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维护中央权威思想探析
2018-01-01赵华灵
赵华灵,袁 哲
(河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列宁是新型无产阶级政党的创立者,也是维护中央权威的推动者。列宁维护中央权威的思想建立在俄国文化传统之上,结合俄国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时代需要,通过一定的制度化建设维护了党、党中央、党的领袖所构成的中央权威。
一、列宁维护中央权威思想的产生根植于俄国传统文化
一个国家的政治形式和特征,往往受到该国自然环境以及由此形成的生产、生活方式和文化心理的影响。俄国历史发展过程中,村社制度和东正教信仰的长期存在,使俄国社会文化中生长出崇拜权威的心理和传统,构成列宁维护中央权威思想的文化基础。
早在公元8世纪,俄罗斯民族在其生产生活中就逐渐形成了以地域关系为基础的村社(即米尔)。村社的产生与俄罗斯人生存、生产的环境密不可分,俄罗斯平原是俄罗斯人生存、繁衍和生产的主要地域,俄罗斯平原地域辽阔但纬度较高,平原的北部深入北极圈,直到北纬70度附近,南部抵达北纬45度,较高的纬度使俄罗斯人从事农业生产的时间较短并且集中,低下的生产力和恶劣的自然环境促使俄罗斯人在有限的农事时节互助协作,共同生产和生活,进而促使生产生活资源共同占有、平均分配使用的村社制形成。也由于这种特定的地理环境和生产特点,村社虽然形成于父系氏族晚期,但这种生产组织形式并没有随着生产力水平的逐步提高和氏族公社的逐步解体而消失,反而在俄国漫长的社会发展过程中,逐渐从一种农民自治机构,演变为一种社会制度,一直发挥着社会调节器的作用。封建社会晚期,村社制度和领地制度牢固结合,地主保留了农民自治形式的村社并把之作为统治农民的组织,对地主来说的领地,就是对农民而言的村社,村社没有法人权利,不能独自与外面的个人、村社或国家机关进行联系,而只能通过地主的领地办公室或持有委托书才可以。村社内部,农民们平等参与公社事物和使用土地,人们的生老病死都在村社内部进行,婚丧嫁娶都需经过村社同意,人们把村社看作同舟共济的集体,这种生产生活方式促进了农民的集体意识,也加强了农民的依附心理。对农民而言,村社就是他们的一切,他们“紧抱着村社不放,甚至不敢想象没有村社自己能否生存”[1],农民们感叹“谁能大过米尔?别与米尔争吵!”[2]“米尔就是伟人,米尔就是伟业”[2],农民把米尔看成是至高无上和万能的,农民崇拜米尔或村社,进而崇拜领主和沙皇,直至崇拜上帝。
俄罗斯民族在宗教信仰上经历了多神教到一神教的转变。早期的俄罗斯民族信仰的是多神教,在他们的头脑中万物皆神、万物有灵,但原始的多神教不利于国家的统一和稳定,也不利于贵族阶级的统治。随着封建生产关系和生产方式的发展,封建统治阶级希望通过统一的宗教信仰来巩固王权和统一国家,并在公元988年,在基辅罗斯的弗拉基米尔大公和拜占庭帝国的安娜公主成亲之后,开始在俄罗斯民族中用行政命令的方式推广希腊正教,之后称为东正教,东正教自此成为俄罗斯的国教。东正教对俄罗斯人的精神生活有着强烈的影响。别尔嘉耶夫说:“俄罗斯民族——就其类型和其精神结构而言是一个信仰宗教的民族。宗教的困扰是不信教的人所固有的。俄罗斯的无神论、虚无主义、唯物主义都带有宗教色彩。出身于平民和劳动阶层的俄罗斯人甚至在他们脱离了东正教的时候也在继续寻找上帝和上帝的真理,探索生命的意义……就连那些不仅没有东正教信仰而且开始迫害东正教会的人,在内心深处也保留着东正教所形成的痕迹”[3]东正教的重要特点之一就是宗教崇拜,并以基督崇拜、圣母崇拜和圣像崇拜为信仰精髓。东正教不仅在教义上崇拜基督,而且整个社会生活都离不开基督,并通过承认基督二性论(既具神性又具人性),拉近了人与神的距离,使信徒产生极强的亲切感。圣母祟拜在东正教中也很突出,圣母不仅是上帝成人(“道成肉身”)的工具,而且是上帝成人的积极条件。圣母是耶稣降生之前的人类保护者,后来虽然升天,但仍为人类之母,所以教会和教徒都向她祈祷,求其帮助和庇护。圣像崇拜则是广大教徒对宗教虔诚信仰的具象载体,圣像使得抽象的神变得具体可感,神的形象化给信徒提供了与神相交的中介。
总之,农村村社的生活方式与基督教精神相结合,使东正教在广大农村有着巨大的影响。农民彼此之间“人人为大家”,“亲如兄弟”,同情他人的不幸和贫困,互相关心和帮助;同时又向往着上帝的“父亲般的关怀”,认为世上的恶交不是由神造成的,而是人违反神意的结果。因此,人类社会向善的过程,应该表现为人与上帝合作的过程,而不是排斥上帝的过程。受东正教影响的俄罗斯进步人士改造社会的思想也因此往往充满神圣感与正义精神,并容易在民众之中获得权威认同。列宁维护中央权威思想正是在这样的俄国传统文化背景下产生的。
二、列宁维护中央权威思想的形成顺应了俄国时代需要
列宁维护中央权威的思想既立足于俄国的文化传统,又植根于俄国特定的时代背景。就俄国当时的时代背景而言,一是封建专制的俄国社会缺乏民主,二是俄国革命和建设的艰巨性迫切需要一个权威的强有力的政党领导,来推进俄国的民主革命与社会主义建设走向胜利。
沙皇专制统治在俄国持续了几百年,专制制度和思想根深蒂固,国内缺乏民主的土壤。尽管自1700年彼得大帝改革开始,俄国统治者即自上而下推动资本主义在俄国的发展,但这种从外部“移植”而来的资本主义,更多停留在经济领域,仅仅作为维护和加强沙皇专制统治的外部手段,封建制度和专制国家仍然巩固存在。沙皇专制的严酷举世闻名,对任何危及专制统治的人都会进行无法无天的拷打、监禁、迫害和流放。俄国的警察制度高度完备,自上而下铺开的监视控制网笼罩全国,随时准备惩治每一个敢于抗命的人。在俄国,工人的罢工、集会、结社都是非法的,随时会遭到镇压,争取政治自由和对沙皇的批评都被视为犯罪,受到的制裁从交警察局监视、逮捕,到流放、驱逐出境不等。[4]由于参加民意党的哥哥被判处死刑,青年时代的列宁被剥夺了进入彼得堡大学的资格,考入喀山大学之后,由于参加学生运动被勒令退学并遭流放。1898年3月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召开第一次代表大会,之后不久其中央委员会也遭到警察镇压。俄国专制政府的控制严格而残酷,并且无处不在,在这种严酷环境下,需要权威性的政党通过严密的组织和严格的纪律推动革命发展。
对于俄国社会的革命性倾向,恩格斯曾分析认为,俄国因为要在几十年的时间里走完西欧资本主义国家几个世纪走完的路程,“这种经济变革引起的动荡比任何其他地方都更强烈”[5],农民的境遇更为恶劣,“俄国农民则是一下子就掉进了大工业的激烈漩涡,如果说工厂手工业是用燧发枪打农民,那么大工业则是用连发枪打他们”[6]。“正当个体农民要立定脚跟的时候,却有人把他脚下的土地挖掉。”[6]沙皇制度和新生的资产阶级“合谋要杀死给他们下金蛋的母鸡”,农民 “被置于活不成也死不了的境地”[6]。列宁则评价一战前的俄国为“万恶的奴隶时代又回来了”[7],而且是一种用“文明”外壳包裹着的奴隶制度,“他们用种种诡计、用文明的成就和进步成果来掠夺农民,农民饿得全身浮肿,他们吃不到面包,而以野草、泥块充饥,得了坏血病,在病痛的折磨中奄奄待毙,而以尼古拉二世为首的俄国地主和俄国资本家捞到的钱财以千万计,两个首都的娱乐场所的老板说,他们的生意好久没有这么兴隆了,在大都市里,好久没有出现象现在这样的穷奢极侈的生活了”[7],并由此判断俄国群众的革命攻击力量将异常强大,而且会使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革命和农民反对地主的革命结合起来进行。但是,关于俄国革命的发展道路和前景如何,恩格斯和列宁都认识到,俄国革命的开始将比较容易,但由于俄国的落后,革命的推进和社会主义建设进程将比较困难。“与各先进国家相比,俄国人开始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是比较容易的,但是把它继续到获得最终胜利,即完全组织起社会主义社会,就比较困难了”[8]。比如19世纪后期,俄国在社会发展方向上具有通过反对封建主义进一步发展为资本主义和在西方先进理念影响下反对资本主义走向社会主义两种倾向。十月革命前的俄国立宪民主党就是代表资产阶级利益并倾向资本主义发展方向的政党,社会革命党是代表小资产阶级利益的政党,布尔什维克则代表无产阶级利益并倾向社会主义发展方向的政党,孟什维克则是秉承自然演进论的社会主义政党。每个政党都对俄国社会发展提出了自己的规划并付诸实践行动,但只有布尔什维克在先进理念影响下,把俄国社会发展和俄国具体国情相结合并采取正确的革命策略,推动了俄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发展。这个过程中,列宁领导布尔什维克针对错误党派的错误言行进行了不断斗争,既有1903年与孟什维克的分裂,也有《四月提纲》中提出“一切政权归苏维埃”的号召;既有解散立宪会议的坚定,也有战时共产主义政策的推动和新经济政策的实施。而所有的这些革命和建设活动,都与坚定和具有权威的政党领导分不开。正如列宁早在1906 年《卡·考茨基的小册子〈俄国革命的动力和前途〉的俄译本序言》中强调: “工人阶级为了在全世界进行艰巨而顽强的斗争以取得彻底解放,是需要权威的。”[9]
三、列宁维护中央权威思想通过制度化建设得以确立
关于权威,恩格斯在 1872 年《论权威》一文中有过精辟的阐述: “这里所说的权威,是指把别人的意志强加于我们; 另一方面,权威又是以服从为前提的。”[10]“我们看到,一方面是一定的权威,不管它是怎样形成的,另一方面是一定的服从,这两者都是我们不得不接受的”[11]。强制性和服从性的权威之所以需要,恩格斯指出: “能最清楚地说明需要权威,而且是需要专断的权威的,要算是在汪洋大海上航行的船了。那里,在危急关头,大家的生命能否得救,就要看所有的人能否立即绝对服从一个人的意志。”[11]即危机关头,必须要凝神聚气、思想一致、行动统一才能化解困境,而其中能够正确判断形势和人民需求与利益的杰出人物,往往成为权威性代表人物,正如马克思在《1848 年至 1850 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中所论述,“每一个社会时代都需要有自己的大人物,如果没有这样的人物,它就要把他们创造出来”[12]。俄国革命和建设实践中,列宁通过建立新型无产阶级政党、完善的党的组织机构、反对派别主义和尾巴主义,从制度建设上确保了党、党中央、党的领袖所构成的中央权威,推动了俄国革命和建设事业顺利发展。
列宁确立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使无产阶级政党成为俄国社会发展核心。1901年秋至1902年2月的《怎么办》中,列宁提出要把党建成职业革命家组织,并以高度的组织性、严密的纪律性作为建党的保障。职业革命家组织就是以革命活动为职业的人组成的统一集中的革命政党,这个组织能够“使政治斗争具有力量、具有稳定性和继承性”[13],“给我们一个革命家组织,我们就能把俄国翻转过来”[14]。党的有力量“必须以集中化为前提”[15],通过建立集中制,以树立党的权威。1903年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二大上,列宁就强调党员必须加入党的一个组织,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地方服从中央、下级服从上级、少数服从多数原则的落实,才能保证党的有力量。在《进一步,退两步》中,列宁进一步提出党只有按照集中制原则建立,才是“真正钢铁般的组织”。1905年后,随着俄国政治形势变化,列宁把党的“集中制”原则改为“民主集中制”,但“集中制”始终是建党原则的核心。如1920 年 7 月,列宁在《加入共产国际条件》的第 13 条再次阐述这一原则,强调“加入共产国际的党,应该是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建立起来的。在目前激烈的国内战争时代,共产党只有按照高度集中的方式组织起来,在党内实行近似军事纪律那样的铁的纪律,党的中央机关成为拥有广泛的权力、得到党员普遍信任的权威性机构”[16]。通过建立民主集中制的新型无产阶级政党的方法,列宁把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打造成了总揽全局和推动俄国社会发展的核心和权威。
列宁推动建立党的各级领导组织,反对派别主义,确立了党中央在党内各级组织中的权威地位。俄国共产党是由党的中央组织、地方组织和基层组织组成的统一整体,其中,党的中央领导组织是党的最高组织。1903年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上,就确立了党的代表大会是党的最高权力组织,党的代表大会产生的党的中央委员会、中央机关报编辑部和党总委员会是党的最高领导组织,中央委员会是实际行动领导组织,“中央委员会统一和指导党的全部实践活动,管理党的中央会计处以及全党的一切技术性机构。中央委员会处理党的各个组织和各个机构之间以及各组织各机构内部的争端。”[18]中央机关报编辑部是思想领导组织。列宁还提议在中央委员会之上设立党总委员会,用以解决中央委员会与中央机关报编辑部之间的争论与意见分歧。1919年12月俄共(布)第八次代表大会又明确规定中央委员会设立政治局、组织局和书记处,政治局在中央全会闭会其间领导党的工作,组织局选拔和配备干部,书记处作为中央委员会的领导机关。
在党的各级领导组织逐步完善的基础之上,1920年末,针对苏维埃政权开展经济建设中产生的意见分歧和党内派别活动,列宁一方面肯定了一些派别的合理建议,一方面认为派别活动会分散党的注意力,削弱党的权威,指出:“任何派别活动都是有害的,都是不能容许的……派别活动事实上也必然会削弱齐心协力的工作”[19],我们要“取缔一切派别活动以求得最大程度的统一”[20]。1921年3月,俄共(布)十大通过《关于党的统一》的决议,提出立即解散一切派别集团和禁止任何派别活动的意见,强调党的组织和全体党员要自觉按照党的规定办事,做到全党服从中央,有令则行,有禁则止,执行党中央的决议。党中央作为党内各级组织的权威通过制度树立起来。
列宁反对尾巴主义,设立检查和监察机构,打造和维护党内领袖权威。在1902年的《怎么办》中,针对俄国党内崇尚工人运动自发性,反对党的领导的尾巴主义,列宁强调领袖在革命中的重要性:“假如没有‘十来个’富有天才……经过考验、受过专业训练和长期教育并且彼此配合得很好的领袖,无论哪个阶级都无法进行坚持不懈的斗争”[21],因为领袖是革命阶级的权威和代表,“在历史上,任何一个阶级,如果不推举出自己的善于组织运动和领导运动的政治领袖和先进代表,就不可能取得统治地位”[22]。这些领袖人物往往是在革命运动中涌现出来的少数优秀分子,“至于他们是从学生中还是从工人中培养出来的,反正都一样”[22]。而德才兼备应该是这些领袖人物必备的品质特性,不具备这些品质就不能够担任这种角色。为此,列宁在他晚年的政治遗嘱《给代表大会的信》中,针对党内高层领导的品质和特性,向中央提出了领导人岗位变动的建议,如针对斯大林性格太过粗暴,当上总书记掌握了无限权力后难以谨慎使用权力这一情况,建议把斯大林从总书记的位置上调开,而由一个各方面与斯大林一样,但比斯大林更耐心、更忠顺、更和蔼、更关心同志、更少任性的人担任总书记。对于托洛茨基列宁则一方面肯定了他出众的才华,一方面指出他性格中的缺陷:“不仅具有卓越的才能,也许他还是现在中央中最能干的人,但是他过于自负,过分热衷于事情的纯粹行政方面”。列宁还对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布哈林和皮达可夫的“个人特性”进行了简要的评价和改正建议。为确保领袖人物的德才兼备和先进性,列宁推动建立强有力的检查和监督机构。1917年8月俄国共产党第六次代表大会首次提出建立中央检查委员会;1919年3月党的第八次代表大会,第一次听取了检查委员会的报告,并选出了中央检查委员会;1921年12月召开的党的第十一次代表会议规定了中央检查委员会的职责之一就是检查党委会处理问题是否有效和得当。1921年俄共(布)第十次代表大会起,设立了党的中央监察委员会,职责为监督党内派别活动和反腐败等。列宁指出:“有一定的人数必须出席政治局每次会议的中央监察委员会的委员们,应该形成一个紧密的集体,这个集体应该‘不顾情面’,应该注意不让任何人的威信,不管是总书记,还是某个其他中央委员的威信,来妨碍他们提出质询,检查文件,以至做到绝对了解情况并使各项事物严格按照规定办事。”[23]列宁通过制度建设保证党内领袖的先进性并推进了党内领袖权威的确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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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276.
[12]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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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列宁.列宁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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