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述元代异彩的茶文化
2018-01-18肖正广汪天翔章传政
肖正广,汪天翔,章传政
(安徽农业大学茶与食品科技学院,安徽合肥 230036)
元代饮茶之风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不仅有“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民谚,亦有“早晨起来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唱词。元朝是一个由蒙古族建立的朝代,在茶文化方面,承继两宋、辽、金时期的特点,以点茶法为主。但由于元代是一个短暂王朝,较之于辽、金,蒙古人建立的元代政权对中原汉文化吸收并不多,相对较为落后,致使元代文化发展的空间不大。
虽然这一时期少数民族入主中原,茶文化发展没有唐宋那样强盛,但没有停滞不前,而是展现出与众不同的特色。由于元代统治中原的时间极为短暂,致使现今考察元代文化风俗的历史资料较少,对茶文化的记载亦是如此,正如明人撰修《元史·食货志》时说:“至顺之后,无籍可考。他如范殿帅茶、西番大叶茶、建宁胯茶,亦无从知其始末,故皆不著。”[1]有关茶文化的内容散见于各类散曲、诗、词、曲、札记、杂剧、小令中。文章试图从涉及茶文化的元代各类资料中管窥各类茶文化绚丽之处。
1 特色鲜明的元代药茶文化
据史载,北方游牧民族喜爱饮茶,养成嗜茶的习惯由来已久,因而有言“宁可一日无食,不可一日无茶”。此外,元代中期诗人马祖常有诗云:“太官汤羊厌肥腻,玉瓯初进江南茶。”皇帝在饱食鲜美肥腻的羊肉后,已习惯饮茶以促进消化。朝廷内还设有专门官员,掌管内廷茶叶的供需消费。此时元代的茶叶加工较前朝有一个尤为突出的特点,就是药茶的加工,其种类较之唐宋而言,有了突破性的进步,形成了一种贵族享用式的药茶煎汤,造就了不同以往的药茶文化。
1.1 腊(蜡)茶文化
“腊茶”又名团、饼茶,被当作贡茶。其中的“腊”字,取早春之义。因为茶汁泛乳色,与溶蜡相似,所以也称之为“蜡茶”。腊茶在唐代陆羽《茶经》中就有所记载,到了宋代,关于腊茶的记载,有欧阳修《归田录》:“腊茶出于剑、建,草茶盛于两浙。”沈括《梦溪笔谈·药议》:“如腊茶之有滴乳、白乳之品,岂可各是一物?”刘克庄《浪淘沙·茶词》:“老去淡生涯,虚掷年华,腊茶盂子太清些。”可见腊茶在元代前就已存在,在元代时成为了主要茶类。
据元代王祯《农书》记载:“蜡茶最贵,而制作亦不凡:择上等嫩芽,细碾,入罗,杂脑子诸香膏油,调齐如法,印作饼子。制样任巧,候干,仍以香膏油润饰之。其制有大小龙团,带胯之异,此品惟充贡献,民间罕见之……间有他造者,色香味俱不及腊茶。”[1]可见腊茶之色香味及其制作工艺尤为罕见。另在书中载:“茶之用有三:曰茗茶,曰末茶,曰蜡茶。凡茗煎者择嫩芽,先以汤泡去熏气,以汤煎饮之。今南方多效此。”由此可知,当时的茶类有茗茶、末茶、腊茶三种,而腊茶已是皇亲国戚等贵族享用的贡品,制作方式较为复杂。据吕老维新考证,这种腊茶具有一定的药理作用,属于药茶文化范畴,对于长期食肉的马背民族具有解腻的消食功效,适合游牧民族饮用。
1.2 药茶方剂文化
蒙古族入主中原后,吸收汉族某些的饮茶方式,结合了本民族的饮食文化特点,形成了较前代更为新颖的宫廷御用茶药膳。比如药茶,元代药膳御医忽思慧所撰 《饮膳正要》记载了枸杞茶的制法、用法和禁忌:“枸杞五斗,水淘洗净,去浮麦,焙干,用白布筒净,去蒂萼、黑色,选拣红熟者,先用雀舌茶展溲碾子,茶芽不用,次碾枸杞为细末。每日空心用,匙头,入酥油搅匀,温酒调下,白汤亦可。忌与酪同食。”香茶的制法:“白茶(一袋),龙脑成片者(三钱),百药煎(半钱),麝香(二钱),上件同研细,用香粳米熬成粥,和成剂,印作饼。”[2]此外还有玉磨茶、范殿帅茶、紫笋雀舌茶、女须儿茶、西番茶、清茶、炒茶、兰膏茶、酥签茶、建汤茶、香茶等药茶的制法,兹不赘述。
“凡诸茶,味甘苦微寒,无毒。去痰热,止渴,利小便,消食下气,清神少睡。”[2]可见,上述几种茶,均有止渴祛痰,通便,消食解气,令人清神少睡的药效。制作这些茶所使用的枸杞、麝香、龙脑等都是不可多得的药品,具有通关理气的作用,枸杞也有滋肾补肝的作用。此外还有王好古编著的《汤液本草》中记载:“茗苦茶,气微寒,味苦、甘,无毒。入手足厥阴经,清头目……苦以泄之,其体下行,如何是清目。”讲的是茶具有清利头目、消暑解渴的药效。
对于药茶,王旭《枸杞茶》诗云:“为爱仙岩夜吠灵,故将服食助长生。和霜捣作丹砂屑,入水煎成沆瀣羹。颊舌留甘无俗味,旗枪通谱亦虚名。臞儒要炼飞升骨,莫厌秋风古废城。”写的是他在古废城(古西夏城),捣枸杞和茶煎汤,饮之齿颊留香,忘却古废城的秋风,获得肌骨通清的享受。最有名的还有关于芍药茶的记载,芍药茶为塞北特产,将芍药芽叶晒干后用来泡茶,此有袁桷《途中竹枝词——次韵继学》诗云:“山后天寒不识花,家家高晒芍药芽。南客初来未谙俗,下马入门犹索茶。”
由《饮膳正要》可知,“膳”字一词乃古代达官贵人所用,再从药品的珍贵程度可看出这种饮药茶方式是唯特权阶层所享受的,普通百姓恐难享用,从而造就了一种不同以往的元代药茶文化。
2 不同文学体裁下的茶文化
中华历史文化源远流长,每个朝代的文化都是独具一格的,元代文化自然也不例外;而茶文化作为元代文化的一部分,也有其鲜明的特色。在元代茶事活动中,各种与茶文化相关的文字词章层出不穷,诸如元散曲、元杂剧、元词、小令、笔记等文献中都有关于茶的记载。
2.1 元杂剧中的茶文化
元杂剧是元代民间艺术,是人民生活的真实写照,其特点是语言通俗易懂、直白流畅,文风幽默、逗趣、俏皮,它的主题主要是源于生活、揭示生活内涵,反映人情事态、揭示社会矛盾。作为元代民俗文学的代表,其中也有与茶事相关的民俗文化,主要以马致远、王实甫为代表。
作为元曲“四大家”的马致远,在其杂剧中肯定少不了对茶事的相关记载。《青衫泪》中正旦唱:“遮莫他耳听春雷,茶吐枪旗,着那厢赶到五岭三湘建溪,千相思九万里”。《陈博高卧》中色旦唱:“我与先生奉一杯茶,先生试尝这茶如何?”正宋云:“是好茶也。”唱:“这茶呵,采的一旗半枪,来从五岭三湘,注一瓯瑞雪春,生两腋松风响。润不得七碗枯肠,辜负一醉无忧老杜康,谁信你卢仝健忘”。第一则杂剧体现了以茶寄相思,以茶表相思之情。第二则除了客来奉茶外,还表述了元代产茶的地区,如文中提到的产茶之地有三湘、五岭、建溪等[1],这其中也体现了马致远借用杜康、卢仝七碗的典故来抒发自己的饮茶情思。
戏曲作家王实甫亦有茶事记载。其《丽堂春》绵搭絮唱:“也无那采薪的樵子,耕种的农夫,往来的商贾,谈笑的鸿儒,做伴的茶、药、琴、棋、笔、砚、书”。谈笑鸿儒、商贾富人、山间樵夫,每人随身携带茶,随时解渴益思,这些均体现了茶是士、农、工、商各阶层的人们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3]。
马致远、王实甫作为元代杂曲戏剧的大师,在他们的文章中出现茶事,是再正常不过了,他们的作品也反映了茶文化在民间发展的状态,几乎遍布各阶层。另外,关于元代茶文学的特征可以从其他诗词、散曲中窥探一二。
2.2 元词、散曲中的茶文化
元代诗词虽不如唐宋之盛,但也有其特别之处。在道教、文人墨客的诗词中亦有体现,其特点足以较前代而为之独树一帜、另赋新意。此外,元散曲也有元代诗人避世修行,借茶修心的茶文化。
(1)洪希文茶词
洪希文,元代文人,他的诗词既有古代士子风流雅韵,又有家国情怀,忧国忧民。因此,把他作为元代茶文化的特例在此说明。隐居期间,他也写下不少脍炙人口的茶词茶诗歌。
浣溪沙·试茶
独坐书斋日正中,平生三昧试茶功。起看水火自争雄。势挟怒涛翻急雪,韵胜甘露透香风。晚凉月色照孤松。
品令·试茶
旋碾龙团试。要着盏无留腻。矞云献瑞,乳花斗巧,松风飘沸。为致中情,多谢故人千里。泉香品异。迥休把寻常比。啜过惟有,自知不带,人间火气。心许云谁,太尉党家有妓。
阮郎归·焙茶
养茶火候不须忙。温温深盖藏。不寒不暖要如常。酒醒闻箬香。除冷湿,煦春阳。茶家方法良。斯言所可得而详。前头道路长。
这三首词,显露出他对试茶、品茶、焙茶、论茶等技术的熟知,从中可以看出他借茶言志抒情,忘忧解愁的情怀。
(2)道教徒茶词
宋元时期,是道教发展的又一个阶段,道教徒借茶修行、以茶悟道的故事层出不穷,其中以“北七真”之一丹阳真人——马钰为代表[4]。其在修道悟道之间也写下不少与茶相关的朗朗上口的诗词散曲。
瑞鹧鸪·咏茶
卢仝七碗已升天。拨雪黄芽傲睡仙。虽是旗枪为绝品,亦凭水火结良缘。兔毫盏热铺金蕊,蟹眼汤煎泻玉泉。昨日一杯醒宿酒,至今神爽不能眠。
长思仙·茶
一枪茶。二旗茶。休献机心名利家。无眠为作差。无为茶。自然茶。天赐休心与道家。无眠功行加[4]。
道家思想主张清净无为、道法自然,而茶作为一种自然的饮品,符合道家“修心”以养性的宗旨,是道家的灵丹妙药,饮茶使人清心寡欲,有助于道家的修行。
道家以茶明志,以茶助修行,以期证得长生,同渡太上境界[4]。全真派重阳祖师王喆的《解佩令·茶肆》也是写到茶无绝品,至真为上,轻轻吸来、神清气爽。有助于解新词、伴唱和,该词如下:
茶无绝品,至真为上。相邀命、贵宾来往。盏热瓶煎,水沸时,云翻雪浪。轻轻吸,气清神爽。卢仝七碗,吃来豁畅。知滋味、赵州和尚。解佩新词,王害风、新成同唱。月明中、四人分朗。[4]
此中境界也许只有元代词人姬翼能够体会,他的《东风第一枝·咏茶》唱:“坼封缄、龙团辟破,柏树机关先见。……这一则、全提公案,宜受用,不烦宠劝。涤尘襟、静尽无余,开心月、清凉一片。群魔电扫,莹中外、独露元真。会玉川、携手蓬瀛。留连水晶宫殿。”此曲写出侠士之风,诗话了喝茶者的生活,抒发主人翁在品茶中的去除涤滞,扫荡群魔,神交玉川子卢仝的开心之情,大有卢仝“乘此东风归蓬莱”之风。
(3)松花酿酒水煎茶
张可久,庆元路(浙江宁波)人,曾为浙江一小官,一生壮志颇难酬,但其性喜游山玩水、足迹江南,一生涉茶曲有数十首[4]。其中《人月圆》小令题名《山中何事》,是其寓居西湖时所作,曲词借古叹今,表达自己看破世情、隐居山野的生活态度。词令云:
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孔林乔木,吴宫蔓草,楚庙寒鸦。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4]
另一曲《山斋小集》云:
从这两首曲子中可以看到,张可久春水煎茶、石鼎烹茶,山中生活,数间茅舍,诗酒书茶,逍遥自在。
(4)“赠茶”散曲
散曲作为一种文学体裁,在元代极为兴盛风行,因此元代又有茶事散曲的出现,为茶文学增添了新的形式。“雅”趣茶文化,当以李德载的[中吕·喜春来]《赠茶肆》十首为代表,节选其五首,如下:
茶烟一缕轻轻飏,搅动兰膏四座香,烹煎妙手赛维扬。非是谎,下马试来尝。[6]
黄金碾畔香尘细,碧玉瓯中白雪飞,扫醒破闷和脾胃。风韵美,唤醒睡希夷。[5]
蒙山顶上春先早,扬子江心水味高,陶家学士更风骚。应笑倒,销金帐饮羊羔。[7]
一瓯佳味侵诗梦,七碗清香胜碧简,竹炉汤沸火初红。两腋风,人在广寒宫。[5]
兔毫盏内新尝罢,留得余香在齿牙,一瓶雪水最清佳。风韵煞,到底属陶家。[5]
这首曲不仅将饮茶的情景、情趣一一道出,也把名人(陶家学士、曹植、楚襄王、卢仝、苏东波等),名山(蒙山顶等)、名茶(蒙山茶、龙团、金芽等),名水(扬子江),名楼(岳阳楼)一一唱出,词曲虽玲珑短小,却韵味尽出,跃然纸上,仿佛在描绘一幅洋溢着民间生活气息的风俗画。
此外,有一首佚名之作《瑶台第一层·咏茶》中唱到:“一气才交,雷震动一声,吐黄芽。玉人采得,收归鼎内,制造无差。铁轮万转,罗撼渐急,千遍无查。妙如法用,工夫了毕,随处生涯。堪夸。仙童手巧,泛瓯春雪妙难加。睡魔赶退,分开道眼,识破浮华。赵州知味,卢仝达此,总到仙家。这盏茶。愿人人早悟,同赴烟霞。”[8]此曲描述了具有道家特征的隐逸者的生活境界。主人翁在雷雨之后采得黄芽,妙如法用制成好茶,过着简朴实在的生活,远离世俗的纷扰,得到赵州,卢仝般的快乐,大有渊明之风。道家思想是他的精神支柱,从茶中他获得了“睡魔赶退,分开道眼,识破浮华。赵州知味,卢仝达此,总到仙家。”的精神享受,也寄托了他希望人人借茶早悟,同赴“烟霞”之境的道教修仙理想。
由于元代涉及茶文化的诗词甚多,茶文化中的道教思想尤为突出但与其他不同,从上面词曲中可看出,此时的人主要以茶修心,以茶明志,这在元代词曲中,不胜枚举,上述所列仅冰山一角。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涉及到茶事的,反映世俗市民茶文化的作品。
3 礼仪风尚中所涉及的茶文化
茶在元人生活中同唐宋时代一样,在走门串户、文人交流、婚丧嫁娶的礼仪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茶俗、茶礼。这方面的特色在相关文献资料中亦有所记载。
3.1 待客送别
王恽《商鼎歌·序》云:“回视晋楚之富,赵孟之贵,不啻如云烟之过目。遇佳客踵门,焚香煮茗,尽发秘藏为序说家数,评论其优劣,雍容文雅,有都城故家风味,信足称也”。偶遇客人串门,便焚香煮茶待客,历述家数秘藏[3],这是元代人的待客之道,也是中国人这几千年来的待客之法。
同样还有文人雅士之间的待客之法,如刘辰翁《读易堂记》云:“余去年过大秀,鲁道人闻余至,穿林取疾,延客坐堂上,拾炭煮泉焚香供茗,语小渴复供,阅春雨数品。明日从余郁木欲攀萝径,或曰:雪未消,且住此两日半,共一卦气至今,再卜其胜,亦不可得。日异庵道人至,问:鲁叟何如?曰:日健饭喜茗如昨。余曰:是真能读《易》者!坐久,复听泉声琅然”[3],笔记中描写了春至雪未消融,细雨中汲水煮茗,与老叟“春寒料峭话春茶,顺口便把《易经》说”乐趣之事。
元代客来敬茶,自然是毋庸置疑,而耶律楚材的一句“清茶佳果饯行路,远胜浊酒烹驼蹄。”则将茶的功用扩展至了送别饯行。
3.2 祭祀怀人
茶也用于祭祀之礼,如王恽 《为姓氏告亡妻文》云:“维丁亥岁六月十八日丁丑,夫恽谨以茶果之奠,告于夫人之灵”[3],以茶果祭告亡妻。此外,在他的《祭靖应真人姜公文》中也记载了用茶果祭祀好友的事件“大元国至元十一年,岁在甲戌,二月戊申朔,十有二日己未,承直郎平阳路总管府判官王某,谨以茗果之奠,设祭于祭靖应真人姜公之灵”[3]。
从上述文献资料中可知,茶已成为元人生活中或不可缺的一部分,已融入生活习俗的方方面面。较之唐宋,更为突显的是茶具有精神寄托和祭祀先人、缅怀先人和逝去好友的意义。
4 有名无实的茶马贸易
元朝统治疆域极广,是一个地跨亚欧的大帝国,元朝统一中国以后,蒙古高原、大江南北,进入版图。蒙古人是游牧民族,在他们的根据地优良马匹成群。换而言之,元朝本身已保有优良的马匹,不必求于藏族。因此到了元朝,由政府控制的茶叶互市较前代少。但是,由于藏族始终需茶,同时为了收税和对藏族进行牵制,元朝也不放弃对茶叶买卖的控制。至元五年(1268年),元朝开始在成都征茶税,据《文献通考》所载,元世祖至元五年,榷成都茶于京兆巩昌置局发卖,私自采卖者其罪于私盐同。至元六年七月,立西蜀四川盐榷茶场使司。至元十三年,恢复南宋的茶引制,且分“长引”和“短引”两种。至元十四年,设置榷茶场,与吐蕃贸易。另据《元史·世祖本纪》载:“设置榷场于碉门、黎州与吐蕃贸易”。碉门、黎州均在今四川境内,据吕老维新考证,这里的贸易指的是“以货换货”,即是指将中原地区的物质与西藏地区的物质交换的一种方式[1]。另外,元朝在吐蕃地区分别设官治理,没有必要像宋朝那样实施羁縻吐蕃的策略,它只重视征收茶税,相较于其他朝代繁荣的茶马贸易情况,不失为元代茶马制度文化的一大特点。
5 总结
元代茶文化的发展虽然在中国茶文化发展史上是一个较为短暂的时期,但这一时期,元代茶文化的发展不是停滞不前,而是以其独特的方式穿插发展。且散茶、药茶、叶茶、芽茶在这一时期也得到发展,为后来明清时代泡茶法奠定了基础,同时药茶方剂的创新也呈现出百花齐放的状态,各类药茶方剂层出不穷。在涉及茶文化的创作上,元散曲、杂剧、小令、文化游记等方面也各领风骚。元代茶事文化在皇室贵族、官僚阶层、文人墨客、贩夫走卒的推动下,渐入多元化发展,呈现平民化、生活化、亲民化的“雅俗共赏”局面。
总而言之,在元代特殊历史文化与社会背景影响下,形成了较其他时代不同的、独具特色的茶文化,它为灿烂辉煌的中华文化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对中国茶文化的发展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