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端服务业集聚效应和产业控制力关系分析

朱 帆，冯 涛，宣 烨

(南京财经大学 产业发展研究院，南京 210023)

【经济与管理研究】

中国高端服务业集聚效应和产业控制力关系分析

朱 帆，冯 涛，宣 烨

(南京财经大学 产业发展研究院，南京 210023)

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每个国家都参与到国际化大分工中，由于发展水平的不同而处于价值链的不同环节。文章通过研究中国高端服务业的集聚机理和产业控制力，发现不同高端服务业的产业集聚效应是不同的，同时产业集聚效应和产业控制力之间呈现正相关关系。中国应该通过各种途径扩大产业控制力，形成高端服务业的产业集聚，逐渐提升中国在全球价值链上的地位，提高国际竞争力，如进一步优化城市功能，加大科技创新投入，对外开放等。

高端服务业;产业集聚;产业控制力

中国的经济在改革开放后得到快速发展，但是与发达国家相比仍然有很大的差距，究其原因，是发展模式的不同。长期以来中国以高能耗、高污染、低产出的模式发展，这与中国现阶段所要求的可持续发展道路背道而驰。因此，发展低能耗、低污染、高产出的产业是现阶段经济发展的重中之重，服务业就是这样的行业。目前，中国的服务业特别是高端服务业发展相对比较缓慢。高端服务业具有高技术含量、高人力资本、高产品差异性等特点，这也是高端服务业发展较慢的因素，中国的创新不及发达国家，基于创新驱动的高端服务业自然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从发达国家的发展经验来看，高端服务业飞速发展的过程就是经济起飞的过程。鉴于此，中国的经济要想实现长期快速健康发展就必须转变经济发展模式。

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和国际分工进一步深化，很多跨国企业和公司开始按照价值链布局生产活动，目的是使各个国家的区位优势转化到全球价值链的生产环节上来，形成国际化分工大背景下的全球价值链。在这个过程中，一些发展中国家希望通过嵌入全球价值链来得到技术的溢出效应，带来自己国家的技术提升，促进经济发展。然而事实是，生产的分散化并没有伴随收益的分散化［1］。发达国家的跨国企业是全球价值链的控制者，掌握着价值链的高附加值环节，它们为了获得高附加值上的垄断利益，对于想要攀登高附加值的发展中国家进行限制和阻碍［2］。同时，发展中国家也由于缺少相应的高技术、品牌效应等高端环节所必需的要素，往往被锁定在价值链上的低端环节，而无法向价值链的高端环节进行攀升。

国家的比较优势决定了国家在价值链上所处的位置，企业的竞争能力决定其在价值链上某个环节和层面能否保持竞争优势。由于发达国家拥有较高的技术水平和人力资本，跨国企业往往把价值链的高附加值部分布局在这些国家。这说明只有不断提高自身的能力并具有更多的高端产业所必需的要素才能攀登价值链的高端环节，才能得到更多的产品利润分成，提升国家的国际竞争力，同时也获得对产业的控制力。但是，一些发展中国家想通过嵌入全球价值链来提升企业能力进而提升国家竞争力，事实证明这种做法的成功率是非常有限的。

从产业控制力的视角来看，高端服务业的产业集聚会加大产业的控制力。根据微笑曲线的含义，在微笑曲线两头较高的部分具有较高的科技含量，左边较高的部分是研发环节，最右端较高部分是销售及售后服务环节，这两个环节需要较高的人力资本和技术含量，发达国家凭借着较强的资本、技术和人力等要素掌握着微笑曲线的两端，拥有在全球价值链环节下安排生产的话语权和控制权。发达国家为了保持自己的高利润，将较高利润环节的生产安排到自己的国家，而把那些利润低、污染大和资源消耗大的生产环节安排到发展中国家。本文试图通过分析高端服务业的产业集聚和产业控制力之间的作用机理，提出中国高端服务业发展的政策建议，以促进中国高端服务业的发展和进步。

一、高端服务业产业集聚和产业控制力之间的关系分析

(一)高端服务业产业集聚的原因分析

关于高端服务业，学术界给出了很多定义［3-5］，简单来说高端服务业就是传统的服务业以及现代服务业中高端服务的部分，涉及的内容比较多，如金融、传媒、物流、教育、医疗、法律等。其中陈艳莹等［4］、原毅军等［6］从要素的高端性、需求的高端性、技术的密集度以及产业的带动性这四个方面对中国的高端服务业进行细分选择，划分出四个行业代表中国的高端服务业，四个行业分别是:金融服务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察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高端服务业的从业人员大都是拥有较高学历的脑力劳动者，他们的劳动成果大多是科技含量比较高的无形产品，并且难以用一个标准化的指标来衡量，因此说高端服务业是具有高技术含量、高知识以及高的产业融合度的行业。

再从高端服务业的产业形态来看，在产业的价值链分解上，高端服务业往往是从其产业价值链的分解或者价值链上的延伸中产生的，它为某一特定的消费人群或者更加细分的市场提供更加专业化的服务，从这个意义上也可以说高端服务业具有较高的创新性、较小的规模，而且业务范围也比较窄，但对产业上下游的依赖性比较强。在高端服务业的发展中，技术、知识、人才以及资本要素是关键性的，哪些企业掌握了这些关键性要素，就有可能得到较好的发展。因为高端服务业是新兴产业，它的发展还不是很成熟，要想真正实现发展并不容易，因此企业在选择地理位置的时候，就要考虑到上下游产业之间的关系，要尽量和上下游企业结成产业合作关系，同时还必须考虑到高端服务业的特性。高端服务业需要高教育水平的人才、知识、技术和高资本，企业应广泛吸引人才，同时吸纳社会资金，及时关注产业的发展动态，获取产业发展所需要的各项要素。

产业的集聚以及产业之间的合作联盟可以有效促进高端服务业的发展，并成为一个重要的载体辐射到全国乃至整个世界。但高端服务业主要集中在技术、资本、知识等要素禀赋丰富的发达国家和地区，正是由于这种集聚，导致国际竞争力在高端服务业领域不断向发达国家和地区转移。从中美两国的服务贸易数据中可以看出，中国在服务贸易上长期处于贸易逆差状态，而美国则一直处于贸易顺差状态，并且中国的逆差还在不断呈现出扩大的态势。因此，在反思这个现象的同时，亟需找出一个解决方案减小逆差，最终实现服务贸易发展的平衡。

从全球价值链的角度也可以解释中美贸易的这个现象。从产业集聚来看，美国是发达国家，掌握着先进的科技，有着最丰富的技术人员，同时有强大的资本支持，这些要素都是高端服务业大发展所必需的，所以美国能够大规模地向中国进行贸易输出。另外一个原因，随着全球分工的不断细化，发达国家处于微笑曲线的两端，掌握着生产的控制权以及话语权，它们向产业链的其他环节输出智力成果，同时也掌握着对该行业的控制力以及影响力。从产业集聚理论来看，影响产业集聚的因素主要有自然资源禀赋、交通条件、资金技术、基础设施等。根据高端服务业的特性，其产业聚集客观上集中在技术、资本、人力资本丰富的地区。纵观全球，纽约的曼哈顿CBD、东京的千代田区、伦敦的西斯敏区以及巴黎和香港，都是高端服务业集聚的地区，都是依托其优越的社会环境。从这个意义上说，高端服务业的集聚比制造业的集聚所需的客观条件更加特殊，因此高端服务业的集聚特征也比制造业的集聚特征更加明显［7］。

高端服务业对客观条件需求的特殊性，在客观上限制了一些国家和地区高端服务业的发展。在经济全球化不断发展的今天，产业链条的各个生产环节布局基本成型，发达国家在全球价值链上承担了产品的研发、设计、营销、售后管理，以及产品品牌的运营等，这些环节都是高附加值的，使得发达国家聚集了大量的高附加值产业;而发展中国家，只能依靠廉价的劳动力或原材料承担全球价值链低端的生产加工装配，所得到的收益分成远远低于发达国家。因此，通过对比研究本文提出第一个假说。

假说一:高端服务业的产业集聚度和资本、技术、人力资本呈正相关关系。

(二)高端服务业的产业集聚和产业控制力关系分析

所谓的产业控制指的是对于产业的控制能力或者对产业的控制程度［8］，产业控制力主要表现在产业的竞争力、产业的创新能力以及产业的影响力和对其他产业的辐射力方面，是某行业中的某个企业或某几个企业对这个行业上下游的控制力，以及对资源的整合力。

目前已经有学者指出，在价值链环节，要想获得竞争优势，必须掌握核心技术，但是并没有指出在全球价值链环节的利益分配问题。Arndt和Kierzkowski［9］在利益分配的问题上进行了研究，他们通过实证分析发现，在全球价值链生产环节上，各国参与生产分工可以提高劳动生产率，提升产业竞争力，但最后所带来的利益大部分被发达国家摄取。对于这个现象有学者指出是由于发展中国家被“低端锁定”。针对发展中国家“低端锁定”问题，中国国内有学者认为［10］企业面对生产环节的“低端锁定”问题，以及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战略性隔绝而形成的外患，应该建立基于核心技术和产业链的整合机制，并且是以区域内龙头企业为核心。但是怎样才能通过整合来提高一个地区的竞争力，或者某产业在全球范围内的竞争力，这也是目前需要关注的问题。产业集聚由于具有共享公共资源、信息传递快等特点，可以有效地进行资源间的合理配置，提高资源配置率，高端服务业的集聚以其特有的增长方式已经逐渐成为一个地区或者国家提高竞争力的方式。但是，目前对于技术、人才和资金等要素需求较高的高端服务业的产业集聚和产业控制力之间究竟有何关系，研究还比较少。因此本文将通过对数据的搜集和整理实证分析二者之间的关系。其实通过分析不难得到答案，因为高端服务业所需要的要素是资金、技术以及高的人力资本等，所以高端服务业的产业集聚是可以带来正的外部性，这些正的外部性可以促进行业整体能力的提升以及竞争力的提高，使得产业在价值链上处于主导地位，获得产业的控制权以及话语权。但是也要知道，产业集聚也可能会带来负的外部性，因为大量的企业集聚，会导致各个企业之间的竞争加剧，使得单个企业的利润下降。由于高端服务业所独有的特性，这又会使得企业通过技术研发等创新行为提高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化解激烈竞争的危机。也就是说高端服务业的产业集聚会通过激烈的市场竞争促使企业进行技术创新，提高企业竞争力或者产业控制力。因此，通过对高端服务业产业集聚和产业控制力关系的分析，本文提出第二个假说。

假说二:某个地区或者某个国家高端服务业的产业集聚和产业的控制力是正比关系。

二、实证分析

(一)高端服务业集聚因素实证分析

1.模型构建

高端服务业是一种特殊的行业，这也使得高端服务业的集聚具有特殊性。通过上文分析，高端服务业在高资本、高技术、高人力资本地区比较容易集聚，因此建立如下模型:

式(1)中gatherit是被解释变量，分行业集聚指标，等式右端采用了该指标滞后一期，因为上一期集聚效应的滞后性会影响当期的集聚程度，出于样本的充足性考虑，只采用滞后一期;fiscal-spendit是政府资金在企业研发资金中所占的比例①，这个变量主要用来解释政府对企业的扶持力度和对行业集聚程度的影响;fixedassetit是高端服务业分行业的固定资产投资，表示行业的规模大小;graduterateit是行业研发人员数量占总从业人数的比值;αi、βt、γit分别代表该个体固定效应、时间固定效应以及该模型的误差项。同时对该模型进行对数处理以避免产生内生性问题。

2.数据来源说明

本文数据主要来自CNKI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统计数据库，对于高端服务业集聚指标的测算数据主要来自历年统计年鉴数据，根据GB/T 4754-2002的服务业分类标准对高端服务业进行分类。本文主要选取四个代表性行业进行分析:金融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查业。由于服务类产品的生产以及消费在空间上具有同一性和不可存储的特性，服务产品的这一特点使得其与传统的制造业产品可存储、可远距离运输存在明显的差异;服务业产品和制造业产品的巨大差异也导致服务业与制造业的集聚评价方式存在较大的差异。因此服务业的集聚程度应该从行业的区域聚集度和行业内企业的集聚程度两个方面来考虑［11］。本文在马鹏、李文秀［12］的研究基础上，使用空间基尼系数和赫芬达尔系数对高端服务业的集聚程度进行分析。

(二)集聚指标的测算

1.行业的区域集聚

表1 中国高端服务业的空间基尼系数

从表1可以看出，中国高端服务业的集聚程度还比较低(低于0.05)，其中集聚程度最低的是金融业，虽然金融业在高端服务业中的增加值占比比较高，但是集聚度却比较低，在中国金融系统中，银行业的资产比例为90%以上。一方面，银行业提供的服务大多是接触式的服务，就目前而言，前台的服务不管现代的科技怎么发展都难以用信息技术来代替，增加银行的网点服务也是现代银行不断增强竞争优势的手段之一。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人们对银行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多，未来银行业在空间上的分布也会越来越均匀。另一方面中国的银行分布特点之一是根据行政区划来划分，分支比较广泛。中国大概有4000家银行，分支机构至少20万家以上，密度很高，并且每个县一级的行政单位，“工农中建”再加上地方上的商业银行以及农村商业银行(农村信用社)，银行网点一般都在6家以上，因此区域分布呈扁平化。从时间上看，2010年之前，高端服务业的分布集聚趋势越来越明显。集聚程度最高的是租赁和商务服务业。

2.行业内的企业集聚

从表2可以看出，租赁和商务服务业是集聚程度最高的行业，金融服务业是集聚程度最低的行业，整体来看，与空间基尼系数得出的结论是相似的。

(三)高端服务业集聚因素分析

根据前面的模型，面板数据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在表3中可以看出，高端服务业的集聚滞后期的指标虽然为负值但并不显著，集聚会受到上一期的影响。企业的规模大小以及研发人员的比重显著为正值，说明企业的规模越大，集聚程度越高，研发人员越多。这与前面的理论假设是一致的，也就是说高端服务业的集聚程度受技术和人才的影响。但是行业的研发资金中政府资金比例这个变量显著是负值，这可以考虑是以下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政府资金使用效率较低;二是政府对高端服务业的支持力度不够，不能对高端服务业的发展产生大的影响。

综上所述，资金、技术、人才等要素会影响高端服务业的集聚程度，论证了假说一。

表3 影响高端服务业集聚因素回归分析(以基尼系数和赫芬达尔指数为例)

根据以上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在影响高端服务业集聚因素中，滞后一期的指标是显著的，说明集聚很容易受上一期集聚效应的影响。政府在企业的研发投入显著为负值，这可能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政府本身对企业的投入力度不够，不足以对高端服务业产生较大影响;二是政府资金使用的低效率，导致政府投入影响不了企业的发展。研发人员数量、企业的规模这两个指标都为正值，并且是显著的，说明研发人员越多，企业的规模越大，越能促进产业的集聚。

(四)高端服务业的产业集聚和产业控制力的关系分析

1.模型构建

通过对高端服务业的分析，本文认为服务业发展水平的提高可以表示该国经济综合实力的提高，对产业的控制力也是正向影响的;在产业控制力影响的研究中，外商的直接投资通常被认为是产业控制力的负面影响因素，因为外商直接投资往往是投资在全球产业链的低端环节，而研发、售后等高端环节分布在自己国家，可以获取高额利润;行业的研发投入在产业控制力的研究中有正向影响作用，表明研发投入越多，创新力越强，产品越新颖，越能提高产品的竞争力，进而提高企业在行业内的控制力。为考察中国高端服务业的集聚程度和产业控制力之间的关系，使用高端服务业的控制力指标作为模型中的被解释变量，具体模型如下:

式(2)中被解释变量是高端服务业净额，解释变量是第三产业的发展水平，在该模型中用levelit来表示，该指标用服务业分行业的增加值来表示;FDIit是外商直接投资;knowledgeit表示行业的智力资本，基于数据的可得性，使用服务业分行业研究生以上学历人数来表示;R&Dit是分行业研发资金;gatherit是行业集聚指标，使用上文中的基尼系数和赫芬达尔指数。

2.数据来源说明

数据主要来自《中国统计年鉴》《中国汽车工业年鉴》《中国统计摘要》和《中国金融年鉴》等。前面提到的行业控制力是指某个企业或者某些企业对该行业的上下游的控制力和对资源的整合能力。对于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大国来说，要想获得行业的控制力，就应该先从行业的关键领域关键环节着手，高端服务业的发展正是中国发展中的关键环节。本文用高端服务业贸易净额来衡量产业的控制力。

3.高端服务业产业集聚和产业控制力关系回归分析

从表4和表5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到，发展水平和产业控制力是正相关的，说明高端服务业的发展水平越高，产业控制力也越强:外商直接投资与产业控制力是负相关关系，这和假说二是一致的;智力资本和产业控制力之间也是相关的，符合预期;研发资金和产业控制力是负相关关系，这和中国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环节有关。由于中国研发水平不强，长期处于价值链的低端，从事制造生产服务，产品的附加值低，资金投入也大都流向制造业。对高端服务业投入不足，导致研发资金和产业控制力呈反向相关的关系。同时，由于中国长期处于价值链的低端环节，这种情况在短期内是无法通过研发投入的加大而迅速改变的，中国与发达国家的差距仍比较大。由此分析假说二是成立的。

三、结论及建议

(一)结论

本文对高端服务业集聚指标进行测算，之后又对影响高端服务业的影响因素、产业集聚及产业控制力关系进行回归分析，由此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从测算的集聚指标来看，中国高端服务业集聚效应最强的是租赁和商务服务业，集聚效应最弱的是金融业，中间依次是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察业。

第二，高端服务业的集聚程度与资本、技术和人力资本等因素相关，并且是在这些资源要素富裕的地方聚集。

第三，高端服务业的产业集聚和产业控制力也是高度相关的，产业控制力的实现依赖于产业的高度集聚，二者关系显著。

(二)建议

中国高端服务业的发展意味着中国整体竞争力的提高，因此高端服务业的发展对中国来说至关重要。下面从高端服务业的集聚和产业控制力的实现两个方面提出促进高端服务业发展的建议:

表4 高端服务业产业集聚和产业控制力关系回归(以基尼系数为例)

表5 高端服务业产业集聚和产业控制力关系回归(以赫芬达尔指数为例)

1.增加要素供给，促进高端服务业产业集聚

通过前文分析可知，高端服务业的集聚受到资金、技术和人才等要素的影响，并且在这些要素丰富的地方集聚，因此增加这些要素的供给是产业集聚的关键。

(1)资金。政府要合理利用财政资金，引导地区服务业的发展，为企业的融资搭建平台，吸引资金流入，鼓励各类机构增加贷款规模，支持大规模企业通过债券等方式进行融资。

(2)技术。不断加大对技术的研发投入，促进产学研融合，推动高端服务业的发展。通过奖励政策鼓励员工进行技术研发和创新活动;引进先进技术对传统技术进行创新改造;鼓励先进的高端服务业向相对落后的企业进行扩散。

(3)人才。高端的技术人才是高端服务业发展的核心，没有人才的支持，企业是很难发展下去的，良好的城市品牌效应是吸引人才的关键，因此要加强城市品牌的发展，加强城市的基础设施建设，合理规划人口布局和城市功能区，加快城市品牌建设，实现高端服务业和城市协同发展。

2.政府引导，加强产业上下游资源整合和控制

(1)政府要引导高端服务业进行正确的扩散，带动周边地区高端服务业的发展。虽然高端服务业是一种低能耗、低污染、高附加值的产业，但是企业的大量积聚也会带来竞争的加剧，如果不加以积极引导，可能会导致恶性竞争，不利于该行业的发展，使得高端服务业的集聚和产业的控制力背道而驰。因此要加强对高端服务业集聚地区的整治和规范，对于集聚区出现的问题要及时认识并且加以解决，使高端服务业可以健康快速发展。

(2)高端服务业的产业控制力表现在对该产业上下游资源的整合和控制力上，高端服务业的发展，离不开各类要素的聚集和产业作用的发挥。现在中国高端服务业的发展还很不完善，因此必须结合传统集聚区发展的模式，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促进高端服务业规模和等级的提高。比如，通过筛选出每个服务业分行业发展潜力巨大的企业，引导资金重点扶持这些企业，将这些企业逐渐培养成该地区有竞争优势的龙头企业。同时做好该地区的配套设施建设，积极合理地规划该地区的产业布局，通过软环境和硬环境的不断改善，吸引更多有发展潜力的高端服务业企业到该地区集聚，形成高端服务业的集聚区。通过高端服务业的不断发展，提升中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从而逐渐获得对高端服务业的产业控制力。

注释:

①在企业研发资金当中，政府资金所占的数据只有2009年的，其他年份数据是根据政府对企业资金投入的增长率进行推算得出大概的数据值。

②Lorenz在研究居民的人均收入分配时，创造了解释社会平均分配程度的洛伦兹曲线，Gini根据洛伦兹曲线，提出了计算收入分配公平程度的统计指标---基尼系数，Krugman等利用洛伦兹曲线和基尼系数的原理以及方法，构造了测定行业空间分布均衡程度的空间基尼系数。

③ 空间基尼系数大于0并不一定代表有产业集群的存在，因为它没有考虑企业规模的差异。举例来说，如果一个地区存在一个规模很大的企业，就有可能在该地区该产业上有一个很大的基尼系数，但实际上并没有很明显的产业集群的现象。利用空间基尼系数来比较不同的产业集聚程度时，会由于企业的规模大小以及区域空间的大小而使得跨产业比较时产生较大误差，这也是使用空间基尼系数进行产业集聚程度衡量时的缺陷。

［1］Kaplinsky R，Morris M.A handbook for value chain research［C］.Paper for IDRC，2002.

［2］刘志彪，张杰.全球代工体系下发展中国家俘获型网络的形成、突破与对策:基于GVC与NVC的比较视角［J］.中国工业经济，2007(5):39-47.

［3］王廉.高端服务业经济研究［J］.经济师，2009(3):4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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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glomeration Effect and Controlling Power of China High-End Service lndustry:A Correlation Analysis

ZHU Fan，FENG Tao，XUAN Ye
(School of Industrial Development，Nanji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Nanjing 210023，China)

In the background of economic globalization，all countries get involved in the international division of labor.However，they are at different sections along the value chain due to different development levels they are at.Based on the study of the agglomeration mechanism of China’s high-end service industry and its controlling power，this paper comes to the conclusion that the agglomeration effects of different high-end service sector subdivisions are different，and that agglomeration effect of the industry and its controlling power are positively correlated.Therefore，China should take measures，e.g.investing more i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opening more to the outside world，and improving urban functions，etc.，to strengthen the controlling power of high-end services and to promote the industry agglomeration.With these measures，China will gradually reach the upstream part along the global value chain，thus enhancing its competitiveness in the world.

high-end service industry;industrial agglomeration;controlling power of industry

F 203

A

:1671-4806(2017)05-0001-08

2017-06-13

国家社科基金“供给侧改革下我国生产性服务业战略转变及发展路径研究”(16BJL052);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重点项目“民生幸福与公共服务体系研究”(2014ZDLXM028);江苏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团队、江苏高校“青蓝工程”创新团队资助

朱帆(1993-)，女，河南驻马店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学;冯涛(1991-)，男，湖北大冶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学;宣烨(1968-)，男，安徽庐江人，教授，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学。

(编辑:林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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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锡商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编辑部

2017年10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