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高校对口支援研究的回顾与展望——基于对2001-2016年同方知网(CNKI)期刊论文的计量分析

赵广庆 王 敏

(1.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北京 100029；2.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地坛医院，北京 100015)

一、引言

为贯彻落实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教育部于2001年6月开始启动了“对口支援西部地区高等学校计划”工作。作为我国对口支援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东西部高校对口支援工作是我国区域协同发展的一项重要制度设计，是协调东西部教育发展、促进高等教育资源合理布局、实现教育公平的重要举措，这一制度设计对于逐步缩小地区差距、实现区域协调发展，加强民族团结、保障边疆安全和社会稳定，对于提高我国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大意义。通过十几年来的对口支援工作，受援高校的办学质量与水平明显提高，为西部地区培养了一大批专业人才，促进了我国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

伴随着高校对口支援工作实践的推进，我国“高校对口支援”这一领域的相关研究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全面梳理“高校对口支援”这一领域的相关文献，剖析其理论发展脉络，不仅对于深化高校对口支援的学术研究，为高校对口支援这一实践提供理论与政策指导，加快我国高等教育强国建设，而且对于推进目前我国“一带一路”重要战略均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价值。

本文运用文献计量方法，以“高校对口支援”的论文为研究对象，对2001-2016年度同方知网(CNKI)收录期刊论文作为样本数据进行分析。以期梳理我国高校对口支援研究文献的整体发展现状，探析其研究主题与重点问题，并探寻这一学术领域的未来趋势。

二、数据来源与描述性研究结果

(一)样本说明

学术期刊是科研成果表现的一个重要载体。分析论文发表的期刊情况，可以透视出某领域论文流向期刊的某种规律，从而把握研究热点，预测研究趋势[1]。本文以同方知网(CNKI)收录的期刊论文为数据来源，以“高校”并且“对口支援”或者以“大学”并且“对口支援”为主题，选择2001-2016年度为时间跨度，对我国“高校对口支援”研究进行全面检索(检索日期为2017年2月18日)，共获取319条初始结果。在此基础上，通过对文献内容的筛选，删除领导讲话、报告及新闻稿等非学术论文，共筛选出146条记录，以此作为本文研究的最终样本数据。

(二)描述性统计结果与分析

1.论文的年度发表统计

某一学科内文献年度分布情况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出该领域研究的发展水平[2]。新世纪以来，我国高校对口支援这一领域的学术发表的总量不多，共计146篇，年均9.12篇，发表数量总体呈现递增的态势。

但这一研究领域各年度论文发表不均衡，2009-2014年发表论文数量最为集中，为107篇，占16年来发表论文总量的73.2%；而且根据2001年6月下发的《关于实施“对口支援西部地区高等学校计划”的通知》、2006年9月下发的《关于进一步深入开展对口支援西部地区高等学校工作的意见》，以及2010年1月下发的《进一步推进对口支援西部地区高等学校工作的意见》三个重要文件为节点，大约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值得注意的是2015、2016两年间，相关论文发表数量骤减，笔者认为，这表明近两年该领域的研究可能遭遇“瓶颈”，出现“高原”现象，亟待研究者在研究视角、问题及方法等方面寻求新的突破。

2.论文的作者分布

作为科研活动的主体，作者既是文本的操刀者，也是责任者，还是学科发展的推动力量。作者的发文数量是分析一个研究领域成熟度的重要维度。[1]因此，对论文作者的统计分析具有重要意义。

通过统计，发现该领域，论文的第一作者体现出了典型的集中分布特点，石河子大学蔡文伯发表论文数量最多，为9篇，华东师范大学的谢群发表论文数量5篇，张宏荣、杨富各发表4篇，发表3篇。

美国学者A.J.洛特卡20世纪初提出了“洛特卡定律”，即在一个成熟的研究领域，撰写一篇论文的作者至多约占全体作者的60%。[3]据此，笔者对本领域样本的第一作者进行统计，共涉及118人，其中，发表1篇论文的作者达106人，占作者总数的89%，远高于洛特卡定律中成熟领域的60%。这表明，该领域的研究力量比较分散，没有形成一批较有影响力、持续开展研究的重要作者队伍。因此，可以推断出，“高校对口支援”这一研究领域还需要进一步成熟。

3.论文的发布刊物分布

比较“核心”和“非核心”期刊上的论文发表量，是衡量该领域学术研究现状的一个指标。为此，本文以“高校”and“对口支援”或“大学”and“对口资源”为主题，检索2001-2016年在“核心期刊”中的检索量为85篇，仅为“全部期刊”搜索量(342条记录)的24.9%。经过对文献标题及内容的筛选，剔除新闻稿及领导讲话外，发表在“核心期刊”中的学术论文仅为37篇，占全部期刊146篇文章的25.3%；37篇学术论文总被引为217，篇被引5.86；刊载37篇核心论文的期刊共27种，平均载文量1.37篇。样本数据146篇论文总被引711，篇被引4.87；刊载146篇选文的期刊共98种，平均载文量1.48篇；76种期刊发表1篇选文。

虽然不能单纯以载文期刊的级别判断论文质量，但通过以上的统计与比较，可以看出“高校对口支援”这一领域的研究质量参差不齐，高水平研究相对较少。

4.论文的关键词词频统计

通过对146篇论文的关键词分析，可以得出，对口支援出现频次最多，达89次，西部高校出现25次，高等教育出现频次17次，高校出现16次，高校对口支援12次，东西部高校7次。

关键词是学术论文中最能反映研究主题信息特性的词汇或短语。一个研究领域在一定时间段内大量关键词的集合，揭示了该领域研究状况的总体特征及其发展脉络，有助于对其发展趋势做出科学预测。[4]尽管运用词频分析法对论文的内容进行分析，具有较大的局限性，但关键词的过分集中也恰恰说明该领域的期刊论文研究主题过于集中，低水平重复研究大量存在，而创新和突破较少。

另外，通过阅读选文进一步发现，关键词的使用不规范、不严谨，随意性较大，而且大部分作者并未明确关键词的内涵，对约定俗成的用语，奉行拿来主义，这恐怕也是造成大量研究内容简单、思维刻板的主要原因之一。

三、反思与展望

通过对以上我国“高校对口支援”理论研究的分析可以看出，目前我国关于高校对口支援研究研究主题逐渐拓展，研究方法渐趋于多样化，部分成果对于指导我国高校对口支援工作实践提供了有益参考。然而，这一领域的学术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仍存在诸多不足，在研究队伍、理论体系、研究方法等方面需要进一步加强。

(一)研究队伍

目前来看，从事高校对口支援研究的主体主要来自高校科研机构，通过对选文作者、作者单位、刊载期刊的分析表明，当前我国高校对口支援研究团队偏少、没有形成一批较有影响力、持续开展研究的重要作者队伍，研究内容存在同质化现象，为此，应有加大培育核心研究群体和组织的支持力度，组合新的研究力量，激励研究团队立足于一定时期高校对口支援的实际，结合已有研究成果选择更有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的问题进行深入研究。

(二)研究方法

从研究主题上不难看出，这十余年间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对高校对口支援的经验分析与应然性的研究方面，而依托一定理论框架进行高水平的理论研究成果数量相对偏少，很多相关研究重复着“成绩—原因—对策”的简单逻辑。因此，研究者应规范研究范式，科学界定学术概念，重视理论框架的建构，运用严谨的质性研究与定量研究方法，丰富并完善我国高校对口支援理论体系，提升对口支援研究的理论价值，提升这一领域的学术贡献。

(三)研究视角

高等教育区域发展不平衡是一个带有普遍性的世界现象。美国、欧洲、亚洲等其他国家等均存在地区间的高等教育不平衡问题，并且进行了大量的探索，取得不错的成效。虽然我国高等教育发展在政策目标、决策模式和政府执政文化方面和其他国家存在巨大的制度差异[5]，但我国学者应该拓展研究视角，更加主动地了解别国经验，研究他国解决地区高等教育发展不均衡的政策措施，比较我国对口支援政策的共性和差异，为相关部门进一步调整对口支援政策提供参考和依据。

[1]宫珂，张志文.高等学校绩效考核研究文献的内容分析——基于CNKI(1999-2014)文献[J].黑龙江高教研究，2016(1)：24-29.

[2]赵蓉英，王晴.近20年来国内竞争情报研究的结构特征与热点透视——基于CNKI的文献计量及可视化分析[J].情报科学，2016(3)：166-172.

[3]Lotka.A.J.The Frequency Distribution of Scientific productions[J].Journal of the Washington Academy of sciences，1926，202(2)：271-271.

[4]吴蓓.对数据库上关键词检索的研究与分析[J].信息安全与技术，2012(4)：50-53.

[5]范文曜，马陆亭.高等教育发展的治理政策——OECD与中国[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