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格教育：复兴及启示

杨 芳

黑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价值观教育是世界各国新时代的主题。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人们的物质财富不断增加同时道德失范等危机也困扰着我们。美国品格教育是时代的产物，通过对美国品格教育发展史的描述，反思我国的德育实况，有利于社会主义德育理论的践行。

一、品格教育走向衰落的简述

事物的发生和发展紧跟着时代的步伐，在宏大社会背景下研究美国品格教育的发展历程，有助于更好的理解和审视其思想演变。

(一)传统品格教育的思想渊源及发展脉络

品格教育思想受“希腊三贤”的影响，早期品格教育的萌芽在亚里士多德的《尼各马可伦理学》中有所阐述。

美国的品格教育要追溯到17世纪的殖民时期。18世纪生活稳定，对道德教育的要求宽松。19世纪由于工业革命、西部大开发、社会结构的变迁，道德教育变得更为迫切，公立学校发展壮大，教育重心转移到学校。20世纪初经济飞速发展，社会结构不稳，此时的道德教育成了学校的迫切需求。20世纪30、40年代，美国社会结构变迁和道德相对主义的风靡，学校的品格教育便自顾不暇，学生品格发展的重心又转移到了家庭和教会身上。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以美德为中心的道德教育受到了价值澄清等理论学者的质疑，批判其道德教育体系不够完整。20世纪70年代末，美国道德教育跌到了波谷。20世纪末，考虑到美国社会动荡不安的局面，由政府出面倡导，在里克纳等学者的大力支持下，品格教育再次走上道德教育的舞台，并且成绩斐然。

(二)品格教育走向衰落的缘由

20世纪80年代，美国社会陷入道德滑坡的漩涡，人们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丧失了客观的辨别善恶的标准，主观判断变成了道德标准。道德教育就缺失了合法性的基础，相对主义油然而生。关键在于：强调价值的相对性的同时，却忽略了普遍性。对社会发展而言，人们摆脱了封建传统的制约，从而把现代“自我”的出现看成是历史的进步。这种权威的个体“主体性”是不是一定具有进步性。对于这种社会现象，麦金泰尔反思到，这种没有任何规定性的“自我”，也就是不具任何必然的社会内容和必然的社会身份的“自我”，是当代道德问题的最深刻的危机根源所在。这种危机不仅给我们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而且将会累积我们的后代和整个人类文明。[1]最后，以美德为中心的道德教育被当时盛行的价值澄清理论学者质疑，批判其道德理论体系的残缺，无法承担青少年道德教育的如此大任。

二、品格教育的复兴

在美国品格教育的历史悠久，它的生命周期强调了品格教育在美国道德教育发展史上无法摆脱的历史使命。

(一)社会发展的客观需要

新品格教育是20世纪中后期由新保守主义倡导的品格教育复归运动，作为对美国社会转型期“道德真空”问题的有力回应，现已逐渐成为美国教育议程中的核心焦点。[2]此时，具有影响力的两种德育方法，价值澄清法和科尔伯格道德两难故事法。品格教育的复兴正是由于这两种德育模式的低效能。新品格教育者批判了价值澄清理论，认为易形成道德相对主义。20世纪60年代，美国社会面临着道德危机，道德共识不断崩溃等一系列道德困境，前所未有的动荡不安的局面，导致多元化的社会思潮随之而来，道德相对主义思想和极端的个人主义也接踵而至。由此可见，此时就是新品格教育登场的最佳时机。

(二)道德危机与道德教育反思的必然结果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美国道德教育领域遭遇了理论与实践的双重危机。一方面，美国社会开始陷入道德衰退和价值虚无的深渊，居高不下的犯罪率、离婚率、失业率、吸毒、嗑药、酗酒等社会问题，特别是青少年中日益猖獗的校园暴力、欺侮歧视、偷窃作弊等反社会行为与道德失范现象让人们感到忧心忡忡。[3]另一方面，公共领域爆发的各种问题使人们对学校道德教育失去了信心，同时，美国学界也开始反思现代道德教育理论与实践的低效能。由于当时盛行的道德认知发展和价值澄清模式遭受愈加强烈的反对和质疑，所以部分学者重新挖掘传统品格教育理论中的智慧和精髓，并对其进行继承与超越。此时美国的品格教育登上了新时代的舞台。在政府的拥护下，社会的多方合力的号召下，新品格教育便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三、品格教育历程对我国道德教育的启示

从美国的品格教育发展历程来看，“新时代”的中国道德教育理论与实践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与使命。

(一)警惕“去道德化的教育”现象，加强传统的道德教育

美国品格教育的发展轨迹清晰的印证了品格教育蓬勃的生命力和对传统道德教育的继承与发展的态度。曼德斯的以“去道德化的教育”为题的演讲中提到了当今美国社会多元价值的使命，易陷入道德相对主义的漩涡。儒家经典经历了千年的淬炼，难免会存在一些时代的糟粕，但瑕不掩瑜，精华仍在。我们要合理的“扬弃”，美国新品格运动是在传统文化基础上的继承、发展、创新。在新时代的社会主义道德建设中，在大学生身心发展的黄金时期，我们要坚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坚持马克思主义，坚持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培养集体荣誉感和民族凝聚力。

(二)超越“概念”思辨，拓展理论维度

为了突出德育的全方位特征，美国的品格教育运动作出了“道德结构”假设，但并没有出现许多“学说”。其中，指导品格运动的品格“三维”说是最为直接的。我国的德育理论也有“知”、“情”、“行”三维界说，但还停留在思辨的水平。[4]我们在研究品格教育时，并不是简单的“拿来”，而是结合我国的基本国情，继承与发展具有中国特色的德育理论。在实践中，突出德育的地位，做到知行合一。道德教育中，道德认知是基础，道德实践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更加强调“行”的重要性。

(三)与时代精神相切合，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

品格教育的复兴是新时代的最强音，美国人在遭受了几代道德颓废的惨痛代价后，终于认识到了美德的重要性。我国社会主义新时代正处于转型的黄金期，道德内容上的虚无主义、道德教育上的形式主义广泛存在，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绝不能重蹈覆辙。所以，要尽快建起与时代相和谐的道德规范体系，加强社会主义价值观的教育，同时也不能脱离一定的社会文化。一个没有核心价值观的民族如同一个失去了精神和灵魂的人，不可能有稳定与和谐；一个没有核心价值观的国家徒有国家的外壳而不能实现力量的整合，一个没有核心价值观的社会则会深陷社会动乱、价值对立甚至国家战乱。[5]

(四)坚持“以人为本”，构建多方合力，营造良好的德育氛围

党的十九大是新时代、新使命、新征程汇集而成的划时代的会议，融入了“以人为本”、“以民为本”的时代目标。培养新时代的能工巧匠，避免“知识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就要摆脱死板、单调、僵硬的传统道德教育。多元社会，多元文化、多层渠道的外部环境影响着其道德价值观念的形成。新时代的网络技术能够全面渗透青少年品格并影响了他们的品格发展。此时，政府应积极发挥其导向作用，引导网络媒体积极传播。同时，我国道德教育做好家和校完美结合的同时,争取社区的多方合力，把道德教育有效渗透进各领域，做到德育工作的有效进行。

总而言之，美国品格教育发展历程映射着美国深厚的历史和文化烙印，在美国历史上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说明了品格教育的演变过程对我国的德育理论与实践有着深远的影响及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