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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恨海》里的男性审美观

2017-12-26佘宗荧

青年文学家 2017年35期
关键词:审美观诗经

摘 要:对于审美观的概念,中西方就有许多的解释。何为美?在这篇论文里,作品《恨海》展现了男性对女性的审美观,在这里不评论这样的审美观是否正确,只是简单地从《诗经》里的诗句总结作者这样的审美观的形成来自哪些方面,也简单说明作者吴趼人写作的这篇言情小说也存在着局限性。

关键词:《诗经》;《恨海》;审美观

作者简介:佘宗荧(1993.8-),女,傣族,云南省德宏州瑞丽市人,云南民族大学现当代文学专业。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35-0-02

前言:

对于审美观,中西方都有着不同的定义与概念。许慎的《说文解字》曰:“美,甘也从羊与善同意。”[1]宋代徐铉补注《说文》曰:“羊之则美,故从大。”[2]以“羊之则美”概括了古人观念中的美字原初内涵与人们的饮食。现代学者在许慎的解释上又做了不同程度上的探索,对“美”字的原初意义的解释有继承也有创新。而李泽厚对“美”字的来源的阐释也总结过,他说:“从字源上看,根据《说文解字》:‘美之则大,认为羊长得很肥大就美,这说明,美与感性存在。”

正文:

何为“女性美”,学者刘华锋认为,它是“人类全部文明的提纯和结晶,是不同时期的人们对女性共同理想与期望的汇聚与积淀,它既包含男性的目光,也包含女性的塑造与认同,是精神与肉体两方面的综合写照。”[3]

何为“审美观”,是指社会、他人和自我进行美的审视的过程,女性既可以作为审美主体,拥有审视和选择的自主权,也可以作为审美客体,成为被审视选择的对象。男性作为审美的主体,从社会和自身的角度来规定女性应具备的美的品德,至此大部分的女性也以此来定位自己。著名德国哲学家尼采也曾说:“男人为自己创造女性形象,而女性则模仿这个形象来创造自己”。[4]这里可以看出,作为男性,他们的绝对社会主宰地位和话语权直接或间接地塑造了女性的审美意识。由于男权社会是以男性文化占统治地位的文化体系,它所推行的是男尊女卑的意识形态。女性的自我人格与审美观念在这种男权文化的长期浸染下,逐渐丧失或者消亡。

在《诗经》时代对女性的束缚与限制也有出现,只是没有后代的严重。礼教的相对松弛,一定程度上的自由,使《诗经》时代的女性呈现出多姿多彩的美。但《诗经》时代两性的审美表明,女性似乎不处于审美主体的地位。所以本文的关于女性的“审美观”主要還是从男性的角度进行分析的。关于《诗经》女性美与审美,前人的研究论文很多,学者们都从不同的方面对女性的社会地位,生存处境进行了解读,见解深刻。

诗歌总集《诗经》为我们塑造了各种类型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形象蕴含着男性的审美标准。

从男性的审美标准出发,《诗经》中的女性美主要包括:形象美和品德美。在吴趼人的《恨海》中,两位女性张棣华和王娟娟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这里面暗含着作者吴趼人对于女性的审美观,张棣华是属于作为男性为代表的审美,她的孝顺与贞洁,值得可歌可泣。而王娟娟的无情与失贞是值得批判与抛弃的。那么从《诗经》里张棣华是怎么在男性的审美对应观里脱颖而出呢?

一、形象美

在《诗经》中的《卫风·硕人》就有对女子的正面描写,《硕人》是一首赞美山歌,赞美的是卫庄公夫人庄姜。除了这个之外,《诗经》中另有一些诗歌并不直接描写女性的美,例如:《郑风·有女同车》,诗中并没有直接写美人的容貌,而是用一句简单的话概括出来“颜如舜华”,用娇艳的木槿花比喻同车女子娇美容貌。在《周南·桃夭》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5]女性的脸孔用春天鲜艳盛开的桃花来衬托新娘的美丽明艳及其此刻兴奋而娇涩的情态。在《恨海》里,吴趼人笔下的张棣华,作者并没有直接写她的外貌,写得最多的是她在与自己的未婚夫相处时,她的脸红与哭的肖像描写。在提及和伯和在同一张炕上睡觉时、母亲询问伯和下落时、店家五姐儿打听到失散的伯和时、棣华用了伯和的被褥后、失散后找到吸食鸦片而堕落的伯和、在父亲面前表示关切、起身去面见病中的伯和时,棣华都会娇羞得脸红。“只觉得一阵脸红又耳热起来,脚下便软了,心头小鹿乱撞,重复坐下,按一按心头,又站起来要走,不知怎样,只是心跳不止……进的门来,又是一阵脸红”。[6]未婚夫伯和对她笑时,棣华都会红了脸。作者将女子的娇羞的姿态刻画得立体,且不会让人觉得这样反复的刻画让人觉得有累赘,通过这样的刻画反而觉得棣华的纯真无邪,对贞操的坚守和难以割舍的爱怜,另一个也是社会观念的表现。[7]

加上棣华的几次“哭”也是形式各异的,既有“眼边不觉一红”、“不觉柔肠寸断,泪珠儿滚滚的滴下来”[8]的暗自垂泪,触动了心事的辛酸泪流,看见伯和不理她后的呜呜咽咽地痛哭,失去母亲后,她哭得“天愁地惨,日月无光”[9],失去伯和后的大声哭喊,都似乎将她心中的隐忍与哀苦、痛惜与挣扎融化在了这一次次的泪水里。她对伯和的爱之深,都和着泪水涌入眼前。

即使这样没有正面的描写张棣华的美貌,单从作者对她的“脸红”和“哭”的刻画,就已经让人感觉到棣华是一个美貌又善良的女子,让人怜爱又不舍。而且也让读者自己想象出自己脑海里的张棣华的外貌,这样又腾出了许多空间让读者构思。

二、品德美

在《诗经》中我们可以看到对当时女性的审美,除了重视女子外在的容貌,同时具有好的品德和好的品性也成为审美的重要条件。

(一)孝顺之美

《诗经》中也有表现女子“孝顺”的美好品德,《周南·汝坟》这首诗描写的就是丈夫行役外出,春去秋来,一年复一年,她孤苦伶仃,忍饥挨饿,照顾父母的女性,这就是孝。同时,《周南·葛谭》里,女子十分勤劳贤惠,深的夫家喜爱,日子过得好了,免去父母的担忧,这本身也是一种孝。[10]在《恨海》里张棣华的孝,不仅有作为女儿孝顺母亲的孝心,而且还有作为妻子孝顺丈夫的孝心。在逃难过程里,夜里母亲身染重病,想讨茶喝,棣华一个人在黑灯瞎火中艰难地煮了茶水给母亲喝下。逃难过程中,母女两人与伯和失散,在乘船往北逃难过程中,棣华看到了拳匪义和团的战乱,河岸对面烧的一片通红,没有见过世态动乱的棣华,被吓的脸白丢了神,在病重母亲叫唤下,依然能遮盖住心里的恐惧反过来安慰母亲白氏,让白氏放宽心,不要担心,白氏却不知自己的女儿的魂都要吓没了。最让人歌颂的是,对于母亲白氏的病,棣华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她“割骨疗亲”“袒下左臂,用口在臂上咬着一口肉,提将起来,右手拿起并州快剪,‘飕的一声,剪下一块肉来”[11]。虽然最终病入膏肓的母亲还是去世了,但棣华的一片孝心却感动了无数人。《说文解字》中有对“妻”字有过解释,“妻,齐也”[12]。说明了夫妻之间是需要“同尊卑”的,加之棣华原来也读过《女戒》、《女孝经》等书,对于孝的追求更加深刻,在丈夫吸毒成疾住院后,张棣华放下男女有别之嫌,对自己以“妾”称道“郎君千万宽心养病,这里不方便,不如到妾家去,妾当捐去一切羞怯嫌疑,亲持汤药”[13],尽着做妻子的本分。endprint

(二)忠贞之美

周礼倡导“夫妇有义”的夫妻观,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以男子为中心的夫权的形成,使妇女的命运受到极大地威胁。因此,在《诗经》中的婚恋诗很多都是反映了女子遭抛弃的现象。例如:《卫风·氓》中“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就有说过男女之间曾经的山盟海誓,生死相随只不过是男人的甜言蜜语,甚至也可以说是作为女性自己单方面的对爱情的忠贞。爱情没有不会转移的,不会转移的唯有女子的真心。“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14]《恨海》里,张棣华与伯和失散后,伯和在遇难中发了横财,便也吃喝嫖赌了起来,被妓女把钱财都卷走,陷入了吸食鸦片麻醉自己的世界。在棣华找到堕落后的伯和后,棣华没有抛弃或者嫌弃伯和的意思,她认为“大约年轻男子,在外胡闹,都是不免的,他离了父母,无人管束,他自然又糊涂的时候,这也难免,只是把身子糟蹋了……”[15]。后来,伯和在医院病逝,张棣华悲伤不已,且出家做了尼姑。作为妻子她恪守贞洁,虽说她与伯和只是父母之命在一起的准夫妻,但棣华恪守着“烈女不嫁二夫”的伦理准则。与棣华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另外一对情人,仲蔼与王娟娟,王娟娟在逃难过程中,父亲病亡,她和母亲无依无靠,最后堕落成了妓女,在仲蔼在妓院见到未婚妻王娟娟时,一气之下昏厥,又对比了自己那位为哥哥守节出家的嫂子后,对娟娟的做法气愤不已,仲蔼一气之下,披发入林,不知所踪迹。在这里张棣华是个忠贞的美人,在对比之下,王娟娟是个失节的恶女人,不论王娟娟堕落成妓女的原因是什么,在这里作为男性代表的仲蔼都不会去接受这样的准妻子,仲蔼抛弃了他的准妻子,更不愿带离他的准妻子脱离苦海。两位女性这样鲜明的对比,表现了张棣华的忠贞,也表现了作为男性代表的作者的内心的选择。

综合上面几个观点,也看出了作者吴趼人的言情小说里,以《恨海》为例,有着很大的局限性,在男性世界里,吴趼人以言情小说里的“情”囿于传统道德的范围。他在宣扬一种保贞,守节的行为,对于《恨海》里的张棣华和伯和之间的感情,棣华对堕落的伯和不离不弃,为其出家守节,独立侍奉公婆的做法,在作品里作者是极力赞扬的。但这也表现着作者脑海里根深蒂固的男权思想与贞洁观念。作者认为这样的女性是美的,这样的女性是值得称赞的。在吴趼人的言情小说里,他也塑造了相對应的男性世界,在男性世界里对女性进行了审美与评判。

通过对《诗经》中女性的解读,我们以当时的男性视角看到了当时女性形象的美,形象美与品德美。也从《诗经》中解读了吴趼人《恨海》里的男性视角里的女性美,虽说《诗经》与《恨海》的年代久远,但,先秦的审美意识对清代乃至今天的审美观念,对后世文学中的女性形象的塑造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的。

参考文献:

[1]吴趼人 《恨海》[M].豫章书社 1981年.

[1]许慎(汉)撰,段玉裁(清)注:《说文解字》[M].浙江古籍出版社,1998年.

[2]许慎(汉)撰,段玉裁(清)注:《说文解字》[M].浙江古籍出版社,1998年.

[3]高晓玲 《试析<诗经>爱情诗中的女性形象美[J].牡丹江师范学院学报 2011年第6期.

[4]赵红 《论<诗经>女性形象的审美价值》[J].沈阳农业大学学报 2006年6月.

[5]《诗经》[M].线装书局 2016年.

[6]吴趼人 《恨海》[M].豫章书社 1981年.

[7]毛宗岗《论吴趼人的文学写情意识》[J].明清小说研究 1988年第4期.

[8]吴趼人 《恨海》[M].豫章书社 1981年.

[9]吴趼人 《恨海》[M].豫章书社 1981年.

[10]宿雷 《<诗经·国风>中的女性形象——以“二南”、<王风>为例》[J].潍坊学院学报 第16卷第3期.

[11]吴趼人 《恨海》[M].豫章书社 1981年.

[12]许慎(汉)撰,段玉裁(清)注:《说文解字》[M].浙江古籍出版社,1998年.

[13]吴趼人 《恨海》 [M] 豫章书社 1981年.

[14]《诗经》[M].线装书局 2016年.

[15]纪德君 《吴越人言情小说研究》[J].广州大学硕士毕业论文 2013年.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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