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特玛托夫爱情小说《我的包着红头巾的小白杨》赏析

买尔哈把?吐尔逊

钦吉斯·艾特玛托夫是吉尔吉斯斯坦作家，其作品早在苏联时期就被翻译成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出版。他的作品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和浪漫主义激情，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和强烈的抒情色彩，批判了尖锐的道德问题和社会问题。20世纪80年代，艾特玛托夫在苏联文坛达到了个人荣誉的巅峰。

有人认为，他的成功归功于“出奇制胜”，相对当时随处可见的英雄主义和伤痕文学，他早期作品写的都是普通人的故事，把硝烟弥漫的战场和英雄留在了远方。他擅长写景状物，草原和天山湖泊在他笔下美轮美奂，在苏联文学刚解禁那段时期，让人耳目一新。也有人认为，坚持双语写作是他成功的法宝之一。艾特玛托夫的小说创作对中国当代作家有深刻影响。本文以艾特玛托夫的代表作《我的包着红头巾的小白杨》为例，阐明了其叙事特点和形象特点。

一、艾特玛托夫及其作品概述

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艾特玛托夫的主要作品先后与中国维吾尔读者接触，备受人们青睐。在创作过程中，维吾尔作家从中得到不少启发。他深爱维吾尔人的喜爱，因为他不仅仅是个世界性作家，更重要的是，他作品中的题材，即描述的人物和生活符合维吾尔人的审美观。众所周知，任何一种文化的发展和维持均需要他种文化的存在，“自我”身份的构建离不开“他者”，“他者”有助于自我的重新阐释和理解。对个别作家来讲，其创作不可能是完全独立的，有意识或无意识地会受到前代作家某种程度的影响，外国作家对其他国家作家的艺术创作起着重要的作用，在各种文化互相渗透的时代更是如此。

作家对真善美标准的认知不尽相同，其文学创作手法和艺术风格更是大相径庭。艾特玛托夫所褒扬的真善美蕴含着一种古朴、纯真和原始味，他塑造的典型无不闪耀着人类本性中至善、至美、至纯的光辉，没有掺杂任何现代污点。《布兰雷小站》（也译成《一日长于百年》）刻画了一个默默无闻的铁路风雪小站老扳道工，他善良真诚，精神世界博大。他践行跟老友的约定，把他埋葬在古老的墓地。作品把几十年前的一些曲折坎坷的往事，穿插在对当前现实生活的描写中，并将其浓缩在短短一天一夜的送葬过程中，把现实和历史、神话和传统、科学和幻想自然地融合交织在一起，折射出作家对人生的思考。

现代社会，人不能失去大善和大爱的本性。艾特玛托夫的中篇小说《查密莉雅》《我的包着红头巾的小白杨》《第一位老师》等，通过描写青年男女曲折的爱情生活，展现出一个个情真意切的故事，歌颂了人性的美丽和人格的高尚。故事的主角都是最普通的牧民、汽车司机或乡村教师等，读罢往往使人掩卷沉思，灵魂得到净化。

二、爱情小说《我的包着红头巾的小白杨》赏析

《我的包着红头巾的小白杨》讲述了一个伟大的爱情故事，这部中篇小说是用第一人称写成的，“我”是这个故事的直接听者，是一个记者。故事分成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序幕，第二部分是司机讲述的故事，第三部分是养路工讲述的故事，第四部分是尾声。

（一）序幕

第一部分讲的是记者在路上紧急打车，可是那个司机没有带上记者。这里有一个神秘的故事：

“‘你现在就开车吗？请把我捎带到雷巴奇去吧！我请求司机说。

他回过头来，瞟了我一眼，挺了挺身，然后心平气和地对我说：‘不，老兄，我不能够带你走。

‘千万请您帮忙！我有急事，要到伏龙芝去。

司机皱着眉头又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但是老兄，请别生气，我谁也不带。”

我很奇怪。车子是空的，带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是一个记者，有非常紧急的事。需要多少钱，我照付都行……

‘问题不在于钱，老兄！司机猛然打断我的话，生气地用脚踢了一下轮子。‘要在平时，不用付钱我就带您走。但是现在……我不能够。请别见怪，很快还有我们的车子来，您可以搭任何辆车，但是我不能够……

我想，他大概在路上要带别的什么人，所以就说：‘车厢里能带人吗？

‘都一样……我很抱歉，老兄。

我感到很窘，耸了耸肩，迷惑不懈地看了看加油女工。这是一个俄罗斯妇女，在我们对话的整个时间她始终沉默地从小窗里看着我们。她摇了摇头，说：‘不要这样，让他安静下来吧。

真是怪事！

司机爬进了驾驶室，把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塞进嘴里，发动了马达。他还算年轻，大约有三十岁，略略驼背，高个儿。他那一双紧握着驾驶盘的粗大的手和两只疲倦的半睁半闭的眼睛，给我留下来难忘的印象。他在开动车子以前，用手摸了摸脸，沉重地吹了口气，奇怪而不安地看了看前面通往山区的道路。

汽车开走了。”

在这个片段中，作者运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调动读者的兴趣呢？笔者认为，那就是作者的语言表达能力、叙事能力和故事的情节结构。

故事就这样开始，人们不知不觉地进入这个故事，对这位司机产生兴趣。

（二）司机讲述的故事

后来，记者和司机在一个火车上又碰到了。那时候，司机给记者说出了自己的故事，就这样故事的第二部分开始。

第二部分讲述了尹莉亚斯和阿谢丽的爱情故事。伊莉亚斯是司机，阿谢丽是个漂亮的女孩，他们在路上相遇后互相恋爱，可是阿谢丽的家人把她嫁出去了，尹莉亚斯表白后，兩人一起私奔。尹莉亚斯的朋友阿利别克帮他找到住所。一年后，阿谢丽生了一个男孩，名字叫萨马特。他们生活得很和谐，彼此相爱，后来却遇到倒霉的事。尹莉亚斯在自己的汽车后面挂了拖车，这事汽车组的组长并没有同意。拖车在山顶上被卡住了，他害怕自己做的事被发现，不负责地把拖车推到山底。后来，阿利别克帮他拉走拖车，可是阿谢丽很失望他做的这些事，汽车组的同志们骂了他。他觉得没面子看阿谢丽，不回家，天天喝酒，卡基佳却和他发生了亲密关系。后来，阿谢丽知道了，去询问卡基佳，卡基佳承认了错误，可是说自己很爱尹莉亚斯，阿谢丽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尹莉亚斯回来后，没找到阿谢丽就去询问卡基佳。卡基佳说自己虽然爱他，却不能和他在一起，就这样卡基佳去了很远的地方。尹莉亚斯去了很多地方，可是找不到自己的爱人和儿子。好不容易找到他们的时候，尹莉亚斯发现，阿谢丽竟然成了一个养路工的老婆，自己的儿子长大了，五岁了。他很后悔自己做的事情，想和他们在一起，可这是不可能的。为了看儿子，跟儿子说话和玩耍，他每次都很快地开车。记者打车时，尹莉亚斯正焦急地准备离开，他要去看望儿子，可是在孩子的眼里他的父亲不是尹莉亚斯。

在这一部分，作者写了吉尔吉斯族的很多礼节，比如：

“‘乌尔马特，您好！

‘您好，尹莉亚斯，把你手上的那只鹰拴紧些！他按照当地风俗向我表示祝贺，愿老天爷赐给你幸福和孩子！

‘谢谢您，乌尔马特。您从哪儿知道的？他诧异地问。

‘呃，我的孩子，好事传千里。这条路上一个转一个……

原来这样！我更奇怪了。

我们站在路上说着话，乌尔马特甚至没有到我车前看看阿谢丽。很好，阿谢丽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就把头巾蒙在头上，遮掩着脸。这时乌尔马特满意地笑了。

‘这就合乎风俗了！他说，‘姑娘谢谢你对我的尊敬。从现在起，你是我们的儿媳妇了，是车场全体老前辈的儿媳妇了。尹莉亚斯，收下，这是见面礼！他拿出钱来给我。我不能拒绝，否则就会使他难堪。”

（三）养路工讲述的故事

爱情故事的第三部分是养路工讲述的故事。养路工的名字叫巴伊切米尔。他也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他以前有过一个幸福的家庭，他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和两个可爱的女儿。由于工作原因，巴伊切米尔去了别的地方，这期间，他的老婆为了赚钱做了养路工，冬天积雪从峭壁上坍塌下来，所到之处横扫一切，什么也没有留下，就这样他失去了家人。后来，他遇到了阿谢丽和她的儿子，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欢乐，他就像对待亲儿子一样照顾阿谢丽的儿子。甚至，阿谢丽和尹莉亚斯重新见面的时候，他没有一点生气。他觉得：

“老实说，在最初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就是阿谢丽离开的那个人，但即使知道，我也会照样做的。我把他扶到家里，立刻一切都清楚了。那时，阿谢丽正把劈柴抱进屋里，她一看见他，手中的劈柴就落到了地上。但是，我们谁也没有表示出来，就好像我们是初次相遇。尤其是我，更应该掌握住自己，不能说出一句不小心的话，或者做出某中暗示，来触动他们的隐痛，我也不能妨碍他们重新相互了解。我当时不可能做出什么决定。要由他们来做决定：他们两个人有他们的过去，有他们的儿子。我把他们的儿子放在床上，偎依着他，抚摸着她。那天晚上，我们谁都没有睡，每个人都在想自己的心事。我也在想自己的心事。阿谢丽可以领着孩子走。这是他们的权利。愿他们能像他们的心和理智所支使的那样去做。而我……他现在还在这里，在我们运输线上跑来跑去。这些年来他都去哪儿了，都做些什么？这并不重要……这是他们的事情……”

（四）尾声

最后，尹莉亚斯告别了‘我的包着红头巾的小白杨，想去找自己的好友阿利別克，开始新生活。这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人们选择放弃很重要的东西，是因为那样得不到幸福。

三、结语

《我的包着红头巾的小白杨》采用的写作顺序既不是正叙，也不是倒叙，而是正叙和倒叙相结合。这样使得小说富有层次感，更容易吸引读者的兴趣，使人深入了解小说内容。艾特玛托夫的作品充满浓郁的生活气息和独特的民族风情，每一部作品都像蜜和酒，甘甜芬芳，让人陶醉其中。同时，品读艾特玛托夫的小说，人们可以了解吉尔吉斯族的很多民族习惯和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