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发展的代价之痛

摘 要：老酒的小说《代价》围绕经济发展的现实问题，立足当下城市发展的现状，以其尖锐的文风和深刻的现实意义获得第十三届辽宁曹雪芹长篇小说奖提名奖。老酒以平阳为视角，为读者展现了经济发展中无法逃避的两难抉择和“GDP主义”给每个人所带来的代价和灾难。通过这部作品，我们要理性看待振興经济、发展城市的步伐，真正告别“唯GDP”。

关键词：城市发展；经济；代价

作者简介：徐语晨，女，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当代文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05-0-01

《代价》的故事聚焦在工业城市平阳，是东北老工业基地的缩影，经过几十年的工业腾飞，后劲不足、转型滞后是当下工业型城市面临的共同问题。新世纪以来，虽然老工业基地面临着再振辉煌的历史新机遇，但老工业基地的诸多历史问题已经成为制约经济发展的主要障碍，振兴老工业基地困难重重。平阳钢铁厂虽然自身问题不断，但毕竟处在当下这个万事看指标、GDP定天下的时代，它的尴尬境遇正是当下衰败工业型城市的境遇。市长曾荣光和书记华放在省里领导的重重重压下，虽心有疑虑，也只能跟着钢厂厂长路野的步伐摸索着。而路野的阴谋则是通过购买国外淘汰的二手设备从中获取私利。果不其然，设备刚刚投入使用就发生了严重事故，造成多人伤亡，上至省市领导，下到工厂工人，都在这次为了GDP大幅提高的“摸索”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一、形形色色、各不相同的人物形象

曾荣光作为贯穿全书的线索，在故事的发展中有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是城市领导者的代表。在工作上，他心系百姓，想的是如何让工人尽快开工，避免损失；在家庭上，面对久病卧床的妻子，他不离不弃，是彼此的精神寄托。但是即便如此，面对省里领导对于经济指标的质问和兄弟城市的全面赶超，曾荣光开始怀疑自己，由此一步一步迈进路野的陷阱。在整部作品中，曾荣光始终带自带压抑的氛围，他何尝不想工人温饱、工厂盈利，但城市发展远不是仅凭他一人之力可以实现的。面对工人围堵市政府，他不得不妥协，为的是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尽快开工保障工人的基本利益。如果说曾荣光有软肋，那就是他还存有一颗为了百姓的心，如果他一心为己谋求个人发展，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与路野串通一气，抉择不会如此艰难；他也想走稳妥的路线踏踏实实的振兴钢厂，可还要顾及短时间的经济指标，如此造成他自己的两难境地。另一方面，曾荣光作为一市之长，不可避免地成为官场人物，有着官场气息。路野的阴谋能够如此顺利，即便在引进设备前的讨论会议上出现反对声音，就是路野钻了这些当官人的心理空子——不得不考虑GDP的增长和领导者的脸面问题。老酒对于曾荣光等领导的描绘从侧面揭示了我国政府部门的管理机制，理性地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深刻剖析政府工作通病的视角。

平阳钢厂厂长路野的出场地点是京城的一家五星级套房中，身旁睡着美貌的许曼曼。全书中，路野始终周旋于各阶层人物中，为的就是能将设备引进的计划成功进行，满足在钢厂改制前最后捞上一笔的私欲。他与许曼曼的感情可以说是一种交易，他看到的是许曼曼作为市长增荣光小姨子的独特身份，而许曼曼得到的是与初恋情人太过相似的感觉和步入上流社会的金钱。路野深谙官场规则，他洞悉增荣光作为市长上下的压力，也明白在司马尊和尚世川提出反对意见后他应如何运作，这是他如鱼得水达到目的的最大法宝。但路野终究没有逃过人民的审判，付出了相应的代价。现实生活中，市场经济下好多企业家下海经商尝到了一夜暴富的滋味，其中不乏通过不正当手段来获取利益的，但他们迟早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人民的审判，一定会问他们的所作所为负责。

二、各阶层人物的沉重代价

《代价》全篇都在讲述城市各阶层人民在平阳钢厂引进国外二手设备的计划中如何抉择如何付出代价的过程。上至省市领导，下到工厂工人，都是这次决策的牺牲品，每个人都付出了各自的代价。

曾荣光作为一市之长，是这次事件的最终决策者，也是这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在设备试车出现重大问题后，虽然他保住了市长的职位，但也逃不过内心的愧疚和自责。在承受丧妻之痛的同时，也承受着工作失职和未来女婿生死未卜的多重痛苦。路野无疑是这次策划的始作俑者，将工厂的发展、工人的温饱于不顾，一心为了个人利益，最终遭到情人的背叛和法律的制裁。相对而言，戴爱军的代价有意义得多。就连爱人也无法理解的牺牲在他看来却实义不容辞和不能逃避的，在事故发生的第一时间，他还未来得及思考的本能反应就是救出工友。他做的一切终于得到领导的重视，万言书也再一次被翻阅，可以说戴爱军用自己的牺牲使得工厂发展走上正确道路。工厂的工人似乎是迷糊的，被路野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他们无疑是最迷茫最无助的一群人。但是，若不是走投无路，谁又会选择围堵市政府的偏激方式？若不是前景迷茫，又怎会明知路野心怀不轨，但仍愿选择最后一次相信？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每一次的选择都与未来息息相关、都决定着未来的发展走势。城市发展不会带给每个人利益，往往会忽略少部分人的利益。同时城市发展不会一帆风顺，而是发现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度过一个接着一个的难关，这是长期而艰巨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只有付出代价，才会痛定思痛，对现实和未来进行深刻思考，摸索出经济发展的正确道路。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