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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托名管仲的历史意蕴

2018-01-23耿振东

管子学刊 2018年1期
关键词:管仲学派管子

耿振东

(山西省社会科学院 文学研究所,山西 太原 030006)

我们今天见到的《管子》一书,是西汉成帝时期光禄大夫刘向编纂而成的。当时,朝廷诏令校定秘府书籍,刘向在对中、外《管子》书对比校勘、删重存异后,得86个单篇。《〈管子〉叙录》记载说:“凡中外书五百六十四,以校除复重四百八十四篇,定著八十六篇,杀青而书可缮写也。”[1]叙录之后,其子刘歆作九流十家的图书分类,将其著录于道家[2]1729。

刘向编定86篇《管子》之前,已有单篇或结集数篇的《管子》书在社会上流布传播。战国末期韩非记载说:“今境内之民皆言治,藏商、管之法者家有之。”[3]451“家有之”,说明《管子》书广为人知。他还在《难三》篇征引《管子》《牧民》和《权修》的相关文句。其实早在韩非之前,战国中期的庄子就曾假托孔子引用过《管子》:“孔子曰:‘善哉汝问!昔者管子有言,丘甚善之,曰:褚小者不可以怀大,绠短者不可以汲深。’”[4]620唐成玄英说:“此言出管子之书,孔丘善之,故引以为譬也。”[4]转引620刘向编定的《管子》书在今天已有亡佚的篇章,此句不见于今本《管子》,但依成氏之言,彼时或仍见幸存。古人著书多不自行编次,一篇或数篇既成遂被人传抄散播,故而对于拥有《管子》书的人来说,其占有数量多寡不一,拥有的具体篇章也不相同。刘向编定《管子》时,大夫卜圭、臣富参、射声校尉立、太史分别收藏有不同数量及篇目的《管子》书,正是这一古书流传特征的体现。

古人著书又不自署姓名。《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记载:“人或传其(注:韩非)书至秦。秦王见《孤愤》《五蠹》之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李斯曰:‘此韩非之所著书也。’”[5]2155不自署姓名的古书通例,造成了读其书不知其作者的现象。诚然,就某些特定的人群而言,比如上面提到的韩非、庄周和此处的李斯,他们会坐实某些篇章的作者,但肯定也存在只知其文而不知其主的情况,时间一久,将甲方之书误认为乙方之书是极有可能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刘向编定《管子》未必然没有其他诸子之书的窜入。

刘向虽以“管子”总题86个《管子》单篇,却不见得他确信86个单篇全是管仲的著述。刘向编定《晏子春秋》时说:“又有复重,文辞颇异,不敢遗失,复列以为一篇。又有颇不合经术,似非晏子言,疑后世辩士所为者,故亦不敢失,复以为一篇。”[6]50依这样的图书编校原则衡之《管子》一书的编纂,刘向未必然没有把疑非《管子》的图籍篇章编入其中。剖析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除了上面提到的古书作者不自署姓名外,还与当时朝廷下发求书令的行为有关。“至秦……乃燔灭文章,以愚黔首。汉兴,改秦之败,大收篇籍,广开献书之路。……至成帝时,以书颇散亡,使谒者陈农求遗书于天下”[2]1701。求书令的下发,既为刘向受诏整理图籍提供保障,又为投机钻营以图射利的人带去伪造的机会。梁启超说:“在每次内乱,书籍散亡之后,就有稽古右文的君主或宰相,设法恢复补充,愿出高价收买私家书籍,实之天府。……大乱之后,书籍亡佚很多,政府急于补充,因之不能严格,从得赏赐,从宽取录,以广招徕,遂与人以作伪的机会。有的改头换面,有的割裂杂凑,有的伪造重抄,许多人出来作这种投机事业,以图弋取厚利。伪书所以重见叠出以此。”[7]5017于此而言,86篇的《管子》书或有非《管子》者存于其中。

“诸子书之名称,多定自刘向。”[8]2《管子》的命名也不例外。不过,我们需要进一步思考的问题是:在对“中外书五百六十四,以校除复重四百八十四篇”[1]叙录并辑为一书后,刘向为什么要以“管子”的总书名冠之86篇《管子》书呢?

首先应该清楚的是,刘向以“管子”为书名,是“古之诸子,皆以人名书”[9]213的惯例所致。《汉书·艺文志》著录诸子书189家,绝大部分以人名书。如“子上标氏”者,《管子》《庄子》《漆雕子》;“连名氏或字者”,《孙卿子》《邹奭子》《公孙尼子》;“以年老名者”,《老子》《老莱子》《老成子》;“以所服名者”,《鹖冠子》;“冠以国名者”,《齐孙子》《魏公子》;“以其官名者”,《关尹子》《青史子》;“仅署姓名或字者”,《伊尹》《子思》《伍子胥》;“署国名官名及名字者”,《周史六弢》《宋司星子韦》;“不称子而称氏称公称君称生称先生者”,《宰氏》《南公》《商君》《公梼生》《伯象先生》;“称子称氏而又名以春秋者”,《晏子春秋》《虞氏春秋》;“以书之大义题名”并“冠以氏者”,《孙子兵法》《邹子终始》;其他“凡托名于古帝王者,要皆诸子一类之书”[8]2-3。值得注意的是,成书于西汉且当时已有书名的古籍,如陆贾的《新语》、淮南王刘安的《鸿烈》,亦被刘向以人名书著录为《陆贾》《淮南》。

而从学术传承流变的角度看,以人名书的背后是刘向对“子为一家之学术”[10]88的先秦学术思想正确理解的表现。高维昌说:“至其或称某子或称某家者,子本卿士之号,家为畴官世业之名。周室世禄,以官为世,代守旧业,子就父学为畴官,故称‘畴人子弟’。自王官失守,家学放失,久无世业之足云,而刘《略》仍称某家某流者,以各家之书,多出于传其学者所辑录,非本人之手造也。观鬻熊为文王师,其书述及康叔守殷,鲁公守曲阜,即其明证矣。章学诚曰:‘三代盛时,各守人官物曲之世氏,是以相传以口耳。而孔孟以前未尝传其书。至战国而官守师传之道废,通其学者述旧闻而著于竹帛焉。’可谓知言。则言子指人,非指派别言之矣。……子……夫子……是皆卿大夫通称之明证。良以官师合一之世,肄版者必入官。故弟子称师曰子曰夫子,迨学在私家,其人率身从大夫之后而曾掌官守之实者,故弟子遂以子题其述造,此亦名得其正者也。何休曰:‘以子冠上,著其为师。’”[11]6-7高氏所言清楚明白地道出了《管子》书以“管子”为书名的历史意蕴所在。以《管子》为书名,意味着《管子》书传承了管子的思想学说,并没有《管子》书出于管仲手撰的意思。“刘《略》仍称某家某流者,以各家之书,多出于传其学者所辑录,非本人之手造也。”[11]6-7正申此意。

《管子》为一家之学术,自春秋“相传以口耳”至战国“述旧闻而著于竹帛”[11]6-7,前后延续了数百年,其间出现一些纯杂难辨、良莠不齐的篇章在所难免。正是在《管子》为一家之学的学术观念支配下,刘向对“中外书五百六十四”才仅“校除复重”[1]叙录,对于那些互相矛盾的篇章才存而不废。这种删重而不去异的处理方式,最大限度地保存了《管子》一家之学的原始面貌。

西汉中期,淮南王刘安在《淮南子》中表述了对《管子》成书的看法:“桓公忧中国之患,苦夷狄之乱,欲以存亡继绝,崇天子之位,广文、武之业,故管子之书生焉。”[12]1460他认为,《管子》书是齐桓公忧时救患的应急之作,是管仲尊王攘夷谋略的时代书写,它最好不过地体现了管仲思想的应急性、时代性特征。司马迁《史记·管晏列传》提出管仲“著书”说:“吾读管氏《牧民》《山高》《乘马》《轻重》《九府》……详哉其言之也。既见其著书,欲观其行事,故次其传。”[5]2136刘向在《〈管子〉叙录》中引用司马迁说,可知在这一问题上,他与司马迁意见相同。但司马迁、刘向理解的管仲“著书”含有“子为一家之学术”[10]88的意思,并不表明他们把《管子》成书与管仲亲撰等同起来。

“子为一家之学术,著述亦不由于一人。”[10]88其中的“子”,指以人命名的整部著作,“不由一人”指书出于众人之手,且历经了漫长的撰述过程。章学诚说:“春秋之时,管子尝有书矣,然载一时之典章政教,则犹周公之有《官礼》也。记管子之言行,则习管氏法者所缀辑,而非管仲所著述。”[13]17余嘉锡说:“其学有师承,则述与作同功,笔与口并用。传之既久,家法浸亡,依托之说,窜乱之文,相次搀入。刘向当诸子百家学术衰微之日,望文归类,岂能尽辨。”[9]277因而,从“子为一家之学术,其著述亦不由于一人”的角度对《管子》书托名管仲的历史意蕴进行揭示,是一种较符合历史实际的诠释方式。

西晋以降,人们普遍认为《管子》保存了管仲经理齐国的治道思想,其所记管仲言行有可信者、其所记政论典章有为管仲治齐之旧者,同时指出《管子》中存在一些有违于管仲思想、有悖于历史史实的部分,并否定它们在《管子》中存在的理由。可以说,人们在《管子》书托名管仲的历史意蕴问题上,已不满足于“子为一家之学术,其著述亦不由于一人”[10]88的家学观念,而是围绕具体篇章与管仲思想是否存在对应关系这一线索展开再认识。

“管仲之书,过半便是后之好事所加,乃说管仲死后事。其‘轻重’篇尤复鄙俗。”[14]西晋傅玄的这句话隐藏着正反两层含义。从反面看,傅玄认为《管子》书大多与管仲思想不符、与历史史实相悖;从正面看,傅玄认为《管子》书有一小部分真实地反映了管仲思想且与历史史实相合。傅玄放弃《管子》为一家之学的著述观,以管仲思想为切入点辨析《管子》真伪并认为《管子》一书真伪相杂,开启了后人对《管子》书托名管仲历史意蕴的新探索。宋代苏辙认为《管子》一书“非管子之正”,是“战国之际,诸子著书因管子之说而益增之”[15]。朱熹认为“《管子》之书杂。……想只是战国时人收拾仲当时行事言语之类著之,并附以它书”[16]3252。黄震一方面认为“经言”中的《牧民》是“管子正经之纲”,一方面又认为《心术》《内业》《侈靡》《宙合》“影附道家以为高”“刻斲隐语以为怪”,“管子责实之政,安有虚浮之语”[17]卷五十五;明代赵用贤一方面认为“仲之政饰四维,固六亲,其论《白心》《内业》,不可谓无窥于圣人之道”[18]书序,另一方面又认为“杂篇已下,多非《管子》书,语意甚不类”[18]《封禅》眉刊;朱长春则认为《管子》“伪言十而七”[19]凡例。梅士享一方面认为《管子》一书保存了管仲“经理齐国”之“规画”、之所“纪”[20]成书序,另一方面又认为“有搀伪,故繁冗不伦,至‘轻重’篇益可厌”[20]成书凡例;凌登嘉则“悉芟诸支离讹舛及谬妄无用者,而独存其精实,使览者易竟”[21]琐录。清代何如璋一方面认为管仲“生平所规划”见诸《管子》,另一方面又认为“其书递相传习,下至战国,挟策干时之士,无不依托管子,而寝失其真”[22]《管子》析疑序。至民国,梁启超虽然数谈《管子》而观点数变,但总的倾向也是认为《管子》中的管仲思想真伪混杂。以上诸论,皆承傅玄对《管子》书托名的探索而来。

从《管子》书真伪混杂的角度揭示《管子》托名管仲的历史意蕴,有利于加深对《管子》思想的认识,这本来无可厚非。但不少学者在探寻过程中,不自觉地走向了两个极端。有的无限夸大《管子》中管仲思想所占比重,以致产生《管子》完全体现了管仲思想、《管子》一书为管仲自著的观点。如宋代杨忱认为“今得其著书,然后知攘狄之功皆远略”[1]序。张嵲认为“所以著见于天下后世者,岂徒其功烈哉!”[1]读《管子》有的无限缩减《管子》中管仲思想所占比重,以致产生《管子》与管仲思想无关,《管子》内容与管仲无一联系的观点。宋代韩元吉说:“今其书则尚权术、务笼络,要以愚其民而用其力,驳杂为甚,已有战国之风。不知仲之说果若是乎?故吾意其为游士之述也。”[23]326民国胡适认为“《管子》这书,定非管仲所作,乃是后人把战国末年一些法家的议论和一些儒家的议论,和一些道家的议论,还有许多夹七夹八的话,并作一书,又伪造了一些桓公与管仲问答诸篇,又杂凑了一些纪管仲功业的几篇,遂附会为管仲所作”[24]17-18。这两种切入视角,均无法正确揭示《管子》一书的历史真相。

约略而言,自西晋以降,人们多从《管子》具体篇章与管仲思想是否具有对应关系这一角度,对《管子》托名管仲的历史意蕴进行解读。事实上,某些篇章对应管仲思想,未必然就一定是管仲亲著;那些显系后人托名的篇章,未必然与管仲思想没有联系。因而,上述解读确实有点“辩乎其所不必辩者”[9]294的味道。

当然,也有人坚持从“子为一家之学术,其著述亦不由于一人”[10]88的家学角度诠释《管子》。清代严可均说:“至近人编书目者,谓此书多言管子后事,盖后人附益者多,余不谓然。先秦诸子皆门弟子或宾客或子孙撰定,不必手著。”[25]111民国吕思勉说:“某子之标题……非谓书即其人所著。《管子》之非出仲手,可以勿论。古书存者,大抵出于丛残辍辑之余,原有分别,为后人所混,亦理所可有。然古代学术,多由口耳相传。一家之学,本未必有首尾完具之书。……然则此书盖齐地学者之言,后人汇辑成书者耳。”[10]151

但仅从一家之学的角度揭示《管子》书托名管仲的历史意蕴似乎有些不足。因为一家之学强调的是同,对于其中的相异之处显然缺乏足够的认识。从这个意义上讲,从《管子》具体篇章与管仲思想是否具有对应关系的角度对《管子》展开研究,是有积极的学术意义的。随着《管子》学研究的深入,人们逐渐发现从《管子》具体篇章与管仲思想是否存在对应关系的角度切入也存在一些缺陷。罗根泽《〈管子〉探源》说:“余以为与其辨真伪,无宁考年代。……考年代与辨真伪不同:辨真伪,迹追依伪,摈斥不使厕于学术界,义主破坏;考年代,稽考作书时期,以还学术史上之时代价值,义主建设。考年代,则真伪亦因之而显,辨真伪,而年代或仍不得定。”[26]286于是,他对《管子》各篇一一考订其创作年代,并认为书定年代,可以“横分某篇为某家(儒家、阴阳家、政治思想家),纵分某篇属某时。信以传信,疑以传疑。然后治学术史者,可按时编入;治各种学术者,亦得有所参验”[26]288。罗氏稽考《管子》各篇创作年代,不仅有益于进一步深化人们在《管子》成书问题上的理解认识,也有益于一家之学理论的补充完善。

当下,对《管子》托名管仲的历史意蕴进行解读最流行的方式,是把《管子》一书看成管仲学派(或称管子学派)的著作。20世纪80年代,余敦康在《论管仲学派》一文中说:“管仲学派是战国时期齐人继承和发展管仲的思想而形成的一个学派。这个学派根据齐国的具体情况和文化传统,总结齐国社会改革的经验,为封建统治者提供了一个完整的政治哲学体系。”[27]39《管子》最初流传的篇章,即韩非、贾谊、司马迁看到的那些《管子》书,就是管仲学派的著作,“这是《管子》的原本,是刘向编书以前早已广泛流传并经韩非、贾谊、司马迁认真研究过的”。但他并不认为《管子》一书全是管仲学派的著作结集。他说,《管子》中除了管仲学派的著作,“另一类是稷下先生的著作,这是直到刘向编书时才搀杂进去的”[27]46。与余敦康约略同时,张岱年提出管子学派说。管仲学派与管子学派,二说在提法上没有差异。不过,张岱年认为:“刘向校定《管子》,一定是将以‘管子’为题的篇章汇集起来,决不会将其它‘子’书随便编入。……《管子》一书是齐国推崇管仲的学者依托管仲而写的著作汇集,可称为‘管子学派’的著作。这些推崇管仲的学者可能亦是稷下学士,但只是稷下学者的一部分。”[28]9-10之后,学者多从张说。

“管子学派”说和“一家之学”说最大的不同,是“一家之学”说强调“以官为世,代守旧业”[11]6-7“相传以口耳”到“通其学者,述旧闻而著于竹帛”[13]18、从春秋到战国完整的学术授受过程,而“管子学派”说重在对战国“著于竹帛”时代直接撰写《管子》文本的作者群的集中想象。对比之下,笔者认为以“一家之学”为切入点对《管子》书托名管仲的历史意蕴进行揭示较为合理。因为有历史迹象表明,管仲的思想学说在春秋时代就已经通过官守的方式代代相传了。《荀子·荣辱》“循法则、度量、刑辟、图籍,不知其义,谨守其数,慎不敢损益也。父子相传,以侍王公”[29]59的记载,说的正是这一历史事实。此外,春秋时期上至国君下至民众,也都在积极传播管仲的思想学说。春秋末期的齐景公经常以恢复齐桓霸业自勉,并希望晏婴能“继管子之业”,“遂武功而立文德”[30]188。而晏婴也常常以桓公业绩劝勉景公。管仲去世后,齐姜氏娴熟地背诵着管仲“纲纪齐国”[31]166的治国理论,并以之规谏重耳。又据《战国策·秦一》,商鞅在秦国实行变法时,“秦妇人婴儿,皆言商君之法”[32]71。由此推之,在齐国境内,管仲的改革思想也一定是被齐国民众“皆言之”的。这一切均可说明管仲的思想学说已在齐国上下广泛传播,春秋时期的齐国已形成一个多角色而非仅为学者参与的管仲之学的传播群体。正是这个传播群体的存在,才奠定了战国管子学派顺利出现的历史基础。忽视了这一历史事实,便不能把战国时期管子学派的来龙去脉交待清楚。因而,《管子》是传管仲之学的齐国人的一家之学的说法,较之管子学派说更严密、更科学。强调《管子》为一家之学,并不完全否定管子学派说,因为《管子》中的部分篇章,正如持管子学派说者所言,是源自齐国稷下学士之手的,在齐国稷下学士与《管子》创作队伍之间建立起某种联系,并非不合情理。但若从一家之学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部分”“稷下学士”[28]9-10完全可以纳入《管子》一家之学的创作队伍。因而,把《管子》看作管仲一家之学,应较《管子》为管子学派著作结集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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