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干预联合神经生长因子治疗痉挛型脑瘫患儿疗效及对脑CT及SPECT的影响
2018-02-02杜成芬
刘 芳,杜成芬
(1. 湖北省十堰市妇幼保健院,湖北 十堰 442000;2. 湖北省十堰市太和医院,湖北 十堰 442000)
脑瘫是儿科常见病之一,主要是指自受孕到婴儿期内由于各种原因所致的非进行性脑损伤和发育缺陷而出现的以中枢性运动障碍和姿势异常,并伴有感知觉、认知、交流、行为障碍及癫痫等并发症的一组发育障碍症候群。据报道,我国脑瘫的患病率约为2%,且以每年4.6万人的速度迅速增长,其中痉挛型是最常见类型,占各型脑瘫的60%~70%[1-2]。由于痉挛型脑瘫患儿常伴有运动发育迟缓、骨骼肌肌张力明显增高等表现,为了恢复正常的肢体运动功能,往往需要进行长期的康复训练,治疗周期较长,治疗费用昂贵,且效果不理想,为患儿家庭带来了沉重负担[3]。2014年1月—2015年12月,笔者采用中医干预联合神经生长因子治疗痉挛型脑瘫患儿,取得较好疗效,现报道如下。
1 临床资料
1.1一般资料 收集上述时期于十堰市妇幼保健院住院治疗的痉挛型脑瘫患儿90例,其中男49例,女41例;年龄1~7(3.6±2.8)岁;轻度脑瘫28例,重度脑瘫62例。均符合2004年全国小儿脑性瘫痪专题研讨会讨论通过的诊断与分型标准。排除患有遗传代谢疾病及脑肿瘤、脑积水等神经系统疾病患儿,合并严重认知功能障碍、视力及听力障碍、先天性心脏病患儿,正在使用抗痉挛药物治疗患儿,且智商均>30。所有患儿及家属入组前均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且本研究已获得医院伦理道德委员会批准进行。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将患者随机分为观察组45例和对照组45例,2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
表1 2组一般资料比较
1.2治疗方法 2组均给予盐酸苯海索、营养脑细胞等常规西医治疗。对照组给予单纯康复训练。具体方法包括物理治疗、作业治疗、语言治疗共3个方面。采用Bobath法抑制脑瘫患儿的痉挛姿势及异常运动模式,并有效促进患儿的颈立直、坐位立直、站位立直及运动平衡的恢复。采用Vojta法诱导患儿进行反射性翻身与反射性腹爬训练运动,以达到促进正常运动发育的目的,1次/d。90 d为1个疗程。观察组在对照组治疗基础上给予针灸疗法联合神经生长因子风池穴注射治疗。针灸疗法以头针和体针联合应用,头针主要选取运动区、感觉区、晕听区、语言区、平衡区相应的腧穴,通过15°~30°的角度刺入帽状腱膜下层,留针2 h,间歇行针,隔日1次,完成10次治疗为1个疗程。并配合体针治疗,选取阳明经为主的穴位,辅以少阳经和太阳经穴,包括内关透外关、曲池、三阴交、足三里、阳陵泉、风市、环跳、八邪、中渚、后溪、外关、肩贞、腰阳关、申脉等穴位。同时双侧风池穴给予注射用鼠神经生长因子30 μg穴位注射,选择2 mL的注射用水将神经生长因子30 μg+维生素B1200 mg+维生素B121 mg溶解进行穴位注射,每穴 0.5~1 mL/次,隔日1次,连续注射10次为1个疗程。2组均持续治疗90 d后评价疗效。
1.3观察指标 ①采用Ashworth痉挛评定法[4]评价2组治疗前后肌张力痉挛程度:若肢体无痉挛,无肌张力增高为0级;若肌张力轻度增高为I级;若肌张力较明显增高为Ⅱ级;若肌张力严重增高,且受累部分被动活动困难为Ⅲ级;若患肢受累部分僵直甚至无法屈伸为Ⅳ级。②采用粗大运动功能量(GMFM)评分法[5]测定2组治疗前后粗大运动功能恢复情况,将粗大运动功能分为躺与翻身、坐、爬和跪、站立及走、跑、跳5个功能区(共66项),评分标准:若完全不能活动计为0分;若仅可完成<10%的运动计为1分;若可完成10%~100%的运动计为2分;若可完成全部运动计为3分。各项评分相加计为总分,评分越高,表示粗大运动功能水平越好。③采用头颅单光子发射计算机体层扫描(SPECT)评价2组治疗前和治疗后6个月脑血流灌注与神经元功能状态,采用脑CT扫描2组治疗前和治疗后6个月大脑的形态结构恢复情况。④采用英国盖什尔法评估2组治疗前和治疗后6个月发育商(DQ)。⑤参照文献[6]标准进行疗效评价:若治疗后DQ提高15,且脑SPECT、CT复查脑萎缩、脑软化灶等脑发育不良好转或恢复正常视为显效;治疗后DQ提高10,且脑SPECT、CT复查脑发育不良有所好转为有效;若治疗后DQ提高<10,且脑SPECT、CT复查未见好转为无效。以显效和有效计算总有效率。
2 结 果
2.12组治疗前后肌张力恢复情况比较 2组治疗前上下肢肌张力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2组治疗后上下肢肌张力评分均低于治疗前(P均<0.05),且观察组治疗后上下肢肌张力评分均低于对照组(P均<0.05)。见表2。
2.22组治疗前后GMFM-66项评分比较 2组治疗前GMFM-66项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2组治疗后GMFM-66项评分均显著高于治疗前(P均<0.05),且观察组治疗后GMFM-66项评分均高于对照组(P均<0.05)。见表3。
表2 2组治疗前后上下肢Ashworth评分比较分)
表3 2组治疗前后GMFM-66项评分比较分)
2.32组治疗后脑CT情况比较 观察组35例患儿脑CT检查存在脑萎缩、大脑额、颞叶发育不良等病变;治疗后脑CT检查显示7例恢复正常(2例为脑萎缩或脑软化灶,5例为脑发育不良),好转5例,脑CT恢复率为34.3%(12/35)。对照组37例患儿脑CT检查存在脑萎缩、大脑额、颞叶发育不良等病变;治疗后脑CT检查显示2例轻度脑发育不良患儿恢复正常,好转1例,脑CT恢复率为8.1%(3/37)。观察组治疗后CT恢复率显著高于对照组(2=7.326,P<0.05)。
2.42组治疗后脑SPECT情况比较 观察组25例患儿脑SPECT检查显示存在脑血流量灌注不足、神经元功能活性降低的表现;治疗后,脑SPECT检查结果显示23例(92.0%)恢复正常。对照组29例患儿脑SPECT检查显示存在脑血流量灌注不足、神经元功能活性降低的表现;治疗后,脑SPECT检查结果显示10例(34.5%)恢复正常。观察组治疗后脑SPECT恢复率显著高于对照组(2=23.914,P<0.05)。治疗后,观察组大脑中动脉血流速度(VP)显著增快(P<0.05),血流阻力指数(PI)显著降低(P<0.05);但对照组治疗前后大脑中动脉VP和PI值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见表4。
表4 2组治疗前后大脑动脉VP和PI比较
2.52组疗效比较 对照组显效15例,有效19例,无效11例,总有效75.6%;观察组29例,有效14例,无效2例,总有效95.6%。观察组总有效率显著高于对照组(P<0.05)。
3 讨 论
脑瘫是胎儿或者婴儿脑在发育过程中由于先天性畸形、遗传、宫内感染、宫内发育迟缓、孕期母亲滥用药物或出生时严重窒息、产伤、早产、高胆红素血症等原因导致的脑组织的非进行性损伤[7],临床可出现持续性运动及姿势发育异常及运动障碍。近年,随着围产医学的不断发展,脑瘫患儿的发病率呈逐年增高趋势。其中,痉挛性脑瘫是脑瘫患儿中最常见的发病类型。痉挛性脑瘫患儿往往出现认知功能障碍、肌力下降、关节活动度减少、姿势异常等临床表现,导致患儿残疾,为社会及患儿家庭带来沉重的负担。目前,痉挛性脑瘫尚无特效治疗药物,西医主要以营养脑神经和康复治疗为主[8],但取得的临床疗效有限。
痉挛型脑瘫属于传统中医学的“五硬”范畴,其主要病机是由于先天胎禀不足,肝肾亏虚,加之后天失养,气血虚弱,不能濡养经脉,感受外邪导致脏腑气血不通,神明之府失于濡养,故脊强反折,转枢不利[9]。故其发病部位虽在脑,但与心、肝、脾、肺、肾五脏均有关,治疗应以养神、养血、柔筋,疏通经气、调整脏腑气血功能为主[10-11]。本研究采用头针为主,联合体针进行针刺治疗,“头者精明之腑”“五脏六腑精气皆上注于头”“头为诸阳之会”,故在治疗时以头针为主以达到增加脑组织血液循环,促进脑细胞功能恢复的目的。同时配合体针疗法,在“治瘘独取阳明”的理论指导下,体针取穴多以阳明经和任督两脉经穴为主,以达到调节全身气血、疏通四肢经脉的目的[12]。同时辅以风池穴神经生长因子穴位注射,风池穴为手少阳、阳维交会之处,针刺该穴具有养神柔筋、健脑安神的作用;神经生长因子是一种生物活性蛋白,可通过诱导神经干细胞定向迁移、促进胶质细胞增生、神经纤维生长达到促进神经损伤恢复的作用[13-14]。本研究通过穴位注射神经生长因子,可达到药物营养神经和穴位持续刺激的双重目的。
本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经治疗后上下肢肌张力、GMFM-66项评分均显著高于对照组,总有效率显著高于对照组,说明经中医干预后有效降低了患儿的肌张力,提高了其粗大运动功能,有利于患儿运动能力的恢复,疗效优于单纯西医治疗。且观察组脑萎缩、大脑额、颞叶发育不良等病变恢复情况优于对照组,脑血流量灌注不足、神经元功能活性降低的表现改善情况优于对照组,提示中医干预可能通过促进患儿神经胶质细胞的生长,同时提高脑血流量,促进神经元功能活性来促进患儿康复的。
综上所述,中医干预联合神经生长因子治疗可有效改善痉挛型脑瘫患儿的脑组织发育不良状态,促进神经细胞的发育和粗大运动功能的恢复,改善患儿的脑功能,降低患儿肌张力,疗效优于单纯西医治疗。
[1] 万勤,胡金秀,张青,等. 7~15岁痉挛型脑瘫儿童与健康儿童言语呼吸特征的比较[J]. 中华物理医学与康复杂志,2013,35(7):542-546
[2] 张颖文,肖永涛,郑惠萍,等. 痉挛型脑瘫儿童与正常儿童口腔共鸣特征比较[J]. 听力学及言语疾病杂志,2016,24(4):327-329
[3] 石淑霞,吴建贤. 痉挛型脑瘫患儿躯干稳定性控制功能评估[J]. 中华物理医学与康复杂志,2013,35(4):278-281
[4] Halstead KS,Seager SW. The effects of rectal probe electrostimulation on spinal cord injury spasticity[J]. Paraplegia,1991,29(1):43-47
[5] 振寰. 小儿脑瘫家庭康复[M]. 2版. 香港:香港医药出版社,2005:112-119
[6] 群英. 脑性瘫痪中西医治疗与康复[M].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0:118-119
[7] 郑诺. 脑瘫患儿诊断、治疗与持续康复功能训练效果观察[J]. 中国急救医学,2015,35(z2):266-267
[8] 叶石玄宝,卜仁梅. 综合康复治疗对痉挛性脑瘫患儿相关因素影响的调查[J]. 中国基层医药,2014,12(5):752-753
[9] 石立业,尚清,马彩云,等. 内关穴针刺治疗痉挛性脑瘫患儿精细运动障碍临床研究[J]. 中医临床研究,2016,8(5):4-6
[10] 王斌,张腾霄,赵东江,等. 脑瘫的中医康复治疗研究现状[J]. 贵阳中医学院学报,2015,37(1):84-88
[11] 苏萍. 中医治疗脑瘫患儿临床研究[J]. 亚太传统医药,2014,10(24):59-60
[12] 谢牡丹,张翠萍. 治痿独取阳明异议[J]. 山西临床医药,2002,11(2):150
[13] 陈英华,孙忠人,杜文秀,等. 电针四神聪和风池穴治疗血管性认知障碍临床研究[J]. 上海针灸杂志,2013,32(4):245-247
[14] 薛文,张辉,钱耀文,等. 人神经生长因子促进感觉神经生长和诱导神经肽释放的实验研究[J]. 临床骨科杂志,2014,11(5):601-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