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汇率与进出口贸易的协同变动

一、引言

自2014年2月份开始，仅有局部月份伴有贬值波动，长期以来人民币始终单边升值，伴随有我国深化汇率市场化改革，使得人民币汇率起伏更大、允许双向浮动，这些取决于供给和需求。2014年全球经济增长缓慢，各大消费体低迷，金融市场、全球股市波动，外需不足，尽管我国成为了WTO报告称的全球第一大贸易国，但实际看来，我国进出口已连续三年未达既定目标，去年我国进出口长了将近三个半百分点，而开始的目标为7.5%(以美元计)。2012年6.2%的速度明显无法满足预期的10%，于是次年下调既定目标为8%，最终增速实现7.6%，更有大部分出口产品利润薄附加值少、部分出口产业始终是价值分配的尾部区域、服务贸易与货物贸易发展不平衡的负面现实，有声音指出出口大降的主因是出口贸易伙伴经济增速缺少动力，外部消费需求疲软和人民币的强势升值，而未来形势更为引人担忧。

在人民币汇率与中国进出口贸易关系的问题上，我国众多学者已进行了较多的研究，运用实证分析在多个方面取得了研究成果，也在某些方面存在着缺陷。早期文献较多利用年度数据，并根据不完全替代模型分析进出口需求方程，建立回归模型并运用普通最小二乘法进行估计。近期研究也较多运用两步协整法进行研究，他们或是研究的期间不同或是随计量方法的不断发展采用了新的实证方法，抑或是否局限研究区域，因而结论也各有其样。主要呈现出这样的方向：汇率上下浮动对进出口有显著和不显著影响，汇率上下浮动对中国区域进出口有显著和不显著影响。

表1.1 部分主要结论列表

鉴于广大研究学者对于二者关系始终看法不一，结合新时代背景与经济形势对其进行重新鉴定是十分必要的。我国在未来的国际金融领域，如何在促进人民币国际化与保证汇率对进出口的良性影响中取得平衡，就需要明确汇率的变动如何牵动进出口贸易。本文利用我国人民币汇率及进出口的月度数据，建立误差修整模型，进行协整分析，通过Granger因果检验和脉冲响应图考察我国人民币汇率对进出口的的影响状况。

二、人民币汇率影响进出口的实证研究

(一)模型与数据

1.模型建立

为了研究汇率变动对进出口的长期影响、短期冲击以及其对进出口增长的贡献度，根据我国1994.8到2014.12的进出口额与RMB实际有效汇率月度数据，建立起VAR模型。实证分析章节结果都是通过Eviews6.0软件操作所得。

yt=Φ1yt-1+…+Φpyt-p+Hxt+εtt=1,2,L,T

(2.1)

2.样本的选取

1994年，中国开始实行“以市场供求为基础、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并且大幅降低人民币与美元之间的汇率；“汇改”后，中国进出口贸易加速增长，国际收支明显提高。这一时间前后进出口贸易与汇率的变动认为因素比较明显，因此我们选取1994年8月到2014年12月的月度数据共245个。并将RMB实际有效汇率作为刻画RMB的样本对象，并且根据国家统计局进出口额计算出进出口额。

3.数据处理

①人民币汇率的表示以直接标价法为标准，以美元为单位的数据全部按当年的平均汇率统一为人民币的货币单位；

②进出口额数据均按CPI居民消费价格指数(1994.01为基期)进行平减，以消除价格波动因素的影响并获取实际有效的进出口额；

③由于研究所采用的基础数据，大多是统计调查数据，而且转换数据的对数形式不破坏原有的协整关系，数据大大平滑，有效的削弱时间序列中的共线性因素等问题，方便了运算。

(二)协整分析

1.平稳性检验

我们在理论分析中可以发现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和进出口额具有相似的变化趋势，可能具有某种相关性，可以对其进行计量分析。但时间序列通常非平稳，这会影响到计量结果准确性，因此首先对各个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unit root test)。由于不影响数据结果，对因变量对数运算处理。lnex等变数及其差分运算的ADF检测的结论如下。

表2.1 各变量的ADF检验结果

从表2.1中可以看出。参照10%、5%以及l%所对应界限值，lnreer、lnex、lnim这些变化量均为非平稳，一阶差分后ADF为平稳向量，也就是所说的单整变数。

2.Johansen协整检验

为了检验变量间是否存在长期关系，运用约翰森检验法，分别对d(lnreer)和d(lnex)、d(lnim)检验。

表2.2 Unrestricted Cointegration Rank Test (Trace)

表2.3 Unrestricted Cointegration Rank Test (Trace)

Johansen检验拒绝了最后只有1组协整关系的原假设，也就是说有证据表明至少有两组关系，有效汇率与出口有着长久的均衡关系，有效汇率与进口也有着长久的均衡联系。

3.VEC模型

建立向量误差修正模型：

D(LNEX) = A(2，1)*(B(1，1)*LNREER(-1) + B(1，2)*LNEX(-1) + B(1，3)) + C(2，1)*D(LNREER(-1)) + C(2，2)*D(LNREER(-2)) + C(2，3)*D(LNEX(-1)) + C(2，4)*D(LNEX(-2)) + C(2，5)

(2.2)

D(LNEX) = - 0.004*( LNREER(-1) - 0.095*LNEX(-1) - 3.744 ) - 1.933*D(LNREER(-1)) - 1.154*D(LNREER(-2)) - 0.443*D(LNEX(-1)) - 0.437*D(LNEX(-2)) + 0.029

(2.3)

对于怎样确定VAR模型延后期，依据实际研究中常用准则Akaike information criterion和Schwarz Criterion，确定为3期；作出AR图表，所有单位跟的值都小于1，符合平稳约束。

4.脉冲响应函数(IRF)

IRF指的是经过模型的设立，一个变量的变化作用到所有其它参数变量及自身的过程。这种分析方法可以用来描述我们所研究的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和进出口额对由误差项所带来的冲击的反应。

图2.1(a)汇率作用于出口的函数 图2.1(b)汇率作用于进口的函数

图2.2(a)出口作用于汇率的函数 图2.2(b)进口作用于汇率的函数

由图2.1可知，若本期对人民币汇率进行正冲击，那么出口总额将在2期内迅速向下波动并在第2期取得波谷值( =12.03，即在第2期lnex对lnreer 的响应是-0.03)；到第5期后将稳步增加并趋向于0。以上表明汇率受外在因素的作用后，通过出口价格效应转移给出口额，将对出口数以明显的负作用，但该作用会在较长的时期中消化掉。而国内进口额会对于汇率正方向的波动产生稳定持续负效应。

由图2.2可知，若本阶段里出口发生正方向性变化，人民币汇率出现汇率下降(即人民币升值)，并在9期达到了0，其影响幅度相对较小，持续时间并不很长。然而对于来自进口额的一个正向冲击，人民币汇率给出的是负面反应，但是冲击幅度不是很大，影响的幅度有限，但在未来可能呈现线形放大的局面。

三、结论

1.协整关系仍然存在

从长远来看，无论是数据经验还是从实证结果来看，实际有效汇率在一个较长的时间里对出口有反面效果，而进口则有正面效果。在一个相当长时间里，人民币价值下降仍然对我国出口贸易规模的扩大有益，抑制部分企业进口贸易。

2.中国进出口贸易与人民币汇率在短期中互动关系微弱

通过VEC模型和脉冲响应函数图易知，进出口额对于汇率的反应一定并且短期得趋向平稳，汇率变化并没有对进出口额造成显著的改变，我国的进出口额在2008和2012年经历两波较为剧烈的波动，进出口额遭遇滑铁卢，主要是被2008年金融危机与2012年欧债危机特殊世界金融市场影响，大部分来自于外部因素冲击，和人民币汇率并无太大联系。

3.平稳均衡的汇率浮动区间

当给出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相对较小的冲击时，发现，无论是正冲击还是负冲击，进出口在面对这种冲击时，都保持了较为平淡的反应，并在之后一段时间里呈现平稳上升的状态。在我国现阶段的经济增长状态下，汇率的大幅度上下波动并不是造成进出口贸易走势的主要原因，相反，在人民币汇率浮动较少平稳区间内，中国进出口贸易有相对稳定上升空间。

四、政策建议

1.人民币汇率长期来说对出口贸易还是存有较为显著地影响，在面对这种风险时，尤为敏感的中小出口企业更要在不良的国际环境中以质量、以服务取胜，凭借竞争力存活下来；而我国更要引导进出口贸易不断消化掉人民币升值长期趋势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不盲目追求高规模高数字增长，不搞强刺激，充分认识到进出口领域的新常态，对内稳增长，逐步扩大内需，对外降低外贸依存度，让我国进出口上升速度降下来时，增长质量更高。使得贸易结构持续更新换代，形成“突破进取”为利润点的优级进出口机制。

2.出口需要的是汇率的稳定。尽管理论上长期来看货币贬值更利于我国的出口，但经验与数据观察，平稳的汇率走势更有利于我国出口的发展，汇率上下浮动对出口部门尤其中小出口部门会造成伤害。对我国目前来说，如果通过贬值扩大出口，通胀严重导致各种成本同样上涨对出口有弊无利。

3.人民币汇率未来走势面临两种不同的选择：第一，出于人民币走向国际的金融战略需求，要求继续保持人民币汇率走强的表现；第二，我国经济的稳定增长，包括进出口的贸易优势，都期望人民币汇率由市场供求决定，顺应贬值，我国更应该选择后者。参考市场定价，适当贬值，非一味强行维持强势升值，完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稳步推进人民币可兑换，适度控制、合理利用我国的外汇储备。

(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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