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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曾经缺失的青春

2018-01-22叶蓉

兵团工运 2018年4期
关键词:傻气那拉提思绪

□叶蓉

坐在电脑前,我的思绪应该说是散乱的。内心有很多想要表达的文字,可是,细想起来却无法成型,欲说还休。我不知道我散乱的思维是来自于我繁忙的工作和生活,抑或是其他。总之,茫然若失,这种感觉已经有一阵子了,我知道这不是抑郁,但内心总是莫名地透出隐隐的忧伤。

三月底的时候,朋友邀我一起去吐尔根杏花沟赏花,粉得醉人或白得耀眼的杏花漫山遍野地竞相绽放,我站在花海中,脸上恣意地欢笑着,在朋友的比划下摆出各种“pose”(造型),看似兴奋无比。回到家中,却无比地聊赖。

五月,同事约我去看本地的野罂粟花,我们在花海中奔跑、跳跃、挠首弄姿,把陪同照相的人累得气喘吁吁。我们笑着躺在花丛中,那时,一阵阵爽朗的微风正徐徐吹过,我的思绪瞬间被刮回许多年前貌似相似的某个场景,笑容在脸上顿时僵住,同事被我的状况弄得疑惑万分,好在我的思绪瞬间回转,再回到当下,已经没有玩耍的兴致。

我自问,我究竟怎样才能快乐?一切无从知晓。

八月,我同朋友们一起去那拉提、唐布拉风景区游玩,一路上欢声笑语,参观和游玩了一天,我累了,早早地睡下。

清晨,自然醒来。那拉提的早晨,雾锁山峦,袅袅的青烟在山林树丛中缭绕,如幻如仙,美不胜收。那一刻,我突然忆起十几年前,我曾在大山里生活过整整一年的时间。那时,我尚年轻,不懂得人情世故,亦不知晓在不正常的时候,一些深层的人际关系需要背景以及其他隐形的存在去维护,更不懂得判断某人的能力会否与利益挂钩。我的单纯、善良与勤劳被某些人定位为“傻气”,我的“傻气”也极不适应某些群体聚居中的尔虞我诈。现在想来,我只知道在我背起行囊义无反顾地要求出门闯荡一番之前,父母语重心长地教导我:出门不要怕苦怕累,多干活少说话,要有眼色,要勤快才能成事。于是,我带着这份教诲出了门。我不知道什么是苦,哪怕卸煤炭、去很远的河里提水等等这些需要男人干的力气活,我从来没有推辞过,原因很简单:为了有份工作,为了生存。生存在那时于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因为,没有能进入大学殿堂的我,在心里与自己赌气,同时也只能以打工划上我学生生涯结束的句号。

回忆也许会有所偏差,而记忆却总是刻度精准。许多久远的过往在经历了若干年以后,会以一种重复播放的模式在脑海中反反复复。我常常想起我的童年是快乐无忌的,我的少年时期与多数人同样,是在懵懂和憧憬中度过的,应该也算圆满。唯独我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整个历经艰辛的过程,是在反反复复的打工、求职、竞聘、沮丧、下岗、失望、学习中奔波忙碌,饥饱自知,居无定所….。

三十岁以后,是我目标锁定之后的孤注一掷地学习奋斗的过程,无数个日日夜夜,在青灯孤影下,我以文字为伴,最终也算是历尽沧桑,成就了我所谓的文学梦想。所以,这么一想,我的生命中的缺失应该是在那个同龄人都在享受美好青春、享受甜蜜爱情的时候,我正在苦苦地为生存挣扎,受尽冷眼,尝尽艰辛。确切地说,这些都是我自找的,因为我的父母当时希望我承欢膝下,享受他们辛苦赚来的果实,而貌似软弱却异常倔强的我,却选择了打拼。

因此,我不能责怪谁,我自己选择的路,最终的结果只能由自己承担,无论好与坏,对与错。而那段苦情的岁月,成就了现在执着、坚定的我,也造就了我貌似坚强如钢的外表下林黛玉般多愁善感的性格,正如微信中我给自己的定位:一米阳光下有几寸忧伤。

事实上,我的父母给予我的教诲让我受用终生,回头来看,那些所谓的“聪明伶俐”都抵不过“脚踏实地”四个字价值千金。

我的忧伤如邪毒般仿佛已经根植于五脏六腑,难以拔除。但我并不排斥,甚至喜欢这样阳光下略显忧郁的我,这样的我无法复制、粘贴,独一无二。我不在乎旁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在众人狂欢欣喜之际的独处、发呆,在众人悲情满怀时却显得异常冷静甚至冷漠,而面对大多数人并不经意、微不足道的风景或者细小的事物,在我眼里却是曼妙飞舞,并能触动我敏感的神经,会让我感怀、伤情,这或许就是我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天性,无需改变。

也许,这一切终究是因我缺失的二十岁的青春年华造就的,但我从不后悔我当初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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