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裂症患者杀人案重新鉴定1例

汤 涛，张盛宇

（司法鉴定科学研究院 上海市法医学重点实验室 上海市司法鉴定专业技术服务平台，上海200063）

1 案例

1.1 简要案情

1.2 材料摘要

摘录2016年3月5日被鉴定人的讯问笔录：“2016年春节前一个月，因为老婆在外面有了男人，并且那个男人当面跟我讲让我把老婆让给他，我就想离婚了。那天我跟老婆说离婚的事情并打了老婆，她说不想活了，准备跑出去。这时我看到我父亲一把从身后抱住了我老婆，我父亲的双手抱着我老婆的胸部，……后来听到我父亲说‘我抱着你下面都翘起来了’，意思就是说我父亲已经对我老婆起了色心。从这天开始我和老婆分房间睡，我把家里的摄像头调整了位置，让摄像头对着老婆房间门，这样做就是想监视父亲的行为。之后一段时间陆续听到父亲进我老婆房间的声音，大都是在凌晨的时候，其中还听到老婆尖叫的声音，我认为是老爸在我老婆房间摸我老婆，我老婆害怕才会发出尖叫声。2016年3月5日凌晨6时30分许，我醒了之后就用手机打开家里摄像头的回放软件想看看父亲有没有去找我老婆，但是发现手机上没有图像，我就到客厅去检查摄像头，发现摄像头的电源被拔掉了，我认为是我父亲拔掉的，我就用电烙铁焊死了电源，这样电源就拔不掉了。我还在调试摄像头时，父亲从外面买菜回来。我问为什么拔掉摄像头电源，父亲说为了省电，后来我又问他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媳妇都要喜欢，父亲没有回答就要出门，我不让他出门，拽着他衣服，让他给我解释清楚。父亲就是不说话，我很生气就用左手扇他耳光，我们就拉扯在一起，后来父亲还是要往门外走，我更生气了，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把匕首指着父亲说‘你为什么连自己儿媳妇都玩’，父亲还是不肯解释，我就拿刀朝父亲的下阴部刺了一刀。我就是想刺坏他的下体，让他变成太监，以后不能玩女人。”

摘录2016年3月5日被鉴定人母亲的询问笔录：“近期我儿子吴某的精神状态不好，总是会胡思乱想，时不时会自言自语，目光呆滞，还会经常骂我，打我和儿媳妇。吴某自从去年下半年他的黄标车被取缔以后，没有工作了，就整天胡思乱想。吴某十年前患抑郁症，当时去医院看病，药吃了一段时间就好了，后来因为去年黄标车的事情，他的抑郁症又犯了，最近经常胡说八道，说要离婚，说让我去死。一家人关系都好的，我老公和我儿媳没有什么不正当关系，邻里朋友都知道的。”

据2016年3月24日邻居金某某、吴某某的询问笔录：被鉴定人结婚前精神正常，十几年前从结婚那天开始精神不正常，经常做点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当时去精神病院看过病。平时表现性格内向，很少和外人接触交流。

据某市精神病医院被鉴定人的出院记录：被鉴定人因“失眠、记忆力差、做事无头绪、讲话乱半月”于2002年12月24日入院，入院精神检查主要为乱语、抑郁心境、反应迟钝。入院后主要予兰释治疗，于2003年1月2日出院，出院时精神症状无明显改善，出院诊断为抑郁症。又因“失眠、话多、乱语、自责、忧愁20余天”于2003年1月6日第二次入院，精神检查见焦虑、烦躁、自责，住院期间自行出院不归，于2003年1月13日自动出院，出院诊断：抑郁症。

据某市安康医院被鉴定人的住院病历：住院日期：2003年1月13日至2月21日，现病史：“患者于2002年12月10日结婚，婚前三天即见夜眠差，每晚仅睡二至三小时，但日间无言行异常，结婚当日因其岳父被人打了一记耳光后，逐渐诱发精神异常，表现为整夜不睡，乱语，乱翻衣服，发脾气，摔杯子，欲打父亲……”精神检查：“意识清，接触不合作，注意力不集中，思维偏散，情感迟钝，行为异常，自知力缺如。”给予奋乃静、舒必利等药物治疗，精神症状好转，出院诊断：未定型分裂症。

据某市精神病医院司法鉴定所被鉴定人的司法鉴定意见书：鉴定日期：2016年4月7日。精神检查：意识清，定向可，接触合作，对答切题。称当时住院是因为“睡不着”；怀疑老婆有外遇是因为“我辞职前一天，刚吃好饭休息时抽烟，一个女的跑过来跟我讲，说我长得还可以，人也蛮会说话的，让我老婆要珍惜我，后来就是厕所里听到姓林的说让我把老婆让给他。”“听到我爸讲‘抱住你下面都翘起来’那句话之后，我就想到把监控放在我爸那里。”未查及明显幻觉，虽然有嫉妒存在，但没有达到妄想程度，没有查及其他妄想症状，记忆、智能无明显缺损，情感反应协调，行为无异常，自知力存在；鉴定意见：作案时无精神病，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据某市公安局提供的“情况说明”（2016年9月1日）：被鉴定人曾供述发现妻子张某与单位中一林姓男子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后侦查人员通过走访张某工作单位、依法调取手机并勘查手机内容，并未发现被鉴定人所供述的情况。同时经公安机关调查，确认被鉴定人在案发前并无吸毒史，也未因吸毒被公安机关处罚过。

1.3 鉴定调查

据被鉴定人母亲反映：被鉴定人初中毕业，以前在派出所联防队工作过，开过货车及中巴车，去年因黄标车被取消而没了工作。2002年结婚育有一女，夫妻关系好。结婚时因酒喝多了出现精神异常，表现眼神发直，一直哭，要自杀，骂人，失眠，讲话乱讲，为此去市精神病院住过两次院，出院后又到安康医院住院，以后一直吃药，母亲根据其病情变化控制药量增减。这么多年一般情况还可以，能开车挣钱。去年黄标车被取缔后受刺激又不行了，脸一直板着，脾气急躁，乱讲话，讲老婆和厂里的人有外遇，要离婚，最后乱讲父亲，纯粹乱讲，还用摄像头监视父亲。

森林生态系统碳储量估测一般分微气象学法、样地清查法、箱式法、数学模型法、遥感估测法[4-7]，此次采用样地清查法中的生物量转换因子法估算纯林、混交林、散生木和四旁树的碳储量，采用平均生物量法估算乔木经济林、灌木经济林、疏林地、灌木林地(不含灌木经济林)碳储量。

据被鉴定人妻子张某反映：夫妻关系一直挺好，被鉴定人就是疑心病重，不让我和别的男的发短信或打电话。2015年底到我厂里上了一周班，莫名其妙怀疑姓林的同事和我有不正常关系，回家后又怀疑我和公公也有关系，有时讲话做事莫名其妙，莫名其妙把阿姨拿来的年糕扔掉，恨阿姨。

据同监室人员宋某、杨某反映：被鉴定人精神有点不正常，情绪激动，脾气暴躁，有时没人招惹他会骂人，骂得很难听，平常动不动就想有人弄他老婆，骂管教，骂同监室的人，说管教私下跑他家去搞他老婆，讲新进来的人弄他女儿，还把他整进来了，见人就胡思乱想，乱猜乱想，在里面还骂他父亲畜牲，说他父亲强奸他老婆，自言自语，还怀疑一个叫“胡兰”的情人害他进来的。

1.4 检查所见

1.4.1 精神检查

意识清，定向全，注意力集中，检查合作，思维散漫，对答尚切题。对个人基本情况和经历能陈述清楚，承认于2002年曾住过精神病院，就是因为“睡不着”，否认当时有情绪低落与消极厌世，“之后睡不好才吃点药，已有两三年不吃药了”。称酒量不行，平时不喝酒，结婚时喝了一碗白酒就醉了。谈及本案发生经过时暴露了思维逻辑障碍、嫉妒妄想、被害妄想以及言语性幻听等精神病性症状，思维怪异，妄想内容荒谬离奇，称：“去年底我进老婆公司做临时工，一次在上厕所，那个叫老林的进来说‘把你老婆让给我’，直接和我这样讲。我没问，问了肯定打起来，因为厂长是我妈的干儿子，给他面子，之后我就不做了。他们两个肯定有关系，百分百的，根据我也不知道，绝对确认，只是没抓到证据。”回家后突然对父亲也产生怀疑，称：“他经常对我老婆动手动脚，百分百有关系，不是我老婆自愿的，是老畜生逼迫的。”“今年2月份，临时工不做后过了几天，我让老婆把与姓林的事情讲讲清楚，她说没有，我打了她几个耳光，她说不想活了，从房间里冲出去，我爸就抱了她胸部，我也拉着她衣服。她坐在地上不起来，我妈回来后教训我，我出去兜了一个多小时回来，看到我阿姨在教育我老婆。我在书房听到我阿姨说‘你的命在我手心中，你大小通吃’，就是通吃我家的意思。我阿姨已经请了黑社会，因为表妹喜欢我，阿姨的女儿暗恋我，我不喜欢，她就请黑社会弄我，好几年了，因为她女儿在家闹离婚，我们家也闹离婚，她以为我和她女儿有关系。我在书房听到，讲我老婆的命在她手心中，随时可以拿走。她要搞我家，可能她产生误会了，以为我和她女儿走在一起了。后来我送我老婆到单位，她和公司老板讲了，老板保镖帮我打了电话，我阿姨人都请好了，打完电话之后，我阿姨来我家道歉了。”“我爸抱了我老婆一下，我在书房听到他和我老婆讲‘抱着你胸，我鸡巴都硬了’，我老婆听到鸡巴翘起来，叫了一下。我当时很火，用家里的摄像头监视我父亲，但是摄像头电源一直被我父亲拔掉，他好弄我老婆。我老婆肯定不会愿意，大清早听见我老婆尖叫，四点钟，听到4、5次了，我没去看，肯定去摸了什么。我想通过手机看摄像头拍到什么，他把电源拔掉了，我用电烙铁把电源焊死，我还没调好，他买菜回来。我问他为什么拔摄像头，他说为了省电，我说‘你连自己儿媳也要搞，畜生不如’，我问了五六次他都不承认，要往外跑，我就失去理智了，用刀捅了他阴部，目的是睾丸，不让他去玩女人。”问父亲被其打死了怎么办，却称：“我爸假装的，假死，医院说死了，我认为肯定没死。我有一张一百万彩票没去领，我爸和医院要陷害我，医生开始看瞳孔说没事，按了心脏，他又说瞳孔散大了，我爸和医生讲了彩票的事，我在门外报警，让我看不行了，百分百没死，老畜生假死，陷害我，他可以继续欺负我老婆，我听见好几次了，‘我有张彩票，给你花花钱’，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和派出所抬上车的时候听见的，老畜生就这么讲的。派出所让我签死亡证明，之后过了几天，我在监室里坐板，看到我爸、我妈、我老婆在监室门口看了我一眼，在说话，绝对看清楚了，我妈看我笑话，他们讲几句话就走了，不让我回家。我进来之后，很多老百姓给我‘民反’，意思我无罪，我去医院验血后回来，我就听到好多老百姓说没有罪，然后拉到警车上拉这里来了，因为有‘民反’，不让我走了，有‘民反’才关这里。”“强奸应该是百分百的，确实没看见，就听到尖叫声。进来十几天听见在监室门口说话，我老婆在说，叫我回去，没看到人。”“派出所也在陷害，签死亡证明，估计因为彩票的事，钱花花。”称对老婆怀疑是从春节前开始的，“就是从公司打临时工开始的”，称2015年9、10月份就知道自己中了一百万，“自己刮的，没去兑奖”。问及有关“胡兰”情况时查及钟情妄想，称：“我在监室认识的，看到一两次，人家喜欢我，这里一直有人喜欢我。胡兰是赵所的女儿，赵所要我发展朋友关系，开始没和我讲，一次在姓孙的干部办公室谈话，聊着、聊着吵起来了，我吵着要调监，赵所来了，跟我谈了，他以为姓孙的干部和我讲了他女儿的事，我想请律师，他说律师费用叫胡兰出，不过要和胡兰走一起。喜欢我的几个应该有的，我也不知喜欢我哪一点。”询问对本案处理的看法，答称：“老畜生没死，人都看到了，有了‘民反’，把我弄进来，老百姓给我平反，怕老百姓闹事。”“派出所说是故意伤害，我认为是见义勇为，他欺负我老婆，我认为没有罪，为我老婆讨公道。”检查中，情感淡漠，情感反应与现实处境不协调，意志要求减退，查及案发时存在被害妄想、嫉妒妄想、思维逻辑障碍以及言语性幻听等精神病性症状，目前仍未缓解，智能、记忆无明显障碍，否认有病，自知力无。

1.4.2 辅助检查

精神病人责任能力评定量表测定值为10分，属于无责任能力范围。

1.5 分析说明和鉴定意见

1.5.1 医学诊断

据送检材料及鉴定调查反映：被鉴定人既往有精神异常史，于2002年底结婚前后出现精神异常，主要表现为“失眠、话多、乱语、自责、忧愁、烦躁以及行为异常”等，为此先后至某市精神病医院和某市安康医院住院治疗，分别诊断为“抑郁症”和“未定型分裂症”，出院后断续服药，精神状态尚可，多年来能开车挣钱并维持正常家庭生活。而2015年底前后起被鉴定人精神异常复燃，主要表现为脾气暴躁，胡言乱语，无端猜疑妻子有外遇，吵闹欲离婚，甚至莫名其妙怀疑父亲与其妻子有染，用摄像头监视父亲行踪。2016年3月5日上午，被鉴定人因所谓的“连自己儿媳妇都玩，畜生不如”而持刀刺戳父亲阴部致其死亡。案发后，据公安机关调查及家属反映，被鉴定人所谓其妻有外遇之事查无实据。同监室人员反映被鉴定人在监室内表现精神不正常，情绪激动，脾气暴躁，胡乱骂人，无端猜疑他人搞他老婆和女儿，乱猜乱想，自言自语等。而前次鉴定认为被鉴定人虽有嫉妒存在，但没有达到妄想程度，也未查及其他妄想症状，情感反应协调，鉴定意见为作案时无精神病。本次精神检查：意识清，注意力集中，检查合作，思维散漫，对答尚切题，情感淡漠，情感不协调，意志要求减退，查及案发时存在被害妄想、嫉妒妄想、思维逻辑障碍以及言语性幻听等精神病性症状，莫名其妙坚信妻子有外遇以及父亲对其妻子有性侵害，思维内容荒谬离奇，案发后甚至认为父亲是假死，父亲与医生、警察串通一起对其进行陷害，目的是为了侵吞其尚未兑现的一百万彩票；因为“民反”、怕老百姓闹事而将其投入监狱，甚至荒唐地认为自己被看守所所长女儿等多人看中，目前精神症状未缓解，智能、记忆无明显障碍，自知力无。综上所述，根据《ICD-10精神与行为障碍分类》，被鉴定人患精神分裂症，作案时及目前均处于发病期。

1.5.2 刑事责任能力

被鉴定人患有精神分裂症，作案时处于发病期，在被害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状直接支配下实施伤害行为，作案动机脱离现实，对作案行为丧失实质性辨认能力。量表测定值属于无责任能力范围。根据《精神障碍者刑事责任能力评定指南》（SF/Z JD0104002-2011），对本案应评定为无刑事责任能力。

2 讨论

同一案件，两家鉴定机构，前后两次鉴定间隔仅4个月时间，居然得出两个完全不同的鉴定意见，一个“无病，全责”；一个“有病，无责”，两者的法律后果可谓天壤之别，充分说明司法精神病鉴定的复杂性以及鉴定现实状况的严峻性，难免造成案件当事人、家属、办案人员以及社会公众对司法精神病鉴定存在疑惑，怀疑该类鉴定的可靠性和公信力。本案重新鉴定意见最终被当地司法机关采信，被鉴定人已被强制医疗。仔细分析，该案并非疑难复杂，由此引发的问题确实值得思考和总结。

限于现代精神医学的发展水平，大多数精神疾病确切病因及病理机制尚不十分清楚，疾病诊断尚缺乏客观实验室检测手段和依据，主要根据临床表现特征进行分类诊断，所以司法精神病的大多数鉴定还是需通过仔细审阅送检材料，全面、客观的社会调查，深入细致的精神检查以及全面的综合分析，才能做出正确的医学诊断和法律能力评定，上述鉴定过程如果做得不全面、不深入、不仔细的话，很容易出现偏差或失误，造成不同鉴定人对同一案件被鉴定人得出不同鉴定意见，给人感觉鉴定人好似在“盲人摸象”、各取所需，造成鉴定意见各执一词，司法机关无所适从。本案前次鉴定失误原因分析不外乎以下诸方面。

（1）前次鉴定对案卷材料已反映的精神异常线索未能充分重视，如既往精神病史；怀疑妻子有外遇，但并无客观的或可理解的根据，仅根据林某所谓的“把你老婆让给我”，父亲说“我抱着你下面都翘起来了”或“凌晨听到老婆尖叫声”等说辞，便坚信妻子存在不正常男女关系，父亲对儿媳有不轨行为，其中是否可能存在言语性幻听或嫉妒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状，应在之后的鉴定调查及精神检查过程中予以深入挖掘及仔细甄别；

（2）案情奇怪、不符常情未予警惕。本案作案动机令人费解，因怀疑父亲对自己儿媳有不轨行为而持刀刺戮父亲下身致死，现实生活中虽不能排除存在这种乱伦行为可能，但就一般常识而言，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实际案例遇此情形，应引起鉴定人高度重视是否存在精神障碍可能；

（3）前次鉴定未进行全面、深入的社会调查，主要根据精神检查被鉴定人的说辞进行分析判断，难免有失偏颇，不够全面。第二次鉴定对家属及看守所同监室人员进行深入调查，获取了其案发前后已存在明显精神异常的重要信息，为精神检查提供了重要线索；

（4）前次鉴定精神检查不够全面、深入，未结合案卷材料反映的一些问题和疑点进行全面、细致地检查，检查过于简单、草率，对暴露出的可能是精神病理信号的某些言语任意忽略，未刨根问底，导致认识、判断不准确，分析片面，在依据并不充分的情况下贸然得出“虽然有嫉妒存在，但没有达到妄想程度”，从而得出“无病，全责”的错误鉴定意见。重新鉴定精神检查时，鉴定人根据案卷及调查反映精神病理线索进行深入探查，被鉴定人自然暴露了丰富的精神病性症状，在此基础上得出的鉴定意见依据充分，令人信服。

其实如能仔细观察此案的特点和重视审讯笔录、社会调查和全面深入的精神检查，失误应能避免，鉴定过程全面、深入、细致是取得正确鉴定意见的保证。

[1]沈渔邨.精神病学[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2:1005-1006.

[2]郑瞻培，汤涛，管唯.司法精神鉴定的难点与文书[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9: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