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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乱时期的爱情》的后殖民主义解读

2018-01-18胡运哲

北方文学·上旬 2017年36期
关键词:后殖民主义女权女性

胡运哲

摘要:本文旨在研究马尔克斯文学中后殖民主义女性观,其中包括:马尔克斯文学中对黑人、印第安人(混血)妇女的形象刻画、马尔克斯文学中对哥伦比亚传统文化中女权的解构。

关键词:后殖民主义;女性;女权

女性形象是马尔克斯小说的重要元素之一,可以说,女性人物在他的作品中无处不在。马尔克斯认为,妇女们支撑着世界,以免它土崩瓦解;而男人们只一味地推倒历史。“她和当今的那些更关注女性与男性的生理差别的新女性主义者不同,她更为关注女性与男性的社会地位的差别,并试图消解这一差别”[1]。本文主要通过他的代表性作品——《霍乱时期的爱情》分析马尔克斯作品的后殖民主义女性观。

一、对黑人、印第安人(混血)妇女的形象刻画

在历史上,拉丁美洲经历了漫长的殖民统治,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毫无疑问希望能够摆脱这种被殖民的命运。在14—16世纪时成为殖民者向拉丁美洲输入黑奴的重要港口,马尔克斯的小说很多是以拉丁美洲加勒比海沿岸地区为背景。同时,这里也一直生活着印第安人。作家马尔克斯在这一区域生活多年,对其地理环境、历史状况、时代风貌非常熟悉。黑人、印第安人女性更是遭受着双重压迫与歧视。在小说中对黑人、印第安人妇女遭受的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进行深刻揭露与批判。

《霍乱时期的爱情》中的卡西尼亚,一个年轻漂亮的黑姑娘。对于阿里萨,除了费尔明娜以外,她“实际上是他一生中真正爱过的女人”。阿里萨在“巡街”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黑人,女的,为她在家庭企业里找了一份工作。她爱上了他,做他的助手,为他的升迁勤勤恳恳地工作。她给了他一生的支持,她在公司里进行血腥的倾轧,她帮他干了那么多鬼鬼祟祟的勾当之后,为他忍受了那么多无耻行径之后,她为了他而衰老,她深深地爱着他,她情愿爱他而不是欺骗他。

《霍乱时期的爱情》中,费尔米娜于乌尔比诺五十年的婚姻中,男方有过一次出轨的对象——丽切小姐[2]。对方是一位黑人神学家,乌尔比诺是医生的患者。费尔明娜坚信黑人决不是丈夫喜欢的情人对象,很快将丽切小姐排出在外。但出乎意料的是,医生的出轨对象恰恰正是丽切小姐。在费尔米挪看来,丈夫的出轨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原因是对象是黑人女性(在当时几近与妓女同义,社会最底层妇女)。费尔米娜雷霆大发,原因在于丈夫的出轨对象是个黑女人,这一事实带给她的羞辱要远远大于丈夫出轨这件事本身[2]。就医生而言,为了平复妻子的怒火,仅仅用一枚宝石头饰将情人轻易地打发了,连再见一面的勇气也没有。

二、对哥伦比亚传统文化中女权的解构

后殖民女性主义着重对男性中心主义的解构,“具有极强的政治性和对抗性,致力于揭示和反抗帝国与殖民以及男性霸权,反对白人中心主义和男性中心主义,不再主张以一个中心代替另一个中心的简单粗暴的做法,而是发觉主流叙述中的霸权倾向,揭示其权利机制,形成一个更加多元和平等的话语空间。”[3]

在看到马尔克斯的书中有很多女性形象的描述与男权社会对于女性的认知保持一致的。这一点可以通过马尔克斯在其作品中对妻子以及黑人、印第安(混血)妇女的形象的塑造中得到体现。在传统的拉美男权社会,女性是处于被压迫的从属地位。在这里,那些黑人或印第安人妇女要比一般的女性遭受到更多来自性别和种族上的双重歧视。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费尔米娜大发雷霆的导火索是丈夫的出轨,情根本原因是其丈夫的出轨对象竟然是个黑女人[4]。在费尔明娜看来,丈夫出轨的黑人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

在马尔克斯的作品中,还有一些表现出挑战男权主义、强烈反抗现有传统的女性形象。马尔克斯通过刻画这些女性形象向人们展示了:女性为了自己的自由、爱情、梦想而存在着,尝试去打破那些陈规陋习,追寻自己,做自己的主人[5]。这些具有叛逆思想的女性往往有着坚强而丰富的内心、独立自由的个性,也是马尔克斯对于女性的美好期待。在这里,马尔克斯所要表达的是女性主动去改变,而非像其在塑造母亲形象时所做的那样由他实现设定好了母亲的伟大形象。以《霍乱时期的爱情》中费尔米纳为例,她在年轻时便去挑战森严的父权对于她追求爱情的限制。她也不会因为爱情而在与阿里萨的交往中迷失自己。她对阿里萨的拒绝,就跟《百年孤独》中阿玛兰妲(布恩迪亚家族第二代)对于意大利钢琴技师皮埃特罗的拒绝一样,是女性在这个男女关系中表现得占据主导地位的表现——主动的选择[6]。由此带来了女性被强化、男性被弱化的结果。如果男性真心爱对方,即使被拒绝了,也会有所行动。皮埃特罗选择的是自杀,而阿里萨的选择则是始终在精神上为费尔米纳保持着贞操,一直将其视为女神,等她到年老,两人生命即将走到终点的时候才最终走到一起。阿里萨等待费尔米纳的过程,证明了女性可以在同男性交往的过程中赢得主导地位的。马尔克斯之所以给我们塑造了具有叛逆思想的女性形象,是想借此告诉读者,女性在当今的社会中不要被动地接受男权注意的压迫,应该去争取属于自己的话语权[7]。就像《霍乱时期的爱情》中的费尔米纳那样,不屈服任何的男权主义,坚持自我。当然,女性在争取自己权利的同时,也不可以走向极端,真正健康的男性和女性之間的地位关系应该是平等的关系。

马尔克斯处于一个以女性为中心的世界里,这对其女性观的形成具有不可忽视的影响[8]。这样的经历造就了他独特的后殖民女性观,即相信女性可以摆脱男性霸权主义或是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争取建立起一种和谐健康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参考文献:

[1]于晓华.莫言与马尔克斯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比较研究[D].山东师范大学,2014.

[2]刘秋.马尔克斯作品改编电影中的后殖民女性观[J].电影文学,2017(8):74-76.

[3]肖丽华.性别、民族与身份:后殖民女性主义概念之辨[J].现代语文(学术综合版),-2012(4):56-57.

[4]王宁.后现代主义之后[M].香港:中国文学出版社,1998.

[5]加西亚·马尔克斯 P.A.门多萨,林一安译.番石榴飘香[M].海口:南海出版社,2015.

[6]阿里夫·德里克.跨国资本时代的后殖民批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7]加西亚·马尔克斯,李静译.我不是来演讲的[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12.

[8]王艳玲.后殖民主义视角下的赛珍珠小说再研究[D].长春:吉林大学,2014.

(作者单位:长春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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