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烽火

■ 董 妮 中国歌剧舞剧院

主要人物

老 楚—— 男高音。20岁。参加过长征，爬过雪山，过过草地的老兵。老楚出身于江西农村，佃农的苦出身，使得他16岁就参加了革命，皆因部队有一个约定俗成的叫法，凡参加过长征的指战员，在称呼他们时，前面均冠以“老”字，以示尊重，所以这个20岁的小伙子就成了老楚。老楚年纪虽轻，但身经百战，坚毅果敢，战斗经验丰富。因此被党委以重任，到大青山地区开拓抗日根据地。

长征过程中，每个战士都在自己的背上贴上汉字，以供战友们边行军边认字。从小没读过书的老楚在长征过程中因此识了一些字，能写简单的汇报材料，能写动员稿。初通文字的老楚对文化十分向往，渴望战争结束后，也能进学堂深造。正因如此，老楚十分敬重正规读过书的战友。美丽的乌日娜不但在延安上过大学，又十分率真与开朗，而身经百战的老楚，在情感上还是一个十分羞涩的大男孩。他用对乌日娜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方式，十分笨拙地掩饰对乌日娜的爱慕之情。

乌 日 娜—— 女高音。21岁。蒙古族姑娘。毕业于延安抗大。直率、爽朗、热忱。组织上委派给老楚的助手，其兄长在百灵庙召河暴动中牺牲。组织上考虑到乌日娜熟悉家乡习俗、情况，故此委派乌日娜协同老楚等人一起在大青山地区开拓抗日根据地。

哈 图—— 男中音。24岁。乌日娜哥哥的好朋友，爱慕乌日娜。蒙古青年。伪蒙军的队长。爱慕乌日娜。与乌日娜的哥歌安钦是同学及好朋友。安钦被日本人秘密杀害后，不明就里的哈图，追随日伪政权成为伪蒙军。在日寇的兽行面前，最终醒悟，在乌日娜及母亲的劝说下，成为大青山游击支队的副队长。

萨 仁—— 女中音。50岁。乌日娜的母亲，一位深明大义的蒙古族母亲。

政 委—— 男高音。35岁。

下川中佐——男次高音。40岁。日本军官。

合 唱 队—— 80人左右。交代故事情节，对重大的历史事件及人物命运进行描述及评判等。饰演八路军指战员、大青山的民众、大青山游击支队队员、伪蒙古军的军人、日本侵略者等。

第 一 场

【序曲音乐延续出蒙古民歌《小青马》的旋律。

【1938年5月，山西120师八路军某部驻地，一派暮春的景象。

【八路军指战员及民众或站或坐，围着做宣传动员工作的八路军战士。

【舞台灯光渐亮，照亮了正在唱歌的姑娘，她穿着八路军军装，她是蒙古族姑娘乌日娜，是八路军宣传队的队员。她在演唱蒙古民歌《小青马》，歌声婉转悠扬。

乌日娜 （唱）小青马哎多喂些料，三天的路程两天就到……

小青马哎银铃铛，哥哥带着我去打东洋……

哥哥他骑的是小青马，我变成蝴蝶就跟着他……

小青马哎昂着头，革命的路上就朝前走……

【八路军指战员合唱队热烈为乌日娜鼓掌。

【一处光照亮120师某部连长老楚。

老 楚 （唱）美丽的姑娘乌日娜，内蒙古草原是你的家乡……

合唱队 （唱）美丽的姑娘乌日娜，内蒙古草原是你的家乡。那里的羊群像滚动的云朵，镶嵌在绿草如茵的牧场。

老 楚 （唱）你的歌声婉转悠扬，为什么我听出了忧伤？

合唱队 （唱）你的歌声婉转悠扬，为什么我们听出了忧伤？

【“嘀哒 嘀嘀哒 嘀嘀嘀哒哒”电报的电波声传来。

【八路军指战员群情激愤地唱电报的内容。

合唱队 （唱）日寇刚刚在佘太城进行了屠杀，500多人死在了屠刀下。血水在街道上奔流，

财物被掠夺搜刮。

凄惨的哭喊随风飘散，

燃烧的房屋在烈火中挣扎。

【 一束光照亮悲伤的乌日娜。

【乌日娜满怀忧伤地唱《我的家》。

乌日娜 （唱） 我的家在苍翠的大青山下，

那里的萨日朗花一遍遍开放。

蒙古包炊烟袅袅，

和风掀起层层草浪。

牛羊在牧歌里舞蹈，

马头琴悠扬得人心激荡。

日寇的铁蹄践踏草原，

奸淫烧杀 遍地饥荒。

马儿走出千里远，

也要跑回生长的牧场。

我要回到草原去，

解救那屠刀下的家乡。

【乌日娜的控诉令八路军指战员群情愤慨。

政 委 （唱）回去！回去！解救！解救！

老 楚 （唱）回去！回去！解救！解救！

合唱队 （唱）回去！回去！解救！解救！

我们要到草原去，

解救你的家乡！

日寇阴谋妄想，

欲占领中国，

必先占领满蒙，

欲称霸世界，

必先占领中国

他们勾结蒙奸

煽动蒙汉分裂

霸占内蒙古土地和财富

奴役内蒙古人民

蒙古民族面临着

民族灭亡或者解放的抉择……

【“嘀哒 嘀嘀哒 嘀嘀嘀哒哒”电报的电波声传来。

【八路军指战员唱《延安电令》。

合唱队 （唱）《延安电令》《延安电令》《延安电令》

政 委 （唱） 革命圣地发来了

毛主席的电令

合唱队 命我部在大青山建立抗日游击根据地在日寇的铁蹄下解放蒙汉各族人民建立大青山抗日游击根据地在日寇的铁蹄下解放蒙汉各族人民

政 委 乌日娜同志！我们知道，你的哥哥安钦是共产党员，他在组织领导蒙古族群众反日斗争中，被日寇残酷杀害……

【一处光照亮老楚，这是他的心理时空。

老 楚 （唱） 小青马啊！多喂些料，三天的路程两天就到……

小青马哎银铃铛，哥哥带着我去打东洋……

【歌声里充满了对乌日娜的同情与关注。

乌日娜 （唱）哥哥啊！我对你有海子一样的思念！

日寇啊！我对你们有高山一样的诅咒！

心头的伤口阵阵的疼痛，

烧灼的热血召唤我要为哥哥报仇！

老 楚 乌日娜同志！你的家恨也是我们的国仇，咱八路军一定会给你报！

合唱队 （同仇敌忾）对！为内蒙古的亲人报仇！

政 委 同志们！毛泽东主席从延安发来电令，要求我部在平绥路以北，沿大青山山脉建立抗日游击根据地！大青山根据地，将与晋西北根据地连成一片，抗日阵地将得以扩大……

【政委领唱，加全体的合唱。

合唱队 （唱）《延安电令》《延安电令》《延安电令》

合唱队 （唱）天苍苍 野茫茫，

千里巍巍大青山。

是陕甘宁边区的屏障，

与晋西北根据地比肩，

崇山峻岭紧相连。

扼守此处千重险，

直抵日伪咽喉间。

冰河铁马展红旗，

解放蒙汉人民 勇往直前！

政 委 （唱） 挺进大青山

楚 乌 （合唱）挺进大青山

合唱队 （唱） 挺进大青山

合 唱 冰河铁马展红旗，

解放蒙汉人民 奋勇直前！

挺进大青山

挺进大青山

【合唱队在合唱声中滚滚而下。

【场景暗转为一处窑洞里。

政 委 楚连长！你是走过长征的老红军，身经百战，对党忠诚！ 组织上委派你带一个连队，到百灵庙召河一带，发动蒙古族群众共同抗日。我党成功地在那里领导过百灵庙暴动，那里的群众基础好！乌日娜是本地人，熟悉当地情况和语言，她作你的助手，协助你！

老 楚 乌日娜

（唱）不行 不行 （唱）不行 不行

她虽然是位八路军 他虽然是位老红军

可男同志才好冲锋陷阵！ 可他比我还小上一岁！

二重唱 进入敌人的心脏地带

艰巨的任务是军人的光荣

步步凶险 困难重重

随时要舍弃生命

她是女同志（他是毛头小子）

开展工作 搭档起来不顺手

不行 不行

老 楚 （ 暗唱）不行 不行

见到这位姑娘就会脸红，

咋会这么没用

得对她板起面孔

别被看穿心声

政 委 （唱） 老楚啊老楚

尊称你为老楚

因为你走过长征

你久经沙场

可你只有二十岁

你得克服封建思想

男女平等 不能歧视女性

你们经过了组织严格的筛选要信任组织的派遣

政 委 老楚同志！乌日娜同志！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三天后，出发！

【老楚、乌日娜同时敬礼：是！

【政委还敬军礼，三人定格。

【天幕处八路军指战员滚滚而上。

合唱队 （唱） 天苍苍 野茫茫，

千里巍巍大青山。

是陕甘宁边区的屏障，

与晋西北根据地比肩，

崇山峻岭紧相连。

扼守此处千重险，

直抵日伪咽喉间。

冰河铁马展红旗，

解放蒙汉人民 勇往直前！

政 委 （唱）挺进大青山

楚 乌 （合）挺进大青山

合唱队 （唱）挺进大青山

第 二 场

【初夏，大青山腹地。

【马蹄声清脆，老楚与乌日娜等一行十二人，驮着货物，装扮成一个小商队，行进在险峻逶迤的大青山区。

【男声小合唱：《尖刀先遣队挺进大青山》。

十人小分队 （唱）前进前进 跋山涉水

前进前进 晓宿夜行

前进前进 戴月披星

跨越蛮汗山 到达大青山

我们是尖刀兵 我们是先遣连

我们是日寇的噩梦

【老楚与乌日娜轮唱：

老 楚 （唱） 大青山啊山连着山连绵起伏望不断

乌日娜 （唱） 大青山啊山连着山青山脚下是家园

老 楚 （唱） 青山深处作战场一把利剑插敌间

乌日娜 （唱） 山高林密作屏障敌人后方辟据点

老 楚 （唱） 艰苦卓绝今日起消灭日寇凯歌还

乌日娜及众人 （唱）艰苦卓绝今日起

消灭日寇凯歌还

【马蹄声急促。

【巡查的伪蒙军上场，拦住老楚等人。

伪蒙军 站住！干什么的？

老 楚 我们是生意人，来这边做茶生意。

伪蒙军甲 这条道上的茶商我们都认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

乌日娜 长官，我们是刚从山西来的。

伪蒙军甲 唷嗬！还有一个女的！长得真俊！抓回去，先审了再说！

【伪蒙军乙拿着绳索，上来就要捆乌日娜。老楚身手敏捷地将对方一个反剪，按在地上。

【伪蒙军端枪指向马队，随行的八路军战士，立即抽出马刀,一时间，剑拔弩张，场面相持不下。

双方都唱 放下武器

伪蒙军(唱)老楚等 (唱)

放下武器 放下武器

饶你们不死 否则我们不客气

绵羊反抗虎狼 反抗暴力

让你们血溅当场 哪怕血溅当场

所有人同唱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哈图上场，见到乌日娜，哈图与乌日娜同时惊叫出对方的名字。

【哈图惊喜至极，唱《怎么是你？我日夜想念你》。

【乌日娜见到哈图，先是惊喜，继而失望，唱《怎么是你？是什么改变了你》。

哈 图 （唱）怎么是你？

乌日娜 （唱）怎么是你？

我日夜想念你。

怎么你成了伪蒙军？

大雁飞来又飞去了三回，

大雁飞来又飞去了三回，

我天天守候你的消息。

是什么改变了英雄的你。

哈 图 （唱）大雁飞来又飞去了三次

乌日娜 （唱）大雁飞来又飞去了三次

我天天守候你的消息

是什么改变了英雄的你

哈 图 （命令伪蒙军）放下武器！

【伪蒙军齐齐地调转枪口。

伪蒙军甲 队长！他们十分可疑！

哈 图 (威严地)嗯？！

伪蒙军甲 (慌忙退后)是！是！

【老楚一挥手，八路军战士收起了手中的马刀，老楚将手中的人质推向哈图。

老 楚 （抱拳）谢了！

哈 图 你是何人？难道是乌日娜的丈夫?

【老楚与乌日娜一瞬间突然流露出害羞和不自在，同时否认：不不不！

老 楚 她是商队的翻译 ！

乌日娜 他是商队的楚老板！

哈 图 那好！乌日娜！你跟我走！老 楚 这可不行！

乌日娜 老板！我有话同他说！

【乌日娜与两个离开人群，哈图唱《我就是你的哥哥，就是你的亲人》。

哈 图 （唱）大雁飞来又飞去了三回，

为等你我拒绝了几十次提亲。

你突然离开失去音讯 ，

怎么在商队现身？

跟我走吧乌日娜，

对你有千言万语有无数担心。我是你哥哥的兄弟，

就是你的亲人！

乌日娜 (唱)从前你是草原的雄鹰

牧羊驯马与我的哥哥形影不分。

哥哥被日寇杀害，

你却成了他们的亲信。

从前的雄鹰已远去，

你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我不能同你路，

你不再是我的亲人！

哈 图 人总是身不由己！跟我走，听我跟你解释！

乌日娜 不！不要勉强我！我宁死也不与你同路！

哈 图 乌日娜——【老楚示意扮成伙计的战士拿出茶叶与酒送给哈图。

老 楚 （一副商人的腔调）原来大家认识，那就都是朋友！这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感谢哈图队长今天的仗义，改天与乌日娜一同登门拜访，一起做做生意，得了利嘛，大家分！大家分！

乌日娜 不不不！楚老板，不必！

哈 图 好！一言为定，随时恭候！（转身示意伪蒙军撤！回头）乌日娜，我会一直等你！

【哈图带领伪蒙军下，乌日娜与老楚激烈争吵。

乌日娜 哈图已是伪蒙军，我们躲之不及，为什么说同他做生意？引起他的注意？

老 楚 （唱）日寇一心要分裂蒙汉人民，

建立根据地的目的，

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蒙古族同胞，

共同抗日。

看得出哈图喜欢你，

这一点对工作十分有利。

乌日娜 （很生气，唱）这是拿我作工具！

老 楚 （唱）这是战略布局！

乌日娜 （唱）你就是拿我作工具！

老 楚 （唱）这就是战术设定，将计就计！乌日娜 （气得跺脚）你！太气人啦！

十人小分队 （白）别误会！别争吵！

（唱） 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见机行事 灵活对敌！

全 体 （唱）我们重任在肩，

奔赴北部草原。

发动蒙汉群众 打击日寇

惩治蒙奸汉奸——

【切光。

第 三 场

【秋日。大青山腹地的村落。

【老楚与八路军先遣队队员手脚麻利地帮助村里的乡亲们擀毡、剪羊毛、扫院子等，一派忙碌、热闹的场面。

八路军战士 （唱）张贴标语

告示安民 散发传单

群众大会 政策宣传

揭露日寇的罪行

尊重民族习惯

咱和群众是一家

蒙汉团结让敌人丧胆

【大青山蒙汉群众的合唱：《八路军来了晴了天》。

蒙汉群众 （唱）大青山 迎亲人

八路军来了晴了天

日寇 土匪烧杀掠掳

八路军纪律严明 秋毫无犯

不打人骂人

不调戏妇女

说话和气

买卖公平

打击土匪和日寇

保护众乡亲周全

咱和八路军是一家

蒙汉团结让敌人丧胆

【八路军战士与群众合唱：

八路军战士 群 众

咱和群众是一家 咱和八路军是一家

蒙汉团结让敌人丧胆 蒙汉团结让敌人丧胆

【光急收。

【光启。照亮一处蒙古包内。

【老楚正在写文件，乌日娜与母亲萨仁上。萨仁特地给老楚做了羊毛背心。

乌日娜 楚队长！我阿妈特意给你缝了羊毛背心！

萨 仁 （唱）叫一声小楚这般年轻，事事操劳 担当重任。山里的冬天特别冷，穿上背心暖上心。

【萨仁将背心塞到了老楚手中。

老 楚 （唱） 软软的背心捧在手，阿妈的针线暖上心。部队有纪律不能收，阿妈的情谊永珍存。

【又将背心塞回萨仁手中。两个推来推去。

萨 仁 大青山的冬天太冷！有些同志得了冻疮，有些冻坏了手指、脚趾失去了战斗力！我为他们缝手套、做靴子的时候，也专门为你缝了羊毛背心！（语重心长地）收下！

老 楚 阿妈！咱八路军的队伍有纪律，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

萨 仁 （很生气）你收购乡亲们手里的产品，让乡亲们不再受游商的盘剥，让大家的日子得到改善，我们蒙古族最是知恩图报，这点心意，你必须收下！（说着不由分说塞到老楚手中，下）

老 楚 阿妈——（拿出两块银圆，交给乌日娜）乌日娜！帮我劝劝萨仁阿妈，我得遵守军纪！你替阿妈收下！

乌日娜 你这样做是不近人情！

老 楚 你也是八路军，我们不能违反纪律！

乌日娜 （啪地一声将银圆拍到桌上）对！我也是八路军！现在！我作为负责后勤的同志，发放给你一件羊毛背心!命令你立即穿上！

老 楚 （无奈地）这……唉！

乌日娜 哈哈！没辙了吧！

老 楚 好吧！服了你了！没辙啦！

乌日娜 （得意地）哼——

老 楚 乌日娜同志！请你来是要同你商量建立蒙古族骑兵游击队的事！

老 楚 （唱）这一带的地势多为平原和丘陵，近几次与敌人的游击战，

吃亏在步兵行动缓慢，

靠熟悉地形侥幸取胜。

用武力快速牵制日军，

是大青山地区的作战特性。

做到长距离奔袭和迅速转移，

建骑兵游击队势在必行。

乌日娜 （唱） 我在马背上长大，

当然认得清，

这一地区作战，

骑兵的重要性。

我们的军粮都要靠野菜补充，

没有军费购置马匹，

又刚刚落下脚，

时机不到 急事得缓行。

老 楚 （唱） 我化装成搬弹药的劳力，

已经摸清日寇的情形。

从日寇手中夺得枪支和马匹，来个出奇制胜。

乌日娜 （唱） 日寇的军营守卫得密不透风，

夺马是自投罗网 主动入瓮。

会暴露我们的战略意图，

你太年轻 喜欢冲动。

老 楚 （唱） 我们在讨论作战方案，

先放下年轻的话题！

年轻不等于没经验，

打击敌人才能壮大自己。我反复思考战斗方案，

要乘夜奇袭！

乌日娜 （唱） 说话之前考虑好，

办事之前准备好。

纵然有必胜的把握，

凡事小心很重要！

老 楚 （唱）打击敌人才能壮大自己。

乌日娜 （唱）战胜敌人

先要保全自己

【乌日娜与老楚的二重唱，相互唱对方的想法，表示彼此认可。

乌日娜 老 楚

（唱）打击敌人 （唱）战胜敌人

才能壮大自己。 先要保全自己

【八路军战士，合唱《奇袭 奇袭》。

合唱队 （唱）奇袭 奇袭，

一夜行军八十里。

直捣日寇营地，

奇袭敌人 壮大自己。

【夜，日寇据点。

【日寇的头目下川中佐唱《大青山不太平》。

下川中佐 （唱） 大青山 不太平

这里出现了八路军。

我们分裂汉蒙，

他们团结民众共存。

我们往日本运送矿产，

他们就炸毁铁路挑衅。

我们提倡大东亚共荣，

他们揭露我们粉饰侵吞的野心。

这是极度危险的事情，

决不能再忍！

我要用枪炮刺刀，

彻底消灭他们！

【突然之间，天幕上火光冲天，枪声大作，人声鼎沸。

【许多日军乱窜上来，一种乱纷纷的合唱。

日 军 （唱）报告！报告！八路游击队夜袭据点外的岗哨！

下川中佐 （唱）增援！增援！

日 军 （唱）报告！报告！八路游击队焚烧了粮仓！

下川中佐 （唱）增援！增援！

日 军 （唱）报告！报告！桥梁被炸断！

下川中佐 （唱）增援！增援！

日 军 （唱）报告！报告！道路被伏击！

下川中佐 （唱）增援！增援！把部队都派出去！

【一团纷乱之际，突然传来万马奔腾之声。

日 军 （唱）报告！报告！

八路将城南马圈里的马全部抢光。

【下川中佐大惊且怒。

下川中佐 （唱）我们中了八路军

声东击西的诡计。

我们中了八路军，

调虎离山的奸计！

八格牙鲁 气死我了，

我要报复报复报复！

我要扫荡你们，

我要把你们清除！

我要烧了你们的村庄，

我要抓走你们的亲人！

抢光烧光杀光！

所到之处 寸草不生，

统统杀光 一个不剩。

日寇们 （唱） 烧光杀光抢光！

所到之处 寸草不生

统统杀光 一个不剩

第 四 场

【春日。大青山下辽阔的草场。

【八路军合唱：《成立了骑兵游击队》。

合唱队 （边舞边唱）呦嘿——我们是蒙古族

骑兵游击队！

（唱）骏马奔腾钢刀闪，

百战艰难路途险。

哪怕鬼子再凶残，

青山铁骑威名远。

草原放马撒开缰，

来去如飞疾如电。

枪林弹雨洒热血，

烽火燎天敌丧胆。

重收拾山河碎片，

红旗漫卷大青山。

【乌日娜、萨仁率领蒙古乡亲们纷纷为八路军捐献马鞍子等。

萨 仁 （唱） 钓鱼需要杆，骑马需要鞍。

鞍具结实，不惧烈马。

意志坚强，不惧劲敌。

这些鞍具是乡亲们的一点心意！

老 楚 阿妈！你们这是雪中送炭啊！（敬军礼）八路军感谢乡亲们！

萨 仁 你们是咱老百姓自己的队伍——

【喜庆的音乐响起，战士们跳起了欢快、诙谐的《训马舞》。

合唱队 （半白） 要赶千里路，没有骏马可不行

要消灭日寇 青山铁骑显神通

草膘 料劲 长精神

草短 料净 水要清

脚尖跟蹬身略前倾

两腿夹紧稳坐从容

合唱队 （半白） 泉水当茶草当饭，棉衣磨成破烂衫。

铺着石头盖着天，抗日到底不怕难。

一边作战一边练，一边行军一边建。

【乌日娜唱起蒙古民歌《小青马》。

乌日娜 （唱）小青马哎银铃铛，军民团结去打东洋……

小青马哎昂着头，革命的路上就朝前走……

【随着乌日娜的歌声，八路军战士与蒙汉群众挥手作别，去往大山深入开辟根据地。

【光渐收。

【光启。

【大青山根据地的一些民众衣衫不整，愤怒而惶急地上来，合唱：《敌人比魔鬼更狠毒》。

民 众 （唱）狼趁雨天叼羊，

贼趁机会下手。

游击队进山开辟新区，

日本鬼子突袭了村庄。

他们对村子烧杀掠抢，

抓走了萨仁阿妈，

还有许多乡亲。

怎么办 怎么办？

乌日娜 （悲痛而愤怒地）阿妈——我要去救我的额吉！

老 楚 集合队伍，快去救人！

众战士 走！救人！救人！救人！

乌日娜 （突然迟疑起来）慢——这一定是日

本鬼子的圈套！太危险！

老 楚 （唱）我知道救人危险

但不能让亲人命悬一线

雄鹰总是迎着狂风飞行

纵使是深渊我也要一探

乌日娜 （唱）阿妈被抓 我心似油煎

日寇一贯抢光烧光杀光

这次却把人抓走

定是做成圈套 等我们上钩

【场景暗转，日军据点。

【被刑讯过的萨仁阿妈，唱《监牢里暗夜沉沉》。

萨 仁 （唱）监牢里暗夜沉沉，

不知何时能熬到天亮。

鬼子的酷刑如毒蛇的啮咬，

烙铁滚烫 铁锁冰凉。

哪怕刀剑锐利，

砍不断河水流淌。

钢牙咬碎我也不开口，

鬼子越凶残我意志越强。

烈火的周围 没有凉爽，

苦难的周围 出现阳光。

八路军是我们的亲人，

给蒙古乡亲带来生的希望。

让我交待八路军的去向，

鬼子是痴心妄想。

【 灯光变，萨仁消失。

【一束光，照亮舞台另一处。此时已近黄昏。

【 两个日本兵正在站岗。

【老楚及乌日娜带着几个游击队员，如第二场，化装成商人上。

日本兵 （拦住老楚）站住！什么的干活？扮成伙计的八路军战士：太君，我们是做茶叶生意的。（递烟）

另一伙计 （拿出砖茶还有筒装花茶，送到日本兵手里）太君，这是砖茶，这是花茶，送给你们，大大地好——

【老楚等人出示良民证。

【下川中佐上，日本兵用日语向他报告。

【下川中佐狐疑地打量老楚他们。突然抽出东洋刀，架在老楚脖子上。

下川中佐 你的，茶商的不是。八路的干活！

老 楚 （故意惊吓得发抖）哎呀太君太君，

我们是茶商，大大地良民啊！

【下川中佐挥刀要砍，所有的人惊呼。老楚在这一瞬间突然暴露出他的视死如归与临危不惧。他不但没躲，还挺直了头颈，迎了上去。下川的刀突然停住。

下川中佐 （白）哈哈！你一定是八路！

（唱）商人目光闪烁，

而你目光坚定。

你的脊梁很挺，

你手上有持枪的老茧，

（下川抓住老楚的右手高高举起）

你一定是八路军！

老 楚 （白）哈哈，太君说笑了（从容地推开下川，用右手的拇指捻着食指上的枪茧）！

（唱）我确实与八路军有关联！

下川中佐 （兴奋地）吆西！

老 楚 （唱）他们神勇无敌！

下川中佐 （脸都绿了）嗯？

老 楚 （唱）端下了我们的据点！

下川中佐 （唱）哈哈！你干过土匪？！

老 楚 （唱）八路军跟咱过不去，

我只得改行做小本生意！

为了响应大东亚共荣，

特地从内地运来了茶叶。

（白）是哈图队长约我们来这里做生意的——

下川中佐 （白）哈图？哈图去武川运弹药好多

天了，怎么会约你前来？老 楚 （一愣，唱） 噢！扑了空？！

可别白瞎了好茶叶

（夸张地）伙计们！

运回去！运回去！

下川中佐 （唱）且慢！我要检查！

老 楚 （白）太君！既然不进军营，就没必要查了吧！

下川中佐 （白）一定要查！

【正在相持不下，哈图带队回来。

【哈图一见乌日娜与老楚他们，不禁一惊。

【下川中佐见状更加怀疑。

下川中佐 （逼问）这是你请来的茶叶商人？

乌日娜 （抢话）没错！太君！我们早有约定！（一语双关地）我们心中（语气强调）一直惦记着哈图队长！我们这真正的好茶叶，就是要送给（强调）真正的蒙古人！

下川中佐 （冷笑着）他们说的是真的？如果你蒙骗我们大日本皇军，什么下场，你的清楚！

老 楚 清楚！清楚！明白！明白！

老 楚 （唱）情势十分凶险

日寇狡诈多疑。

这种时刻不能退缩

要对计划有信心。

哈 图 （唱） 她的眼光复杂，

她话里有深意。

先保护下来她们

仍要格外留心。

乌日娜 （唱）打断骨头连着筋，

隔山隔水隔不了亲情，

我从来把你当成哥哥看，

今天要看看你的良心。

下川中佐 （唱）这里自古是盐茶商道，

真是商人，

倒可以放行，

只是不能掉以轻心。

【以上是轮唱，然后四人再将其重唱一遍。

哈 图 是我约请他们运茶叶来这里。

下川中佐 （突然抓住哈图的一个手下）说！你的，知道他们是谁？

伪蒙军甲 他们是茶商，上次我们都亲眼见过。

下川中佐 你们敢在皇军面前搞鬼？！

【下川中佐说话间突然挥起军刀向一辆车劈去，有液体流出，众人惊叫。

下川中佐 哈哈！酒！我就知道你们有鬼，果真是奸商！为什么光说茶叶，不说有酒？

老 楚 长官饶命！长官饶命！皆因这是从贵州运来的茅台酒，十分珍贵，原想只送给哈图长官的，小的是奸商！是奸商！

下川中佐 （得意地）哈哈哈！想骗我？根本做不到！来人！将酒统统地搬走！贡献给皇军，哈哈哈……

【远处传来枪声。

下川中佐 （警惕地）嗯？！

【一个传令兵上场，

传令兵 报告！报告！大事不好！八路军又来抢我们的战马！

下川中佐 集合全部兵力！我要亲自出马！把他们一网打尽！（下）哈图队长负责守营——

【乌日娜与老楚及哈图三人长出一口气。

哈 图 （小声地）你们到底搞什么鬼？

乌日娜 （指着车）总得看看茶叶！

老 楚 茶叶下面藏着真正的好酒！

【突然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枪声随之而起。

【游击队员们砍倒狱卒，打开牢门，引领乡亲逃走。

哈 图 你们要干什么？

老 楚 （用枪逼住哈图）下令！开营门！

【但见营门处两挺机枪，已经将枪口调转向内。

哈 图 你是个骗子，我被你利用！

【这时乌日娜的妈妈被扶了过来。

乌日娜 哈图！你睁开眼睛看一看！这是谁？！

萨 仁 （声音虚弱）哈图——好孩子——

哈 图 萨仁阿妈？！（问乌日娜）阿妈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伤得这么重？！

乌日娜 （唱） 日本人对蒙古人表面亲善，

实际包藏祸心。

前几天血洗了我的村庄，

你与安钦哥哥读书的屋子，

也被烧成了瓦砾。

哈 图 这！这！他们趁我出去居然做了这种事！

萨 仁 （白）孩子啊！

（唱）你与安钦情同手足，

他被杀后你意志消沉。

你受到日伪政权的煽动，

投靠了日本人。

像马驹走上了错道，

再也回不到马群。

你认不清日寇的真面目，

令我痛心！

孩子啊 快快回头，

豢养豺狼 是草原的罪人！

乌日娜 （白）回来吧！哈图！

哈 图 不！我走得太远了，回不去了！我放你们走！

老 楚 （告诉哈图）蒙古军不过是傀儡，

被日本人把持操弄。

指使你们迫害同胞，

愧为成吉思汗的子孙。

你如今不走也得走，

下川中佐会要你的命。

伪蒙军甲 日本人因为哈图队长一直不肯屠杀自己的同胞，一直担心哈图会反水，要不是怕我们离心，早就要除掉哈图了——

老 楚 跟我们走吧！

萨 仁 回家吧！孩子！

【所有人的合唱，《回到亲人中间》。

八路军合唱 害我们家破人亡的，

是凶残的日本人！

回来吧！别再为虎作伥，

我们是你的亲人！

没有不跌跤的马

没有不犯错的人！

别再作迷途的马驹，

依靠着取暖 我们是亲人！

乌日娜 回来吧！

哈 图 （下命令）传令！打开营门！

伪蒙军甲 打开营门！打开营门。

哈 图 蒙古军的弟兄们！我们一起回到亲

人中间！我们走！

伪蒙军们纷纷 走！走！

【伪蒙军的人汇入众人，哈图与大家一起走出城门。

【哈图唱《打开营门》

哈 图 （唱） 打开营门

打开一片天！

受够了日本人的欺压，

受够了日伪政权的蒙骗。

受够了家园涂炭，

受够了良心的熬煎。

安钦我的好兄弟，

终于跟上你的脚步向前。

拯救蒙古民族，

跟着共产党 投明弃暗。

全体合唱 （唱）拯救蒙古民族，跟着共产党 投明弃暗。

【切光。

第 五 场

【冬日。

【天幕处八路军指战员滚滚而上。

合唱队 （唱） 天苍苍 野茫茫，

千里巍巍大青山。

是陕甘宁边区的屏障，

与晋西北根据地比肩，

崇山峻岭紧相连。

扼守此处千重险，

直抵日伪咽喉间。

冰河铁马展红旗，

解放蒙汉人民 勇往直前！

【合唱声中，八路军政委带同干部上。

【老楚与乌日娜兴奋地上前，立正敬礼。

老 楚 （白）报告政委，我们圆满完成先遣任务，挺进大青山，开辟根据地，发动蒙汉群众共同抗日，成立了蒙古骑兵抗日游击队，收编伪蒙军56人，开窑洞40口，拥有战马142匹！

政 委 （高兴地与老楚乌日娜握手）太好了太好了！（握哈图的手）欢迎你哈图同志！这次我率大青山骑兵支队司令部和成成中学师生组成的游击第四支队，前来与你们会合，扩大大青山根据地。咱们铁流汇聚，并肩战斗，把鬼子埋葬在草原上！

【 所有的人欢呼。大家再次唱：

所有的人 （合唱） 扼守此处千重险，

直抵日伪咽喉间。

冰河铁马展红旗，

解放蒙汉人民 勇往直前！

乌日娜 报告政委，我们培养了20名蒙古族进步青年，随时可以送往延安！何时出发，请指示！

政 委 抗日的力量走进来，也要送出去！你们的工作做得好啊！日寇对内蒙实行奴化教育，我们需要培养更多的进步青年！送去延安培训的这20名蒙古族青年，是我们的新鲜血液，一定要安全抵达和护送！

政 委 乌日娜同志同老楚一起负责护送！

政 委 蒙古骑兵抗日游击队由哈图同志负责！

哈 图 是！

政 委 乌日娜同志有在延安抗大学习的经历，完成护送任务后，就留在抗大任教！老楚嘛！你也留在延安学习，圆一下你的学堂梦！

【老楚、乌日娜、哈图：（同时敬军礼）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楚 娜 （二重唱）欢喜啊!在胸中长出了翅膀。

多少次梦里飞到宝塔山,

枣园的灯光将我照亮。

多少次梦里畅饮延河水,

滋润我战斗的士气昂扬……

【舞台上所有人合唱《去延安》。

全 体 （唱）去延安，去延安！

追寻救国的希望！

延安的课堂将铸造我们

扛起红旗的肩膀。

宝塔山坚定我们的脚印，

延河水浇灌我们的革命理想。

【他们歌唱对延安红色圣地的向往。他们的歌声中，涌现出延安的宝塔山、延河水，及那里的一幕幕生活、学习与大生产的场景。

【切光。

【光启。

【静谧的夜晚，月上中天，大青山根据地窑洞内外及马厩。

【一束光照亮乌日娜，她在灯下补衣服。

乌日娜 （唱）雪花飞舞 月色朦胧

心中热浪翻涌。

和你一起去延安，

这消息让人怦然心动。

火在寒夜中更暖，

人在战斗中显出真情。

老楚啊老楚 可知道

你一次次走进我的梦？

你英勇的身姿，

你英俊的面容。

还有与你激烈地争吵

一次次把我甜蜜地气醒。

你是草原上的骏马，

你是蓝天上的雄鹰。

每每与你目光相对，

都慌张得心神不定。

总想对你说点什么，

临到头却心跳脸红。

是什么让爽朗的草原姑娘，害羞得与小鹿相同……

【灯光变，乌日娜消失。一束光照亮正在拉马头琴的哈图，琴声先是忧伤，继而是释然后的开阔与激昂。

哈 图 （唱）雪花飞舞 月色朦胧，

心绪十分不宁。

马和马相比，

跑在前边的是骏马。

鹰和鹰相比，

飞得更高的是雄鹰。

老楚 我和你相比，

你就是骏马和雄鹰！

感谢你让我脱离了日寇，

感谢你拯救我在迷途中。

你贴心贴意爱乡亲，

舍生忘死杀敌英勇。

看得出乌日娜喜欢你，

工作战斗你们如影随形。

雄鹰与雄鹰比翼，

你们就要高飞在延安的天空。

我有些心酸

也为你们高兴。

马头琴激昂，

不再弹奏忧伤的心情。

从此后 乌日娜只是我的战友，

我用草原汉子的心胸，

祝福你们，

革命路上 携手同行！

【灯光变，哈图消失。一束光照亮舞台另一处地方，那里出现老楚。

老 楚 （白） 乌日娜！我想了又想，决定放弃你与一同去延安学习的机会……（忧伤地）我要怎样向你诉说呢——

老 楚 （唱）雪花飞舞 月色朦胧，

心中一片清醒。

乌日娜 我多么想，

向你诉说心中真情？

你读书识字工作好，

性情直爽一把火。

总是刚刚分开，

就想马上见到你的面容。

可我不能向你来表白，

我看出哈图对你的深深情。

他抗日救国多曲折，

不能因为我让他动摇不定。

我要留下来同哈图一起战斗，

胜利后再一起去延安圆梦。

我要把对你的情谊深埋，

也许会忍不住凝视你的背影。

革命者要有，

团结起千千万万人的心胸。

当年爬雪山 过草地，

大渡河横渡过生死征程。

我要把对你的感情放下，

要走过这心里的长征！

【灯光再变，三人同时出现在舞台上三个不同的地方。他们的三重唱。

心中一片清醒

我要留下来同哈图一起战斗

胜利后再一起去延安圆梦

要把对你的感情放下

要走过这心里的长征

【光渐收。

【幕间曲。

【紧张、嘈杂、惨烈的战斗音乐。

【老楚与哈图率领游击队员与日寇浴血奋战。老楚与哈图的身姿分外英勇。

【一颗手榴弹丢在他们二人身边，为了避免炸伤战友，哈图用自己的身体奋勇地扑了上去。电石火光间，老楚

扯住哈图，自己的扑向手榴弹。

【手榴弹炸出火光，一声巨响。

哈 图 （大叫）老楚——

【光急灭。

第 六 场

【民众欢呼声：胜利喽！胜利喽！我们的队伍回来喽！

【八路军押着战俘走过，乌日娜拿着一条手编围巾，翘首找寻。开心、甜蜜、又俏皮地唱有民间谐趣的小调《一天哩想上个几十遍》。

乌日娜 （唱）采一捧延安的棉，

亲手哩 那个纺线线。

针针线线织进 千般个思念。

围在身上要是暖，

你要把我这个纺线线的人，

一天哩想上个几十遍。

分别的日子哩两百零上个八天，

回程的脚步哩快过了天上的雁。

【身受重伤的哈图头上、手臂上缠着绷带，捧着军帽同众人上。

乌日娜 （兴奋无比）哈图！（转为担心）你受伤了！还撑得住不？

哈 图 我没事！（“嘿”地一声蹲在地上）【静场。

乌日娜 （惊慌地）老楚呢？！快告诉我，老楚在哪里？

【 战士们沉痛地唱：

战士们 （唱）三天三夜，三天三夜！

每一寸土地都在燃烧！

我们浴血在战壕，

弹药打完拼刺刀。

为掩护我们都撤退，

挡在最后的老楚牺牲了！

【乌日娜惊叫了起来

乌日娜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哈 图 老楚替我挡了手榴弹，我欠下老楚一条命！

【哈图将老楚的军帽放到乌日娜手中。

乌日娜 （撕心裂肺地）老楚！

【乌日娜悲伤至极地唱《不要这样离开》。

乌日娜 （唱）不要离开！

不要这样离开！

我还没有对你表白！

眼前你的笑容温暖，

耳畔你的话语仍在。

不要这样离开！

心里的话你还没交代！

说你记得我们每一次争吵，

道歉的野花插在窗外。

不要这样离开，

胜利就要到来！

快来问我生字，

再说一遍你过草地、雪山的风采！

不要这样离开！

你还没唱准小青马的节拍……

【音乐转《小青马》旋律。

乌日娜 （唱）小青马哎多喂些料，三天的路程两天就到……

小青马哎银铃铛，哥哥带着我去打东洋……

哥哥他骑的是小青马，我变成蝴蝶就跟着他……

全体唱 （唱）小青马哎昂着头，革命的路上就朝前走……

【歌声中，老楚出现在战士群列中，一束光照亮他，其余人渐成剪影般造型。

老 楚 （唱）好姑娘 别悲伤

长夜就快过去

东方已经现出曙光

不要用哭声告别，

用你的笑容将这寒夜照亮！

我曾向往

赶走了日寇

与你一同回到学堂

你是老师

我是你的学生有点年长

为民族解放流尽最后一滴血

日寇的脚步就能退后一丈

让祖国放得下平静的课桌

是军人的职责和担当

从此后埋骨在巍巍大青山

听松涛阵阵伴着孩子书声朗朗

听你唱的小青马

撒欢儿奔向理想

我的战友 我的姑娘

当和平到来

当你们建设幸福自由的社会

我的心始终伴你们一路欢唱

万马奔腾 牧歌悠扬

无尽的草原光芒万丈

我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飞翔

再见了！我的蒙古亲人！

再见了！大青山

我挚爱的地方——

合唱队 为民族解放流一滴血

日寇的脚步就能退后一丈

让祖国放得下平静的课桌

是军人的职责和担当……

【哈图与乌日娜及战友们呜咽着向他的老楚敬礼！

【灯光变，《小青马》的旋律轻轻地响起，老楚隐去。

【战士列队为老楚鸣枪致敬。

【哈图戴上老楚的军帽，端起手中的枪。

哈 图 （白）老楚！我的好兄弟，你为我们

蒙古族流的血，不会白流！

哈 图 （唱）多少次我们并肩战斗，

像草原上的骏马，

奔驰万里 齐头并行。

像草原上的风暴，

呼啸万里 雷霆轰鸣。

再也不能与你并肩战斗，

再也听不到你爽朗笑声。

再也等不到你唱着军歌走过操场，

再也见不到你青春的面容。

我的战友 我的兄弟

原来怀念比刀子剜心还要疼痛。

备好你的马鞍，

把不尽的悲伤化为英勇。

接过你的钢枪，

要像你一样为人民尽忠。

上战场 上战场

策马奔腾 把日寇赶出国境！

【哈图领唱与全体合唱《青山埋忠骨》。 这段歌词其实是哈图内心对老楚的评价。

哈 图 （唱）骏马跑过的地方，

合唱队 （唱）蹄印鲜明。

英雄战斗过的地方，

事迹千载传颂。

青山连绵

埋下你铁骨铮铮！

黑河奔腾，

痛惜的长泪声声！

备好你的马鞍，

把不尽的悲伤化为英勇。

接过你的钢枪，

要像你一样为人民尽忠。

上战场 上战场

策马奔腾 把日寇赶出国境！

哈 图 （唱）上战场 上战场

策马奔腾 把日寇赶出国境！

【八路军指战员及蒙古民众群情激愤，部队集结，冲锋的号角吹响！【哈图策马奔腾，双手持枪连射，日本鬼子应声落。哈图率领的游击队战马奔驰过处，敌人像秋天的败叶一样惨号着零落。

【灯光变换，哈图与战士的身姿变成剪影。多媒体大屏播放出八路军战士们骁勇善战的多次战役。

尾 声

【多媒体大屏：1945年9月2日，日本政府在无条件投降书上签字。 大青山抗日游击根据地在抗战史上的重要作用，就是蒙汉各族人民团结一致打击日本侵略者，捍卫国家主权，保卫国土完整。

【喜庆的音乐。

【秋日。庆祝战斗胜利的欢呼，庆祝胜利的舞蹈。

【光启。

【大青山腹地。八路军指战员的大合唱。

大合唱 雄关漫道如铁，

抗战壮怀激烈。

风餐露宿 打击日寇在草原,

饥寒交迫 艰苦卓绝！

一路战斗一路歌，

胜利凯旋向大青山报捷！

浴血奋战战旗红，

蒙汉日月换新章。

一颗树 两朵花，

蒙汉人民是一家。

夜越黑 星越亮，

跟着共产党得解放。

【两束光分别照亮在欢庆的人群中的哈图与乌日娜。

【乌日娜捧着老楚的军帽，深情地向老楚诉说胜利的消息。

乌日娜 老楚！日本投降啦！我们胜利啦！这欢庆的人群里，我知道，有你！

【乌日娜，注视着欢庆的人群。她依旧在寻找。

哈 图 老楚！日本投降啦！我们胜利啦！这欢庆的人群里，我知道，有你！

【哈图吹响胜利的军号。

【一束光照亮，老楚的英灵出现在欢庆的队伍里，他在欢笑。

【蒙古民歌《小青马》的悠扬旋律响起。老楚与大家一同唱出对建设美好家园的向往……

老 楚 （唱）小青马啊！

老 楚 （唱）小青马哎！进学堂，学习知识建家园……乌日娜 小青马哎！银铃铛，撒欢向着幸福跑……

哈 图 小青马哎！手拉手，蒙汉团结跟党走……

老 楚 （唱） 小青马哎！飞上天，红旗插遍咱中国……

全 体 （唱） 小青马哎！飞上天，红旗插遍咱中国……

【字幕滚动在大青山抗日根据地战斗过的指战员肖像。

【字幕滚动烈士名字及牺牲时间。

字 幕 1938年，中共中央从全国抗日战争的发展局势和战略需要出发，作出了建立大青山抗日游击根据地的战略决策。大青山抗日游击根据地，是蒙汉人民坚持抗战的重要军事基地。粉碎了日寇通过大青山入侵西北的阴谋，牵制了晋北、察南及华北日军南下，其胜利成为中华民族史上的重要转折。英勇的大青山各族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克服物质短缺、天寒地冻、日军疯狂残忍等一切艰难险阻，前赴后继，浴血奋战，造就了维护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的历史荣光。史迹昭垂！万世不磨！

【剧终

演出单位：中国歌剧舞剧院

该剧本获第三届“曹禺杯”全国优秀剧本特别贡献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