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媒体使用影响城市融入研究

胡辉

[摘 要]当代大众传播媒介正在深刻地影响人们的行为方式、道德实践和人际关系。新生代农民工的媒体使用行为和模式会比较明显地影响到这个群体的行为，进而影响到其城市融入进程。文章以城市融入的视角对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的媒体使用状况及其对城市融入的影响进行了调查分析。

[关键词]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媒体使用；城市融入

[DOI]10.13939/j.cnki.zgsc.2018.02.025

我国的农民工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成为一个显著的社会群体之后，到目前已经有了两代了。随着第一代农民工的返乡，新生代农民工已经成为农民工的主体。2010年1月31日，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加大统筹城乡发展力度进一步夯实农业农村发展基础的若干意见》，在这个被称为“2010年中央一号文件”中，第一次使用了“新生代农民工”的提法。而2017年4月由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6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2016年农民工总量达28171万人，从年龄结构看，2016年农民工平均年龄为39岁，1980年及以后出生的新生代农民工占农民工总量的49.7%，他们已逐渐成为农民工的主体。因此，就目前来讲，我国农民工的城市融入和社会化等问题，主要是以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为主的。

珠三角作为我国最早吸引农民工同时也是大众媒介较为发达的地区之一，在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进程中具有某种示范作用。2015年年初由国家发改委印发的《国家新型城镇化综合试点方案（以下简称《方案》）》，广东的广州、东莞、惠州和深圳市（光明新区）四个城市列入试点范围。《方案》显示，广州在未来5年要解决150万名存量外来务上个工人员市民化，总共约需花费财政成本1490.7亿元。据介绍，平均每位外来务工人员的市民化成本8万元至12万元。http：//www.gov.cn/xinwen/2015-02/04/content_2814341.htm.因此，研究珠三角地区新生代农民工的媒体使用对其城市融入的影响，对于我国的农民工问题在实践和理论层面都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这正构成了本次调查的基础和初衷。

1 本次调查实施与样本的人口统计学信息

本次调查主要集中在吸纳新生代农民工较多的广州、深圳、珠海、佛山、东莞五个具有代表性的珠三角城市进行，调查地点涉及三类：城中村、工业园区、车站广场，调查由华南农业大学传媒系2014级、2015级10名学生组成，于 2016年8月至2017年2月实施，绝大部分采用面访自填方式极少数识字少的调查对象采用访谈代填的方式，总共发放问卷 1000 份，最终收回问卷 983 份，其中有效问卷935份，有效样本率为93.5%。通过对有效样本的分析，首先获得了本次调查样本的人口统计学信息。

1.1 性别分布

调査样本的新生代农民工中，男性新生代农民工所占比例为57.11%，女性为42.89%。如表1所示，这样的比例分配基本上符合我国男女比例的分布。

1.2 年龄构成

调查样本的新生代农民工的年龄多集中在30岁以下，占到总量的九成，这表明，整体上新生代农民工比上一代农民工在进城务工年龄上要年轻很多（见表2和图1）。其中，21～25岁年龄段的人数最多，达到了40.21%。值得的关注的是20岁以下的人数也达到了25.89%，超过了1/4，这说明新生代农民工越来越年轻化的趋势，而按照年龄与教育背景计算，这部分农民工显然是没有接受过大学本科教育的。

1.3 受教育程度状况

调查样本的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中高中及高中以上的文化水平的比例超过了六成（见图2）。这表明，新生代农民工的文化水平已经大大提高，相对于第一农民工，他们具备了融入城市的更好的知识文化条件。

1.4 行业分布状况

从调查样本的新生代农民工的行业分布来看，从事服务业的占比最高，达到了39.47%，从事建筑业的排第二，占比为31.22%，从事制造业的排在第三位，占比为20.53%（见图3）。相比第一代农民工多选择建筑业的状况，新生代农民工的首选是第三产业，这一方面跟我们国家第三产业的迅猛发展有关系，同时也跟新生代农民工的职业选择相关，相对来说，服务行业的工作环境和就业灵活性比制造业要好一些。

1.5 进城务工年数状况

从调查样本的新生代农民工来看，在城市务工3年及以上的比例超过六成，这表明大部分新生代农民工在一定程度上熟悉或已经适应了城市生活（见图4）。尤其是5年以上的比重总共达到了32.94%，很显然，相对较长的务工时间会使得他们与城市的关系更为紧密和复杂，也更有可能成为融入城市的一分子。

1.6 月基本收入状况

调查样本中，月基本收入在3001～5000元的占比最高，为38.72%（见图5）。值得提出的是5000元以上的占比也达到了21.5%，这说明，在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中，有超过1/5的人的月收入超过了2016年广东高校毕业生平均初次就业薪酬标准。根据“21世纪经济报道”2017年1月份的数据， 2016年广东高校毕业生平均初次就业薪酬为3383元； http：//finance.jrj.com.cn/2017/01/03153721919208.shtml.此外，有7.81%的人的月收入超过2016年广州的平均月薪。根据2016年《南方人才年度广东地区薪酬调查报告》数据：深圳平均月薪7914元，廣州6952元。这表明，新生代农民工由于教育背景、职业技能等的提升，高收入的情况也不再鲜见。

2 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媒体使用状况统计分析

在人的社会化和现代化进程中，大众传播媒介是一种重要的信息手段。美国著名学者阿历克斯·英格尔从人格心理的角度提出了传统人和现代人的概念。他认为，传统人的性格特质（如被动接受命运、害怕革新、敌视新观念等）不会轻易改变，这将会阻碍现代化进程，对此，英格尔鲜明提出：要实现社会的现代化就必须首先解决人的现代化或是现代性人格。而人的现代性形成与大众传媒的使用密切相关。[1]因此，在移民融入研究领域，媒体视角或传播学视角一直以来都是其重要议题。大众传播媒介作为一种重要的社会化手段，是农民工认识外部城市生活的一个窗口， 同时也是他们向外部世界表达自己的一个渠道，而媒体使用状况则会直接关系到农民工媒介传播的达成效果，因此会直接影响其城市融入。endprint

随着全球化的影响日益加深和中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中国的媒体格局也变化显著，媒体细分、融合等每天都在进行。在此背景下，传统的大众媒体内部，如广播、电视、报纸等，正在成为主流的专业主义媒体，它们开始主动承担社会更多功能；而日新月异的新媒体的崛起，例如网络论坛、群、微信、微博的新媒体形式，不仅更新了媒体的样式和传播途径，更为重要的是，它们打破了长久以来由传统媒体所垄断的话语阵地，新媒体自身的自媒体化、去中心化、碎片化等特性，对长期在传播权和话语权明显居于弱势的群体起到强大的赋权作用。这种状况在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上体现尤为明显。调查显示，新生代农民工的新媒体普及率远高于老一代农民工。例如截至2015年上海市新生代农民工的网民比例为75.4%，拥有手机的比例为96.0%。[2]因此，我国媒体的转型分化和我国农民工媒体使用的变化将会在其社会融入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基于我国移动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作为“第五媒体”的手机在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普及以及其在人际传播中的重要作用，本研究在对新生代农民工的媒体使用状况进行考察时，将手机单列为一种媒体进行考察，因此，本次调查所涉及的新旧媒体包括五类，即报纸、电视、广播、网络、手机。本次调查围绕着媒体使用对新生代农民工社会化的影响作用，着重考察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媒体使用的五个方面的情况，即一是媒体接触（偏好和强度）；二是媒体认知；三是媒体内容关注；四是媒体评价；五是媒体参与。

2.1 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的媒体接触

针对“媒体接触”，本次调查设计有两个考察指标：媒体偏好、媒体接触强度（频次、时间），见图6和表3。从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媒体接触偏好的调查结果来看：作为新媒体的网络和手机远远超过作为传统媒体的报纸、广播和电视。网络接触和电视接触的占比区分不大，但是却和报纸、广播的接触远远拉开了距离，这种状况跟我国公众整体的媒体接触趋势基本一致。而值得关注的是，手机在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的接触比例中高达96.0%，成为其最主要和最常见的媒体形式；而从媒体接触强度的调查结果来看：使用频率最高和使用时间最长的都是手机媒体。其次则为电视媒体，这表明电视媒体在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影响力依然不容忽视。

2.2 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的媒体认知

针对“媒体认知”。本次调查设计一个考察指标：媒体功能。主要了解新生代农民工对媒体功能的了解，这也可以从侧面反映出媒体在引导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影响。考虑到新媒体在我国的迅猛发展，因此，本部分调查还设计了新媒体功能认知的指标。调查数据显示（见表4），64.5%的人认为使用媒体可以增长知识，占比最高。其次为通过媒体来了解新闻、信息，占59.3%。而认为能够帮助沟通和社会接轨、提供娱乐和广告营销的分别占49.7%、31.2%、29.6%；而从表5来看，超过七成的调查者都认为新媒体的主要功能是与亲朋好友联系以及了解外界信息，这反映出以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使得手机为代表的新媒体在通信和信息交换方面也得到了新生代农民工的认可。而值得关注的是，认为新媒体可以进行“娱乐”和“交朋友”的也超过了五成，分别为59.6%和53.3%，这表明，新生代农民工在娱乐和社交方面对新媒体有着较高的依赖。此外，认为利用新媒体从事经济活动的占比也达到了24.3%，网络经济在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中也有相当影响力。

2.3 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的媒体内容关注

就“媒体内容关注”，本次调查设计有两个考察指标：一般信息关注度、与自身相关信息关注度。从一般信息关注度来看（见表6），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最为关注的为“社会民生”类的信息，占比为39.9%，而且关注度的量表均值也达到了2.67，显示出会经常关注。其次为政治和体育，占比分别为29.3%和28.6%，这说明，新生代农民工较为关注国家政治信息，同时对体育的关注度也比老一代农民工更高，甚至超越了对娱乐信息的关注，这一方面可以解释为近年来我国体育事业发展和体育赛事影响力的扩大，比如广东在篮球和足球建设方面影响力较大，作为中超的两支球队：广州恒大淘宝和广州富力在珠三角影响力极大，而广东的篮球队如广东宏远和东莞银行也有较大影响；另一方面这体现出年轻的新生代农民工在业余生活及兴趣爱好的某些特点。而从与自身相关信息的关注来看（见图7），新生代农民工最为关注的是“落户/暂住政策”，占比高达35%，这一方面，可以解读为这样的政策信息直接关系到其在城市的打工和生活，属于“硬指标”；另一方面，也体现出，近年来从中央到地方，政府在解决农民工城市化、市民化过程中不断推出各种利民政策和措施，因而提高了新生代农民工对此的关注度。“社会保障”和“劳动就业/培训”位列关注度占比的二、三位，占比分别为16%和13%，这体现出新生代农民工社会保障意识或权益保障意识的提升以及对自身发展的关切。

2.4 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的媒体评价

所谓“媒体评价”，是指受众对媒体报道内容的认可程度。媒体评价可以反映出，受众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会对信息进行主动的解读和加工。新生代农民工对媒体及其信息的评价，直接关系到他们在融入城市过程中多大程度上會受到媒体的影响。就媒体评价，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的特点，本次调查设计有两个指标：对媒体有关农民工报道的认可度和对不同类型媒体的信任度。

从调查结果看（见图8），关于媒体对农民工的报道充分与否的评价，出现了“认可”和“不太认可”比例相当，再加上占比中高达43%的“不确定”情况，这说明，对媒体有关农民工报道的认可度方面，新生代农民工没有相对统一的认知，或者表现出他们作为外乡人对此的漠不关心。但这样的结果显然表明，媒体还需要提升在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中的公信力，这样才能够对此产生真正有效的影响；而从表7来看，传统媒体在可信度方面远超新媒体，这表明，传统媒体的公信力是新媒体短期无法撼动的，同时也反映出，新媒体在媒体使用的便利性和信息沟通发布的便捷性方面具有优势，但同时也带来信息参差不齐、真假难辨的弊端，加强对其的监管以及提高使用者的自律十分必要。endprint

2.5 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的媒体参与（利益表达）

媒体参与是用来考察受众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会参与媒体信息的生产和传播以及通过媒体进行自身利益表达的程度。很显然，媒体参与比媒体评价更能够体现出受众与媒体的互动程度。而对于新生代农民工来讲，媒体参与显然会对他们的城市融入产生更深层的影响，因为参与的深度与否可以体现出他们对城市媒体以及城市生活的融入程度。

从调查结果看，占比最高的两项参与主题也恰恰是均值最高的，分别是：“我会通过媒体主动了解所在城市信息”，占比35.9%，均值2.8；“我会在微信、微博、QQ或网路上发表言论”，占比58.2%，均值2.7。这表明：其一，新生代农民工对所在打工的城市是比较关注的；其二，新生代农民工的媒体话语权较弱，途径较为狭窄，新媒体的出现则可能会有所改变，它已经成为新生代农民表达自己利益诉求和表露自己情感的主要渠道。因此，对于城市管理者而言，如何更好地利用新媒体了解新生代农民工的舆情动向，并积极与新生代农民工进行有效沟通，是值得关注的问题。

此外，从表8的调查结果来看，“如果自己的权益受到损害，会向媒体寻求帮助”的占比为22.5%，虽然这个比例比上一代农民工有所提高，但这表明，仍有超过3/4的新生代农民工不会选择寻求媒体来维护自己的权益，这一方面可以解释为他们对媒体的信任程度不高，上述调查结果已经有所体现；另一方面也表明，他们不想让自己在媒体中作为弱者曝光，因为从均值上看，1.5的均值低于“发现身边发生看不惯的事情或重大事件会向媒体爆料”的2.1的均值，这意味着新生代农民工其实还是具有利用媒体爆料的意识，只是涉及自身，可能会有顾虑。

3 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媒体使用对其城市融入影响分析

3.1 模型构建及说明

为了进一步探究媒体使用对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影响，本研究采用统计学上比较常见的逻辑回归分析（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模型，使用Logistic方法建立回归方程式，以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媒体使用是否会促进城市融入Y值作为因变量（0，1），自变量是连续变量或计数变量（非标称变量），运用SPSS20.0统计软件进行分析。

3.1.1 关于因变量的选取

将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媒体使用是否会促进城市融入作为一个二元定性变量，会促进城市融入定义为1，不会促进城市融入定义为0。

3.1.2 关于自变量的选取

本研究的自变量主要分为三部分，分别是：个人变量特征（年龄、受教育程度、月基本收入、进城务工年数）、媒体接触变量（媒体接触偏好、媒体功能认知）、媒体参与变量（媒体运用、媒体评价）。相关模型变量及其含义如表9所示。

3.2 模型估计结果

运用SPSS20.0统计统计软件中的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采用向后逐步筛选法，进行Wald统计量检验。根据Wald值多次拟合回归方程，并使得回归方程中大部分变量显著为止，直至各检验都通过，最后进入回归方程的变量结果（如表10所示）。

据新生代农民工媒体使用特征及行为影响因素分析模型测算结果中显示（见表11），“-2对数似然值”绝对数越大，说明该模型拟合度越好，在该模型中为174.215，拟合度较好。其中“Cox & Snell”和“Nagelkerke R”方值越大，则可以说明文中所建模型的拟合度越好，该模型中这两个值分别为0.342和0.489，说明所建模型的相关性较高，可以进行解释分析。

3.3 模型估计结果分析

根据上述模型估计结果，对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媒体使用可能会影响到其城市融入的因素做如下分析。

3.3.1 年龄因素

年龄在20岁以下的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不利于促进其城市融入。模型估计结果显示，Wald值5.773，回归系数-2.083，这表明该年龄段对于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具有负向显著影响。这主要是因为，20岁以下的新生代农民工刚刚离开农村离开父母到城市中，其无论是在心理上还是在生活习惯等方面都还受到原有家庭和环境的影响，对城市的陌生感较多。此外，这个年龄段的新生代农民工由于生活阅历尚浅，较为缺乏独立的判断经验，因此容易被某些不良信息影响，尤其是网络上的欺诈信息、暴力、色情等吸引，甚至沉溺于网络游戏，再加上其刚步入社会，赚钱不多，使得这个群体容易误入歧途，从而影響城市的和谐发展。

3.3.2 月收入因素

月收入在5000元以上的珠三角新生代农民工更容易融入城市。模型估计结果显示，Wald值5.554，回归系数1.367，这表明月收入5000元以上对于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具有正向显著影响。城市生活消费较高，经济压力较大，较高的月收入显然有利于保证其生活品质和自身进一步发展。因此，对于新生代农民工而言，有一技之长则更容易获得较高收入，而技能和较高收入则反过来都会使其更容易在城市站稳脚跟，在城市的获得感较强，因此，更容易融入城市。

3.3.3 网络接触因素

经常使用网络的新生代农民工更容易融入城市。模型估计结果显示，Wald值7.055，回归系数1.128，这表明对经常使用网络对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具有正向显著影响。相比较第一代农民工，新生代农民工的文化程度较高，这使其更容易接触和利用网络。随着网络的普及和功能的扩展，网络包括移动互联网已经成为城市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衣食住行都会跟网络发生关系，因此，经常利用网络的新生代农民工在信息接收、生活便利以及求职交友甚至娱乐等方面都会有更多的选择，这使得其更容易融入城市生活中。

3.3.4 媒体信任因素

不认可媒体关于农民工的报道会阻碍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融入。模型估计结果显示，Wald值4.187，回归系数-0.837，这表明对媒体报道内容的认可，对城市媒体的不信任，会影响到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融入。长期以来，城市媒体对农民工群体存在刻板化、污名化等情况，农民工的媒介形象过于歪曲，虽然这种状况有些改变，但是出于吸引城市受众以及媒体对经济利益的追求，媒体有关农民工的报道无论在数量上还是在观念上都还存在一些偏颇和不足，例如目前国内众多城市电视台开办的民生类新闻节目，很多涉及农民工的报道都是求助、事故、意外以及违反城市管理等方面的内容，这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新生代农民工自身身份与城市市民身份的差异，使其在心理层面对城市标签产生某种排斥，因而不利于融入城市。endprint

3.3.5 媒体维权因素

权益受到损害时经常向媒体寻求帮助有利于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模型估计结果显示，Wald值9.785，回归系数1.895，这表明权益受损时经常求助媒体对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具有正向显著影响。权益受损时求助媒体，体现出新生代农民工具有较强的维权意识，并懂得利用媒体的影响力来达到维护自身利益的目的。与第一代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的劳动保障意识和维权意识都较强，再加上目前媒体爆料途径的便捷，使得新生代农民工更容易通过媒体达成维权效果，这同时表明，经常利用媒体维权的新生代农民已经熟悉了城市生活某些智慧或特点，这对其今后的城市融入显然更加有利。

3.3.6 媒体参与因素

经常在微信、微博、QQ或网络论坛上发表言论，有利于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模型估计结果显示，Wald值15.651，回归系数4.314，这表明这种影响是正向显著的。新媒体在新生代群体中的普及，使得处于话语权弱势的农民工获得了一个发声的媒体渠道。相对于高大上的传统媒体而言，新媒体的低门槛参与度和自媒体自由度，更容易吸引新生代群体进行情绪抒发、话题讨论、交流聊天等，而网络的隐匿性则会在一定程度上消除身份差异，从而使得新生代农民工在网络空间中具有跟市民群体一样的发言权，这也会吸引他们更多地参与到城市话题的交流，因而有利于其城市融入。

3.3.7 媒体社交因素

经常通过社交媒体与通过社交媒体与当地人沟通、交流有利于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融入。模型估计结果显示，Wald值6.572，回归系数1.013，这表明经常使用社交媒体与当地人沟通、交流对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具有正向显著影响。随着我国网络技术的发展，以互聯网、手机等新媒体为载体的社交媒体在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也有着较高的普及率（见上述调查数据），社交媒体的便捷性使得其作为沟通工具更容易为新生代农民工使用。同时，现代城市社交移动化发展迅猛，人与人的沟通在虚拟空间中更加紧密。对于新生代农民工而言，利用社交媒体与市民沟通在让其感觉更为便利的同时，也会使新生代农民工加深对市民群体的了解，更多的对话和沟通，显然会影响和促进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融入。

参考文献：

[1]阿历克斯·英格尔斯.人的现代化——心理·思想·态度·行为[M].殷陆君，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

[2]周葆华，吕舒宁.上海市新生代农民工新媒体使用与评价的实证研究[J].新闻大学，2011 （2）.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