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这种“铁” 付出了惨痛代价

上官新华

沈阳市政府原副市长祁鸣与苏宏章关系非常“铁”。在2010年辽宁省推荐副省级领导干部和2011年辽宁省委换届过程中，祁鸣大肆帮助苏宏章收买人心、拉票贿选，公然送金条。她最终为这种“铁”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祁鸣，辽宁省沈阳市政府原副市长，曾经是党的一名好干部，在沈阳市人民代表大会上，高票当选副市长并庄严宣誓：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她更在年事已高、有着多年党龄的父母面前，不止一次骄傲地说：“我当市长，专门为老百姓办好事，办实事，不会给你们丢脸！忠誠干净是我的本色。”然而，面对考验，祁鸣没有站稳政治立场，公然帮助原辽宁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苏宏章拉票贿选，丧失底线，最终因逾越政治纪律的红线而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有权有钱的“四人帮”

2016年8月17日，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曝出消息，沈阳市政府原副市长祁鸣严重违纪接受组织审查。人们都很诧异，这个为人随和、工作风风火火的女市长何以被审查？随着调查的进一步深入，祁鸣严重违反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积极帮助时任沈阳市委副书记苏宏章当选副省级领导、省委常委，拉票贿选的政治丑行败露。

祁鸣1958年2月出生于辽宁省鞍山市岫岩满族自治县，1976年参加工作，1979年入党。2000年任沈阳市财政局局长，2006年任沈阳市市长助理、市财政局长。2007年5月任沈阳市副市长，中共沈阳市第十二届委员会委员。此前，坊间一直传闻苏宏章、祁鸣以及时任沈阳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王燕玲、时任沈阳燃气公司董事长张国辉四人为辽宁“四人帮”。苏宏章是沈阳主管干部的市委副书记，他说谁上，谁就能上。祁鸣就是苏宏章关照提拔的。王燕玲与苏宏章关系也很密切，在沈阳素有“票仓”之称。当年提拔祁鸣当财政局长时，王燕玲找到苏宏章帮了很大的忙。而张国辉在这个圈子里是财大气粗的国企老板，祁鸣与其总以“哥们儿”相称。

辽宁“四人帮”，既有管一市的人权，又有管财权，还有企业老总张国辉作为这个小圈子的实力支撑，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一度在沈阳官场上手眼通天、呼风唤雨。谁进入这个圈子，谁就会获得丰厚的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苏宏章的政治野心使得这个小团体抱得紧紧的，他们合力而为，去谋取更大的政治和经济利益。2016年，在党中央的领导下，辽宁彻查苏宏章拉票贿选问题，粉碎了这个互相勾结、互相利用的小团体。

案发后，祁鸣在悔改录中写道：“我是个性格外向的人，很多人说我像男同志，重感情、讲义气，我非常愿意与同学、朋友、同事当姐妹儿、哥们儿处，相互之间往来，更多的是从个人感情角度考虑，没有任何界限和防线。”

2010年12月，辽宁省拟推荐3名副省级领导干部。在推荐的前几天，苏宏章、祁鸣、王燕玲、张国辉来到张国辉所在燃气公司餐厅聚会，密谋拉票问题。经商议，由祁鸣、王燕玲、张国辉等人，各自找熟悉的有推荐权的干部帮助苏宏章拉票。几天后，祁鸣从王燕玲处取回30张共计15万元的购物卡，送给10余名干部。然而，当年虽然费尽心思，但苏宏章的政治企图并未实现。2011年10月初，在辽宁省委换届前半个月，苏宏章再次把自己的“铁杆下属”祁鸣叫到办公室，让祁鸣帮助做部分省委委员的拉票工作。当祁鸣收到苏宏章用于拉票贿选的“物品”——10根沉甸甸的金条时，内心有些恐慌：“那个金条太重了。过去看电影说国民党官员送礼都是金条，现在我们也拿这个，太过分了。但是一考虑别得罪苏宏章，当时苏宏章已表示不高兴了。在这个过程中，我扮演了一个非常不光彩的政治角色。”

2011年10月，苏宏章从沈阳市委副书记一跃成为辽宁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苏宏章的当选，曾让他们弹冠相庆。但随着中央惩腐力度的加大，特别是中央巡视组的进驻，让这个政治利益小团体迅速土崩瓦解。

祁鸣在交代材料中写道：“苏宏章是管干部的干部，这边怕得罪他，那边怕组织处理，当时我害怕得睡不着觉。现在回头看，自己缺少政治定力、政治鉴别力和政治原则，犯了一个党员的大忌。”

十八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明确规定：“党员、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不准在党内搞小山头、小圈子、小团伙，严禁在党内拉私人关系、培植个人势力、结成利益集团。”祁鸣在哥们儿感情面前丧失了党性原则，最终为这种“铁”付出了沉重代价。

“廉政”市长的腐败事儿

在沈阳市，很多干部认为祁鸣是个能干事的女干部。她在财政局27年，担任副局长、局长长达13年，又是高级会计师，业务精湛，管班子、带队伍也很有一套，经常作为典型在全市发言，49岁时担任副市长。然而，祁鸣台上讲廉政，背地里却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腐败事儿”。

作为分管民生工作的副市长，逢年过节走访慰问困难家庭是常事。“从一开始，我是能够带着感情和责任，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为老百姓服务，我是充实的，也很满足自己的现状。”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祁鸣越发觉得“做老百姓工作费心费力，繁杂琐碎”。各区县主管负责人像走马灯似，没有人愿意做老百姓的工作，都愿意做外经外贸、招商引资、城市建设、教育卫生等工作。再看一看其他市领导的分工，有名、有利、有“实惠”，祁鸣越发不平衡。前几年出国考察，招商引资的可以出国，但民生项目却不批准，祁鸣连出国的机会都没有。一到过年过节，祁鸣忙着慰问贫困户，其他人却到领导部门拜访拜年，祁鸣感觉管民生工作太清苦了。特别是祁鸣母亲有一次生病更深深地触动她曾经清廉的心灵。

一次，祁鸣的母亲有病出院回家，因为老房子没有电梯，上楼需要人抬。从那一刻起，祁鸣开始意识到如果自己老了，上楼不方便该怎么办呢？于是，她张罗卖旧房子，准备买带电梯的新房子，但是两年多时间都没有卖出去。一个朋友为她“指点迷津”，你们小区局级干部都走得差不多了，他们的房子都是找地产开发商经评估后用工程顶账卖的。祁鸣这才恍然大悟，马上也照此办理，结果不到半年就出手了。卖旧房这件事，让祁鸣逐渐动起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心思。endprint

祁鸣说：“说实话，我经常到贫困家庭调研、走访、慰问，我一方面同情可怜他们，并通过履职解决他们的困难，另一方面也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傻，应当抓紧时间用职务影响力为自己解决些问题。”

为了能拥有别墅，祁鸣找到了有着20多年交情的铁哥们儿沈阳燃气集团总经理张国辉，让燃气公司出资购买，张国辉欣然应允。2011年3月，经过几番运作之后，总面积324平方米，价值252万元的一套高级别墅的钥匙送到了祁鸣的手中。为了逃避组织的调查，祁鸣将这套别墅的手续变更到其儿子的岳母名下。一年后，她再次运作变更到沈阳一家养老机构董事长的儿媳名下，以图让其将别墅顶账出售后变现。祁鸣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与张国辉在交往过程中，帮助张国辉解决了很多难题。有的区县招商引资中与燃气公司产生矛盾，祁鸣总会第一时间出现，站在公司立场协调处理。祁鸣说：“一方面，我努力做好本职工作。另一方面，通过职务影响力，扩大社交面，从中为自己谋取利益。”

作为一名女性官员，祁鸣身边不乏一些投其所好的女老板陪伴左右。沈阳新北方老年公寓的经理陈金梅就是祁鸣重要的“闺蜜”之一。小到化妆品，大到房产，就连家里的保姆费用都由这个女老板“埋单”。2011年9月的一天，祁鸣约陈金梅一起去鞍山汤岗子洗温泉，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买房但缺少资金。陈金梅心领神会，筹集了30万元，驾车到祁鸣家楼下，将装有30万元的布兜交给了祁鸣，祁鸣欣然笑纳。

为了讨好祁鸣，陈金梅还从老年公寓专门派出两名工人到祁鸣家当保姆，照顾祁鸣的父母和孙女。从2012年到2015年，陈金梅每年年底都将其个人筹集的两个保姆工资7.2万元交给祁鸣本人，四年共交给祁鸣雇佣保姆工资共计28.8万元。

有了如此“厚重”的交情，祁鸣不仅在陈金梅所经营的养老产业上给予帮扶和支持，还为企业拉了380万元的慈善捐助款。“陈金梅一直说我是她的恩人，要当一辈子的铁姐妹相处。今天想起来，真是惊出一身冷汗。我要加倍偿还，洗涮这个耻辱，并擦去蒙在慈善事业上不应有的尘埃。”祁鸣在悔改书中如是说。

震惊全国的沈阳“慕马”案件发生后，沈阳市财政局原局长李经芳因贪污、受贿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等罪被判处有期徒刑20年。时任财政局副局长、党组书记祁鸣接任局长。祁鸣本应当吸取“慕马”案件教训，严格制度管理，严格约束队伍。但事实上，沈阳市财政局依然按照所谓的“圈子”规则行事。当时，各单位对财政局批拨资金都要有所“表示”，只不过在“慕马”案件之后，这种表示变得更加隐蔽，以给领导“奖金”的形式呈现。祁鸣自以为，这些“奖金”大家都有，我若不要，自己吃亏。金钱的诱惑，侥幸的心理，使祁鸣不顾中央的三令五申，屡次三番逾越。祁鸣利用资金审批、拨付专项资金的权力，收受沈阳医学院附属中心医院、沈阳福利彩票发行中心等单位所送的達标奖、绿化奖、出口创汇奖、利用外资奖、大禹杯奖等各类“奖金”共计126万余元。

祁鸣很会拉关系，经常为“圈子”里的人平事、摆事，收取钱财。2004年年底，应辽河科技公司董事长方向东请托，祁鸣承诺为公司减免税务罚款等事项提供帮助，并收受方向东所送1万美元。随后，祁鸣通过协调，帮助公司减免税务罚款140万余元。2008年7月，应沈阳人寿保险公司经理刘震禹请托，祁鸣通过向沈阳市某局领导打招呼，使人保公司顺利中标。祁鸣收受刘震禹以单位名义所送的5万元购物卡。

随着退休年龄的接近，祁鸣开始注意结交那些经济基础好、社会人脉广，有一定文化层次，又很注重感情的“有用”之人。2014年，祁鸣签批同意，通过市里有关部门，先后拨付千山工贸公司各类扶持资金共计2330万元，祁鸣收受公司经理孙文华所送钱物共计40余万元。2013年春节至2015年春节，祁鸣还以送礼的名义，又让孙文华“支持”了25万元。

2014年，北方重工集团申报新型重点服务性项目专项资金找到祁鸣，祁鸣向沈阳市发改委主任打招呼，使得集团获得拨付专项资金共计2000万元。祁鸣从中3次收受集团董事长李均瑞所送钱物达40余万元。除此之外，祁鸣还大肆收受红包礼金。儿子的婚事、孙女的出生都成了她收钱的“大好时机”，就连她的亲家母也成了她转移财产的帮凶。

角色的错位，权力的异化，让祁鸣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从2000年到2016年，祁鸣共收受他人礼品礼金折合人民币1377万余元。

选举乱象

祁鸣、苏宏章等人沆瀣一气，公然拉票贿选，时任辽宁省委书记王珉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王珉曾经担任苏州市委书记、吉林省委书记，这位大学教授出身的官员曾经做出了一些成绩，显示出自己的能力。但到辽宁工作后，他认为已经是最后一个岗位了，不想去得罪人，尽力维持一团和气。正如王珉自己所说：“我到辽宁的后期，实际上是守摊子，我就想不出事。有时候省纪委要我签字的时候，说哪个哪个要双规了，哪个哪个要立案了，我都要跟他们说半天，这个证据是不是特别固定了，我讲如果能够保护，最好少抓，希望大家能够软着陆。”

在这种思想的主导下，辽宁拉票贿选渐渐变得肆无忌惮，送钱送物几乎都是公开的。辽宁省委换届、省人大常委会换届、全国人大代表换届这三次选举中，连续出现违规提名、身份造假、拉票贿选。不仅是苏宏章，102名当选的全国人大代表中有45名拉票贿选，参加投票的616名省人大代表中有523人收受钱物，比例高达84.9%，116人作为中间人转送钱物，酿成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起发生在省级层面、严重违反党纪国法、严重违反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严重违反组织纪律和换届纪律、严重破坏人大选举制度的重大案件。

苏宏章为了实现个人的政治野心，曾先后花了400余万元购买金条和购物卡用于拉票贿选，这些钱都是向企业老板索要的。据苏宏章交代：“遇到省委委员，以前认识的我直接约见面，我直接跟他谈我的想法。临走时说有个小礼物要送给你，那小礼物包着或者在袋里。对方有的时候推托一下，有的时候说那行，客气客气，就收下了。”苏宏章所谓的小礼物其实都不小，这些礼物有金条、几万元的购物卡、苹果手机等等，价格昂贵。在沈阳燃气公司的内部小食堂，苏宏章还多次召集祁鸣、王燕玲、张国辉等亲信密会，商量贿选的分工和步骤。给王珉行贿，也是在这里商定的步骤之一。endprint

2011年9月的一天，苏宏章找到了沈阳燃气公司原总经理张国辉。苏宏章说：“我需要用钱，想从你们公司拿点钱。”张国辉问需要拿多少？苏宏章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小黑包，说：“你给我装那个包里吧。”张国辉问拿30万美元行不。苏宏章说行。

张国辉给苏宏章的小黑包里装上了30万美元，这个黑包很快就到了王珉的办公室。苏宏章以向领导汇报工作为由，把小黑包放在了王珉的办公桌上，临走时说了句“王书记，有点东西放那里了”。就转身离开。王珉心里也明白，他打开一看是美元，就赶快收好，第二天早上叫秘书通知苏宏章，把钱拿了回去。

虽然王珉没敢收下这笔钱，但苏宏章当面用巨款贿选，王珉不仅没有批评，还继续把他作为候选人上报。在辽宁省委换届选举中，王珉没有经过省委常委会的集体研究，私自提出把苏宏章作为省委常委的差额人选，严重违反了党的政治纪律和组织纪律，为苏宏章从市委副书记岗位跳过市长，直接晋升为省委常委铺平了道路。

在辽宁的几次选举过程中，省纪委、省委组织部等部门，包括王珉的秘书都曾向王珉汇报选举中有不正常现象，但王珉都放任不管。王珉的秘书曾向他报告，阜新市市委秘书长公然为王阳拉票。省委组织部也向王珉报告，选举中有四个人身份造假。王珉认为，这些事情就不要追究了，把事情搞出来，也没有什么好处。最终，这些线索都不了了之。

除了默许纵容，王珉甚至亲自出面替数名企业老板打招呼，帮助他们获得提名。这背后的原因，是王珉和这些老板有权钱交易，收过他们的钱物。当老板们提出想当人大代表时，王珉自然也就无法拒绝。正如王珉自己交代：“由于我自身的腐败，经不了诱惑，我不是也拿了别人的东西吗！别人来找我说想当人大代表，请帮忙说一说。我只好说行，帮你说一说。”

作为辽宁省委的“一把手”不去维护选举的公正威严，反而带头破坏，后果极其可怕。一些本来没有拉票贿选的候选人，看到别人“又跑又送”搞得轰轰烈烈，也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随后也开始活动，拉票贿选行为像瘟疫一样恶性蔓延。原辽宁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郑玉焯说：“当我听说王阳四处活动拉票的时候，我就坐不住了，怕会影响到自己，就打了招呼。”原全国人大代表、村党委书记张文成说：“别人当时都纷纷拿钱去拉票，如果我要是不参与，肯定我要落选的。落选我又是老代表，脸面上非常难看，我搁内心说我是不愿意……”在选举期间，会场上也有人公然打招呼拉票，代表驻地更是不断有人进出送钱送物。各路官员、老板、候选人、投票人、中间人汇集在这里，他们各怀心思，有的全无顾忌，有的忐忑不安，有的心存无奈，但最终都相互裹挟着卷入这场乱战。

三声对不起

辽宁拉票贿选案最终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视。2014年，十八大后中央巡视组首次巡视辽宁，发现了选举存在严重问题。当时还没有证据指向王珉与选举乱象有关，中央巡视组本着对辽宁省委信任的态度，巡视反馈意见的第一条就明确要求辽宁省委对选举问题进行调查和整改。可是王珉心存侥幸，他说：“我不想辽宁拉票贿选被中央查到，盖子不要揭开，只要能捂住，这个事情最好能混过去。”王珉自我感觉良好：“我想从政治上考虑不会抓一个省的，只会抓一个地级市的，抓一个县级市的。我也觉得我老书记了，在两个省当过省委书记，当过两届的，全国没有几个人。”

王珉對形势的判断显然是错误的。党的十八大以来，反腐败无禁区、全覆盖、零容忍，辽宁省对调查整改的敷衍态度，不仅没能如王珉所愿捂住盖子，反而让中央感到问题可能更为严重。2016年中央巡视首次开展“回头看”，就把辽宁作为四个“回头看”的省份之一，王珉本人也被列为重点关注对象。

中央第三巡视组盯住王珉、苏宏章、王阳这些重点人，盯住辽宁省委换届、省人大常委会换届、全国人大代表换届这三次选举，严查拉票贿选，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最终，辽宁拉票贿选案共查处955人，其中中管干部34人，省管干部905人。45名拉票贿选的全国人大代表当选无效。523名收受贿赂的辽宁省人大代表被终止代表资格。

2016年3月，王珉因涉嫌严重违纪，接受组织调查。此时的王珉如梦方醒。在忏悔录中，王珉写道：“正是由于我的不负责任，让党中央的权威被漠视，让严肃的选举制度被亵渎，让‘人民代表的称号被玷污，在全党全社会造成极其恶劣的政治影响。”王珉后被河南省洛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无期徒刑。

2016年7月，苏宏章因涉嫌受贿罪，被立案侦查，开除党籍公职。后被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十四年。

2016年8月17日，祁鸣因涉嫌严重违纪接受组织审查。随即被免去沈阳市委委员、副市长职务。2017年1月，祁鸣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祁鸣在审查初期，对自己被调查还是有心理准备的。她对拉票贿选以外的问题，遮遮掩掩，闪烁其词，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企图蒙混过关。审查期间，专案组的办案人员给祁鸣送来了党章、廉洁自律准则、纪律处分条例等，督促她认真学习，对祁鸣进行了严肃的党纪国法教育。办案人员与祁鸣坦诚交心，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进行思想教育，使祁鸣真切地感到纪律审查是组织对自己的教育和关爱，也使祁鸣切切实实地、逐渐地深刻认识到自己违法乱纪问题的严重性。最终祁鸣如实地交代了自己的全部问题。

祁鸣在忏悔录中写道：“回顾这些年来走过的历程，在党和人民的培养下，我一步一步走上了领导岗位，由于放松了思想改造，又一步一步走向了违法乱纪直至犯罪的深渊，现在是悔恨交加，痛不欲生。”

祁鸣受贿一案由辽宁省本溪市人民检察院侦查终结后，2017年3月22日移送审查起诉。2017年6月27日，本溪市人民检察院向本溪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检察机关指控，被告人祁鸣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财物折合人民币1377万余元，应当以受贿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2017年11月22日，本溪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了祁鸣受贿一案。庭审中，公诉机关出示了相关证据，被告人祁鸣及其辩护人进行了质证，控辩双方充分发表了辩论意见，祁鸣还进行了最后陈述，当庭表示认罪悔罪。

在最后陈述阶段，祁鸣说：“我现在以十分沉重和忏悔的心情，说三声对不起。一是对不起党。我长在红旗下，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红色文化，热爱党，听党话，跟党走，我的骨血里印记着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至理名言，是党一步一步地把我培养成领导干部。可是，我没有经得起考验。二是对不起人民。我在两次人代会上，人民代表都是高票通过我的副市长选举，我本应当珍惜人民的信任，用人民赋予的权力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但是我现在在人民面前抬不起头来。三是对不起父母。我的父母都是老党员，从小教育我忠诚老实，干净干事。当他们知道我为老百姓办实事时就高兴、夸奖，但他们不知道他们女儿的另一面，我难以想象，风烛残年的他们知道我的现状后，能否承受这种打击，想到这里，我真是泪如雨下。”

最终，本溪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受贿罪判处祁鸣有期徒刑8年，并处罚金人民币100万元。从奋发有为到身陷囹圄，祁鸣在人生的道路上因为“哥们义气”而投机钻营，拉票贿选，其人生悲剧值得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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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薛华 icexue0321@163.com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