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辉 他的手像B超一样准

成运芬

普外甲乳外科陆辉主任医师并不是那种一眼看去热情洋溢的人，但不苟言笑的他却始终保持着一种淡定与平和，让病人感到随和友善;他的话不多，却句句实在，对患者而言，那些话就是“金科玉律”。

    不端架子的外科医生

这是陆辉普通的一天。他一上午做了5台手术，紧接着下午门诊看了105个病人，直到晚上6点半才结束。按医院规定，专家门诊每次只需看满20个病人即可，如果加号，最多可加到40人。而现在每次门诊看近百位病人已成了陆辉的常态。门诊病人、复诊病人以及不断慕名前来咨询的患者，就像滚雪球一般在不断地壮大。“这样的速度，我担心难保就诊的质量。”陆辉有些担忧，但又无奈地说，“外地病人费尽周折来一趟不容易，我不给他们加号，他们不是白来了？”这是陆辉给患者加号的最简单、最质朴的理由。而一年将近3万人次的门诊量，500多台手术，门诊、手术、查房，这样日复一日的工作让陆辉像陀螺一般地旋转着。

“医生，我是7岁时开的刀，十几年了……”诊室里，一位年轻的女患者向陆辉陈述着。陆辉站起来两手拢往患者颈部凝神一摸，随即道：“右边又复发了，2.2cm，查血，查B超，等报告出来我再告诉你怎么办。”

又一位复诊的患者进来了，陆辉看完她的检查报告分析着：“B超上看，已从2.6cm缩小到1.6cm，很明显，是吃药变小了，可能是良性的腺瘤。”又站起身用双手拢住她的脖子，提示道：“咽口水！”随即判断：“从你的情况看，不吃药也没关系，变化不大，暂时不要开刀。要吃药，最多吃半粒，看甲状腺的变化，希望促甲状腺素小于2.1。”病人立即露出释然的表情。

一位准备手术的患者递来了检查单，陆辉看了看说：“你这个要查，排除一下甲亢，如果没有甲亢就可以开刀，有甲亢控制好甲亢再开刀。甲亢一定要看好，到内分泌科接受正规治疗。”

也许是病人多练就出来的，陆辉说话短促、急速，但语气肯定，寥寥几句便能让人踏实安心。诊室外聚集的病人流水一般，进来一个出去一个，出去一个进来一个，陆辉则不断地站起来、坐下去，坐下去、站起来，询问、触摸、解释、叮嘱，一刻都不停息。一位细心的患者提议道，可以让患者坐在矮凳子上让陆主任坐着触摸，这样他就不用频繁地站起来了。“那样对病人不方便。”陆辉说，并自我宽慰着，“我就當这是在锻炼身体。”

一位患者要做甲状腺结节部分切除手术。那天，患者被推进手术室，突然觉得尿急。可手术室没有厕所，几个医生就忙着找便盆。这时，陆辉微笑着走过去，轻轻抚摸着患者的腹部说：“没有尿呀！”患者顿时放松了下来，一点不觉得尿急了。原来，是患者过度紧张造成的。看到陆辉那张亲切平和的脸，患者也就一下子放松了。

不管专家门诊日还是手术日，早查房、晚查房、术后看望病人，已经成了陆辉的工作习惯，即使是周末，他也坚持到医院查房看病人。

这是一个周六的早上8点，陆辉照例到病区查房，并为周五夜间从下级医院转来的一个颈部渗血不止的手术病人清除血肿，缓解患者的呼吸困难，直到10点多才离去。下午3点，他又来到医院查看他管床的所有病人。他走到病区加床上那位转院病人身边，揭开病人颈部的纱布，长时间地站在病人身边观察颈部渗血的情况……

陆辉说：“必须要看病人！术后24小时是手术病人病情变化最快的，万一出现出血、呼吸困难等并发症，发现了可以及时加以处理防范。”

    为患者选择最佳治疗方案

当病人出现甲状腺肿块时，他们最担心肿块是恶性的，或者会发生恶变。于是，许多人纠结于开刀还是不开刀。有时，为了解除后患，他们迫切要求医生帮自己切除甲状腺。每每此时，陆辉就以一位专业医生的职业素养和对病人高度负责的态度为病人选择最佳治疗方案。

“你这个有点像钙化，偏硬。”诊间里陆辉一边给病人触摸一边诊断道。“医生，你看我开刀好还是不开刀好？”内心不安的病人望着陆辉满脸期待地问。“开了，要终身吃药，放一段时间看看。”“开一边可以吗？”“开一边也要终身吃药，你先吃药观察。”

一位去年因乳腺原位癌手术的女患者，今年又发现甲状腺肿大，要求陆辉为她开刀，陆辉说：“甲状腺不是小手术，是全麻的大手术，开完刀还是要终身服药的。”“我害怕是癌。”患者继续表示担心。“要是癌才能拿掉，不是不能拿。你先吃三个月的药再来复查，只要不长大就没关系。”陆辉嘱咐着，又指着化验单上的检查项目说，“希望上面这第一第二项指标越高越好，下面这第三第四项指标越低越好。”

“人一出生颈部左右就有两个甲状腺。甲状腺是由几百万滤泡组成的，青少年时大小均匀，年纪增大时，有的滤泡会越长越大，这些大的滤泡在B超下就显示为结节，这种情况不需要开刀。”有时候，陆辉会这样一边画图一边宽慰着患者。

如果不是肿块过大，结节造成进食困难、呼吸困难，或者摸起来高度怀疑恶性，陆辉是不会轻易建议病人开刀的。而判定是否为恶性就要靠B超加医生的手感了。

   他的手比B超还准

很多看过陆辉专家门诊的病人说：陆主任的手比B超都准！这令他们钦佩不已。年轻的医师也很佩服他，一般年轻医生1厘米以下的结节摸不出来，但陆辉却能精确地感知零点几厘米的肿块，并且凭借着手感，摸出肿块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有一件事让大家津津乐道。有一次，江苏省人民医院盛泽分院请陆辉到吴江盛泽去开刀。当时，病人已经躺在手术台上，只等陆辉摸一下确定后就开始麻醉。陆辉一到，为患者屏气凝神一摸，果断地说：“这个肿块虽然有3cm×4cm大，境界不清、质地很硬，像甲癌。但触摸时患者有明显疼痛感，考虑为亚甲炎，暂时不需要手术。”而此后，陪伴该患者前来看病的朋友随口对陆辉说，“我以前也有过结节，一直在观察，能不能帮我摸一下？”陆辉一摸，肯定地说，“你这个是甲状腺癌，需要马上手术！”而术中快速病理结果证实了陆辉的判断。患者和盛泽分院的医生们都为之惊叹。

一位患者的家人说：“我二姐在当地医院体检B超显示，甲状腺瘤子1.9cm，医生要她马上住院做手术。我让她别急，并介绍我二姐挂了陆辉主任的号，看陆主任用手摸了摸说，右侧结节不超过2.0cm，大概在1.8cm～2.0cm之間，是良性，暂时不用手术。二姐的B超单还没拿出来呢，陆主任手感竟然如此准确。把我们都惊呆了！”

问起他手感为何如此精准，陆辉语气平淡地回答道，这是平时一点点临床经验慢慢积累出来的直觉。因为每次手术，陆辉都会把自己手诊的感觉和手术后病理报告以及手术结果做比照，渐渐地，也就摸得精准了。

   他的手术做得又快又漂亮

甲状腺手术是一个精细且有一定风险的手术。人的颈部有动静脉血管，有气管，有丰富的神经系统，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造成不良后果。如果损伤了甲状旁腺，就会引起低钙和抽搐，如果损伤了喉返神经，声音就会嘶哑……陆辉和他的手术团队对待每一台手术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以保护好患者的神经和甲状旁腺等重要组织。

陆辉刀开得快，也开得漂亮。

甲状腺手术的刀口位置在颈部正中。在门诊，许多术后来复诊的病人会很得意地将自己的刀口展示给其他病友：“你看，很好吧，这才三个月，几乎看不出来了。”“以后会更好！”陆辉很欣慰。实际上，除了极少数疤痕体质的病人，大部分人都会恢复得很好。而这背后，陆辉花了很多心思。

为了让病人更满意，在技术上他精益求精，做过很多探索。比如，放置引流管的位置比较容易导致疤痕增生隆起，怎样才能让管口愈合得更好呢？陆辉想过很多办法，他试用过输液贴，使用过切口胶，现在则是换成更细一号的引流管，看来效果不错。在手术室，许多医生护士都夸陆辉的手术干净利索。护士刚刚把病人的手术资料填好、麻醉师刚刚把麻醉单填好，病人的瘤子已经切下来了，一般单发、良性的腺瘤约45分钟就能解决问题，而出血几乎没有，护士都不知道如何来填病人的出血量。

比起患者关心的伤口表面的美观，陆辉更加在意的是手术的解剖和手术的层次。他常说：“做甲状腺外科，最重要的是掌握解剖结构。解剖不乱，层次才清楚，刀才能开得好。”手术过程中，陆辉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最大限度地保护患者的血管和神经，特别是喉返神经。因为神经损伤是不可逆的，一旦损伤，病人就会终生声音嘶哑。当病人的肿瘤和喉返神经粘连的时候，陆辉就像排除定时炸弹一般，小心翼翼地进行剥离，尽可能地帮患者保留喉返神经。陆辉有一个习惯，每一个病人手术结束后，他都要亲自到麻醉恢复室等候苏醒的病人，在床边弯腰侧身倾听病人的呼吸，以判断喉返神经的情况。

“自信沉稳，耐心细致”，这是一位专程从澳大利亚赶到南京看陆辉专家门诊的患者对他的评价。还有患者在网上留言道：“陆辉主任医师对待病人随和友善，问诊检查耐心细致，分析处理病情处处为病人着想。”“以陆主任为首的团队年轻充满朝气，他们个个都很棒，在陆主任的传帮带下，都很敬业，对病人充满责任心。这是我住院期间感触颇深的地方 ”。这些话也道出了众多患者的心声。

陆辉，江苏省人民医院甲状腺外科主任医师，从事普外科工作二十余年，熟悉普外科常见病、多发病的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