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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唐诗宋词传唱的生命节律

2018-02-01宿鲁雁

艺苑 2017年4期
关键词:唐诗宋词文化自信

宿鲁雁

【摘要】 文字是思维和情感的符号,不同文字组成的文学作品,折射着不同民族特质。从这个角度来说,作为汉字艺术作品的颠峰之作,唐诗宋词凝聚的正是我们这个民族灵魂深处某种共同的节律。传唱这一民族心灵的节律,尤其是力图重现唐诗宋词当年意境的各种传唱,是对家园的追寻,对我们灵魂深处那种特有的文化震撼的贴近。这是一种发自内心和本能的寻根,也是在茫茫人生和历史中,为我们每个个体生命,和我们中华民族这个群体的思维和情感,寻找相互呼应的依据和坐标。

【关键词】 唐诗宋词;传唱;生命节律;灵魂共振;文化自信

[中图分类号]J60 [文献标识码]A

中国的古诗词,特别具有能引起读者共鸣的功能。古诗词中,由于词句、字音、感情、意境的不同,也必然要在声调的高低强弱、语气的长短抑扬诸方面,予以区别、润色、刻画,能吟出有不同韵致、发自内心、形诸气息、打动听者心弦、既有共性又具个性的音调。打动听者心弦,其实就是生命的共鸣。

著名的美学家、《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编辑室主任杨柄先生曾经这样说过:“民族艺术不是进口的机器设备,都有一个民族化的问题。而民族化的实质就是大众化;在诗歌形式上的艺术化、大众化,同时也就是民族化——汉语的特殊的音律和诗句构成规律。” [1]之所以说大众化就是民族化,其实就是指出,生命的一部分共鸣是本民族的人群之间所特有的。无论是娓娓细语的《月满西楼》、气韵悠长的《枫桥夜泊》,或者豪气冲天的《满江红》,诗里面都包含着中国的元素。那是我们这个民族独有的、对生命节律、对民族记忆的呼唤,也是原作者和改编者之间、原作者和观众之间、点对点的生命之间的唱和与对答。他或者她在倾诉、在流传,另一个他或者她在倾听、在呼应、在感动。

我们往往会通过文字的铺垫、节律的跳动,感受到同一频率的生命颤动,这也许就是生命的共振。如果说音乐无国界的话,那么文学就是没有时代的界限。音乐可以穿越不同的语言,在不同种族之间引发共振,而文学可以穿越时代,在不同历史背景但同一民族的人之间引发共振。一旦音乐与同一民族的最璀璨的文化结合在一起,那么引起的灵魂共振又将是怎样呢?贴近这一共振,理解这一共振,展示这一共振,为这一灵魂共振而惊叹,这就是本文将同时从理性和感性两个角度去试图分析的内容。

一、不绝如缕的传唱

从民国期间到当代,传唱唐宋诗词的潮流可谓一浪高过一浪,特别是在港澳台,这样的风气根本就没中断过。而这样的风气在20世纪80年代之后更是风靡整个中国,形成了华人世界的古诗词合唱。

1.港澳台盛刮唐诗宋词风

邓丽君,她对北宋初年的词人、南唐后主李煜情有独钟。其代表作之一《几多愁》歌词都来自李煜的《虞美人》,该歌曲于1983年发行,并被收录于专辑《淡淡幽情》中。还有,《独上西楼》来自李煜的《相见欢》,《胭脂泪》来自李煜的《乌夜啼》。

当然,除了李煜,邓丽君的歌曲博采众长,对唐宋各名家的诗词都有采纳,比如《但愿人长久》唱的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近年来重新火熱起来的《人面桃花》选择了一段唐朝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万叶千声》则来自晏殊,原词《玉楼春》,又名《木兰花》,抒写人生离别相思;至于《人约黄昏后》,则是欧阳修《生查子·元夕》的翻唱……

作为华人世界具有象征意义的歌手,邓丽君大多数的歌曲来自于中国古代诗歌,尤其是北宋词,即使不是直接翻唱古代诗词,其婉约缠绵,一唱三回,也深受南朝到宋代的词人与当时勾栏歌风的影响。如果说邓丽君离我们有一点点远的话,那么周杰伦可谓我们这个时代歌手中的佼佼者,他的歌声中更是深刻地穿透着中国古文化的生命力。比如《娘子》从歌名到歌词,无不渗透着古风,这一首充满中国味道的词,搭配着西方R&B的曲,给人古代现代时空交错的感觉。周杰伦在过场的吉他中用了琵琶的轮指奏法,非常具有中国音乐特色,造就出一番别具特色的东方R&B音乐。无论是“景色入秋 漫天黄沙掠过”,还是“天涯尽头满脸风霜”,或者“落寞近乡情怯”“相思寄红豆”,都明显带着化用唐宋文学的痕迹。

再如《龙拳》《菊花台》《发如雪》《东风破》等等,唐宋诗词在歌曲中的化用和原文随处可见。像《发如雪》,就结合了如李白《将进酒》的“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首,朝如青丝暮成雪”和苏轼《江城子》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苍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两者的文字和意境在歌声中穿插叠进,再加上一些打破语法的现代表达,以及周杰伦特有的短唱长吟,让人恍然于时空隧道,辗转留连而怅然万千。

2.全球华人都在吟唱唐诗宋词

从大陆方面来观察,声乐套曲《唐诗三首》是中国音乐学院副院长黎英海先生于20世纪80年代创作的独唱体裁的作品,分别由《春晓》(孟浩然)、《枫桥夜泊》(张继)、《登鹳雀楼》(王之涣)三首歌曲组成。黎英海先生通过音乐与古诗的结合,使古诗的语言美、韵律美得到了完美的展现,使其具有更加强大的艺术感染力。从音乐分析上来看,《唐诗三首》突破了以往对情感、调式、和声的种种束缚,不仅把握了传统民族风格,又为民族音乐的新发展开辟了道路。[2]

其实,对唐宋诗词的吟唱除了在大陆有过短暂的中断,在整个华人世界一直不绝如缕,它决不仅仅是涓涓细流,而是席卷而过的无尽浪潮。

二、在旋律中走近苏轼、李煜与李商隐

这部分,我们来剖析几个生动案例。

1.传唱苏轼的幽幽古风

歌词传承最完整、幽幽古风保持得最好的,当数苏轼的《但愿人长久》。苏轼虽然以豪放词著名于当时,但现代传唱的却是其婉约的一面。不过即便是婉约也有着苏轼那种高屋建瓴的哲人味道。

《但愿人长久》虽然情感缠绵,但起手直问青天,立马高人一等。整个曲调和歌词的配合也很得当,在一股愁绪中,夹杂着一个又一个的追问、一个又一个奇异的场景与想象。苏轼的“老来聊发少年狂”,即使在相思中也以好奇和追寻的方式得以体现。从邓丽君到王菲,歌坛的很多女神都对这首歌曲情有独钟。这倒让人想起当年的一个典故:endprint

南宋俞文豹《吹剑录》中载:东坡在玉堂日,有幕士善歌,因问:“我词何如柳七?”对曰:“柳郎中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卓板,唱‘大江东去。”东坡为之绝倒。有学者以为,当时的词以女郎演唱为主流,以细腻为美,以精工合律为胜,苏词狂放而不合律,幕士颇有揶揄之意。不过千年之后,随着律曲变化,苏词终于也有“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地来唱“明月几时有”了。不过,才高八斗的苏东坡,他的词即便在现代民间传唱,也没有像当年的柳词一样“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当年的苏词是士大夫之所爱,而今天的苏词传唱,也多在知识分子或心思细密者之中,在心境比较平和幽深之时,它的哲理性和对世界宇宙的探寻,和都市流行中一般的靡靡之音有很大的不同。

《但愿人长久》在歌唱中突出“n”音的绵长,在这个音位的拖长中凸显了时间、空间与思绪的绵长,较好地结合了苏词中那种智者的惆怅。“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短短百字歌词,押了“天”“年”“间”“眠”“圆”“全”“娟”六韵。歌唱者在这六个字上都拖长了音调,尤其在“此事古难全”的“全”,情感经过前面的一再酝酿和抑制,已经喷薄欲出的时候,再次以绵长的拖音,抒发这一情感,同时又有一种符合中国人情感表达方式的缓冲与克制。之后,“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颇有曲终奏雅的理性,这里的“娟”虽然也比较长,但相比“全”有所收缩,而且情感也由浓郁转向淡泊。然后再从“我欲乘风归去”,又开始新一轮的酝酿、抑制、探索与抒发。

在这样的歌唱或者倾听过程中,我们领会到的不仅仅是跨越国界的音乐,还有一种属于中国的东西。曲的铺排、词的美感,尤其是歌词中勾勒出东方式的白描图景,唤醒的是我们所特有的审美习惯。明月、青天、宫阙、高处带寒的琼楼玉宇,还有起舞中的清影,这一系列写意的画面,“何似在人间”,决不同于西方写实派的画风传统。

邓丽君以略微轻快的节奏,演唱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时,歌曲呈现出一番清平景象,她淡淡的唱法,把气氛营造得颇为闲淡;但随着“何似在人间”的歌声一落,凸显孤高、节劲的快板登场,“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邓丽君在歌声中婉转自如,以转音表现出穿梭在天上人间的瞬间与无常,同时以拉长高音的曲调为这一段收尾,充分表现出人世间的无奈。[3]

不管在哪个歌手的歌喉中,苏词的景都不是写实的,它不像谢灵运和之前的汉大赋,或者之后的西方画风一样竭尽全力去描摹事物的真实;苏词是写意的,它写出的景色不在人间,而在于人们幽深的内心深处。在这样迷离变幻的心景中,音乐更起到一种呼唤和回响的作用,让歌唱者和欣赏者都在这至美的意境中回旋、失落、欣喜、叹息。这样的审美和体验,是中国式,而且是中国士大夫式的。

2.传唱李煜的哀婉独怆

原词传唱而且流传比较久的还有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虞美人》词虽短小,但余味无穷。全词感情真挚、结构精妙、语言清新、意境深远,虽然是对春花秋月的哀秋之思,但演唱者在理解此作品时要从更宏观的角度——历史的维度来思考。从纵向的维度去理解该词,实质是抒写故国之思、亡国之痛,并将其提升到人生的存在性悲哀,从而体现出对人生命运中悲剧性一面的总体体悟和思考。[4]《虞美人》歌词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歌曲哀婉回旋、一唱三叹,极尽败亡之悲。

在邓丽君的吟唱中并没有一开始就铺开悲情,而是起调从容,在“何时了”之后,开始透露出一种淡淡而無法摆脱的愁绪,“往事知多少”中,也似乎是普通的回念,谈不上悲恸。但“小楼昨夜又东风”的“楼”字曲调忽然转高,悲绪陡然变浓,之后的“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单这九字的唱法虽然低沉平淡,但在小楼东风的衬托下愁绪显长,“不堪回首”的感觉呼之欲出。“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渐唱渐高,“朱颜改”三字一字一阶梯,愁绪变成了哀恸,带来一种凄厉而情感无法控制的感觉。就在感情看似失控而一泻汪洋的时候,歌声却再次一步步收归低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哀愁如同可见的春水滚滚而流,虽极力收敛,却如江水滔滔、无奈东流而永世不见。

李煜的惊世才华和亡国悲啼,在邓丽君的美妙歌喉和新时代的曲调中,迸发出直抵人性深处的艺术力量。这首士大夫的词,这首带着深厚文化味道的歌曲,却能够在一定的程度上流传于寻常百姓家,其艺术震撼力不亚于《但愿人长久》。

传说南美有一种鸟,叫荆棘鸟,它一生只唱一次歌。从离开巢开始,便执着不停地寻找荆棘鸟树。当它如愿以偿时,就把自己娇小的身体扎进一株最长、最尖的荆棘上,流着血泪放声歌唱——那凄美动人、婉转如霞的歌声使人间所有的声音刹那间黯然失色!一曲终了,荆棘鸟终于气竭命殒,以身殉歌——它以一种惨烈的悲壮塑造了永恒的美丽,给人们留下一段悲怆的绝唱。

李煜写完《虞美人》后,因为词中无法掩盖的故国之情而被杀,这首词就像荆棘鸟的歌唱一样,不但用词人的生命写就,而且确实凄美动人,让其他的声音黯然失色!而现代人的吟唱中,那一步步引吭高调,也确实让人感受到荆棘鸟般的悲痛和骄傲,感受到一种悲和美的惊人交织,一种最后一唱的决绝和凄厉。

3.传唱李商隐的悲欢离合

唐代中后期诗人李商隐有一首《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由于其在海峡两岸关系处于特殊的时代在一定群体中较为流行,也值得一提。原诗为:“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endprint

在海峡两岸往来隔绝的时代里,大量的国民党老兵和他们的家属分属两岸,脉脉一水间却难以相聚。这首歌非常恰当地唱出了他们的心境和遭遇。歌曲只截取了李商隐诗歌的前半段:“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由于其略掉了之后那些幽晦高深的部分,更适合普通民众的吟唱。

海峡两岸的人民经历了别离时刻的痛苦和迷茫,也经历了对相见的渴求和绝望,在80年代后有一部分人又体验到经历短暂相聚后不得不分开的无奈。这首歌给人的感觉,几乎就是为他们而写,为他们而唱。

这首歌曲调悲凉,而且从头一悲到底,没有太大的起伏,这可能也是后来流传不广的原因之一。该歌曲唱起来感情深沉真挚,歌词中的比喻贴切动人,对那些亲身体会生离死别的人群确实有极大的艺术感染力。“相见时难别亦难”是主题,曲调悲;“东风无力百花残”则是一个灰暗的背景,曲调也悲;“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则是他们绝望的自我比喻,曲调仍然是悲。在春蚕已死,蜡炬泪干之后,却又无力哀婉地回旋到“相见时难别亦难”的哀叹,开始新一轮的悲吟。一遍又一遍,没有经历过这种痛苦的人也许会觉得久而无味,但对那些体会过此中人生者,却可能越唱越悲,泪水越长,呜咽越重,直至无可控制、放声大哭。台湾一老兵曾经说过,“没有在深夜放声大哭过者,无以谈人生”。也许,只有为生离死别在深夜放声大哭过者,才能真正听懂、唱懂这首以东方意象象征人生悲情的歌曲。

三、传统节律与文化自信

在过去100多年里,由于对外战争和经济竞争中出现失利,中国人曾经在很大程度上失去自信,这样的影响一直持续到今天。可以想见,在我们失去文化自信的过程中,外来势力不可避免地推波助澜,并由此获利。当然,在外来势力强加给我们歧视的同时,也确实带来了一些外面世界的新气息,这也是毋庸置疑的。

无论文化不自信的成因和结果如何,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必须找回文化的自信,我们必须重新找到自己生命的传统节律,必须在文化和艺术中寻回自己的根系。

1.唐诗宋词是中华文脉

传统诗词,特别是唐宋诗词在坊间的流唱,正是民间对传统文化的自觉继承。对这些流唱的继承,对这些声音的整理,是中国梦文化进程中不可缺漏的一环。

所以在这100多年来,在传统文化衰微和低迷的时代坚持吟唱传统,坚持以中国人自己的文化声音歌唱自己的生活,是值得我们正视的。在这里面拥有的一种文化本身的传承能力,一种生命密码的顽强传承值得我们为之骄傲,我们应该对此展开系统的探索和研究。

在梳理和探索中,我们必然进一步创作和传唱。而这种站在“前人”肩膀上的创作,将更能体现我们灵魂深处的生命节律。这样的歌曲,这样的声音,也更能酣畅淋漓地唱出我们的生命感觉,从而让大家在共同的歌唱中找到相同的文化感动,相同的灵魂震撼,并为我们共有的艺术体验而相视一笑。

对传统诗词的传唱不但是中国梦这样一个宏大的家国叙事,对我们的衣食住行、身边社会乃至自身也都有相当大的积极影响。当我们在歌唱中一起体验文化根脉,自然会产生一种人和人的亲切感,而且当我们感觉到,这是我们共有的,是中国人共有的,这对于社会的团结、和谐能起到积极的作用。

2.让心灵沐浴在诗音词乐的世界里

音乐本身就具备灵魂升华和心理健康的作用。假如我们自己的心灵有需要疗治的不足而音乐是良药的话,那么,传统文化中吟唱出来的声音,对本民族的人很可能是更为对症的良药。当然,我们经常说音乐无国界,只要是好的音乐都有助于人的心理健康。但歌曲毕竟由旋律和歌词一起组成,在这里面,越贴近自己心灵节律的歌词,当然越能发挥疗伤或者修身的作用。

我们要看到,有生命力的艺术是没有时代界限的。那些优秀的传统诗词正是富含着这样的艺术力量,它们在群众中顽强地传播,以穿透人心的力度,涵养和抚慰着一代又一代。

在民族自信和文化自信逐渐恢复的当代,我们更不可能浪費祖先留下来的这一文化宝库和心灵宝库。在吟唱中涵养我们的人格和教养,在欣赏中加强我们的心理健康,在日积月累的熏陶中从内到外形成“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从容气度,更深刻更贴切地体会前人所说的,包括音乐在内的“诗教”意义。

现代科技也给我们带来一些便利。在匆忙工作之遐,闭上眼睛,放一段传统音乐,同时放开自己的心情,尽情地让自己沐浴在祖先和当代艺术家共同营造的诗乐世界中,我们得到的可能比想象中更多。

结 语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中国的音乐要立足于世界音乐之林,决不能只靠对西方音乐的亦步亦趋的模仿,要拿出自己的特色,用发自自己灵魂深处和历史深处的声音,来打动自己,打动世界。

虽然中国流行音乐现代性是在西方现代性的刺激下觉醒起来的,但中国流行音乐文化的现代性之路表明,中国流行音乐审美现代性是中国自身审美传统的现代化,也是中国自身社会现代性的反映。我们这样的探讨有助于中国流行音乐文化产业逐步形成文化自觉,培育出更多具有中华民族特色的知名流行音乐文化品牌,向世界展示其独有的文化立场和意识形态,满足中国“文化大发展”这一现代性诉求。[5]我们的音乐创作没有任何理由忽视我们传统的诗词、传统的表达。在经历过百年沉浮和百年迷失后,我们在接下去的岁月中需要加倍珍惜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笔者深信,唐诗宋词这两个代表中国古文学创作高峰的艺术形式,必然会在音乐创作中再发光芒,给我们以心灵洗礼,给中国的音乐事业带来一个新的春天。

参考文献:

[1]傅雪漪.国古典诗词的吟与唱[J].音乐研究,1994(03).

[2]周意静.英海古诗词艺术歌曲《唐诗三首》分析及演唱研究[D].杭州师范大学,2011.

[3]王玲兰.邓丽君歌唱艺术成就研究[D].河南大学,2009.

[4]程远.中国古诗词歌曲演唱中的文化特质探究[J].音乐探索,2013(02).

[5]周晓燕.文化视阈中的中国流行音乐研究[D].苏州大学,2013.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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