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孩子在“玩”中健康成长

陈钰

很多成年人都在感慨：现在的孩子不会玩。而我们觉得：任何时期的孩子都具有“玩”的需求，也具有“玩”的能力。“不会玩”是因为我们没有给他们创造“玩”的空间、提供“玩”的引导。基于这些，江苏省无锡市东林小学首创了“俱乐部”的概念，每周固定时间举行俱乐部活动。

俱乐部活动进行以来，东林师生从一开始并不明白俱乐部是什么，到后来乐于参与俱乐部活动，大家逐渐对俱乐部有了了解，并且从中感受到了变化。首先，我们打破了原有的教室格局，以俱乐部社团为单位，使不同年级、不同班级的学生重组团体。其次，教师的位置发生了改变，与学生之间不再是“教”与“被教”关系，更加注重的是引导与管理。再次，我们对学生的评价方式发生了变化，不是用一张试卷来评价，而是多角度、多形式地评价。在评价中，我们重点关注了学生积极个性品质的发展。

积极个性品质指的是那些对自己、对他人、对社会具有积极意义的个性特点，如精力充沛、乐观热情、诚实守信、言行一致、坚持真理的品质。无论是就个人的幸福而言，还是就与他人的关系和社会的进步而言都具有积极意义。与积极个性品质相反，消极个性品质指的是那些对自己、对他人、对社会具有消极意义的个性特点，如萎靡不振、懒惰、悲观、冷漠、虚伪、表里不一、随波逐流等。每个人的个性中，都具有积极内容，也有消极内容，中国成语“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学生在团体活动或游戏中，最容易展现出个体个性品质，不论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都值得我们教师去观察、探究、引导、评价。

我曾经担任过烹饪俱乐部的指导教师。这个俱乐部非常吸引孩子。食材和其它一些活動物品都是孩子们自己带的。孩子们分了组，确定了组长，所以一组内带什么东西、带多少东西，都是相互间分配好的。

有一次，别的孩子正起劲地在做食品，我却看到一个女孩孤单地坐在一边，无事可干。经了解，原来她组里的人拒绝和她一起活动。组里的成员说：“她每次什么都不带，但我们还要和她一起分着吃，不公平！”

吃，是个很实际的事情。在大家都想多吃点的情况下，如果有人总是“不劳而获”，那么一定会受到别人的冷落。这不是老师制定的规则，而是孩子们在活动中，逐渐认定并被广泛认同的事情。我确实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劝解：“那看在老师的面子上，这一次就还让她一起参加活动吧，让她也出出力。下回，如果她还是什么都不带，那我们也不带她了，好吧？”

“好吧。”孩子们看了那个女孩一眼，很勉强地答应了。

我随即又了解了其它组的情况，发现大致如此：有人总是不带食材，或总是带比较便宜甚至是免费可循环使用的物品，在吃的时候，却也分得了相同分量的食物，引起了大家的不满。不过有的组会直接将其驱逐，有的组则表现得稍微宽容些。于是，我们对那些喜欢贪小便宜的孩子进行了教育，并在全俱乐部宣布：以后每个人每次活动都必须要有一定的付出，对于那些爱贪小便宜的人，我们要取消他参加活动、分享食物的权利。这项规则得到了所有孩子的认可。

在这个案例中，孩子们通过小团体内部的协商，逐渐形成了一些大家认可的规则，而团体成员也很有意思地站在了规则的两边———恪守规则的和钻规则空子的。这些个性品质也许平时表现得并不明显，而一旦涉及到“吃”这种很实际的事情时，孩子们的个性品质就表现出来了，相互之间还会发生一些冲突。这时候，教师的引导和评价就非常重要。首先，我认可了孩子们在活动中所形成的规则，并且赞赏孩子们在活动中遵守规则。这是解决冲突的第一步，也是强化孩子们积极的一面。其次，我也批评了其中某些人钻规则空子的行为，这既是对孩子们积极行为的强化，也是对消极行为的否定。但解决不能仅限于此。孩子们在活动中，除了表现出对规则的态度外，还在“惩戒”同伴方面表现出了不同的态度———有的宽容，有的严厉。这其实也涉及到了人与人之间的社交问题，同时也能反映出孩子们不同的个性品质。积极的，有诸如宽容、大度、温和、劝戒等；消极的，有诸如计较、驱逐、冷漠、嘲讽等。所以我第三步则是调和同伴间关系，引导大家设身处地为别人考虑，用积极的方式去缓和组内成员间的矛盾，使大家能够团结一致，顺利活动，并从中得到愉悦的体验。

从上面这个案例中，我们也可以看出：积极的个性品质需要一个良好的活动空间和活动氛围，也更需要一位定位明确的教师。当教师的定位准确而明显时，教师就能很好地发挥其引导和评价的作用，从而使整个活动更有品质。那么，在以学生为主体、以“玩”为主要内容的俱乐部中，教师的定位到底是怎样的呢？我们很多一线教师都会选择“放手”，因为俱乐部是孩子们自主玩的空间。但是，完全放手似乎又不大合适，毕竟我们面对的是一群小学生，且在同一个团体内，学生的年龄和能力都大相径庭。那么这个时候，我们就要把握好放手的度的问题。

首先，俱乐部是学生团体，依然需要管理。教师应站在管理与指导的位置上。比如，在制定本部章程的时候，教师的经验，能使俱乐部章程更具有可行性和约束性，从而保证俱乐部正常有序地开展。再比如在活动过程中，秩序的维护特别重要，而教师无疑是最好的秩序维护者，能给学生一个安全的环境。最后的评价也是至关重要的。学生在理性方面的不成熟往往会让评价趋于主观和偏激，而教师往往能发现各成员的特点，从而让成员们都获得能力的发展和身心的愉悦。诸如此类的指导不一而足。

其次，俱乐部不是课堂，不需要标准化评价，教师对学生活动的评价应更注重过程体验，而不是结果。比如在上面的案例中，评价学生活动中所表现出的个性品质比评价活动后的成果更为重要。一个团体可能驱逐一名成员，依然能很好地完成活动任务，但这种活动效果显然不是我们所期待的，所以教师的观察角度，应该始终锁定在学生的活动过程中。评价，也不仅仅是活动后的总评，活动中随时随地都可以对学生行为及情感态度作出评价，以起到引导的作用。而对于活动最后的成果，要评价，但不要以教师的个人体验干预过多，而要以孩子的视角、发展的眼光进行评价，以鼓励为主，提高孩子的体验积极性，肯定孩子的成长与发展。

总之，俱乐部中的教师定位，一是要指导和管理，二是要适度评价。

让孩子们在“玩”中健康成长！

（作者单位：江苏省无锡市东林小学）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