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宏观调控政策体系的研究综述*
2018-01-23曾福生
周 静,曾福生
(湖南农业大学经济学院,长沙 410128)
一、引 言
2003~2015年,我国粮食生产实现“十二连增”。粮食自给率达95%,一定程度保障粮食安全(唐华俊,2014)。但从粮食综合生产能力(吴娟,2012)、粮食进出口贸易(朱晶,2003;倪洪兴等,2016)及粮食储备(刘颖等,2010;武舜臣等,2017)等方面分析,粮食安全问题仍不可掉以轻心。具体表现在:第一,我国粮食安全呈“三量齐增”和“三本齐升”新特征(罗必良,2017;曾福生等,2017)。第二,随粮食市场开放,粮食安全宏观调控政策出现“溢出”效应(肖小勇等,2014;李光泗等,2015),很多学者认为粮食宏观调控成本过高、效率逐年降低成为不争的事实(余志刚,2016;邓大才,2004),过高调控成本不仅增加财政负担,使托市收购政策难以为继,同时也为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带来巨大压力。
目前,我国粮食宏观调控形成政府调控政策主导市场粮价基本走向的格局(程国强等,2013),现阶段粮食宏观调控工具是否能有效调整国家粮食安全存在较大争议。我国在2004年和2008年先后推出最低收购价和临时收储等“托市”政策调动农民生产积极性,粮食产量稳步提升。我国粮食生产稳定发展既得益于价格支持政策,也得益于粮食补贴等生产扶持政策、临时储备等市场宏观调控政策(谭砚文等,2014)。调控政策工具通过影响粮食生产者和经营者行为对粮食安全发挥调控作用。
如何科学合理构建适合当前背景的粮食宏观调控政策体系,分析当前粮食宏观调控政策存在问题及优化改进,有助于提高粮食宏观调控效率,对新时期调整和优化国家粮食安全调控政策体系具有探索性价值。因此,本研究搜集国内外有关粮食安全宏观调控的文献资料,梳理国内外已有粮食宏观调控工具及调控现状,为进一步研究粮食安全调控体系奠定基础,同时有助于发现争议焦点及背后原因,为未来研究提供方向。研究综述主要围绕以下方面展开:(1)粮食宏观调控与粮食安全关系;(2)粮食宏观调控体系基本内容;(3)粮食宏观调控政策实施效果、存在问题及优化方案;(4)研究述评与展望。
二、粮食宏观调控与粮食安全关系
粮食宏观调控是与市场机制调节相对应的概念,是政府运用一定调控工具矫治市场缺陷、确保粮食安全、维护粮食市场稳定、保护粮食生产者利益的行为(程国强,2016)。粮食安全主要目标是促进粮食增产、农民增收,保障国内外粮食供求平衡。粮食宏观调控与粮食安全关系如下:
(一)粮食宏观政策与粮食增产、农民增收关系
农户粮食补贴影响农户决策行为(匡远配,2008),政策因素对粮食生产具有重要影响,近年来国内外学者研究表明,农业政策对提高粮食产量和增加农民收入具有重要预期效果。部分学者基于宏观数据建立一般均衡模型模拟粮食补贴政策对粮食产量和农民收入的影响,认为中国与印度粮食安全结果差别在于粮食政策选择,政策因素对提高粮食产量具有重要激励作用(周应恒等,2009;Yu等,2015)。也有部分学者认为农业政策虽在很大程度上实现农民增收,但对粮食产量提高影响不显著(陈苏等,2017)。农业政策成功与否不仅取决于政策实施环境,更取决于农民对政策刺激反映的强烈程度(陈飞等,2010)。尽管农业生态领域的研究有助于提高粮食产量,但发展中国家粮食安全仍需靠提高投资和改革政策实现(Rosegrant等,2005)。
(二)粮食宏观调控与国家粮食战略关系
粮食宏观调控对粮食生产、流通和储备各环节的宏观调节和控制不同于统购统销和计划管理,是弥补市场缺陷的一种表现形式(邓亦武,2004;程国强,2013)。近十年我国粮食自给率稳定在95%以上(唐华俊,2014),粮食供给主要依靠国内生产,国外进口主要作为相关品种调剂工具(大豆除外),国内库存是调节稳定粮食市场的手段。我国粮食生产稳定发展既得益于粮食补贴等生产扶持政策,也得益于价格支持、临时储备等市场宏观调控政策(谭砚文等,2014)。政府通过上述方式促进粮食生产、控制粮食流通、实现粮食供求基本平衡、维持粮价基本稳定、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促进粮食生产低碳发展。本文研究的粮食宏观调控类似于粮食市场宏观调控,但不局限于市场调控,包括从生产到消费全过程并立足于国家粮食战略的长期规划之中,内涵丰富。
三、粮食宏观调控体系的基本内容
粮食宏观调控体系基本内容包括调控目标、调控决策主体、调控手段与机制、调控政策工具、政策执行主体、政策执行监管、政策效果评估(程国强等,2013)。
(一)粮食宏观调控目标变迁
我国粮食宏观调控目标包括:保护种粮农民利益;保护和提高粮食综合生产能力;保护国家粮食安全;保持粮食市场基本稳定;保障粮食产销低碳发展(邓亦武,2004;余志刚等,2012;朱晶,2017;刘明远,2017)。
十二五时期,围绕谷贱伤农和米贵伤民两难局面,将保障粮食供求基本平衡和价格基本稳定定为目标实施调控(程国强,2013)。十三五时期,面对“三量齐增”和“三本齐升”现状,粮食国际竞争力不断下滑,大量库存增加财政负担,托市收购政策难以为继,粮食安全宏观调控将围绕“去库降本”“提质增效”展开,对2020年基本建成高效、开放的现代粮食安全体系具有重要作用(胡鞍钢,2015)。
(二)粮食宏观调控主体演变
粮食调控主体和工具具有阶段性特征(程国强,2013;余志刚,2017)。关于粮食安全调控主体之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受计划经济影响,实施统购统销政策,低价向城市居民和工业提供粮食。1959~1961年,由于大跃进运动及牺牲农业发展工业政策导致全国性粮食短缺和饥荒。为提高农民种植积极性,1978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产生,同时粮食价格实施双轨制,逐渐放松粮食市场管制,粮食大幅度增产。但由于粮食订购价过低,农民出现“惜售”行为。1990年政府实施粮食保护价制度,农业政策从剥夺转向支持、补贴,直至1993年保量放价政策实施,粮食价格才由市场供求决定,粮食调控主体也由政府调控转向市场调控。但支持保护补贴扭曲粮食价格,导致国内外粮食价格倒挂、库存量增加,政府财政负担过重。2016年中央一号文件强调要发挥市场在粮食价格形成中的决定性作用,根据粮食安全定义,政府执行主体在粮食安全调控中具有重要作用(孙鹤等,2011),即粮食调控主体由政府调控为主转变为需要构建以市场配置粮食资源为主、政府宏观调控为辅的粮食市场调控机制符合市场规律发展(谭砚文等,2014;邓大才,2012;邓亦武,2004)。
(三)粮食调控政策工具演变
粮食调控政策工具包括:价格补贴等粮食支持政策(曾福生等,2005;肖国安,2005;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产业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课题组,2016;孔祥智等,2017)、粮食储备调节政策(贾晋等,2010;蒋和平等,2015;杨羽宇等,2017)、粮食进出口贸易政策(刘美秀等,2013;袁平,2013)、应急政策(郭晓东,2011)。调控工具通过影响粮食生产者和经营者行为对粮食安全发挥调控作用(厉为民,2006)。
按粮食经济活动生产和再生产过程,将粮食政策划分为粮食生产支持政策、粮食流通政策和粮食消费政策(曹宝明,2017)。粮食生产支持政策由单一的具体补贴转变为综合的粮食生产支持政策体系,即以综合性收入补贴为主,辅助专项生产补贴,外加粮食最低收购保护价及农业税减免结合的综合补贴政策体系。我国粮食价格政策演变主要推进粮食价格形成机制与政府补贴脱钩,推进粮食价格支持政策向直接补贴政策转型,重构以市场为导向的保护机制。1990年建立国家专项粮食储备,粮食储备制度初步建立。2000年中储粮总公司成立,粮食储备政策以中央储备粮垂直管理为核心。1992年后,政府采取宏观政策控制粮食供给量和市场价格。此时期宏观政策通过指导价格影响市场价格,通过调节粮食储备控制粮食总供给。为稳定市场价格,1993年起采用指导价格,由政府不定期公布,国有粮食部门实行。目前粮食市场尚未发育为完全竞争市场,关键在于生产者市场未放开,农民缺乏进一步扩大粮食生产积极性,粮食运销体系无法适应粮食市场开放需要。
四、粮食宏观调控政策实施效果、存在问题及优化方案
(一)粮食宏观调控政策实施效果
我国粮食生产“十二连增”与粮食安全“三量齐增”和“三本齐升”新特征呈鲜明对比,随着粮食市场开放,许多学者认为粮食宏观调控政策出现问题,主要表现在调控成本过高、效率逐年降低等方面。调控成本过高增加财政负担,托市收购政策难以为继,同时也为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带来巨大压力,对保障粮食安全产生负面影响。
国内部分学者对粮食宏观调控效率给予肯定,认为粮食宏观调控政策在促进粮食生产、保证粮食供给、稳定粮食价格及促进农民增收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但未实证研究调控效率(谭砚文等,2014;程国强等,2013;辛岭等,2014)。部分学者认为粮食在边际意义上并非公共产品,多年宏观调控产生逆向调控效应,我国粮食宏观调控成本较高,保持增加趋势,政府应控制或降低粮食宏观调控成本(丁声俊,2004;邓大才,2000;Feng,2007)。粮食市场调控效率取决于多方面因素,最主要因素是政策实施环境及粮食市场对政策反映程度(余志刚,2016)。李宁等(2017)、孔祥智等(2017)研究2004年以来我国粮食最低收购价格、粮食临时储备、国家粮食储备等政策实施效果,周洲等(2017)研究政策是否对市场价格形成产生扭曲作用,曾福生等(2012)、余志刚(2012)研究如何进一步完善我国粮食调控政策。
多数学者以粮食价格稳定性检验粮食市场调控效率(钟钰等,2016;Jr等,2006)。粮食市场调控效率测度主要采用ARCH、GARCH、ADF等模型,从粮食市场整合度(周章跃等,1999)、“协整”度(仰炬等,2008)及价格波动实证分析粮食市场调控效率,检验外部冲击对粮食市场影响、粮食价格跨期传递效应及粮食价格波动收敛性(罗万纯等,2010;钟钰等,2016)。大米和大豆价格具有明显波动聚集性,小麦和玉米价格则无明显ARCH效应(付莲莲等,2016)。粮食市场调控政策对粮食价格波动具有类似于稳定器作用,但作用随粮食市场开放程度提高而减弱,其中粮食市场调控政策在平抑稻谷与小麦价格波动方面具有较强作用,平抑玉米价格波动效率相对较低。在分析现行农业补贴政策效率及影响因素基础上,运用DEA和Tobit模型分析证明农业补贴政策存在较高比例DEA无效(张淑杰等,2012),但农业补贴是否真的DEA无效?学者基于非参数Kolmogo⁃rov-Smirnov分布检验的“基准模型变量移除法”,结合DEA、Malmquist指数方法构建评价体系,评价2004~2012年13个粮食主产区粮食补贴政策效率,结果表明,主产区补贴政策纯技术效率、规模效率、技术进步均增长,补贴政策效率有一定程度提升;补贴政策效率存在时间维度异质性与空间维度同质性;农业经济比重、补贴发放方式、农业收入依赖性、补贴力度对粮食政策效率具有明显促进作用,工业化水平、人均粮食播种面积对补贴效率影响分别表现为不显著和负显著(罗光强,2006)。
粮食宏观调控效果取决于政策对生产者和经营者影响,国内外研究多以粮食价格稳定检验调控效率。发展中国家粮食市场调控效率低的原因是市场政策变化对粮食市场效率的影响具有滞后性(Sulaiman等,2015)。粮食储备作为一种政府调控粮食价格波动的政策手段,主要集中于“存销比变动理论”。该理论在国内粮食市场表现是粮食储备及市场调控政策,就粮食储备分析粮食价格波动(钟甫宁等,2014;邓大才,2005;胡小平,1999)。粮食储备不仅是战略储备,且对粮食价格波动具有稳定作用。但国内研究缺陷在于未建立政府储备粮变动与粮食价格波动关系的计量模型,未考虑政府粮食市场调控成本因素,无法量化比较分析粮食市场调控成本与效益(Wodon等,2010;Xu等,2010;Ronald,2011)。根据美国粮食市场效率假说,粮食现货市场价格协整性是目前存在的缺点(Yang等,2010)。
(二)粮食宏观调控存在问题
国外粮食调控问题集中于调控成本和效率研究,大部分学者实证研究发现,绝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存在粮食安全成本过高问题,主要原因是政策持续性、有效性差(Jha等,2004;Jha等,1999;Swinnen等,2012)。调控市场效率指供需匹配、市场最小化成本的程度。市场效率分为交换效率和运行效率(Jr等,2006;Dana等,2006;Rashid等,2010)。因此,提高粮食调控效率有利于实现最小化成本。
为准确计量分析粮食宏观调控效率,需了解粮食宏观调控成本构成。
关于粮食宏观调控成本控制问题研究,学者认为从国际市场进口粮食、提高政府效率等为降低粮食调控成本主要措施(朱希刚,2004)。近期,学者提出目标价格补贴政策可节省大量粮食储备及调控成本,较好弥补价格波动对生产者与消费者福利的影响(李光泗等,2014),但目标价格厘定是否合适及价格补贴效率对社会福利水平影响仍需进一步研究。我国粮食市场价格均衡调整速度较慢,地理距离是影响价格调整速度和贸易成本的重要因素,市场间贸易成本空间分隔受市场、运输、信息和政策多方面条件影响,粮食市场缺乏有效空间套利活动。为高效率、低成本实现粮食安全,需深化体制改革、利用市场机制、降低贸易成本推动粮食市场整合(全世文等,2016)。
回顾各阶段粮食调控问题,长期的行政管制导致不善于利用市场和经济手段调控粮食生产和流通,当前粮食宏观调控存在主体分散、权利不集中、调控工具不灵活、调控成本过高等问题(朱满德,2011;刘明远,2017),进而导致短期粮食过剩、市场竞争不充分、交易成本高等问题,政策财政成本不断提高(王文涛,2010)。同时,粮食补贴对农户激励作用有限,临时收储量创历史新高,库容问题严重,国内外粮食价格倒挂,财政压力加大(梁瑞华,2016),粮食宏观调控机制市场功能作用不断弱化、调控政策保障力和执行力呈下降趋势,政策调整速度滞后于粮食形势、市场形势变化(朱满德,2011)。主要原因是现阶段粮食调控多重目标导致调控效果不佳,如保护种粮农民利益和维护粮食市场稳定是目前粮食调控两个基本目标,但二者实质矛盾,调控机制的市场扭曲日益严重(程国强等,2013),目前粮价政策调整倒逼机制已形成(程国强,2016)。现有粮食宏观调控面临有效信息或数据不足、种粮农户收益与种粮积极性欠佳、粮食准入监管与相关监督成效差等问题(吴志华等,2012)。
关于粮食价格调控问题研究,粮价上涨预期隐含较高市场风险,国内外高额价格差使我国承受巨大进口压力(谭砚文等,2014)。在粮食价格波动背景下,有必要改革现行粮食价格补贴政策(黄季焜等,2012)。
(三)粮食宏观调控政策优化方案
在市场调节机制研究基础上,大部分研究认为市场调节是我国粮食宏观调控基础。在粮食流通体制改革初期,应坚持市场化取向,在国家宏观调控下充分发挥市场机制在配置粮食资源中的基础性作用(聂振邦,2005)。随改革深入,部分学者认为建立粮食价格调整市场化形成机制是我国粮食价格改革必然选择(魏振香,2009)。对于利益协调机制,明确粮食大省的地位和责任,提高粮食综合生产能力,是确保我国粮食安全必然要求(曾福生,2005)。
针对此阶段粮食宏观调控存在的多重目标问题,建议按“定向施策、价补分离、创新调控、综合配套”思路,采取“退出粮价支持”+“种粮收益补贴”组合改革方式,创新粮食调控体系,用2~3年将粮价调整到位,形成以市场定价为基础的粮食价格形成机制,以直接补贴为主体的农民利益保护机制。按“分类处置、分期消化”思路,降价销售处理粮食临储库存(程国强,2016;谭智心等,2014)。从长远角度看,我国农业政策体系调整关键在于适度弱化粮食产量目标,强化农业国际竞争力目标(全世文等,2016)。同时,为降低政府财政成本和解决中长期粮食供求紧张难题,须强化市场作用并完善政府干预,在坚持我国现有调控政策基础上,配套实施配额生产、上市量管理、建立合作社、反周期补贴等政策(朱满德,2011)。其中,玉米收储制度改革成为粮食价格改革“试金石”(孔祥智等,2017)。直接补贴与价格补贴是粮食支持政策的不同手段,制定科学合理的价格补贴体系,建立粮食价格信息网络和监测系统,促进粮食期货市场发展与完善等配套改革政策。针对粮食调控所需有效信息数据问题,提出农户结算卡建议,为目前粮食宏观调控问题预期解决奠定信息基础(吴志华等,2012)。全面产能过剩、过度负债、库存积压严重主要原因在于片面强调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在宏观调控中主导作用,忽视社会再生产是价值形态运动与实物形态运动的统一,是价值补偿与实物更新的统一,以及与此相适应的宏观管理模式应为价值形态调控与实物形态调控结合,供给侧管理与需求侧管理相配的协调系统。因此,以马克思宏观经济运行理论为指导,改进宏观调控方法是我国当前及今后改善宏观经济运行质量的当务之急(刘明远,2017)。
五、研究述评与启示
(一)研究述评
已有研究从理论和实证两方面探讨粮食宏观调控体系,为本文提供研究基础。美国和日本等发达国家粮食宏观调控效率取得一定成绩,但我国资源条件及城乡二元结构对其他国家模式构成约束。实践表明,不同国家调控目标差异决定其不同调控机制和政策选择。
随着粮食市场化改革,我国逐渐形成以价格支持制度、直接补贴政策和储备制度为核心的粮食宏观调控体系,从长期看,粮食宏观调控政策效果显著,对于调动农民种粮积极性、促进粮食生产稳定发展、维护粮食市场稳定及保障粮食安全等发挥重要作用。国内学者早期研究重点是粮食宏观调控目标、工具及各类政策实施效果评价。但近年粮食安全呈“三量齐增”和“三本齐升”新特征,调控政策出现“溢出”效应。从目前国内外研究看,单一政策实施效果及优化取得丰富研究成果,但粮食宏观调控体系作为有机整体,需厘清各项政策联动效果,从整体构建粮食宏观调控体系理论分析框架作为研究起点。因此,为高效率低成本实现粮食安全,需深化体制改革、利用市场机制、降低贸易成本、提高资金使用率推动粮食市场整合。
(二)启示
第一,关于粮食宏观调控目标,如何利用宏观调控政策调节国内农业市场竞争力是未来研究重点。粮食进口数量增加未直接反映产需缺口,而是由价差引起国产入库数量不断增加,如何调节国际市场,保持国内外市场调控平衡,对于缓解价格倒挂、库存压力具有重要作用。完善农业支持保护体系,充分调动农民粮食生产积极性,稳定和提高粮食自给水平,调结构、转方式,有效实现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目标。
第二,关于粮食宏观调控效率,如何改进测度的偏误及降本提效是今后研究重点。过高调控成本增加财政负担,在有限财政情况下,对托市收购政策可持续性造成一定影响,难以实现粮食宏观调控政策目标,也为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带来压力。 如何科学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粮食宏观调控效率是关键。
第三,关于粮食补贴政策精准性,针对不同农户提高农业补贴政策指向性和精准性,降低调控成本,提高调控效率,结合当前实际情况科学决策。补贴可在一定条件下改变要素相对价格,影响资源在不同部门间重新配置,但目前补贴水平较低,主要以收入效用为主,可一定程度提高农民福利水平,但对农业生产影响有限。因此,研究新时期补贴政策对农户生产行为影响,有利于提高补贴资金使用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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