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人文就是医疗中的“ 智慧”

文/程 瑜

我的话题主要是智慧医疗和医学人文的关系。这个话题很大，我只能分享一下大概的脉络，包括科学与人文的历史关系、智慧医疗产生的时代背景、智慧医疗的人文困境、智慧医疗与医学人文互为表里的关系。

古希腊时期，像亚里士多德、毕达哥拉斯既是物理学家、数学家，也是哲学家，我们可以看到那个时代科学和人文是结合在一起的。中世纪神学禁锢了科学的发展，文艺复兴是一个双向的路径，重新把科学和人文双向复兴了。但不幸的是，到了第三次科技革命。第一次我们有了蒸汽机，第二次有了电力，第三次有了信息化。有了信息化之后，科学和理性占了上风。在这样的时代里我们可以看到机器人下围棋赢了人类。有一本书叫《今日简史》，在信息化时代，机器取代了人，人类的未来怎么办？最后反思人和机器的区别在哪里，人的情商要不断的提高，因为我们要与机器区别开。所以作者认为要用一个后人文的思想看待当代的信息化和科技化。近期在北京举办了世界哲学大会，号称哲学界的奥林匹克，会议的主题是“学以成人”，讨论“做人”的问题。说明我们现在的人要跟上机器，我们不能让机器真正取代人，那我们就没有了人文。

机器在取代人的过程中面临着一些人文的困境。第一个是信息安全的问题。2016年的数据显示，美国自2009年10月至2016年3月间，美国健康和人类发展部一共报告了1 142例与健康产业相关的大规模的信息违法泄露事件；2017年的调查数据显示，基本上90%的人，每次访问健康类网站差不多都有信息泄露的实践。第二个是患者参与的问题。2017的文章里可以看到，30%的人不愿意参与智慧医疗，尤其是在中国还有发展中国家受教育程度没有那么高的情况下，更不愿意接受智慧医疗。第三个是应用伦理问题。达尔文是讲生物进化的，强者生成最强壮的基因留下。但是我们应用到社会中就有一个问题，比如说我们基因检测发现某一种人不适合生殖，你如果把这个信息告诉他/她未来的配偶，他/她可能就不愿意结婚了，如果这样的事件越来越多，我们就会发现世界的达尔文主义就会越来越强。智慧医疗要照顾大多数，但是每一个人都有论为少数派的一天，如果论为少数派的时候就被淘汰掉，那我们就不是一个人类社会了，我们就变成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了。在这样的过程中体现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在哪里，就是对弱者的保护，这是机器做不到的。也就是说我们大数据的健康测量，往往是针对主流群体的，针对弱势群体的往往是少的，或者是没有的，那么你把它忽略掉，那我们人类社会就处于一个不断淘汰的过程中。第四个是法律的责任问题，我们有眼科仪器放在社区里，检查准确率号称可以达到90%，比一般的眼科医生好多了，但是剩下的10%的责任谁来负责？我们在医院看病是有人负责的，但你自助检测的误诊由谁来负责呢。

最后讲一下智慧医疗和医学人文的关系。第一，智慧医疗与医学人文互为表里，他们的共同特点都是以患者为中心，出发点都是以人为中心。第二，智慧医疗与医学人文是科学与人文融合的时代要求。现在这种后人文主义时代，就是要纠正上个世纪信息革命带来的过分重视理性化、数据化的局面，实现科学与人文的融合，这也是智慧医疗的本质。第三，智慧医疗与医学人文都是以社会的关爱为核心。我们说智慧医疗是一种科学化的医学人文，为了更好地体现医学人文，所以把它智慧化。反过来，医学人文就是医疗中的“智慧”。实际上我们所说的智慧医疗，就是要在某种程度上取代人的情感和智慧，对人实现照护，实际上这二者是互为表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