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证针刺对功能性消化不良患者的临床疗效及生活质量的影响*
2018-01-10张洋,周利
张 洋,周 利
(1.湖北中医药大学,湖北 武汉 430061;2.湖北省武汉市中西医结合医院,湖北 武汉 430022)
·针灸推拿·
辨证针刺对功能性消化不良患者的临床疗效及生活质量的影响*
张 洋1,周 利2**
(1.湖北中医药大学,湖北 武汉 430061;2.湖北省武汉市中西医结合医院,湖北 武汉 430022)
目的:观察辨证针刺对功能性消化不良(FD)患者的临床疗效及生活质量的影响。方法:将60个满足诊断标准的研究对象按入组先后依次编排号码,然后用随机数字表法分为治疗组30例和对照组30例,治疗组采取针刺辨证治疗[1];对照组采取同一种针刺方案治疗,不进行辨证。记录患者治疗前后的症状积分及疗效指数、症状指数积分和生活质量评分。结果:治疗组总有效率90.00 %;对照组总有效率76.67 %;两组的总有效率对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结束和2个月后随访时,与同组治疗前对比,症状指数积分(NDSI)明显减少、生活质量评分(SF-36)明显增多(P<0.05);而两组组间对比,治疗组症状指数积分明显小于对照组,生活质量评分明显大于对照组(P<0.05)。结论:辨证针刺与常规针刺对FD患者均有效,但辨证针刺的总有效率、远期疗效及生活质量的改善均明显优于常规针刺。
功能性消化不良;针刺;外治法
功能性消化不良(FD)是一组经非器质性病变引起的上腹部胀痛、早饱、嗳气、恶心等消化道症状群。FD患者的症状多迁延难愈,因临床尚没有特效的治疗方法,患者多方就医仍不能达到满意疗效,对患者的工作与生活造成极大负担,有研究表明FD患者多有焦虑、抑郁症状。FD的病因及发病机制还没有明确定论,临床上也没有特效的治疗方法,西药多用抑酸药、莫沙必利等促胃肠动力药及抗抑郁药等,效果不佳,且有一定副作用,而针刺疗法临床疗效可观。有研究表明,针刺不仅能纠正胃动力停滞患者紊乱的胃电节律,调节胃幽门括约肌的功能,抑制胃泌素分泌进而抑制胃酸分泌,且能丰富胃黏膜部的血供。这次研究将60例符合诊断标准的FD患者分为辨证针刺组及常规针刺组,通过观察两组患者的症状积分及疗效指数比较总有效率,对比两组的症状指数积分评估近远期疗效,对比两组的生活质量评分评估生活质量的改善情况,并以此优化FD的针刺治疗方案。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从2016年4月~2017年4月共收集符合诊断标准的FD患者60例,患者均来自武汉市第一医院针灸科或消化内科门诊,按照随机原则分为对照组和治疗组,各30例。辨证后治疗组中有肝气郁结证6例,肝气犯胃证8例,脾胃气虚证12例,湿热滞胃证4例;平均年龄(40.05±9.36)岁;平均病程(17.06±12.90)个月。对照组中,平均年龄(41.45±9.86)岁;平均病程(18.41±9.40)个月。两组的基线资料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可进行对比研究。
1.2 病例选择标准
1.2.1 西医诊断标准
参照2006年罗马Ⅲ学术委员会制定的FD诊断标准[1]:①必须至少符合以下1条:餐后饱胀不适、早饱、上腹痛、上腹烧灼感等;②排除可出现上述症状的器质性疾病;③诊断前超过半年有上述症状,近3个月来症状满足上述2条标准。
1.2.2 中医辨证分型标准
参照2003年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消化系统疾病专业委员会通过的《功能性消化不良的中西医结合诊治方案(草案)》[2],将功能性消化不良中医证型分为肝气郁结证、肝气犯胃证、脾胃气虚证、湿热滞胃证4型。
1.2.3 纳入标准
①符合诊断标准;②年龄在18岁~65岁(包括18岁和65岁);③观察前至少2周内未服用过治疗本病的相关药物;④患者签订知情同意书。同时满足以上4个条件者方可入组。
1.2.4 排除标准
①以腹痛、大便次数和性状异常为主症的肠易激综合征者;②患有重大心脑血管病、血液系统病、恶性肿瘤及其他重大疾患;③备孕、妊娠、哺乳期妇女;④精神、意识障碍,不能配合治疗者;⑤患者或家属拒绝本方案治疗者。
2 治疗方法
2.1 治疗组
①基本穴:中脘、内关(双侧)、天枢(双侧)、足三里(双侧)。辨证配穴:a.肝气郁结:肝俞、太冲、期门;b.脾胃气虚:脾俞、胃俞、关元、气海;c.肝气犯胃:期门、太冲;d.湿热滞胃:阴陵泉、内庭。②操作方法:让患者取仰卧位或侧卧位,局部常规消毒后,用1寸~1.5寸毫针刺入相应穴位0.5寸~1.5寸,得气后予以提插捻转的补泻手法30 s,留针半小时,每10 min行1次手法,每天针刺1次,每个疗程连续针刺6 d后休息1 d,连续2个疗程,疗程结束2个月后随访1次。
2.2 对照组(常规针刺组)
取穴:中脘、内关(双侧)、天枢(双侧)、足三里(双侧),操作方法及疗程同上。
3 疗效分析
3.1 疗效标准
3.1.1 FD症状评分及疗效指数
具体方案参考2002年中华中医药学会内科脾胃病专业委员会通过的《功能性消化不良中医诊疗规范(草案)》[3]。于治疗前、后各记录1次。疗效指数=[(疗前证候总分-疗后剩分数)/疗前证候总分]×100 %。疗效指数分为四级,无效:疗效指数<25 %;好转:疗效指数26 %~50 %;显效:疗效指数 51 %~85 %;治愈:疗效指数>86 %。按每级3分计。
3.1.2 NDSI(症状指数)评分[4]
分值=频率积分+强度积分+影响度,分值越高,则表明病情越重。
3.1.3 生活质量评分
反映患者的生活质量,方法:患者各项得分相加为S,最小可能的总分为M,最大可能的总分R。转换后的总得分=100-〔[(S-M)/R]×100〕。记录患者治疗前后和2个月后随访时的转换得分。得分越高,生活质量越好。
3.2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16.0版软件,计数资料用卡方检验;计量资料用“均数±标准差”表示,首先检验其正态性、方差齐性,符合条件者,组间对比可用t检验。
3.3 治疗结果
3.3.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从表1可见,治疗组与对照组均得到显著的治疗效果,两组总有效率对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辨证针刺组临床治疗效果更优。
表1 两组患者的临床疗效比较 例
3.3.2 两组症状指数、生活质量评分的比较
治疗结束与2个月后随访时,与同组治疗前相比,症状指数评分显著降低、生活质量评分显著增加(P<0.05);而两者组间比较,治疗组症状指数积分较对照组低,生活质量评分较对照组高(P<0.05)。见表2、表3。
表2 两组症状指数评分比较分)
表3 两组生活质量评分比较分)
4 讨 论
中医整体观将人体视为一个有机的整体,且提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相统一,故中医诊病时讲究以人为本,尤其重视自然及社会环境对人体的影响。人类身处自然和社会环境中,一旦自然或社会发生变化,人的精、气、神就不可避免地受到一些影响,De la Roca-Chiapas等[5]认为,应激、抑郁、焦虑能减慢胃动力以致FD发病。研究发现,人体遇到外界刺激而出现紧张、抑郁、焦虑时,大脑皮层会产生与胃运动相关的应激反应信号,这些信号通过海马接收,最后传至迷走神经,通过降低迷走神经的张力,抑制胃动力而出现胃胀、纳差等症状。FD的病因与发病机制目前尚未有明确定论,已证明FD主要具有以下病理生理学改变[6]:①胃肠动力障碍;近年来研究还发现异常的胃电活动[7]包括胃电紊乱和胃排空延迟等是导致胃肠动力障碍的主要原因。②内脏感觉过敏:包括内脏感觉阈值的下调等。③胃的容受性下降;FD患者中超过1/3的人胃容受异常[8]。④Hp感染。临床尚没有特效的西药,而中医疗法治疗功能性消化不良在临床上疗效可观,副作用少,病患接受度高,多采用多种疗法联合治疗以增加疗效。
笔者查阅古医籍,发现FD可归为中医学“痞满”、“胃痞”范畴。其病位在胃,与肝、脾等脏腑相关,基本病机为脾胃失和,治则主要为疏肝健脾和胃。中医讲究辨病与辨证相结合,首先通过四诊资料详细辨病,疾病有不同的发展阶段,疾病的每个阶段都有可以揭示病变本质的证,故辨证有助于医者更准确地掌握疾病的进展,达到对“证”下药。因此,针刺辨证治疗疾病极为重要。而在针刺治疗疾病的过程中,除了辨病、辨证,还应辨别归经,FD病位在胃,中脘穴在足阳明经上,是胃的募穴、八会穴之腑会,可健运中焦;天枢穴属大肠募穴,在脐旁,可运转腹部气机,《甲乙经》记载:“腹胀肠鸣,气上冲胸……天枢主之。”足三里是胃经的下合穴,“合治内腑”,针刺此穴可调节胃肠道气机;内关是手厥阴经的络穴,属八脉交会穴,通阴维脉,“阴维为病苦心痛”,可宽胸利膈,和胃降逆,畅通上、中、下焦气机。以上各穴远近相配,达到调和脾胃气机的功效。本次研究表明,辨证针刺与常规针刺对功能性消化不良患者均有效,但辨证针刺的总有效率明显优于常规针刺,且辨证针刺对患者的远期疗效及生活质量的改善亦明显优于常规针刺,在临床有一定优势。
[1] 罗马委员会.功能性胃肠病的罗马Ⅲ标准[J].现代消化及介入诊疗,2007,12(2):137-140.
[2] 张万岱,危北海,陈治水,等.功能性消化不良的中西医结合诊治方案(草案)[J].中国中西医结合消化杂志,2004,13(1):42.
[3] 张声生,汪红兵,李乾构.功能性消化不良中医诊疗规范(草案)[J].中国中西医结合消化杂志,2002,10(4):1.
[4] Talley N J,Verlinden M,Jones M.Validity of a newquality of life scale for functional dyspepsia:a UnitedStates multicenter trial of the Nepean DyspepsiaIndex[J].Am J Gastroenterol,1999,(94):2390-2397.
[5] De la Roca-Chiapas J M,Solis-Ortiz S,Fajardo-Araujo M,et al.Stress profile,coping style,anxiety,depression,and gastric emptying as predictors of functional dyspepsia:a case-control study[J].J Psychosom Res,2010,68(1):73-81.
[6] 陆再英,钟南山.内科学[M].第7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8:424.
[7] 孙吉萍,苏安保.小肠出血的临床及影象学诊断[J].社区医学杂志,2006,4(11):24-25.
[8] TACK J,PIESSEVAUXH,COULIE B,et al.Role of impaired gastric accommodatidation to a meal in functional dyspepsia[J].Gastroenterology,1998,115:1346-1352.
武汉市科技攻关计划项目(编号:WZ14B02)。
**通讯作者。
R573.9
D
1006-978X(2017)06-0040-02
张 洋(1991-),女,湖北中医药大学针灸骨伤学院2015级专业型硕士研究生。
2017-07-22
2017-07-31
李 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