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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黄轩

2018-01-20谦叔

齐鲁周刊 2018年2期
关键词:妖猫黄轩悲情

谦叔

从《芳华》到《妖猫传》,两部贺岁档新片男主角都是黄轩。用《烈日灼心》捧出“三黄蛋影帝”的曹保平,新片也起用了黄轩和范冰冰担纲主演。从配角到主角的实力跨越突围成功,对黄轩来说,不算大器,也不晚成,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突围者

平时静水深流,一到作品集中上映,就会被问到:这下终于要爆了吧?这种事,黄轩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最早是2014年国庆档《蓝色骨头》+《推拿》+《黄金时代》集中上映;后来有《芈月传》+《女医明妃传》套餐,一度被称为“国民初恋”。

这次是大小银幕齐齐刷屏:《芳华》+《妖猫传》都是贺岁档大片,《海上牧云记》也正在播出。

按照宣传套路,这应该能叫“顶级流量”“霸屏”了吧?按照群众基础,好些平时不看电影的长辈,看完《芳华》都在感慨:演得没有小鲜肉的感觉。好多人盼着黄轩能红,但跟“红”或者“不红”比起来,他心中更重要的是认可和尊严。

至少在这一次的作品宣传期,已经几乎没有人再问他之前总被换角的经历了。

与这两年的声名鹊起相比,十年中大多数的时间是漫长的默默无闻的时光。从最早的《地下的天空》再到崔健被积压多年的《蓝色的骨头》再到《无人驾驶》,黄轩早期一直出演的都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小众文艺片中的主角,直到《黄金时代》和《推拿》,他是很多业内人士口中“有实力但没运气,可惜了”的典型代表。

本可通过张艺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出道,但临时剧本调整被更换。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王小帅执导的《日照重庆》中。《春风沉醉的夜晚》里他的镜头被删减,接连着一连串的打击让他甚至一个人跑到了巴黎流浪了一段时间。

这些真实发生在黄轩身上的事情因为频繁悲情而显得有些戏剧化,以至于这些经历在各种场合和采访中,被反复地书写和提及。

倒是他本人却并未那么介意,也并不想要被塑造成了一个颇为悲情的突围者,“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被辜负的,演员从来都是被选择的。”他很清楚地认知那时候的自己正处的阶段,而想要逆转这种局面,只有一个方法,让自己变得更强,在演员这个颇为主观和被动的模式里,掌握更多自主权。

集齐了冯陈张三大导,终于不用再苦大仇深地去聊出道艰辛、拍戏不易了。

名导们的黄轩

“黄轩这两年真的是爆发了啊。”有记者感叹。第一次和郑晓龙合作《红高粱》,他还只是站在周迅身边那个安静的低调的“得不到”的初恋,现在他通告表上是安排得满满的行程。

这份肯定来得迟了点,所以对于人气什么的,黄轩还显得有点蒙。戏一直在拍,作品一直口碑不错,但距离大众认知中的“红”始终有一步之遥。对演员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偶像负担少一些,才能距离角色近一些。

《非凡任务》是黄轩第一次尝试动作片,拍摄过程中,救护车就在场边待命,黄轩自己完成了所有动作戏。因为做不到偷懒,能自己演就不用替身,哪怕韧带撕裂,打了石膏,也没耽误拍摄。被网友调侃“像兵马俑”,也可以一笑置之。

两部贺岁档新片的拍摄,也没轻松到哪里去。

《妖猫传》和《芳华》的拍摄期是紧挨着的,《妖猫传》杀青第二天,黄轩就从湖北襄樊飞到海口拍《芳華》。

《芳华》里的文工团气息和集体主义氛围,需要的是大家一起付出。在当时,冯小刚带着姑娘们已经体验生活几个月了,黄轩是最后一个到的。

脱下唐装,换上军装,黄轩进入角色的方式是:实实在在地到70年代里走一趟。新人女演员们没有助理,他也不带助理,就带了一个司机。一起打饭,一起生活,半个月的缓冲时间之后,跟同剧组演员们建立起了默契。

最近被很多人赞气场强大的钟楚曦,一开始面对黄轩会怕,不敢跟他说话。拍摄到了后期,已经完全不把他当明星,还爆料黄轩喜欢呼麦,喝high了还会狂说粤语和英文。

拍《芳华》的时候,正好是黄轩入行十年。

拍摄过程中,没有明星光环,没有特殊照顾,完全与世隔绝,让他回想起早年在舞蹈学校学舞的时间。拿出自己的生命体验跟角色共鸣,让他把心眼干净的刘峰演到观众心里去了。

这种态度,让挑剔的冯小刚“感觉信赖”。

导演信赖演员,演员信赖角色,像章子怡说的“信任感”,所有人都相信,出来的电影才能让观众相信。

梦回大唐的《妖猫传》,同样是这种“相信”的产物。

在各种写《妖猫传》的影评中,最抓住精髓的是:这是一种少年之爱。帝王的爱,在太平盛世时,可以化为极乐之宴,做一场给全天下看的豪华大秀。临到生死关头,他能立即下得了决心,不给杨贵妃留活路。

白居易一直活在三十年前传奇大梦里,不接受别人质疑,不接受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因为一旦故事不是真的,自己的诗魂也会坍塌。

前期兴致勃勃,想跟李白比高下,满满都是少年的志得意满。

为求佳句,在雪里伫立,可能很多人觉得太癫狂,可是不癫狂怎么做诗人?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黄轩,是通过“酒”这个媒介,找到自己跟白居易的共同点的。

白居易存世两千多首诗,八百多首写到酒;黄轩一直“白天一肚子茶 晚上一肚子酒”,这让他很快走进了白居易的世界。所以白居易的得意是他的得意,白居易的失意,也是他的失意。

跟着空海和尚查案的过程中,答案越水落石出,他就越不安。最后空海结案陈词说故事是假的,长恨歌也是假的,那种幻灭,大概就像灵魂被吸干一样吧?

为了琢磨状态,黄轩三天三夜没合眼,用真实的崩溃憔悴,演出了白居易的万念俱灰。

纪录片里,陈凯歌坐在现场问旁边的人:我选他,选对了吧?

六十度的人

从暖男刘峰到为诗疯狂的白乐天,反差比较大,怎么做到演一个像一个?黄轩透露:靠的是温度。

他觉得自己是个六十度的人,不够热,但也不冷;刘峰更温暖一些,但他不沸腾,不会烫着别人,是比较恒定的七十度;白乐天的热情,痴迷、癫狂和自我的状态,大概有八九十度。

温度找到了,最大限度地接近了角色。生活中,黄轩的特质,同样像是一杯温水。红到发紫的地步,有时候会像岩浆,灼伤自己,也灼伤别人。黄轩没有早早地大红大紫,让他有机会活得像个正常的青年。

不拍戏的时候,很少出去應酬,过着喝茶看书优哉游哉的生活。

梅婷说过,在南京拍戏时,没事的时候她和黄轩经常去书店看书,黄轩可以坐在那里一看一下午。

节前某媒体采访黄轩时,撺掇他发自拍,没磨皮、不高清的自拍照里,能看到他身后的一屋子书。

对茶同样如此,走到哪里都会自带茶具,有自己喜欢的品种。最近,又多了个更散淡的爱好:发呆。还特意跑到印度去发呆。在别人看来脏、乱、落后的地方,他看到的是穿越的感觉、信仰的力量。

“满地的牛屎”这种画面,被他描述得充满兴奋感……

别人恨不得365天都是宣传期,他却舍得花时间去做闲事。他说:我就想不要那么忙碌,如果没有特别感兴趣的就休息。这样显得不太有“进取心”,但一个每天都在当明星的人,哪有时间做回自己呢?

其实,已经有不少男演员发现,传统的“趁着能拍拼命拍”模式已经行不通了:高斯林就把更多的时间花在摄影、做雕塑、打理饭店上;詹姆斯·弗兰克边拍戏,边写小说、做艺术装置,一边完成耶鲁大学的博士课程……

黄轩也说过:生活不能只有片场和酒店。

有工作,还有生活,跟名利场把持距离,更容易让表演找到源头活水。另一方面,让他找到了合适的状态,不是巨星式的跋扈,而是敢于放开自己。

去年,黄轩被好多人吐槽:太严肃啦!今年在各种访谈上看到他,简直不要太放飞自我!一直被吐槽“圆手”,索性直接出镜,还对着镜头问:丑吗?

问他:最喜欢《芳华》里的哪个姑娘?他说:如果有可能,早就追了。毕竟,他连“我本来就挺直”这种话都敢说……

“红”是一把双刃剑,对一部分意味着需要全面掩盖自己的苍白时期,对另一部分人则意味着,可以有更多的自主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黄轩属于后一种。这种真实的表达,以前没机会被更多人看到,现在释放出来,让好多网友觉得反差:原来你是这样的黄轩。

人自信起来,活泼起来,之前不算丰富的时尚资源,都越来越多了。

去年陆续解锁了十几本杂志封面。

迪奥看中他的绅士气质,选中他担任中国区品牌大使。

饮用水品牌,以及保温杯,看起来就像是他本人会用的东西。

娱乐圈太像过山车,攀得越高的明星,低落的时候就越令人唏嘘。燃烧成烟花般灿烂,只能短暂地照亮天空,能走到最后的,还是情绪稳定,输出稳定的人。

因为不悲不喜的人,往往更容易得到命运最终的犒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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