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木染发记

文｜赵剑云

图｜李 平

1

跳跳山谷坐落在两座大山之间。那里，一年四季都盛开着花朵。咕噜花、溜溜花、蹦蹦花、噔噔花，还有很多无名的小野花，跳跳山谷的人就生活在这美丽的花海里，沁人心脾的香味儿里。

山谷中还流淌着一条欢快的小溪，哗哗地唱着自由的歌儿，小溪边总飘着淡淡的、软软的雾气。家家户户都有一栋干净简单的木屋，一个小小的花园，生活宁静而快乐。

山谷中，大雄、小光、子木是好朋友。他们都是7岁的小男孩。除了晚上睡觉，他们白天都在一起，一起去森林，一起去小溪边，一起捉迷藏，一起吃跳跳果。

只是他们的头发颜色是不同的。

大雄有一头漂亮的蓝头发。

小光有一头漂亮的红头发。

只有子木的头发是黑色的。

在跳跳山谷，黑色的头发是最普通的头发。大人们都懂魔法，谁的魔法高，谁的孩子的头发颜色就越美。

大雄的爸爸妈妈就是顶级魔法师。大雄一出生就有一头宝石蓝的卷发。据说，宝石蓝头发的小孩长大后也会拥有顶级的魔法。小光的爸爸妈妈魔法也不错。不过小光的爸爸因为爱喝酒，酒精消解掉了他的很多法力，小光的头发是红色的。

只有子木的头发最普通，是黑色的。子木的爸爸和妈妈法力小。子木的爸爸只拥有最基本的一些魔法，子木的爸爸妈妈对研究魔法不感兴趣，子木的爸爸喜欢做各式家具，子木的妈妈喜欢设计服装。

子木不喜欢自己的黑头发。尽管大雄、小光从来不用特别的眼神看他的头发。甚至他们的谈话从来没有涉及过头发。可子木还是不开心。子木做梦都想有一头漂亮的彩色头发。他一个人的时候，一想到自己的黑色头发，心会变得好沉好沉，会不由自主地叹气、悲伤。

子木几乎从不照镜子。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黑头发。真的一点儿也不想。

大雄和小光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这天，刚刚下过雨。雨水一点点落下，光线昏黄一片，大雄和小光打着伞，踩着静悄悄的石子路，哼着歌儿来找子木。他们哼的歌儿，歌词很简单，跳跳山谷的小孩子都会唱。那首歌据说已经流传了1000年。

跳跳真美好

你来跳

我来跳

烦恼忧愁都忘掉

白天跳

夜晚跳

跟着星星一起跳

幸福快乐永相伴

跳跳真美好

……

子木正躺在摇床上。他的嘴里衔着一根草，那根草在他的嘴巴里翻来覆去，好像有什么烦恼。

“子木，你怎么还在睡？快起来，刚刚下过雨，我们去玩水车。”大雄喊着。

子木睁开眯着的眼睛，看了一眼大雄和小光。他看到大雄的蓝头发，小光的红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后更加鲜艳夺目。

看起来真是美极了。

子木重新眯上眼睛。鼻子里哼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们。他把头扭向一边，不理会他们。

“子木，你怎么了，有心事吗？”小光走到子木的身旁，摇着子木的胳膊。

子木慢慢睁开眼睛。可他谁都没看，只木木地盯着一把野花。那野花是妈妈昨天早晨采回来的，鲜艳夺目。

“子木，你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千万不要不说话。我们都会帮你的。”大雄说。

子木转头，先叹了口气，过了良久才说了声：“谢谢。”

总算子木看着他们说话了。

两个伙伴松了一口气。

子木盯着野花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奇妙的想法。那就是染头发。他的心里乱乱的。

昨天晚上，子木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头发变成了彩虹色，成了跳跳山谷最漂亮的头发。子木开心地跳啊笑啊，他被自己的笑声惊醒了。

是一场梦。

从美梦中醒来是世界上最失落的事情吧。子木想。

那会儿，天还没亮，他睡不着，他就想，怎样才能拥有一头彩虹色的头发？

在跳跳山谷，曾经有过彩虹色头发的小孩子，那大概是500年前的事。500年前，那么久的事，书上只记载了一小段：“500年前，在我们跳跳山谷曾经出现过一个彩虹色头发的小孩，人们都很喜欢他，蝴蝶整天围着他跳舞，后来，他成为我们山谷中最有智慧的人……”

天亮的时候，子木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染一头彩虹色的头发。可是怎么染呢，在跳跳山谷可从来没有理发店会染头发，大家头发的颜色都不一样。美发店的美姑姑，只会考虑孩子们的发型，她会给圆脸孩子设计蘑菇发型，会给瓜子脸的孩子设计绿叶发型，有时候她还会根据每个人的肤色和发色来设计。

子木看着两个一脸茫然的朋友，他想何不先去找美姑姑呢？

子木从床上跳下来。

“你们真的会帮我吗？”

“会的！”

“子木，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想去理发店……”

“啊，子木，你要理发啊？”

“哟，你的头发不是才剪的吗？”

子木摇摇头。然后很镇定地望着他们说：“我想染一头彩虹色的头发，我们先去问美姑姑，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下大雄和小光愣住了，他们惊诧地盯着子木。子木还是子木，没错，他怎么会说胡话？

“你们一定要帮我，现在，只有你们才能帮我！”子木拉住了大雄和小光的手，他诚恳地说。

大雄抓紧子木地手：“子木，你确定你没有说胡话？”

小光也急切地看着子木。

子木点点头，像发誓似的说：“我一定要拥有一头彩虹色的头发。哪怕就一天。”

大雄说：“子木，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小光平时没有主见，不过他从不反对。

他们来到美发店。美姑姑正在给一个绿头发的小女孩理发。她的剪刀和梳子在空中飞来飞去，美发姑姑在嘴巴里念着咒语。那个小女孩有点儿紧张地闭着眼睛。她好像还在发抖。

“每一个小孩，都是怕理发的。可是长大以后，大家都会觉得理发是一件幸福的事。”美姑姑说着把小女孩从座位上抱下来。

“快擦干眼泪，去照镜子吧，小仙女。”美姑姑说。

果然，绿头发的小妹妹，看着镜子开心地笑起来。

美姑姑早就看见子木他们了。这几个孩子前几天才理发的。今天怎么又来了，估计是来看热闹的。

“孩子们，你们不去小溪边玩，到这里来干什么？”

“美姑姑，我们是来请教你一个问题的。”大雄说。

“什么事？说吧，孩子们，我很乐意回答！”美姑姑站在门边，很有耐心的样子。

“就是想问你关于染头发的方法。”

“哦，这个，怎么你们要染头发？你是知道的，我们跳跳山谷从来都不流行染头发的，大家的头发都是不一样的颜色，所以我这里已经30年没有染过头发了。”

“那你会染吗？”子木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只可惜我现在没有颜料。染头发得有颜料。如果有了颜料，很多事就好办了。”

“颜料从哪里可以得到？”小光急忙问。

“这个颜料其实就是我们山谷中的花瓣泥，现在谁会有工夫去采集花瓣呢，大人们都很忙，你看看，我更忙，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我理发。”

“那么，你告诉我怎么做花瓣泥？”子木说。

“我现在真没有时间。不过，我想想，我想想。噢，对了，我有一本关于染发方法的书，给你们拿去自己看吧。真拿你们这些孩子没有办法，脑子里整天有很多的奇思妙想。”

“哦，好吧。”子木接过美姑姑的书。

三个伙伴坐在路边开始研究。书上不光说了染发的方法，还详细地描述了花瓣泥的制作方法。

三个男孩，他们讨论了很久，声音很轻。在跳跳山谷，大人们都有魔法，小孩子为了不让大人们发现自己的行动，通常都是小声说话。几乎是互相咬着耳朵商量对策。作为亲密的伙伴，他们的秘密更不想让第四个人知道。

他们看完染发书，一直讨论到太阳落山。中间他们休息了10分钟，是因为大雄的妈妈来给他们送跳跳果。

“你们三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大雄妈妈法力强，很多事都瞒不过她。

“妈妈，你怎么才来，我好饿啊！”大雄急忙打掩护。

大雄妈妈就没有再问。她觉得，小孩子应该有自己的小秘密，大人们不能破坏的。她可不想做个惹人烦的妈妈。她拿出了跳跳果。每人给了一个。

跳跳山谷的小孩子每天吃一颗跳跳果，吃了跳跳果，不渴也不饿，唯一遗憾的是，跳跳果只是名字好听，味道很平常。但为了长大，为了长大后拥有魔法，孩子们只好每天都吃。

天黑的时候。他们有了主意。他们的眼睛里升腾着欢乐的小火苗。他们决定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去山谷中采摘花瓣。

2

春天的跳跳山谷，开满了各色的花朵。每一种花的颜色都有差别，何况不同的花儿。

大雄、小光和子木气喘吁吁地跑到山坡上，他们太熟悉这里了。

从前，在清晨，在午后，在傍晚，他们都会来山坡上玩。

他们追逐打闹，他们会从山坡的最高的地方一起跑到山下，看谁跑得快，然后他们会哈哈大笑。

今天他们一会儿跑到花树下，一会儿跑到野花旁，他们嗅一嗅蓝色的花儿，亲一亲紫色的花儿，闻一闻黄色的花儿，摘一朵红色的花儿。

他们兴奋地在山坡上打滚，蹦跳。

山谷中传来一声声惊叹。

“这有紫色的花。”

“这有红色的。”

“这有粉色的。”

“这有蓝色的，而且是两种蓝色。”

……

当大雄手捧着7种颜色花朵走到子木面前的时候，子木激动地开始颤抖。

“太好了，我们找到了七色的花朵。”

“太棒了，我们可以给子木染彩虹色的头发了！”

子木伸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了他的两个朋友。

“你们真好。”子木喊道，他的眼睫毛上有亮晶晶的珠子落下来。

“子木，别那么说，我们是好朋友啊。”

“来吧，我们一起摘花瓣吧。”子木吸了吸鼻子，大声说。

他们拿下各自的草帽，开始摘花瓣。

各色花瓣被摘下来，很快他们的小草帽被装满了。

很快，小草帽又被装满了。

跳跳山谷的花朵和别处的不同，跳跳山谷四季都开满鲜花。长老的花瓣被风吹散，新的花瓣会在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前盛开。子木他们摘下的花瓣是明天还会长出来。

大雄的手被花叶割破了。大雄拿手帕包了包流血的右手指，用左手接着采。

小光不小心摔倒了，他笑嘻嘻地爬起来。继续采摘花瓣。

子木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说谢谢根本不能替代他内心的话。他觉得心里温暖极了。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7种颜色的花瓣堆成小山了。

子木激动地喊着：“够啦，够啦！”

大雄和小光大笑着。

他们恨不得现在就给子木染头发。有时候办法总比困难多。很难办的事，好像也蛮简单。只要开动脑子，就会想出法子。

“大雄，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小光摸了摸脑袋问。

大雄不说话，看着子木。

子木看了看美姑姑给的染发书，他说：“我们得仔细地整理好各种颜色的花瓣。这个必须要弄仔细，红色的花瓣不能和蓝色的放在一起，紫色的就是紫色，绿色的就是绿色。不然颜色就变样了。”

大雄和小光认真地挑拣着颜色不同的花瓣。子木把混进黄色花瓣的一个白色花瓣拣出来后，说：“现在我们得把花瓣捣碎，做成花泥。”

“那还不简单啊，我们快去做花泥吧。”大雄性子总是特别急。

“不着急，我们得等花瓣上的露珠干了再捣碎。这是书上说的。”子木说。

小光说：“今天我们的跳跳果还没吃呢，大人们不会找我们吧。”

小光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他们的身后有人喊着。

“原来你们在这里，让我找得好苦。快来吃跳跳果吧。孩子们。”是子木的妈妈来了。

子木的妈妈有一头很长很长的棕色头发。她是跳跳山谷里最美丽的女人，可是，她的法力太差了。别的妈妈想找孩子，只需要闭上眼睛静静听一下，就知道在哪里，子木的妈妈却没有办法找到，她只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找。她说，这样去找孩子，更有乐趣。

“孩子们，你们采这么多的花瓣干吗？”子木妈妈温柔地问。

“我们，我们什么也不干，就是觉得好看。”机灵的大雄说。

子木的脸红彤彤的，只能跟着点头。

子木妈妈也没有追问。看着孩子们吃了跳跳果，就先回家了。

3

子木和大雄去了小光家。小光的爸爸又喝醉了，正在呼呼大睡，小光的妈妈去朋友家喝茶了，没有人干涉他们。他们可以尽情地捣碎花瓣了。他们坐在软绵绵的丝瓜凳子上，认真地捣着花泥。

大雄的鼻子被染成了红色。

小光的脸蛋被染成了绿色。

子木的额头被染成了蓝色。

他们忘记了擦汗，忘记了手臂的疼痛，他们什么都忘记了。他们的手像在跳舞。一刻不停地捣啊捣，七色的花泥在半空中翻飞。

小光不小心把绿花泥和蓝花泥混淆了。

“怎么办，怎么办。”小光急得哭了。

没有关系。

“明天我们再来，重新采摘蓝色和绿色的花瓣。”子木说。

这一天，月亮升起的时候，他们才回到家。虽然有些失望，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放弃。

第二天，他们又来到山坡上。昨天采的其他花瓣，今天已经蔫了，不能用了。

大雄说：“没有关系，我们今天从头再来。”

又是忙碌的一天。

又是七堆美丽的花瓣。

又要开始重新捣碎花瓣。

……

当七色花泥摆在七个盘子里的时候，他们互相拥抱着庆祝。

“可以染头发了吗？”

“可以染彩虹头发了吗？”

“可以染七彩头发了吗？”

他们互相追问，又频频点头。

“子木，你必须先洗头发。”

“子木，染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动，不然你的脖子也会变成七彩色。”

“子木，我们开始吧。”

他们七嘴八舌，他们迫不及待，他们兴奋，他们颤抖。他们甚至有点儿陶醉。

子木的脸变得热乎乎的。他觉得浑身都是热的。他真的会拥有一头彩虹色的七彩头发吗？

当他们把子木的头发染成七种颜色后，头发还有些湿乎乎的。他们给每一种颜色的头发裹了不透气的布，那布是专门用来裹头发的。

我们先一起祈祷吧，我们请上天实现子木的愿望。

三个男孩头对头，闭上眼睛，心里默念：“上天啊，请您实现子木的愿望吧。让他拥有一头彩虹色的七彩头发。”

祈祷完，三个人都有些激动得说不出话。

我们来静静等待吧。小光说。

子木点点头。

他们一起躺在小光的摇床上，才感觉到有一点儿累。

微风轻轻地吹来，送来淡淡的芳香。四周忽然变得静悄悄的，他们闭上眼睛，闻着花香，想象着彩虹头发，想着想着，他们全都睡着了。

他们累了，他们真的累了。

过了很久很久，他们被小光的爸爸喊醒了。

他们慢慢睁开眼睛，阳光碎金子般地洒进来。难道他们睡了一夜？

是大雄最先看到七色头发的。子木还在揉眼睛。他好像都忘记彩虹头发的事了。小光居然还不愿睁开眼睛。

“啊，你的头发……”大雄尖叫。

小光也被惊醒了，他开始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子木。

“子木，你的头发，彩虹……色。”小光说话都不连贯了。平时，他一激动都这样。

子木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有点不相信地看着两个朋友。

“是真的吗？”

“是真的。”

“真的是彩虹色的。”

可惜子木自己看不到，子木的手一直停留在头发上。他说：“我要回家照镜子，你们陪我去吗？”

“嗯，嗯，嗯……”

“我去，我去，我去……”

大雄和小光已经跳下床。他们比子木还急切。子木在前面跑，大雄和小光在后面跑。

他们的心里都是甜甜的感觉。

一路上，他们遇到很多惊诧的目光。有个老婆婆冲上来，堵住了子木，非要亲吻子木的脸。

子木感觉自己好像突然长出翅膀，好像飞了起来。他的嘴巴怎么都合不上了！大雄和小光看到，子木脸上的笑容如花朵般盛开，灿烂无比。

4

子木终于站在了自家的镜子面前，他看到自己彩虹色的头发。那七彩的颜色，灿烂得如同雨后的彩虹。

子木颤抖着轻轻抬起手，摸着他的头发。

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又睁开。

没错，是彩虹色的头发。

他哭了。

子木的爸爸妈妈看到儿子的头发，看到儿子水汪汪的眼睛。他们惊讶地合不上嘴。他们只知道孩子昨晚住在了小光家。

“真是太难以置信了。”

“儿子，你的头发真漂亮。”

听到父母的赞叹，他终于笑了。

“不过，说真的，儿子，你以前的黑色头发也很不错。”

子木妈妈给儿子换了一套新衣服，这样衬托得彩虹色头发更出众了。

子木的爸爸把儿子举过头顶，说：“子木，只要你快乐就好，你不知道你笑起来多好看！”

“是啊，孩子，其实妈妈知道你不喜欢黑色的头发，但是妈妈告诉你，黑色的头发也很漂亮，和任何衣服搭配都漂亮，不过彩虹色当然很美了。”子木妈妈亲吻着儿子，激动地说。

跳跳山谷的人们都来了，大家都是来看子木的头发的。

美姑姑看着子木的头发，她忽然大叫起来。

“天哪，子木，你真是太棒了，彩虹色的头发已经成为了你永远的头发。”

“怎么可能？”子木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孩子们，你们是不是祈祷了？”美姑姑问。

“是的，我们三个一起祈祷了。”大雄说。

“魔法书上记载过，如果三个年龄相仿，且头发的颜色不同的孩子一起祈祷，梦想会变成现实。”美姑姑激动地说。

很多老魔法师也点点头。

其中一个蓝胡子的老魔法师说：“魔法说里曾经写过这么一句话，团结合作不光会增加我们的法力，而且，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奇迹。”

“孩子们，你们感动了上天，子木的头发不会变色了，他未来会成为跳跳山谷的顶级魔法大师。”

“真的吗？”

“是真的吗？”

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美姑姑对着子木的头发念了几句咒语。

她大声宣布：“这三个孩子，将来会魔法超群，他们感动了上天。而且，过不了多久，大雄和小光的头发也会变成彩虹色。”

大家欢呼着，把子木、大雄、小光一起举过头顶。

激动欢乐的声音在山谷中弥漫。

子木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此刻只想和他的朋友在一起。

在欢乐的海洋里，子木拉着他的朋友们，悄悄地离开了人群，他们手拉手穿过跳跳山谷，来到小溪边，他们像鱼儿一样欢乐，他们跑啊，跳啊，唱啊，笑啊。

他们气喘吁吁。

他们开怀大笑。

跑累了，他们躺在草地上。

小虫在草丛中为他们低唱，一群蝴蝶围着他们翩翩起舞，不肯离去。

“子木，我们创造了奇迹。”大雄说。

“子木，我和大雄真的也会有彩虹色的头发吗……”小光激动地说。

“当然会的，过不了多久……”子木说。

子木平静了一下自己，他看着两个伙伴，说：“我知道，说谢谢，可能太轻了，但是我真的要大声说一声，有你们，真好。”

“子木，为什么，我忽然有奇妙的感觉……”大雄激动地说。

“我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小光说。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大雄叫着。

子木只是笑，他的笑一圈圈地涌上来，肯定很甜。他心里喊着，实现梦想的感觉真好。

子木还是忍不住流泪了，他的心里柔软而温暖，他不能不落泪。这是多么值得永远记住的日子。他悄悄地擦干泪水，紧紧地握住了两个朋友的手，轻声地唱起那首跳跳山谷的人都会唱的歌儿。

跳跳真美好

你来跳

我来跳

烦恼忧愁都忘掉

白天跳

夜晚跳

跟着星星一起跳

幸福快乐永相伴

跳跳真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