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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短距离”与“最速曲线”

2017-12-29崔世英

辽宁教育·教研版 2017年3期

意大利科学家伽利略在1630年提出一个分析学的基本问题:“一个质点在重力作用下,从一个给定点到不在它垂直下方的另一点,如果不计摩擦力,问沿着什么线滑下所需时间最短?”数学家及物理学家们得出结论:两点间最快的路线并不是直线,而是一段旋轮线,这条旋轮线就是有名的“最速曲线”。天地密码真是让人难以破解:最短的距离是直线,而最快的路线往往却是曲线,这着实颠覆了常规思维;但放飞思想,“最速曲线”的玄妙何尝不弥漫在大千世界之中?

联想起一则旧闻。美国高速公路为了减少事故,竟把可以笔直的道路故意修成弯道。为什么呢?原来二战以后,美国的高速公路在方便物资流通和人们出行的同时,层出不穷的恶性交通事故也使公路主管部门伤透了脑筋。调查分析发现,车祸的原因竟然是由于高速公路太直,造成汽车驾驶员没有感官刺激而精神懈怠,视觉疲劳。后来,当局把高速公路每隔一段设置一个弯道,这样表面看来路的距离加长,但由于安全事故大幅度降低,高速公路总体的通行效率却大大提高。人为地把高速公路的直线改变为曲线,目的却是为了最快到达目的地,这应该是“最速曲线”的现实应用吧。

“最速曲线”同样也是教育应推崇的最佳路径。我们知道,“学校和家庭是学生犯错误的场所”,“教也者,长善而救其失者也”。教育效果的不理想,其原因如苏霍姆林斯基所分析的:“在青少年教育中产生困难的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教育行动是以一种赤裸裸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人在这种年龄阶段从本性上说就不愿意被他人教育。”苏霍姆林斯基所说的“赤裸裸的方式”,就是我们喜好的“直线”,而这种教育路径苍白、生硬、单调、乏味、暴力,不容易为学生所接受;而不被学生接受的教育方法,自然不是好的教育方法,也就不是最快的教育路径。

教育本身就是“曲径通幽”的艺术,需要“大直若屈,大巧若拙”的为师智慧;需要因势利导,育人于曲线,化教于无痕。以课堂教学为剖析对象,我们也许能切身体味“最短距离”和“最速曲线”的矛盾关系。叶澜教授说:“课堂应是向未知方向挺进的旅行,随时都有可能发现意外的通道和美丽的图景,而不是一切都必须遵循固定线路而沒有激情的行程。”苏霍姆林斯基这样说:“教育的技巧并不在于能预见到课的所有细节,而在于根据当时的具体情况,巧妙地在学生不知不觉中做出相应的变化。” 实际上,两位教育家是在诠释课堂教学“最速曲线”的妙处。

然而,浮躁的业绩观,驱使我们极力搜寻一招致胜的“直线”。教师想出各种直接的办法,尽可能排除学生掌握教材的困难,解除学生思考的任务,剥夺学生独立思考的权利;但实践证明,教育中的“最短距离”,实质上就是一种毫无生命力的“伪教育”。

西班牙建筑大师安东尼奥·高迪说:“直线属于人类,而曲线属于上帝。”曲线构成了自然最美的风景,曲线砥砺了人生的智慧,曲线成就了教育的理想。享受曲线之美吧!相信,只要我们顺应“最速曲线”的发展规律,定会达到 “柳暗花明”的美妙境地。

(作者单位:大连市甘井子区教师进修学校)

(责任编辑: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