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诗歌中的山意象:生命意志的象征
2018-01-06覃茳坤
覃茳坤
摘要:万物一体、天人合一的思想自古有之,在古人眼中山川都是活的,山自有生命和性情。人在观山时窥见自身,在审美关照下,山成为生命意志的化身。古人观山常因心而论,古人生命意志上升,见大山而豪气顿发,在俯仰之间,已窥生命的真谛,悲壮崇高且慷慨任气,山意象蕴含了人的崇高和超越体验,山意象更成为生命意志上升勃发的象征;生命意志平流、静淌,见南山而悠然,思隐逸,飘然而去,山意象所象征了人之淡然和闲适;生命意志渐趋而下,见青山也萧索无味,此创伤性的绵延哀愁充塞心间;在人世的艰难变迁中山意象所象征的生命意志之悲凉沧桑,而此时的山意象更是极苦的外化;生命意志向内而转,见千山、空山,瞬间接通古今千载,悟那万古的空,在此体验中,山意象沟通了人之纯净心灵宇宙,并与之浑化冥合,达到空纳万物之审美境界。
关键词:山意象;生命意志;象征;审美
生命意志是基于人的生物性之上的扩张和延续,是人在其社会性上对生物本能的超越和发展,是对世事沧桑、轮回变迁的一种妙悟,是存在者对存在与造化的体悟,或是对存在者本身的感悟。此處的生命意志不是存在于人心灵的“感性”与“知性”层面,而是存在于人心灵的“志性”层面。[1]生命意志可以说是一种宇宙自由意志,具有超验性与内指性的特征,生命意志作为个体的生存与发展的意志是随物而赋行、应心而变化的,在生命意志的参与下,人必须超越,超越生命本身的束缚,达成那万有自在的心灵宇宙。而此心灵宇宙正类似波普尔的“第二世界”,[2]即精神世界。
生命意志在叔本华那里则体现为生存的欲求,生命意志是盲目的、不自觉的冲动,欢悦是暂时的,无止境的欲求与痛苦是永恒的,而他有关生命意志的理论存有明显的不足,即通过弃绝肉体以彻底摆脱求生意志的困扰,或是通过哲学、宗教和艺术以暂时摆脱求生意志的困扰,通过肯定艺术进而否定生命,领会到生命是不幸的。叔本华没有黑格尔那样的晦涩和尖深,也没有他那涵盖所有的思想体系,在叔本华的《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一书里,世界成了我的表象,世界成了我的意志。生命意志对于黑德格尔就是其存在之思,他强调向死而生,但他通过领会进而悟得了存在之真理,并诗意的栖居于大地之上,肯定而不是否定生命,其“存在”在时间维度上更倾向于未来。此处的生命意志当然也不同于尼采酒神式的背弃传统而回归本然性的原始之本能生存欲求。此处的生命意志是一种以悟为体验方式的,超越性的存在体验,类似于康德的“andern Natur”[3],也就是心灵的“另一个自然”[4]。
《山海经》中很早就出现了各种神山,那填海的精卫就居住在发鸠之山上。而在中国古代诗歌作品中很早就出现山水风景之描写,在《诗经》中仅仅把山水作为上古先民之日常生活背景;在《楚辞》也将其作为从属和点缀,并没有将山水独立出来;到了魏晋南北朝则有了以二谢为首的山水玄言诗;直到唐代孟浩然和王维的出现才使山与水成为主要的吟咏对象。“中国的山水诗到了唐代,才臻于完美、成熟。”[5]自此,山水诗开始大盛。受传统的影响,学界研究山就一定离不开水,并把他们放在一起研究。而山水的特质是不一样的:山为阳,水为阴,山刚水柔,山仁水智,山为质、水为文,而文质彬彬,山厚重、水灵动,一为静,一为动。各有各的特质,有不同的象征意味,伸向不同的生命情怀。庄子认为,“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齐一”[6],一死生,齐彭殇。从生到死这一过程是生命本身的体现。生而为人,死而为物,万物也是生命的体现,是大道的化运。明代董斯张在《广博物志》中条引《五运历年纪》云:“‘盘古之君,龙首蛇身,嘘为风雨,吹为雷电,开目为昼,闭目为夜。死后骨节为山林,体为江海,血为淮渎,毛发为草木。”[7]山川河流都是盘古的化孕。在古人眼中山本就有生命。山有情,水有意,闻歌起舞,临水动情。人观山常因心而论。
学界对山的研究多从山岳文化,如:张互助的《中国古代山水绿色文化》,何立平的《嵩山理念与中国文化》等;或整理出版古籍,如:清朝桂敬顺纂修的《恒山志》;亦或编选山水诗集,比较著名的有袁行霈的《中国山水诗选》;从审美学的角度研究山水诗目前很少,亟待学人们关注和探讨。
一、生命意志上升:生气勃发
当古代诗人观望奇绝的山峰和山脉时,生命意志上升,顿时豪气勃发,这是一种崇高的且超越的体验,它表现为一种霸者的气魄,或者表现为人生绝顶境界下的豪情。人在山的刺激下经历和感受到一种巅峰的激情,此绝顶的豪情通过观山或登山之后峥嵘上升,而此时的山也被人赋予了生命的豪情。
公元207年曹操北征乌桓和袁氏兄弟大胜而回,在今河北一带登上碣石山,豪气顿生而作《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8]
碣石山不管是浪打风催,千万年依旧岿然不动。至坚至韧,至雄至刚的碣石山雄伟挺拔,它正是孟德生命意志的象征。言语是心灵的回响,这样一种并吞八荒的吞吐笼盖之气,在诗人的生命中频频流溢而出,在孟德眼里,天下英雄正是自己杯中的美酒。
盛唐诗人王昌龄被称为“七绝圣手”,曾经远赴过西北边地,写下《出塞·其一》: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9]
诗中更是有一种苍茫雄浑、豪气磅礴的气劲。此诗从千年以前的秦下笔,写出江山万里之外人世征途。阴山千万年横亘在北部保护我们的家园,此处的阴山刚毅静默,与将军一起共御外敌,虽静默无言,但衬托了将军的霸气,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而将军无疑就是霸者。此处将军为动,杀敌于千里之外,阴山为静,阻敌于国门之外,一静一动中体现了诗人安邦定塞的豪情与愿望。而此山更应该成为霸者的象征。
山不仅仅是霸者之伟岸挺拔和盛世下的繁荣昌盛的象征,当诗人登上绝顶的山峰时其豪情必被演绎到极致,其生命意志瞬间笼盖天下。杜少陵正当年少轻狂之时望东岳泰山而写下千古流传的《望岳》: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10]
岱宗即是泰山,当年孔子曾经“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在乐府民歌中就有《泰山梁甫行》。“‘梁甫,泰山旁一小山。梁甫、泰山具为传说中人死后鬼混归往之地。”[11]诗中的阴阳有可能另有指涉。也就是说,“阴阳割昏晓”一句除了指涉山的南北外,还应该有更深一层的境界。造化,阴阳和死生同归于泰山之巅,作者此时似乎把握住大化的运行,世间的一切都在自己扩大的心胸之中,成就了开阔明朗,情调激昂的诗境。
这种蓬勃的朝气是上升的,生命情怀是欢跃跳动的,少陵的情怀心境因登泰山而呈万丈卓拔之态。因泰山作者不仅体验了造化阴阳,而且豪气激发,从“高山仰止”转为“一览众山小”,此时的泰山成为了诗人生气勃发的生命意志的象征。
二、生命意志平流:悠然自适
山有阳刚、气势雄浑的一面,也可以如珠玉般温润柔和。此时的山在人之生命意志的静淌平流中化身为碧帘屏障,青山古渡可成为隐逸闲适之生命情怀的容器,古人则浑化于古岳山川中,不分彼此且悠然自适。
李太白以俊逸出尘闻名天下,其诗《山中问答》:
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
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12]
“碧山”为太白提供了理想的出尘居所,诗人在“碧山”中不汲汲富贵,更不寂寂于流逝,冲斥着宁静,天然之大美。“碧山”诚然是李白自由闲适心境的象征,高蹈出尘且俊逸不凡,在这生命意志的舒缓悠扬中轻轻而过。
古人常常游访隐迹于名山大川中,或者是要远离芜杂的尘世,此时生命意志如清水般澄净,如南山般淡然;有的则期望得道成仙,通过羽化归去对生命意志进行超越。
说到隐逸必谈“靖节先生”陶渊明,他年轻的时候曾作过几次地方小官,而后四十一岁作了彭泽县令,仅仅八十日左右就辞官归去,隐迹于田园之间,其《归园田居》,其三云: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13]
诗中的“南山”是那么的自然淳朴而又亲切,先生的理想很淡然,就是要远离世俗的陈杂,归隐躬耕的愿望已然达成。“南山”的静默无言正是他生命意志的象征,先生在躬耕之余无心一望,这种无痕的超然世外之情结顿时与眼中的“南山”浑化,“南山”的不争与无为正是作者达到“无我”之境的体现。
《周易·象传·大过》曰:“君子以独立不惧,遁世无闷”[14]。君子的心本身自在超脱且绝世独立,隐遁在山林里自然心胸无任何郁闷。君子也应该以这种独立拔尘的境界超脱于俗流之外。不再留念人间的风物,在奇秀的山韵中感受生命本身的意蕴,这种山的韵味清新舒畅且绵延悠长,这种仙踪侠情余音袅袅更令诗人向往。
三、生命意志渐趋直下:悲凉沧桑
生命意志如倾斜的流水般蜿蜒而下,其绵延的愁绪在世事的变迁中散漫开去。山成为不可断绝之点点哀愁的外化,或成为生命之极苦的象征,此苦沉重且无法承载。
辛弃疾《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15]我们看此词时,特别要注意其中的“青山”意象,青山是重重叠叠的,绵延的忧思也是重重叠叠的,以往人们总是以逝去的流水喻愁,这愁是青山所挡不住的,殊不知这里的青山自身也可作为生命意志之愁苦与悲戚的象征,正是青山望断河。
山河之破败更添人世之悲凉,生命意志的消沉更增山之颓废。刘禹锡的《西塞山怀古》从表层上看写了变迁的历史,无常的世事,对国家兴衰的难测之感,其实流露出对藩镇割据下唐王朝的担忧。诗中“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16]一句抚今吊古,感伤往事。表达了山川依旧而人事却早已不同的情感。毕竟世事无常,朝代的更替是自然而然的,人们也只能对着旧时的山空自感慨,好像只有在“山形依旧”中才能反映出世间的变化,而此山正是诗人生命意志沉淀之后的沧桑。
四、生命意志向内而转:万有自在
古人的生命意志可以在山与心灵的自然冥合中达到万有自在,其心灵的纯洁与广阔可容纳天地万物。修心是内在的,是自性的。王阳明觉得“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17]。他承认具体现实人生的重要性,而不赞成在心外去求那压抑人性的理 。在老子那里“有”与“无”是整个世界,我们应该关心这个“有”的世界,也就阳明所谓的具体的人生,这样一种万有的世界。白云禅师评论惠能禅师时说“世法的一切现象和观念……不外心生心灭;心增心减;如果彻悟自性,识自本心,则真如顿现。”[18]这也说明的自身心灵的重要。当生命意志心灵化后,人们有了一种神秘体验,或者说归依体验。此体验是出于日常感官经验的,但远远超越了它,當生命意志向内而转达到万有自在之状态时,人们在这种情感性和生命性体验中获得了生命意义的安适感和充实感。
庄周曾经梦见自己身化蝴蝶,与其说是身化蝶,不如说是心化为蝶。这正是一种天地一体、宇宙同家的境界。伟大的物理学家希格斯的希格斯玻色子也证明了世界万物因这种“上帝粒子”获得了质量,万物本源一体确实有道理,古人是有先见之明的。人观山就是心灵与山的契合无际。
刘长卿的《送灵澈》:
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
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19]
诗的首二句诗人望向那苍苍的竹林中,这寺当为灵澈的归宿。此时,黄昏时晚钟暮鼓渺远的传来。后两句,上人戴上斗笠,披着晚霞余晖独个向那青山处越走越远,最后归寂于那青翠之间,不分彼此。上人消冥于青山之中,正是个人心绪与山水冥合,浑化无迹的表现。灵澈清寂的风度淡化于渺远的青翠之间,似于青山合二为一,上人身融青山的景象是遥远飘渺的,此时青山里有我,且我中有青山,彼此不分,恰合无间。山与心灵之自然冥合的象征。
只因心灵的纤尘难染,所以空明,所以纯粹,才能涵盖万物,这是一种“千山鸟飞绝”之后的无边空寂,是一种心无所住而达万有的境界,柳宗元正是在此种迹遇下写下了《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20]
《江雪》之客观诗境显得相当幽僻,作者之主体心境则表现得很寂寞。“千山”和“渔翁”独自一个人的强烈对比形成极大的张力,人之渺小正显示出千山的博大,大到可以包容天地万物,千万群山之空正体现诗人心性之纯粹洁净,且容不下丝毫的杂质,千山所示之空表现着此时作者的心境,其生命意志高度心灵化而达万有自在。
心的无所住才能让人达于万有,不正是古人的不抑制于外物吗!此时明月清风,山河风光皆是人们所共有而赏玩的对象,心不被形体的生灭所役使。正是“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则成色,取之无尽,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食”[21](苏轼《赤壁赋》)。要阐释空纳万物之境还必须参看“诗佛”王维的《鸟鸣涧》: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22]
这首诗的“空山”之中有人、有花、有月、有鸟,花落无声,月出无痕,夜的静,鸟的叫,这一切的“有”都含纳于“空山”中。此“空”并不是什么也没有,而是万有的空,是心灵的丰富与无穷,此时的诗人是极为闲淡纯洁,毫无杂念,且透彻澄明的,摩洁的心灵之空可以凭此洞彻世间万物,由山中的“色” ——花、月、鸟等,直指那自由空寂的本体,不是山空而是心空,正所谓山空水灵。空灵就是“动静不二,直探那生命的本源”[23]。这是一种以当下刹那的“有”见之于永恒的妙悟;这是一种“终极境域 ”[24]的审美势态;当然,也是高度境遇化的审美人生,洒脱不羁。这也是一种终极的“在场”面对亘古的空山,以无边的景色,及花月之闲来瞬间顿悟。
“山色有无中”[25](苏轼《水调歌头》)这句话有丰富的审美意蕴。古代文人之泼墨山水画是讲求留白的,以空白的宣纸来表现那含蓄隽永之景致,让人回味无穷,浮想不断。此句所涵盖的景色并不是言语可以说得尽的,山之色在可有可无之间,山色是可以变化的,山的色调可以从林木青葱到秋叶泛黄,山色是万有的表象世界,从这种表象世界里可以悟出那超越有限和无限的本体世界。山之空和山色的有无,体现了人生的智慧。当生命意志向内而敛,沟通心灵自然之后,才能体会“万古长空”的明月清风和山光水色,“空山”正体现人心平静之后的万有自在感,这空山之禅意也暗合“游无穷”之道。
五、结语
山是心灵化后之山,人心也在观尽山岳风光时从受制于外物的状态达到了那自在明空的境界。昔日的豪气、过往的颓唐、或者是曾经的淡然都将随着生命意志的变化而改变,这生命意志由勃发到下沉,再趋于平淡,最后沉静下来,从激越到沉寂是因人之体验的不同而有所区别,山体现了人的崇高感、超越感、孤独感,人的丰富性体验、缺失性体验、归依体验在生命意志与山意象的浑化趋同中深深印刻于人的心灵中,最后在达到万有自在时,在“空山”中了悟,沟通了真正的心灵宇宙,古人达到了那神圣的境界。在伦理层面有“比德”一说,外物象征人的美好品质,但作为生命意志象征的审美形象,其应有更深广的内涵与外延。在山中有我,我中有山的状态下,彼此不分,恰合无间;或者在空山中,其生命意志高度心灵化而达万有自在;或在山色有无中悟出那超越有限和无限的本体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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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中南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