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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郎别趣·看图说话(九)

2018-01-05胡传海

大观(书画家) 2017年4期
关键词:陈老师稿子书法

胡传海

中郎别趣·看图说话(九)

胡传海

1.洪丕谟帮我算命

洪丕谟,名臣梅调鼎后人,华东政法学院教授。早年替上海书画出版社点校书法理论论著而出名,继而在《书法报》写了不少批评书法界大咖(诸如启功之类)的檄文,故而爆得大名。然而百密一疏,在撰写介绍无锡吴炳伟的文章时,溢美之词超过启功、沙孟海、林散之等。立马有人撰文指其荒谬。其自知落人话柄,从此不再出头,埋首学术。其所撰著作达一百多本,与陈振濂相伯仲。其中《中国算命术》达百万册,我买了一本,慢慢啃还是看不懂。一次其请我吃饭,问我生辰八字,几天后写来此字条,说我的命运数一数二,说我58岁左右有坎坷(后果然有海上书法坏料落井下石,算得真准),此字条后收录其在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书法集中。我常拿此算命结果炫耀。后我遇到慈溪孙群豪,他说也曾请洪先生算命,算下来的结果也是数一数二,我一下怔住了,这时才知道什么才是金庸小说里所说的华山金顶对决了。后洪先生在美国得了癌症,有人就轻飘飘地说怎么没算准自己的命?估计洪先生早算准这一招,于是便有人传先生言:早知有此一劫。在历史上算命者最怕说其没算准自己的命,这叫捅其软肋,捏其命门。洪先生的得意弟子有王南溟、沈语冰、蒋频等。

2.林散之卖字

书法家卖字绝对是个高难度的艺术活,因为让文人讨价还价,难免斯文扫地。除非你处于上游,人家抢着要货,你二郎腿翘翘,摆摆“POSS”,拗拗造型都可以,在现在这种人一般都有一个朝南坐的位置,诸如主席之类,坐了这个位置后就处于书法食物链的顶端,高兴怎么发嗲就怎么发嗲。这就是为什么大家要争座位,这关系到白花花的银子。做了主席可以每年涨一点,走路让你先走,上台让你剪彩,展览请你发言(尽管你是一个草包都没关系)。所以卖字换银子应该是不少书法家的“书法梦”。我在《书法》编辑部的时候就曾听老编辑和我们说起林散之卖字,那时是“文革”结束不久,《书法》杂志应该创刊了,南京的林散之忽然寄给朵云轩一百张字,要卖给朵云轩,出版社的老编辑知道后连忙和朵云轩门市部说:这个老先生的字写得绝对好,值得你们收进一点,以后会有上涨的空间。于是朵云轩门市部立马按照50元一张收进,这在当时属于一笔不少的钱啊!谁知没过几天朵云轩又收到了林先生寄来的一百张字!大家立刻蹶倒,朵云轩没有任何犹豫就退了回去!一笔巨大的财富就这样失之交臂!我听了这个故事后,有的时候没事会揣摩一下当时林先生收到钱、收到退稿和门市部又收到作品时的好玩的表情。

3.潘良桢半夜笔会

潘良桢者,复旦教授,书法才子,一口吴侬软语。写得一手漂亮的黄道周的手札体书法,于书法理论也多有研究,特别是对王遽常书法的认识独有心得。好像大学生书法比赛也曾获奖。我与其认识是在山东参加“四山摩崖石刻书法研讨会”期间,与其住一间房,当时江南共有六位作者,有南京的孙洵、苏州的王渊清等。当时山东主持研讨会的王思礼对潘良桢极为激赏,潘良桢也对山东主持方倍加赞誉。而王思礼的助手赖飞则和我们比较谈得来,当时的发言也形成了两派。由于潘良桢在我们中间估计是名头最大的,所以,山东人每晚邀请他去笔会,当时写字是不能换钱的,只能换礼物。潘当时带了一个很大的箱子,我当时很是诧异,开会需要这么大的箱子?后来每天夜晚熄灯后潘都蹑手蹑脚出去,然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回来,都是大包小包,没几天他的大箱子就塞得满满当当鼓了起来。当时我们一帮江南来的是既羡慕又嫉妒,加上我们的观点和潘先生相左。当时我们就在一起说,他这么大的箱子上火车肯定要人帮忙,我们快走!只听到潘先生在后面说:你们怎么走得这么快啊,等等我啊!现在想来我们有点“小人”的味道。

4.“娘娘”孙俪的书法老师

当某一天《新民晚报》刊登演员孙俪写的临摹伊秉绶隶书的作品时,感到十分的惊讶,为什么?虽然只是一件临摹作品,但是流露出来的却是纯正的专业趣味。现在演员写书法不少,不少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写字,所以,大多都是一面孔的“业余”。那么谁是孙俪的老师呢?就是篆刻大家童衍方,童先生最大的特点就是低调,就像《地道战》的台词“打枪地不要,悄悄地进庄”。童先生不喜欢炫耀。而且其以真诚待人,当初有日本友人要刻章,刻完后不要润资,日本友人极为感动,后带来不少客源。当西泠印社要办大展,童先生捐出了早年通过自己法眼收藏的第一批日本人来西泠拜师学艺的作品,使得西泠的中外交流历史有了实证,为此西泠印社鉴定委员会成立,于是就举荐童衍方当主任。后西泠拍卖行开张,延聘童衍方为鉴定顾问,年薪百万,童推却不要,说只是帮忙。如有拍不掉的可让我捡捡漏,拍卖行一口答应。就这样童先生积累了大量的人脉和客户,也收进了不少珍宝。收藏的名声也越搞越大,据说不久前他开一个收藏讲座,也就两三天时间,门票一万多,居然有一千多人来报名。他的成功经验足以让年轻人借鉴,一言以蔽之: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久前他的一方印起拍价几十万,老板们纷纷抢着举牌,你是不是很羡慕?

5.陈老师的“膏药”

陈老师者,著名美术评论家。每个人出名或成功都有自己的道理。我听上海书画出版社资深编辑周卫曾经和我说,当初去杭州组稿,现在书法界的最顶级大咖听说《书法研究》编辑来了,冒着小雨一路小跑赶来见面,为什么?当时发稿子不容易啊。能够认识编辑建立感情以后发稿就容易多了。但是正是由于这种勤奋和努力造就了这位大咖今天的成就(当然还有其他套路)。再说说那个陈老师的故事,当时《书与画》编辑陈翔告诉我,陈老师早期投稿时总是在稿子后面粘贴一张纸,上面写着自己由于得了不治之症,将不久于人世,希望你们编辑能够满足我最后的愿望:能够看到自己的文章成为铅字发表,我死而无憾矣。编辑一看顿起恻隐之心,再说稿子写得也不错(按照正常投稿估计也会录用),现在就插队了,立刻发稿编排,以满足作者最后的愿望。谁知一旦发了之后,他的稿子就接二连三发过来了,那编辑就接二连三地发,唯一相同的地方是,在每篇稿子的后面依然粘着一张“不久于人世”的纸条。好几年过去了,稿子发了一大堆,某老师还活得好好的,而且名气大振,成了大名家(在其他杂志也接二连三看到其大作,估计也贴了那张“不久于人世”的膏药)。这时大家才醒悟到上当了!陈老师的批评文风十分犀利,没想到能施“贴膏计”,可谓荡气回肠。后来一次我偶遇了这位陈老师,其实他说话挺风趣的,看着他慈祥的面容,再想想那张“膏药”,总感觉那些编辑脆弱的心一定很受伤。

6.瑞士老人的书法梦

每年的阳春四月,兰亭修禊之时,总有一批瑞士的书法老人来到绍兴兰亭书法学院进修,带队的老师是日内瓦大学的王飞先生,这些书法老人学习书法的劲头可足了,早起晚睡,不停挥毫。我每年去探望他们的时候感到无比惊讶。今年王飞先生指着一位八十七岁的老人对我说:他叫夏荣(Jean Sahli),是《书法》杂志忠实的订户和读者,从第一期开始到现在一期不缺。我怔住了,有这等事?这种资格他应该是瑞士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级别了。现在他和很多瑞士的朋友一年一度要来中国朝圣,他们也加入了中国目前最流行的在地上写大字的行列。身披书法装,手拿扫帚笔,那叫一个爽。其实,写字说到底就是玩。怎么高兴可以怎么来。今年我把这帮瑞士的书法朋友介绍给了漳浦的蔡乙鹉先生,到时他们不但在中国学习书法,还将学习茶道、古琴、品香等文化类科目,参观黄道周纪念馆、福建古民居等,让中国的文化能够深深地感染世界上每一个人。

7.书法界的“蒋介石”

齐玉新发在微信朋友圈里的两张照片,一张是自己,一张是蒋介石。题目是《特此澄清,一点都不像》。我仔细对照了这两张照片的异同,最后,只是发现除了眉毛有所不同之外,两人的相似度几乎达到百分之九十八。平时和老齐在一起,并没感觉到“蒋介石”就在身边。说明人的气质还是很重要!齐玉新是书法界极为聪明同时又是最鬼的人。白手起家

创办网站,办得红红火火不说,还在里面设立摊位,光这个摊位费据说每年就有几百万进账不止。平时采访后制作出来的东西再配上对白,足以显现老齐幽默的本性。让人笑得肚痛。不过据说老齐很小气,香烟只自己抽,从来不发给别人,这对男人是个致命伤!

8.钱缩纸缩

这是我听来的,可权当笑话。买字者有的一下付清,也有爱讨价还价,还有的喜欢挂账,把钱多捂一会也开心,最好你忘记。听说多年以前,书法界顶级人物某老和夫人到山东游玩,当地画廊老板们风闻立马赶来,腋下夹着黑色小包,激动地走来走去,而某老和夫人住在二楼不让进。只把钱收进去,人在下面等着,写完后再拿出来递给老板,老板心满意足地收好作品离去后才轮到下一个。按照当年的行情应该在一万二一张四尺整纸。有一个老板当时想贪便宜,就只递进去一万元。据说夫人一看大大地不悦,不声不响走了进去。等会作品写完递给老板,老板看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又说不出怪在哪里。回到家他一量才发现少了一截,老板欲哭无泪。至于此位前辈究竟是谁,以后我悄悄地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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