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归化异化角度比较《苔丝》两译本
2018-01-09王岩岩田翠芸
王岩岩?田翠芸
【摘要】本文选取哈代名篇《德伯家的苔丝》的两个译本,从归化异化的角度分析了译文中方言、人物语言及语篇结构的翻译,旨在通过对比分析两个译本,为今后的文学翻译中归化异化如何合理应用提供一定指导。
【关键词】《德伯家的苔丝》;方言;人物语言;语篇结构
【作者简介】王岩岩(1992-),女,汉族,河北邢台人,硕士研究生,华北理工大学,研究方向:英语笔译;田翠芸,华北理工大学。
一、引言
《Tess of the DUrbervilles》是托马斯·哈代的代表作之一,在19世纪英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同时也为哈代在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奠定了基础,其在英国文坛上也具有极高得价值。想将这本著作译成汉语,且保持其原有的语言风格,实属不易。在现有的译本中,比较出色便有张谷若和孙法理两人的版本。张谷若所译的《德伯家的苔丝》和孙法理所译的《苔丝》是本文的研究重点,研究其两个译本的异同之处及归化与异化在其中的应用。
在翻译研究史上,学者最初对直译和意译进行了一番争论,而其之后发展为对归化与异化的研究,直译意译更侧重于语言层面的处理,随着人们研究的不断深入,研究层面也从语言层面延展到文化,语篇等领域,而归化异化便是由此而登上学者探讨的舞台。施莱尔马赫曾表示翻译的处理只有两种技巧可言,一种就是保持原文本的风格,使译者原地不动,读者来使劲向译者靠拢;另一种便是译者充分考虑读者的感受,读者保持原地,译者使劲向读者靠拢。韦努蒂曾指出,为求译文的通顺流畅,在英美文化翻译史上,归化法一直占据着大片天地,但实际上,这虽然达到了译文的流畅,却没有尊重原作的文化传统。尽管有韦努蒂这一犀利的观点,受改革开放的影响,中国也同西方国家一样,一直将归化的翻译方法奉为尊崇,各个翻译大家仍旧将归化作为其在进行翻译时的主要翻译方法。
二、译文中方言的翻译
哈代在创作《Tess of the DUrbervilles》时,其中的很多语言都是选用了英格兰南部地区的方言,具有很浓重的乡土色彩,张谷若和孙法理在对其进行翻译时也进行了一系列处理,出生于山东的张谷若选用了其故乡的方言代替原文中的地道英格兰方言,也就是选用了歸化的方法;孙法理在进行翻译时,也运用了各种技巧,采取直译即异化的方法偏多,保持了原文的本真。从方言翻译上的处理来看,张谷若和孙法理两位学者的风格恰恰相反,风格也自然是迥异不同。
例1:“Lard— how you frightened me!--I thought it might be some gaffer sent by government”.
张译:“俺的老天爷,你可真把俺吓坏了!俺还当是衙门里打发来的头儿头儿呢。”
孙译:“天老爷子,你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是衙门里派来的官儿呢!”
在此句中,“government”译者在处理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张译本和孙译本都将其翻译为极具中国色彩的“衙门”,虽然在方言上,衙门一词使用起来并无什么不妥,但跟英格兰当地的方言比起来,这么译是不是有些归化过度,失去了原文的本真色彩呢。“gaffer”张译本为“头儿”,而孙译本处理为“官儿”,从此词的翻译我们就可以看出张译本和孙译本整体风格的不同,张谷若的译本更加方言化,采用的归化方法更为多点,而孙法理则在偏向口语化的基础上,选用直译法更多点,即更多地采用了异化的方法。由此可见,在对此类有特色文化风格的小说进行翻译时,在归化还是异化翻译方法的选择上,要保持整体风格的一直,而不能部分归化,另一部分异化处理。
三、译文中人物语言的翻译
语言是一个社会的标志,文化也通过语言来承载,在一个社会中,人们所受教育程度的不同,在语言使用上也会有诸多差异。小说总是能通过其中各种人物的对话,来刻画不同的人物形象,在哈代的这篇小说中,各个人物的形象便是通过诸多的对话体现出来的,对话几乎是所有小说的主要内容所在,此时译者在翻译时也要根据原作者想要刻画的人物形象,对于特定具有感情色彩的词汇,好好斟酌,选词要符合该人物形象所该有的基调。汉语用词的基调即可分为褒义,贬义及中性三种,在翻译时对于各个用词及成语的把握要准确,否则对整篇小说中人物的形象刻画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例2:“Well,Im damned!What a funny thing!Ha- ha- ha!And what a crumby girl!”
张译:“哈,这可真活该啦!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哈—哈—哈!多肉乎的个小妞儿!”
孙译:“嗨!我可真倒霉呀!太有趣了!哈哈哈!好便宜的小娘们儿!”
哈代在塑造亚雷的人物形象时,便给与他花花公子的残暴形象,并且之后残害了女主角苔丝。为了更形象的展示出人物特色,在选词上哈代也是用尽心思。从这两句话的用词上,可看出大量的粗俗用语,先不说字义,字形上均可看出是明显的不文明贬义用语。张译本在处理时用到“大妞儿,”等词,语言色彩与原文相对应。孙译本采用了“小娘们儿,”等词,看起来与张译本无大的区别,基本保持了整体的语言基调。
四、译文中语篇结构与句子的翻译
翻译本是两种语言或符号之间的转换,但两者之间的构词及文化差异,给翻译这一过程添加了难度。例如汉语重意合,英语重形合,汉语总是选择重心后移,而英语确是重心前倾,汉语擅用四字结构,言简意赅,逼真传神,英语擅用名词与动词,而汉语总是许多零散无主语句。在语篇结构的把控中,要注意各句子语篇之间的连贯性,英语中各个连词的作用,转换为汉语中的关联词的使用是最恰当的处理。连贯不仅体现在句子表层的形式连贯,如各句之间承前启后的关系,还包括语义连贯,不能有语义突兀的句子出现而导致语义中断,这样不仅会影响读者整体的阅读感受,还会使译文的可读性大打折扣。译者要多培养语篇意识,从整体上审视各语篇之间及其与诸层次上的关系,从而能使译文通顺得当,达到文传原意的效果。
例3:Having the natural feelings of a tradesman at finding that a job he should have been called in for had been unskillfully botched by his customers among themselves, he was disposed to say no.
张译:他一听这话,心理只觉得,本来应该请自己作的一样差事,却叫主顾们胡来乱搞,苟且了事,这种买卖人的心理,本来使他想要说不一样。
孙译:那牧师具有一种生意人在眼看一笔应当跟自己作的买卖在顾客们之间笨手笨脚地做成了时的自然感觉,很想回答不一样。
中文重意合,英文重形合的特点也是从事翻译人员进行翻译时的一大难处,原文例句是典型的长句,在理解起来稍有难度,张谷若在翻译时巧妙地拆为短小精悍的短句,逻辑关系更为清晰,明显的采用归化的手法还原汉语的原本面目,使汉语读者更容易理解。而孙译本仍然是将信息杂糅到一个句子里,虽在形式上达到了异化,但内容理解上稍显问题,读起来缺乏美感,由此可见孙在此处的异化处理就行不通,所以在翻译过程中,异化与归化的使用有一个度的把握,针对特定情况确定不同的方法进行翻译。
五、结语
由上述分析可见,在对《Tess of the DUrbervilles》进行翻译时,张谷若大部分采用了归化的方法,而孙法理则擅用异化。同时,通过对比分析研究可知,张译本在选词上更为精巧,可见是通过认真斟酌后才呈现给读者相对完美的译文。而孙法理的语言多选直译则稍显正式,甚至于部分语句有不通顺选词不合适之处。在应用归化异化方法时,切不可一味地运用异化或是一味追求归化,而是应该针对不同情况,归化与异化方法在保持文本整体基调的基础上同时合理运用,以達到最好的信息与形式的传达。通过对两位学者译本的分析,有助于更多对此类文章感兴趣的读者从中吸取经验,更加合理的运用归化和异化两种翻译方法,以为后人创出更为优秀的译本。
参考文献:
[1]Thomas,Hardy. Tess of the dUrbervilles[M].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1994.
[2]张谷若译.德伯家的苔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
[3]孙法理译.苔丝[M].南京:译林出版社,1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