，来源于谷歌地图查找。βi为估计系数；μit为误差项。模型（2）为空间面板回归模型。Wy为被解释变量的空间滞后值；ρ为空间效应的影响系数；εit为空间误差项；γi为估计系数；其他含义同（1）式。

（三）数据来源及描述性分析

1.数据来源

文章选取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及中国新疆为研究对象，以1990－2015年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新疆数据来源于《新疆统计年鉴》，中亚五国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官网。

2.描述性统计分析

由表1各指标位次分布与局部自相关分析结论一致，哈萨克斯坦、中国新疆和土库曼斯坦在经济总规模上位居前三。经济总规模靠前的地区其要投入位次亦较高，经济总规模位次相对靠后的地区，其投入要素位次亦靠后。

从表2各指标历年平均增长率上看，除市场潜能外，中国新疆各要素增长率均占据首位，哈萨克斯坦要素投入增长率位次均相对靠后，其他地区局域两者中间，但并没表显示出明显的位次规律。

表1 指标规模总值位次分析

表2 各指标1990－2015年平均增长率位次分析

结合表1与表2结果看，中国新疆与中亚五国经济增长及其要素投入呈现出以下三个特点：一是中国新疆处于赶超阶段，无论是要素投入总规模还是要素投入增长率位次均处于领先地位。二是哈萨克斯坦要素总规模与要素增长率位次相反，表现出边际增长率递减的规律趋势。三是其他地区要素增长率位次与经济总规模位次相对一致。

（四）实证分析

1.面板数据平稳性检验

为确保回归结果的准确性，面板数据在回归之前要进行平稳性检验，其结果见表3。

表3 平稳性检验

由表3可知K没有通过平稳性检验，需进一步做协整检验。检验结果为面板统计量、的t值均为0.000，拒绝不存在协整的原假设，故原数据可进行回归计算。

2.计量分析

上文基于全局空间关联度及局部相关性分析表明整个区域存在空间自相关性，由于普通的面板估计并没有纳入空间因素，这使得数据拟合结果有所偏差，因而本文基于Rstudio软件使用空间模型进行拟合。空间面板数据回归模型分为两种，一是空间滞后模型，反映了因变量的影响会通过空间传到机制作用于其他地区；二是空间误差模型，表示区域外溢是随机的，而不是通过固定的机制传导作用。考虑到在区域知识溢出的学习效应和要素流效应作用下，区域间的经济增长一般会呈现出空间相关性，文章选取空间滞后模型使用极大似然方法进行回归。

为了说明引入空间因素的重要性，文章首先给出了普通面板数据回归结果，进而对比给出加入空间因素——空间权重矩阵的拟合结果，空间权重矩阵为Rook规则下的0－1形式。考虑到1990－2015年中亚各国经历了独立后的修复时期，各指标数据增长缓慢，接近零水平，之后增长速度加快，呈现明显上升趋势，故为更好地探析发展的阶段性特征，文章除将1990－2015年作为整体进行拟合外，本文进一步进行分段回归测算，考虑上文关联度变化趋势和发展的阶段性，本文将1990－2015年划分为三个阶段：1990－1998年：中亚五国建国修复期；1999－2007年：探索发展期；2008－2015年：稳定发展期。回归方式可分为随机效应和固定效用，本文对两种回归结果进行 LMH 检验，得到：LM－H＝11.7935，p＝0.0009843，因而拒绝零假设，即模型需考虑随机效应或空间效应。故分段空间回归结果均选择随机效用，借助RStudio软件完成，普通和空间模型回归结果见表4。

表4 普通及空间面板数据估计结果

由表4的回归结果可知，在普通面板拟合结果中，资本和劳动力投入是区域经济增长的重要助力因素，弹性值分别为0.623和0.384，且都通过了0.1%显著性水平下的统计检验。技术进步和外商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较前两个因素低。本文关注的市场潜能这一反映空间溢出效应的影响因素，对经济增长具有显著的正效应，但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较其他指标最低，弹性值为0.25。如果模型不考虑地区经济发展过程中区域之间的相互影响，本文以上回归分析足矣。但本文以上基于空间相关性的分析表明整个区域存在相关性，且相关性呈增长趋势，表明不同地区之间存在空间溢出效应。因而引入空间模型，拟合结果表明，普通模型高估了资本和劳动力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空间模型使得资本和劳动力的弹性值降为0.464和0.108，市场潜能的贡献率有了大幅度提升，弹性值为0.061，是普通面板数据的2.455倍。空间效应影响系数为0.243，显著性较高，表明经济增长空间影响因素存在，由此可知，使用空间模型进行回归测算其结果较为合理。在整体测算基础上，进一步对三个时间段使用空间模型选择随机效应进行拟合，依据拟合结果将GDP增长率标准化为1，使用增长核算方法（索罗剩余法）进行增长率分解测算，探析各因素对GDP增长贡献率时间变化，结果见表5。济增长贡献率最低。市场潜能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与地区自身发展情况与对外发展政策相关，由于地区整体经济发展程度较低，这使得地区自身通过设置贸易壁垒促进自身产业发展，降低了市场潜能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故其贡献率较低。

分时间段分解测算结果与整体时间段测算结果较为相似：资本贡献率最高，外商投资次之，市场潜能第三，劳动力最低。对比三个时间段测算结果可知：市场潜能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呈上升趋势，由0.058上升至0.152，是原值的2.62倍，亦是四个因素中贡献率增速最快的要素，表明随着时间推移，中国新疆与中亚五国之间溢出效应在增强；资本贡献率表现出下降趋势，与此相反，外商投资对经济增长贡献率为上升趋势，由0.268升至0.337，是原来的1.26倍；劳动力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在下降。

表5 要素贡献率分解

由表5可知，1990－2015年整体分解结果表明，投资是促进经济增长主要因素，对经济增长贡献率为0.511，其次为外商投资，再次为市场潜能贡献率，劳动力贡献率最低，贡献率依次为：0.313、0.102、0.070。

各要素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呈现此特征的原因为：中国新疆和中亚五国相比于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而言均是欠发达地区，经济发展尚离不开传统要素资本投入，故地区与整体对资本的依赖程度较深；地区“后发优势”的发挥使得生产方式不断进步，机器取代手工作业，加之高素质人才外流，本地区劳动力尚待提升，故劳动力对经

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呈现出以上特征的主要原因为：1990－1998年为独立后修复期，中亚各国家经济发展处于待开发阶段，经济增长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投资和劳动力拉动，加之这一时期较多关注的是本身的稳定情况，各国之间的贸易额较少，故市场潜能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最低，资本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最大；1999－2007年，为各国家和地区探索发展期，中亚五国在历经发展修复期后经济发展开始复苏，加之自身自然资源优势，故这一时期市场潜能和外商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上升；2008－2015年，各国的经济发展较前期取得了较大的进步，且呈较稳定的上升趋势，经济发展进入新时期新阶段，地区发展对外联系增强，故市场潜能对经济增长贡献率进一步上升，受外商投资“挤出效应”的影响，本地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下降。随着时间发展，生产方式由手工加工转向机械化作业，故劳动力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下降。

从三个时间段四因素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差额上看，各要素贡献率差额在缩小1990－1998年要素贡献率最高值与最低值贡献率相差0.419，2008－2015年相差0.364，表明中国新疆及中亚五国经济发展方式正在由单一要素驱动型向多要素驱动型转化，生产方式日渐优化。呈现出这一现象的原因有：一是随着生产阶段发展，生产发展所需材料和产品需求均在发生变化，因而生产要素呈现多样化；二是生产方式日渐合理，地区间贸易的开展，一方面使得溢出效应增加，另一方面也使得地区相对资源禀赋优势得以发挥，故各要素贡献率差距呈缩小趋势。

四、结论及建议

（一）结论

首先，受地区对外发展政策及大国博弈的影响，中国新疆和中亚五国整体关联度呈波动上升趋势，同时，受地区发展阶段影响，整体关联度以2000年为转折点由负变正，以2009年为转折点，近年呈现为稳定上升趋势，整个区域间的相互联系稳定增强。

其次，局部关联度表明整个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在地理位置上呈现出反“中心—外围”的结构趋势，位于区域中心地带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区域周边地区经济发展程度较好，对外具有正向辐射效应，其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自身自然资源禀赋。二是地区指定的对内对外发展政策。

最后，计量分析发现，一方面，古典增长模型与新增长理论所反映的增长机制仍然决定着地区经济增长的基本面，各地区的经济增长仍脱不开本地的要素积累，资本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最大；市场潜能对经济增长具有较好促进作用。对比分析三个阶段贡献率可知，随着时间的推移，资本和劳动力的影响力在下降，市场潜能的影响力在上升，且影响度增长最大。地区间经济发展的溢出效应特别是在21世纪以来显著正向地影响着地区的经济增长，在这种情况下，市场潜能因素是对地区经济增长最有影响潜力的因素。

（二）相关建议

首先，加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建设力度，扩大区域间空间溢出效应。同时，减轻大国在中亚利益博弈的影响力，为与中亚加强关联度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长期以来，俄罗斯一直将里海中亚地区视为自己的传统利益范畴，而美国、日本、欧盟三大经济体也出台多个方案，试图介入中亚。与此同时也交织着外部势力的影响，各大国在中亚的利益博弈使得中亚问题变得异常复杂。在此国际大背景下，应加强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加强顶层设计，加大中国新疆与中亚国家以及中亚国家之间的区域经济合作力度，为中国新疆与中亚各国家协同发展奠定良好的社会环境基础。

其次，发挥好中国新疆、哈萨克斯坦及土库曼斯坦的空间正向溢出效应，加强各区域自身经济发展，增强其综合实力，为各区域间开展贸易等交流奠定良好自身需求及供给基础。在以上基础上做好中国新疆、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这整个地区外围区域的交流及联系，从而以边缘带动处于中心位置的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经济发展，弱化反“中心—外围”式发展格局，进而提升整个区域的发展水平及关联度。

最后，在强化资本和劳动力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同时，需注意市场潜能这一变量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力。现阶段经济增长依然应注重传统影响因素资本的投入，同时应弱化机器化生产对劳动力就业“挤出效应”，注重劳动力质”的提升，进而强化劳动力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市场潜能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增速最快，表明未来经济增长市场潜能是一大着力点，应弱化经济壁垒，增强各地区之间的相互联系，支撑空间正向溢出效，进而提升各地区经济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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