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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传真情 鱼报平安
—— 从前慢 文人这样发朋友圈

2018-01-28马宏明

藏天下 2018年7期
关键词:信札傅雷家书

文/马宏明

书信是人们互通信息,告知彼此状况,报喜排难、倾诉衷肠的重要交际方式。“见字如面”在过去书信中常见,《颜氏家训》中亦有“尺椟疏书,千里面目”之语。

一般而言,书信往往由写信的甲与收信的乙两方构成。书信的往返除公开信外,其它便带有极强的私密性、独一性与专指性。书信之为尺牍、简、牍、笺,可见其在秦汉,“简牍制度”时便已产生。“信”之名延用至今,信息时代短信、微信皆是。

书信虽然在书写格式、笺纸、信封形式上有一定要求,但总体看来没有如诗文与书法作品那样字酙句酌,多如谈话般的随心所欲、家长里短、嘘寒问暖,因之从内容到形式都任情发挥,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恣意涂抹,急就草率,从信札中可窥见书写者的交游范围、彼时心境、学术观点。

有的书信会记录一个时代的变化,记述家族的兴衰荣辱,如清代的《曾国藩家书》、民国的《梁启超家书》;有的书信会影响整整一代或数代人,《傅雷家书》使我们看到了傅雷、傅聪、傅敏书信中谈文论艺、谆谆教诲,看到了一位伟大父亲的舐犊之情,真是“家书抵万金”。

名人信札不仅具有文献价值,还有较高书法艺术。信札往往在有限的范围内将事由道透彻、说明白,书写的着力点、注意力都在信件内容上,因之便不计书法的工拙优劣,斯时常会“逍遥法外”,书法便会不求佳而自佳,不求善而尽善。如果书写者是积学大儒、书法大家,那么数十年的笔墨功夫、渊雅学识、诗心骚骨皆会在不经意间倾于毫端、留于尺素。

历代书法名家急就随意间所留的信件不假雕琢、自然天成,有的后世成了精美的艺术品,或供人师法临池的法书,真是“信手拈来自成神”。秦篆汉隶、颜柳苏黄,于小小纸笺中表露无遗,令人心醉神往,浸淫其中。王献之的《中秋帖》,用现在的话说不过是一纸“便条”,但无论线条的力度,还是结构的疏密,让人看了总是那样的爱不释手。

至今我国保存下来的最早的墨迹,是陆机手书的书信《平复帖》。此帖点画苍劲有力,笔法奇崛,是稀世的书法珍品。它曾引得大收藏家张伯驹为其倾家荡产,不惜一切代价地想得到,其行为足以让人一击三叹。

名人信札的收藏,古今中外早已有之,于当代已渐成热门。掌故大王郑逸梅曾收藏大量信札,田家英每外出必携数笺而归。每每翻阅《郑逸梅友朋书札》《小莽苍苍斋藏清代学者书札》,似乎看到他们出入古玩店与冷摊的身影。

有识之人,可以通过书信对某人某事做些研究举证,仿佛聆听先贤名人的教诲;凡夫俗子,可以从中发现某段隐私、趣闻,这样就有了饭后的谈资。所以,收藏信札也是一件雅俗共赏的事情,更不用说其后所藏的经济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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