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区位熵理论的甘肃省旅游产业集聚评价分析
2018-01-27张军谋周晓唯孙国军
张军谋,周晓唯,孙国军,谢 攀
(1.陕西师范大学 国际商学院,陕西 西安 710119;2.兰州文理学院 旅游学院,甘肃 兰州 730000;3.中国科学院 新疆生态与地理研究所 荒漠与绿洲生态国家重点实验室,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1)
区位熵(Location quotient)又称专门化率,它由Haggett首先提出并运用于区位分析[1].区位熵不仅能全面反映区域产业要素的空间分布情况和区域产业的发展强度,又能直观反映区域产业发展水平空间格局的时空演变特征以及产业集聚程度对于高层次平均水平的差异,因而这一指标成为衡量区域产业专业化程度和集聚程度最常用的指标.国内外学者利用区位熵指标,对旅游产业集聚做了大量的研究,如Eunseong等利用区位熵分析了旧金山市的零售业对当地旅游业的影响,指出零售业的发展能增加旅游集聚的绩效[2];Sukjung等采用区位熵指数对韩国江原道和济州道旅游产业投入产出进行比较分析之后,得出旅游产业集聚存在最佳规模的结论[3];Soon等利用区位熵分析方法建立了韩国地方节会与旅游产业的关联模型[4];Gulcan等构建了爱琴海地区旅游公共投资的计量经济模型,得出旅游公共投资产生的商业价值影响使当地旅游业有较高的区位熵指数,提升了区域旅游的竞争优势[5];Lee等把产出交易与区位熵指数相结合构建了投入产出模型,分析了旅游产业集聚在消费、收入、就业方面的衍生性和增值性[6];Kim研究了旅游产业集聚专业化水平和条件[7];Bowe等对美国东北部的农村地区在进行有关经济指标区位熵分析后提出了森林加工业与森林旅游之间结合的方式[8];Lee等通过研究旅游行业的酒店、餐饮、批发、交通运输、文化娱乐等各种旅游发展相关因素的区位熵指标周期性变化,指出旅游业在增加就业机会、人口增长以及增加交通运输和城市空间外部扩展方面的功能和周期性变化[9];Stoeckl以澳大利亚北部旅游业为例,在旅游商业支出调查的基础上结合区位熵指数对当地旅游产业集聚进行了回归分析,解释了旅游对区域经济的一般影响方式[10];Majewska 基于区位熵标准确定和衡量了跨空间集聚和城市化对旅游产业集聚的地理溢出效应[11].综合国外关于区位熵理论在旅游产业中应用的研究可以看出,其研究重点领域主要集中在区位熵与旅游产业投入产出之间的因素影响、旅游产业要素投入产出之间的关系和效率、旅游产业集聚效应等方面.
近年来,国内学者运用区位熵理论,对我国旅游产业进行了不同角度的研究,取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如丁鑫等构建了长三角地区旅游经济区位熵,探讨了长三角地区旅游产业的时空变化特征[12];权书文等利用区位熵理论对四川省不同地域乡村旅游产业集聚的空间格局和竞争状态差异进行了分析[13];曹宁利用区位熵方法对沈阳市旅游产业集聚程度进行了测算,指出沈阳市不同类型的旅游企业集群在空间上的差异[14];张佑印等利用修正的区位熵计算模型对我国16个典型入境旅游省市区位熵进行了分析,指出了区位熵的地域差别和表现特征[15];乌铁红等构建了中国入境旅游经济区位熵,分析了我国入境旅游经济发展水平的空间格局演变特征[16].总之,与国外学者的侧重点不同,国内学者多数是利用区位熵理论从宏观上反映不同区域之间旅游产业集聚水平的差异以及区域旅游产业中某些指标区位熵的时空演变,但对区位熵变化与旅游产业绩效之间的关系研究较为缺乏.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域概况
甘肃省位于我国西北内陆中部,地处北纬32°31′~42°57′,东经92°13′~108°46′,东西蜿蜒1 600余km,纵横45.37万km2,占中国总面积的4.72%.甘肃省东接陕西省,南邻四川省,西连青海省、新疆自治区,北靠内蒙古自治区、宁夏自治区,并与蒙古国接壤,是联结西北、西南和青藏三大旅游区的关键省份.甘肃省境内地形复杂,山脉纵横交错,海拔相差悬殊,高山、盆地、平川、绿洲、沙漠和戈壁交错分布;甘肃省气候复杂多变,从陇南亚热带湿润气候区到河西温带干旱气候区,从甘南的高寒湿润气候区到河西南部的高寒半干旱气候区,丰富的气候类型与境内起伏多变的地形组合成风光旖旎的自然旅游资源.甘肃省历史悠久,文化灿烂,是中华文明的重要起源地之一,古老的丝绸之路横贯东西,黄河干道纵穿南北,造就了这里独特的地域文化和浓郁的民族风情.丝路文化、黄河文化、宗教文化、远古始祖文化、先秦文化、三国文化在这里交相辉映,回族、藏族、东乡族、裕固族、保安族、蒙古族、哈萨克族、土族、撒拉族等民族文化异彩纷呈,构成了甘肃省独特的人文旅游资源.
1.2 数据来源
本研究数据样本区间为2010—2014年,相关数据主要来源于2011—2015年《中国旅游年鉴》、2010—2014年《全国旅游业投资报告》、2010—2014年《甘肃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2010—2014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2011—2015年《甘肃发展年鉴》.
1.3 研究方法
1.3.1 区位熵分析方法 区位熵通常用来测评一个地区某一产业的集聚度,通过旅游产业的集聚程度可以反映出该地区旅游业发展的专业化程度和水平,计算公式为[15]436
(1)
其中,Qi为某区域某产业中i部门的区位熵;di为某区域的某产业i部门的有关指标(如产值、产量、生产能力、就业人数等);Di为全国某产业中i部门的有关指标;n为某类产业的部门数量.
如果Qi=1,则表明某区域某产业中i部门的发展强度处于高层次同类产业的平均水平;如果Qi<1,则表明某区域某产业i部门的发展强度低于高层次同类产业的平均水平;如果Qi>1,则表明某地区某产业i部门的发展强度高于高层次同类产业的平均水平.一般情况下,Qi的值越大,i部门的发展强度越大,当Qi>1.5时,说明i部门的发展强度在高层次同类产业具有显著的比较优势[17].文中选取甘肃省旅游产业相关指标与全国旅游产业同类指标进行区位熵指数的计算.
1.3.2 生产函数分析法 柯布-道格拉斯(Cobb-Douglas)生产函数是研究经济活动中投入和产出关系的函数,其基本形式为[18]148
(2)
其中,Yt为产出;Kt为资本投入;Lt为劳动力投入;α为资本的产出弹性系数;β为劳动投入的产出弹性系数;A为除资本、劳动力以外其他因素对产出影响程度的全要素生产率常数;t为年份.
随着甘肃省旅游产业的不断发展,旅游产业资本投入和劳动力投入以及旅游产业中某些指标区位熵水平不断发生着变化,为了考察这些变化对甘肃省旅游产业产出的影响,在传统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的基础上,对其重新进行定义,将甘肃省旅游产业综合区位熵从全要素生产率函数A中分离出来,在(2)式中纳入反映甘肃省旅游产业综合区位熵的变量,使其能够体现出资本、劳动力、旅游产业综合区位熵三者变化对甘肃省旅游业产出的影响,新的旅游投入产出函数模型为
(3)
其中,Yt为旅游生产总值;Kt为资本投入;Lt为劳动力投入;Qt为旅游产业综合区位熵;A为衡量除资本、劳动力、旅游产业综合区位熵外其他因素对旅游产出影响程度的全要素生产率常数;α,β,γ分别为资本、劳动、旅游产业综合区位熵对旅游总收入的弹性系数.
从α,β和γ的关系出发,当α+β+γ>1时,规模收益递增;当α+β+γ=1时,规模收益不变;当α+β+γ<1时,规模收益递减.
2 实证分析
根据区位熵计算公式(1),计算2010—2014年甘肃省旅游产业不同观测指标区位熵.
2.1 旅游产业系统基本生产规模指标区位熵
表1 2010—2014年甘肃省旅游产业系统基本生产规模指标区位熵
旅游产业系统基本生产规模指标区位熵计算结果见表1.从表1可以看出,旅游饭店、旅游交通和旅游景区作为甘肃省旅游产业支柱性产业,其产业要素集聚水平在某些方面各有不同程度的集聚优势.在这些产业基本生产规模指标中,旅游星级饭店数量、公路旅游交通总里程、A级旅游景区数量这三项指标的区位熵平均指数大于1,表明甘肃省旅游产业中该指标的强度高于全国同类指标的平均水平.其中,2010,2012,2013,2014年旅游星级饭店数量区位熵、2010,2012年A级旅游景区数量区位熵均大于1.5,这意味着与全国范围同类旅游产业指标相比,甘肃省这两项指标在不同时期呈现出较大的比较优势,具有区位意义[19].这一结果说明在新的发展时期,西部地区已经成为新的旅游热点,甘肃省旅游产业发展环境在一定程度上的改善带动了旅游产业相关领域的快速发展,这种发展首先表现为部分旅游产业要素构成在数量上有爆发增长迹象.
甘肃省旅游星级饭店数量集聚强度增强,主要是因为当前我国酒店业在一、二线城市的供应已经接近饱和,国内许多酒店管理集团和酒店开发商投资战略逐渐向西部地区布局.这为当前甘肃省旅游星级酒店业的发展创造了巨大的市场开发空间,也使酒店业在甘肃省旅游产业中已经呈现出规模经济基本特征.2010—2014年,在甘肃省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旅游资源导向下,旅游饭店产业中包括资金、劳动力、资本等旅游产业要素在地理空间上出现了明显的地域集聚,这种旅游产业要素集聚的地理分布主要是旅游资源所在地及其旅游线路沿线,其中集聚强度较大的区域主要是丝绸之路甘肃段沿线的兰州市、敦煌市(县级市)、天水市、张掖市等地区以及甘肃南部的陇南市和北部的庆阳市等地区[20].
旅游交通方面,由于甘肃省地域辽阔,旅游资源分布相对分散,受交通条件的限制,公路成为甘肃省旅游交通的重要组成部分.从计算结果看,甘肃省公路旅游交通总里程区位熵一直在1.0附近徘徊,表明公路旅游交通里程集聚强度与全国水平基本持平.但是甘肃省公路旅游交通在构成上以国道、省道为主,特别是缺少与主干道连接的旅游专用公路.据统计,截止2014年末,甘肃省连接4A,5A级景区的旅游专用公路仅约1 200 km,约占当年甘肃省公路总里程的0.85%,旅游专用公路发展能力差导致许多旅游景区通达性降低,游客抵达景区的时间长,这成为制约甘肃省公路旅游交通绩效提高的突出问题.
在A级景区开发方面,由于甘肃省较好的旅游资源禀赋构成了旅游产业坚实的基础,加上国内许多旅游开发公司开发战略西移,这些机缘条件为甘肃省旅游景区提供了良好的发展环境,在2010—2014年,甘肃省A级旅游景区区位熵高于全国总体水平,其中兰州、天水、陇南、武威、张掖、酒泉等地区的景区开发处于前所未有战略机遇期,这些城市的A级旅游景区数量这几年增长较快.
但在甘肃省旅游产业中,旅行社数量、旅行社从业人数、旅游星级饭店从业人数、铁路总里程、民航总里程、A级旅游景区从业人数等方面的集聚强度始终处于较低水平.从旅行社数量区位熵计算结果来看,2010—2014年甘肃省旅行社数量区位熵均小于1,集聚水平低于全国总体水平,集聚效应不明显.这表明甘肃省旅行社数量集聚水平不如广东、北京、上海、浙江等经济相对发达的省市;其次也不如北京、云南、四川、浙江等旅游资源相对丰富且规格等级、知名度较高的省市;再次也不像北京、上海、广东等省市具有交通地缘优势.从以上旅行社发展条件来看,这些条件首先限制了甘肃省旅行社数量的集聚水平.然而,甘肃省旅行社数量区位熵有逐年有小幅增长趋势,这说明随着甘肃省旅游产业的发展,加上旅行社属于非高投资企业,所以旅行社成为甘肃省其它行业扩大经营业务,开拓经营渠道的一个重要投资领域.
甘肃省铁路旅游交通总里程区位熵整体上低于全国总体集聚水平,但铁路旅游交通总里程区位熵在2014年有较大幅度提高,较2010年其增幅达到25.86%.随着兰渝铁路、宝兰高铁等铁路的开通运行,甘肃省铁路旅游交通里程区位熵水平有望得到进一步得提高.与此同时,甘肃省航空旅游交通总里程集聚强度极度偏低,且有逐年降低的趋势,与公路、铁路相比,甘肃省旅游航空里程这几年处于相对静止的状态.在2010—2014年,虽然金昌机场、张掖甘州机场、甘南夏河机场相继投入使用,但目前甘肃省14个地州市只有8个民用机场,这些机场开通的省内航班和航线更是偏少.从甘肃省旅游交通区位熵总体情况看,甘肃省旅游综合交通网络不发达,与我国中东部地区的省市不具可比性,甚至与同为西部的一些旅游业发达省份相比也显得落后.
甘肃省旅行社从业人数、旅游星级饭店从业人数、旅游交通从业人数、A级旅游景区从业人数区位熵普遍偏小.一般情况下,随着产业的发展,人力资源的集约化程度会相应提高,企业对人力资源的要求会从数量向质量转变.但甘肃省旅游产业中旅行社、旅游星级饭店、旅游交通、A级旅游景区从业人员数量普遍偏少不是因为人力资源集约化程度高,而是因为这些行业的市场规模和市场容量普遍偏小,造成这些行业经营规模相应地偏小.例如在我们对甘肃省旅行社所做的调研中,甘肃省小规模旅行社占据大多数,旅行社从业人数平均约7人,人数最多的旅行社27人,而最少的只有3人;目前在甘肃省旅游饭店行业中,5星级旅游饭店仅有3家,4星级旅游饭店71家,3星级旅游饭店为197家,2星级饭店99家,1星级酒店7家,整个甘肃省高星级旅游饭店(4-5星级)仅占星级旅游饭店总数的19.63%.
2.2 旅游市场指标区位熵
表2 2010—2014年甘肃省旅游投资与收入区位熵
注:2010—2014年人民币汇率中间价分别按1美元兑人民币6.770,6.459,6.313,6.193,6.217元计算.
旅游投资与收入区位熵见表2.在旅游投资领域,2010—2014年,甘肃省旅游实际完成投资区位熵均大于1.5,平均增幅达到75.7%,这一指标与全国平均水平相比,具有绝对的比较优势.据统计,2010—2014年甘肃共吸引投资金额达2 500亿元,这些资金涉及的投资项目主要包括景区开发建设、酒店建设、文化广场建设、旅游交通等领域.甘肃省旅游实际完成投资区位熵年际变化总体呈现增长趋势,这反映出甘肃省旅游投资环境和融资渠道在这几年有较大提高和改善,特别是甘肃省旅游产业呈现出的资源优势和巨大的开发潜力,激发了旅游投资商的积极性,极大地促进了甘肃省旅游产业的融资能力.然而甘肃省旅游投资的重点主要集中在旅游星级饭店和旅游交通开发建设上,在这两个领域旅游投资过于集中,结合旅行社固定资产原价和A级景区固定资产原价区位熵可以看出,甘肃省旅游投资布局不均衡,在旅行社和景区开发投资方面比较薄弱,使甘肃省旅游产业发展显得头重脚轻,产业整体感觉比较空虚.从旅游星级饭店固定资产原价区位熵和旅游星级饭店营业收入区位熵相比较来看,旅游星级饭店的投资建设在一定程度上有重复建设和过度建设现象,造成旅游星级饭店领域的生产能力过剩,出现酒店资产的闲置浪费.相应地,受制于甘肃省旅行社客源市场规模总体偏小,整个旅游产业旅行社服务供大于求以及旅行社自身重软件轻硬件的经营特点等因素限制,甘肃省在旅行社投资方面一直处于劣势.
从甘肃省旅游产业的收入效应来看,旅行社营业收入区位熵较高,其中旅行社的营业收入区位熵平均值为1.170,表明旅行社在甘肃省旅游企业营业收入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体现出甘肃省旅行社行业在游客“食、住、行、游、购、娱”方面综合收入能力较强.同时,甘肃省旅游交通营业收入区位熵也有明显的比较优势,这主要是因为甘肃省旅游景区景点间的空间距离相距较远,游客在旅游总花费中交通费用所占比重较大.甘肃省旅游星级饭店营业收入和A级景区营业收入区位熵较低,这主要是因为在酒店住宿方面甘肃省酒店多数是国内经济型酒店,游客的消费水平远低于全国水平;而A级景区营业收入区位熵较低主要是因为甘肃省景区普遍缺少综合开发,游客的体验参与性不足,受景区开发能力和经营方式等条件限制,游客在景区游览过程中的综合消费水平与全国平均水平相比处于非常低的地位.
在甘肃省旅游产业的收入构成上,国内旅游收入区位熵远大于旅游外汇收入区位熵,反映出甘肃省旅游产业的发展基本是依靠国内旅游支撑,这暴露出在入境旅游方面,甘肃省海外客源市场开发不足,入境旅游接待能力和水平远低于全国水平,但同时也意味着未来甘肃省旅游产业存在着更大的市场结构调整与增长空间.
2.3 旅游产值区位熵
旅游产业总产值区位熵见表3.从表3可以看出,在甘肃省旅游产业发展中,住宿餐饮和交通运输总产值区位熵一直较高,而文体娱乐、批发零售区位熵长期偏低.从甘肃省旅游业业态情况看,游客消费主要集中在“吃、住、行”基本性旅游需求消费方面(即刚性旅游消费),而弹性较大的“娱”和“购”(弹性消费)在旅游消费结构中所占的比重较低,无论是文化娱乐业还是批发零售都没有成为甘肃省旅游产业的增长点.总体上看,甘肃省旅游产业还没有完全表现出新型和现代服务业这一新的产业动向,整个旅游产业体系的外向集聚效应不足,特别是旅游产业带动区域金融、仓储物流、信息咨询、文化创意、影视娱乐、会展博览等功能更是无从谈起.因此,甘肃省旅游产业集聚未来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旅游产业集聚结构失衡、规模结构固化、外部关联产业集聚不足等,这些问题的存在会造成整个旅游产业结构集约不足,影响甘肃省旅游产业的整体发展[21].
表3 2010—2014年甘肃省旅游产业总产值区位熵
3 旅游产业集聚绩效
以纳入甘肃省旅游产业综合区位熵(Q)变量的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作为甘肃省旅游生产函数模型,A为甘肃省旅游产业效率参数,包括技术装备水平、创新水平、劳动者素质等;选取旅游实际完成投资作为资本投入量K(亿元);选取旅游行业年末就业人员数量作为劳动力投入量L(人).其中,Q取相应年份甘肃省旅行社收入、旅游星级饭店收入、旅游交通收入、A级景区收入区位熵的加权平均数,其权重的确定标准为当年甘肃省旅行社收入、旅游星级饭店收入、旅游交通收入、A级景区收入分别在旅游总收入中所占的比重.
通过计算,同时对2010—2014年Q值进行t检验,结果显示,t统计量值为-0.925,自由度为11,t分布的双尾显著性概率=0.375>0.05,因此接受原假设,各年相关旅游指标区位熵加权平均数无显著性差异,各年旅游产业综合区位熵取上述各项指标区位熵加权平均数.为避免异方差性,对公式(3)两边取自然对数,转换为对数线性模型:
lnY=lnA+αlnK+βlnL+γlnQ.
(4)
借助计量分析软件Eviews 6.0利用所选择的样本数据对模型(4)进行OLS估计,进行统计数据的分析,通过对软件输出结果的整理得到如下函数模型:
模型输出结果显示R2=0.996,调整后的R2=0.985,可见模型具有很高的拟合优度,且F统计量以及各解释变量对应的t统计量都通过5%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杜宾-瓦特森检验值=2.259,说明模型变量无序列相关.
表4 2010—2014年甘肃省旅游产业投入产出及旅游产业综合区位熵
注:旅游实际完成投资、旅游行业年末就业人员数量、旅游产业总产值根据2011—2015年《中国旅游年鉴》、2010—2014年《甘肃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2011—2015年《甘肃发展年鉴》整理而得.
表5 模型概述
指数形式的方程为
Y=0.467K0.309L0.478Q0.624.
(6)
可以看出,甘肃省旅游产业资本和劳动力要素投入对总产出的影响均是正向的,但影响的弹性分别只有0.309和0.478,从模型参数结果可以看出,资本和劳动力的弹性系数之和小于1,甘肃省旅游产业规模收益递减,但在考虑旅游产业集聚因素下,整个旅游产业的规模报酬是显著的(0.3099+0.4775+0.6236=1.411>1),旅游产业呈现集聚经济效应.通常情况下,外部经济也是服务业企业集聚的原因之一,服务业在空间上的集聚主要是追求为了能获得重要的企业联系和互补.在模型(6)中,全要素生产率常数A仅为0.467,表明甘肃省旅游产业在技术、技能、创新、信息、市场等非资本、非劳动力因素方面的外部协同效应不足[22].
考虑到区位因素,产业集聚是通常会促进某种特定产业及其相关支撑产业,或不同类型的相关产业首先在某一地域空间形成地理集中,从而形成该产业强劲,持续竞争优势的现象.经测算,甘肃省2010—2014年旅游产业集聚整体水平增幅较大,达到8.89%,且某些领域区位熵高于全国同类指标的平均水平,呈现较大的比较优势,但这种优势不是全方位的,通过观测,甘肃省旅游产业集聚在空间上主要分布在丝绸之路沿线,因此旅游产业集聚还不具备整体比较优势.模型(6)的结果表明,甘肃省旅游产业综合区位熵的产出弹性为0.624,该结果的经济意义是,甘肃省旅游产业综合区位熵每提高1%,旅游产业总产出上升0.624%,这种集聚水平表明甘肃省旅游产业集聚处于成长期,旅游产业集聚对区域旅游产业环境不构成集聚负荷压力,因较高程度的集聚仅发生在整个旅游产业的个别领域和地区,所以进一步印证了甘肃省旅游产业由集聚形成的整体竞争优势不足.
4 结论
1)旅游产业集聚受多种因素影响,既有普适性动因(旅游产业特性、外部经济效应、政府规划),也有在区域旅游产业集聚动力生成基础上形成的特有动因[23].从文中分析可以看出,甘肃省旅游产业积聚,在机理上并不是依靠内部专业化分工和组织关系形成的集聚模式,而是靠资源、交通、投资等外在因素耦合驱动的集聚模式.在这种集聚模式下,甘肃省旅游产业很难形成体系化的规模经济效应.
2)甘肃省位于旅游产业环境相对落后的西部地区,当前甘肃省旅游产业集聚处于成长期,整体集聚优势不明显、结构失衡、空间态势分布不均、产业协同效应不足.但甘肃省旅游资源丰富,经营成本有比较优势,发达地区部分旅游企业投资战略会向西部地区转移.这扩大了甘肃省旅游产业集聚的地缘关系和空间范围,会加速旅游产业要素的转移流动,未来甘肃省旅游产业集聚结构会受到重大冲击.
3)甘肃省旅游产业综合区位熵的弹性系数远大于资本和劳动力弹性系数,说明在国家西部发展战略的宏观背景下,甘肃省旅游产业发展有逐渐走向集聚增长模式的动向和趋势,在这种发展模式下,甘肃省旅游产业获得了一定的外部经济性,其应对机遇和挑战的能动性正在不断提高.
4)未来甘肃省旅游产业的发展,要突出重点、加强区域合作和内部分工协作,形成旅行社、旅游饭店、旅游交通、旅游景区四大核心产业领域合理的产业集聚,从而有效消除由于各种原因造成旅游产业集聚的区内不均衡和组织地方分散化,使集聚为旅游产业的发展带来更大的规模经济效应和产业溢出效应,促进甘肃省旅游产业在对外竞争中获取更多的区域比较优势和效益.
[1] 崔功豪,魏清泉,陈宗兴.区域分析与规划[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
[2] EUNSEONG J,HANSOO K.A stud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urban tourism and retail business by utilizing the location quotient analysis[J].JournalofTourismManagementResearch,2013,17(4):357.
[3] SUKJUNG C,SEHOON P,JOOHOON K.An comparative analysis on the tourism industry in Kangwon and jeju province[J].JournalofTourismManagementResearch,2012,16(4):329.
[4] SOON H K,JUNG H K.Estimating the economic impact of the 2008 Ham-Pyeong world butterfly and insect expo Korea[J].KoreanJournalofLocalGovernment&AdministrationStudies,2010,24(1):61.
[5] GULCAN Y,KUSTEPELI Y,AKGUNGOR S.Public policies and development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in the Aegean region[J].EuropeanPlanningStudies,2009,17(10):1509.
[6] LEE C K,LEE B W.Estimating the economic impact of Punggi ginseng festival:using regional input-output model[J].InternationalJournalofTourismandHospitalityResearch,2008,22(2):21.
[7] KIM T K.Investigating the site selection for medical tourism cluster:focusing on Gyeonggi province[J].JournalofTourismScience,2015,39(2):135.
[8] BOWE S A,MARCOUILLER D W.Alternative tourism-timber dependencies and the development of forested rural regions[J].ForestPolicyandEconomics,2007,9(6):653.
[9] LEE K,YHANG W.A study 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periodical change by the urban spatial location of tourism industry through LQ index[J].JournalofTourismandLeisureResearch,2007,19(1):93.
[10] STOECKL N.Using surveys of business expenditure to draw inferences about the size of regional multipliers:a case-study of tourism in Northern Australia[J].RegionalStudies,2007,41(7):917.
[11] MAJEWSKA J.Inter-regional agglomeration effects in tourism in Poland[J].TourismGeographies,2015,17(3):408.
[12] 丁鑫,汪京强,王晓燕.长三角区域旅游产业集聚时空格局演变研究——基于区位熵与波特钻石理论模型[J].皖西学院学报,2014,30(2):115.
[13] 权书文,谭益民,张双全.基于区位熵的四川省乡村旅游产业集聚度研究[J].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9(1):56.
[14] 曹宁.基于区位熵方法的旅游集群产业集聚度评价:以沈阳市为例[J].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41(5):84.
[15] 张佑印,马耀峰,高军,等.中国典型区入境旅游企业区位熵差异分析[J].资源科学,2009,31(3):435.
[16] 乌铁红,张捷,李文杰,等.中国入境旅游经济发展水平的空间格局演变及成因——基于入境旅游经济区位熵的分析[J].干旱区资源与环境,2009,23(5):189.
[17] 彭震伟.区域研究与区域规划[M].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1998.
[18] 马亚明,苏昱冰.金融支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理论探讨、实证分析和滨海新区实践——基于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的分析[J].经济问题探索,2017(4):148.
[19] 赵小汎.区位熵模型在土地利用变化分析中的新运用[J].经济地理,2013,33(2):162.
[20] 彭睿娟.欠发达地区旅游经济差异的空间分析——以甘肃省为例[J].干旱区地理,2017,40(3):664.
[21] 张河清,王蕾蕾,田晓辉.区域旅游产业集聚绩效及竞争态势比较研究——基于广东省21个城市的实证分析[J].经济地理,2010,30(12):2116.
[22] JULIE J,PETER M.Tourism destination as clusters:analytical experience from the new world[J].TourismandHospitalityResearch,2002,4(1):36.
[23] 马晓龙,卢春花.旅游产业集聚:概念、动力与实践模式——嵩县白云山案例[J].人文地理,2014,29(2):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