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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之歌》中的“花”“树”意象研究

2018-01-17张荣

现代语文(学术综合) 2017年11期
关键词:所罗门露丝男权

摘 要:《所罗门之歌》中“飞翔”意象一直备受评论界和读者的关注。然而除了“飞翔”意象之外,作者托尼·莫里森构建了磅礴的意象体系,尤为“花”“树”为甚,这些意象揭示了女性在小说中的重要地位和艰辛命运, 透视出很强的女性化话语。

关键词:花 树 女性

一、引言

托尼·莫里森第三部小说《所罗门之歌》形象描绘了非裔美国人历史、命运、精神生活等方面,并深入地探求了非裔美国人的身份。因此,该小说一直备受评论界和读者的关注,学者的研究主要以“飞翔”意象为主,然而对其小说中的意象研究却着墨不多。小说的主要情节围绕主人公奶娃展开,“飞翔”是黑人男性意识的觉醒和文化寻根历程,黑人女性则是男人的“飞翔”牺牲品。(蒲立,2005:6)近年来,一些文章已敏锐地注意到这部小说中丰富的意象和女性在小说中的重要地位,但对于这部经典的小说,这些研究还远远不够。本文旨在探讨各种植物意象映射的美国黑人女性生存状态。在《所罗门之歌》中,莫里森 构建了一套独特的“花”“树”意象体系。这些“花”意象、“树”意象遍布书中各个章节,巧妙烘托小说中的女性角色,反映了女性的生命意识。

二、花开无声

《所罗门之歌》围绕男主人公奶娃的成长展开,塑造了一个个生动经典的黑人女性,其中的作者不惜笔墨着力渲染的一个女性就是奶娃的母亲——露丝。莫里森用了大片笔墨勾勒这位妻子和母亲:郁金香、杜鹃花、金凤花。

这位拥有浅肤色的中产阶级的黑人女性先是被自己的医生父亲当作金丝雀养在深闺,安静地做父亲的乖女儿,随后又嫁给了贪图她父亲的财富而迎娶了她的麦肯。婚后的露丝则从父亲的掌握之中落入只知赚钱的丈夫金色牢笼:“由于丈夫的鄙薄,总是胆战心惊乃至呆若木鸡地开始一天的生活,又在这种鄙薄之下变得生气勃勃地结束一天。” 在奶娃出生前,露丝和丈夫麦肯之间的关系就早已名存实亡了。儿子出世后夫妻关系更加恶化,于是她只有把精力放在操持日常家务和照顾儿子上。父亲与丈夫都是黑人里的富人,露丝生活安逸,身心却备受压抑。露丝小心翼翼地遵循着这些男人制定的规则,除了偶尔邀请几个邻居喝茶闲聊外,随时都得而对丈夫的冷漠和莫明其妙的怒火。在这个家里,女人不管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他们之间一个忙着发号施令,家中的经济大权、儿子的工作和前途、女儿的婚姻等全由丈夫说了算;一个不停压抑着自己的本性,避免受辱挨打更渴望丈夫回心转意。

《所罗门之歌》在塑造男性角色的过程中透露出很强的女性化话语,这些女性角色在人生的很多时间内生活处于受压抑状态,成了男权社会的摆设和陪衬。 (章汝雯,2005:85) “花开无声”, 却没有任何说话的权利,生活没有意义和目的,她是消极、浅尝辄止的反抗是软弱无力的。露丝处在一种独自茕茕、形影相吊的境地,甚至都不敢肯定自己的存在,所以,她总需要一些外在的事物来证实自己的存在,她努力让自己满足于日常琐事,养着一些花儿:郁金香、大丽花、天竺葵、郁金香。然而,杜鹃花的叶子却在颜色最深时,突然枯萎。露西的生命亦如此:夫妻之间并没有相互爱恋的基础,婚后不久,婚姻脱去了甜言蜜语的外衣,她失望并绝望了,鲜活的躯体形同行尸走肉,生命止于婚姻。一片疯狂生长的郁金香郁金香则象征着露丝内心宛如一团火焰般的被压抑的生命力。在奶娃的梦中,母亲更如一株变异的郁金香。人最痛苦的就是自己内心最迫切的欲望得不到任何价值观念的支持,经过父亲、丈夫的层层压抑,无法得到抒发,但在内心深处不断积攒,令人发狂。于是失望、绝望、痛苦不堪。

三、丝绒玫瑰的春天

如果说露丝是男权社会的一朵娇嫩的花,默默开放又默默凋谢,露丝的两个女儿则是男权社会的另一种花朵——丝绒玫瑰。美则美矣,只能用来装饰之用,毫无活力。父亲麦肯把把女儿当做任自己支配的财产,让她们学习毫无实用的艺术,受过大学教育的女儿对他来说只是炫耀的一种资本。母亲露西柔软胆小,在家中没有一点话语权。这样的家庭氛围中,已经十四五岁的两个姐姐仍像洋娃娃,整日坐在家里做着绒花丝绒玫瑰。 丝绒玫瑰花贯穿着奶娃两位姐姐的年少期、青年期、和中年期。没有生命力的丝绒玫瑰,是两位女性的生命写照,也许在漫天大雪中飞舞过,但是从没有感受过生命的灿烂,她们所承受的是种族和男权强加在她们身上的桎梏。妹妹科琳西亚斯除了做红色的天鹅绒玫瑰花外,她不适合做任何其他的工作。为了找一份与她的学历相应的工作,她费尽了周折。她的恋情被奶娃告发后,父亲麦肯把她关起来,逼她辞去工作,不许出门。姐姐莱娜过着近乎隐居的生活,为了保护母亲,她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此时,为了成全妹妹,看似文弱的她而对弟弟奶娃,勇敢地说出了在心里压抑多年的话,她对父亲的强权发出质问,对奶娃的无情作出严厉的批评,最后,她非常果断地宣布再也不做玫瑰花了。

姐姐莱娜勇敢地向奶娃爆发出姐妹俩的愤怒,这也是向长期禁锢她们的父权、黑人男权发出的控诉和挑战。她们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爱情和幸福,只有依靠女性自我觉醒才能够最终解放自我。露丝和她两个女儿的不幸遭遇是被囚禁、被压抑的中产阶级黑人女性的悲惨命运的一个生动缩影。从无声之花,到放弃做丝绒玫瑰,女性意识在这个家庭终于爆发。

四、独树一帜

与小说中的其他女性人物相比,帕拉特是一个独特的女性,她像树一样高,留着短发,穿着打扮像男人一样。她靠酿酒、卖酒养活家人,体现她的独立性。她也是一个具有超自然能力的黑人妇女。派拉特是莫里森在作品中为黑人女性所塑造的楷模——她是一棵挺立于花园的树,她名字的来源与树密切相关,像一棵高高的黑树,嘴里常咬着一截小树枝。这个树一般的女子以自己的肤色、民族传统为傲,她从传统非洲文化获得了自强自立不竭力量。她身上充满了温暖和对他人的关爱,她的超自然色彩同样寄予了神话功能。

在莫里森的小说中,这样的女性形象往往是全文的关键所在,烘托了莫式小說的主题之一,母爱。《爵士乐》中的爱丽丝化解男主人公乔和女主人公维奥莱特之间的矛盾,《秀拉》中外祖母伊娃独特、刚毅、不同寻常的生活方式给女主人公秀拉上意义非凡发的人生启迪,这些女性是主人公精神上的母亲和引导者,给与主人公精神粮食。是与父亲一样,被白人文化同化,成为赚钱的机器,还是像朋友吉他一样,沉浸在种族仇恨之中。姑妈派拉特在奶娃迷茫之际,成为他精神上的导师,使得他由原来的找寻传说中的黄金转变为寻找祖先的历史和黑人的传统文化。

五、结语

小说中这些“花”“树”意象向读者展示了美国黑人女性在男权家庭中压抑的心理状况和生活状态,同时也展示了两代黑人妇女为获得黑人女性自由的抗争,特别是抗争后的命运的转变。麦肯一家三位女性的不幸命运以及奶娃的姑妈的悲剧揭示了黑人女性的悲惨命运源自种族歧视和男权主义。她们的抗争指出了只有放弃做男权附庸的“花”,才能成为一棵自强的“树”,拥有种族自豪感和女性自我意识的“树”。这是黑人女性乃至整个黑人社会兴起的源泉。

参考文献:

[1]蒲立.《所罗门之歌》——黑人女性之歌[D].成都:四川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5.

[2]章汝雯.《所罗门之歌》中的女性化话语和女权主义话语[J].外国文学,2005,(05).

(张荣 江苏宿迁 宿迁学院外语系 223800)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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