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黑格尔两者的辩证法之间的关系探究——对路易·阿尔都塞观点的述评

文/杨拴萍，石河子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马克思、黑格尔两者的辩证法之间的关系探究
——对路易·阿尔都塞观点的述评

文/杨拴萍，石河子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本文摘要：一般来讲，人们都认为马克思的唯物主义辩证法是通过剥去黑格尔辩证法的神秘外衣（思辨哲学），继承其合理内核（辩证法）而产生的，是对黑格尔辩证法的颠倒，阿尔都塞对此有自己的独特见解。本文首先阐述马克思、黑格尔两者辩证法之间关系的传统界定，再提出阿尔都塞对于两者关系的反传统认识，最后对阿尔都塞的观点进行评价。马克思的辩证法对我们现代社会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厘清它与黑格尔辩证法的关系尤为重要。

辩证法；马克思；黑格尔

阿尔都塞在苏共二十大之后、在西方马克思主义中的人本主义派别的理论和资产阶级人道主义思想日益泛滥的思想背景下提出了“保卫马克思”的口号，可谓是出于一个马克思主义者的自觉。但是对于是否保卫了马克思和学术界还有很大的争议。笔者通过阅读阿尔都塞的《保卫马克思》，对于马克思、黑格尔两者辩证法之间的关系进行简要的梳理。

1 马克思、黑格尔两者辩证法之间关系的传统界定

马克思曾在《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版跋中说到：“辩证法在黑格尔手中神秘化了……在他那里，辩证法是倒立着的……必须把它倒过来”。由此人们通常认为马克思的唯物辩证法是把黑格尔的辩证法颠倒过来了，是通过剥去黑格尔辩证法的思辨哲学，继承其辩证法而产生的。除此之外，马克思曾是青年黑格尔派中的一员，黑格尔对他的影响很大，他们两者的思想是具有一定传承性的。对于两者之间的关系界定，一般的哲学教材的讲述也与此相同。

阿尔都塞为了把马克思从传统的解读方式中解蔽出来，以达到捍卫马克思主义科学性的目的，他打破传统，认为马克思对于黑格尔的辩证法并不只是剥去神秘外衣这么简单，而是一种根本的改造，甚至于两者之间还出现过认识论断裂。

2 阿尔都塞对于两者关系的反传统认识

2.1 传统的“颠倒”说是对马克思的误读。在阿尔都塞看来，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版跋中所说的“倒过来”只能算是一种比喻，并不能作为这个问题的最后解答，他说：“辩证法一旦剥去了它的唯心主义外壳，就变成了‘黑格尔辩证法的直接对立物’”。我们都知道黑格尔的辩证法是建立在唯心主义的基础之上的，那么剥去唯心主义外壳的辩证法失去了它赖以存在的基础，就已不再与黑格尔的精神世界有关系，其性质也就发生了改变。这已经不只是含义的改变了，因为含义的改变实际上是不会真正触动辩证法的。

2.2 传统的“剥去神秘外壳”说不能完全成立。阿尔都塞指出根据马克思在解释任何意识形态现象时所遵循的原则，说辩证法能够像外壳包裹着的内核一样在黑格尔体系中存身，这是不可思议的事。这也就是说既然辩证法是黑格尔哲学的一部分，就必然受黑格尔哲学本质的传染。那么，即使被剥去神秘外壳也会带有一定的黑格尔哲学的气息，不可能完完全全变成马克思的哲学。因此，传统的“剥去神秘外壳”的说法也是不能成立的。

2.3 恩格斯的说明对于理解两者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恩格斯曾说：“归根到底，黑格尔的体系只是一种就方法和内容来说唯心主义地倒置过来的唯物主义。”阿尔都塞是比较承认这个说法的，只有黑格尔是颠倒了的唯物主义，负负才能得正。在阿尔都塞看来，马克思不是继承了黑格尔的辩证法，而是用自己辩证法的合理形态去反对黑格尔辩证法中的神秘外壳。这个剥去本质上带有黑格尔性质的神秘外壳的过程其实也是改造内核的过程，破除神秘形式和改造内核是解放辩证法的同一个过程。

2.4 毛泽东《矛盾论》中的有关于马克思主义矛盾观的论述在黑格尔辩证法中没有对应。毛泽东在《矛盾论》中对矛盾问题的一系列分析：如主次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等这些重要论述在黑格尔的著作中是完全没有的。由此也更加证明了马克思的唯物主义辩证法结构是不同于黑格尔辩证法结构的，两者似乎毫无关系。

3 对阿尔都塞认识的评价

3.1 阿尔都塞认识的进步性。一方面，阿尔都塞这种敢于批判怀疑经典传统的精神是非常值得赞许的，学术研究需要这样的精神。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我们不能满足于无休止地重复体系和方法的不同啦，哲学的颠倒或辩证法的颠倒啦，‘合理内核’的发现啦，以及诸如此类的含糊术语。”而且他是在马克思主义的地位受到挑战时提出的“保卫马克思”的口号，其出发点也是好的。

另一方面，阿尔都塞关于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与黑格尔的辩证法之间关系的“根本改造”说具有一定的合理性。马克思的确对黑格尔辩证法中的唯心主义进行了全面剖析与深刻批判，才实现了后来从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的转换。学者们通过深入探究发现是马克思的实践观促成了这一转变，这种重新的思考有一部分因素需要归功于阿尔都塞对传统的怀疑。

3.2 阿尔都塞认识的片面性。我们虽然承认阿尔都塞这一认识的进步性，但是我们也不能否认他对于两者关系的认识存在着片面性。当阿尔都塞出于捍卫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纯洁性的目的时，他已经暴露一个比较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割裂了马克思辩证法与黑格尔辩证法的联系，违反了世界上普遍联系的这一道理。任何事物都是有一个发展的源头，离开了黑格尔的辩证法，马克思的辩证法就变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其科学性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影响，相信这也不是阿尔都塞想要看到的结果。

所以，在判断马克思辩证法与黑格尔辩证法之间的关系时，我们要树立一种全局观，一分为二地看待问题，既不否定马克思对于黑格尔辩证法的继承，也不反对马克思对此问题的创新。

［1］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选读[M].人民出版社.1999年7月第1版,P109.

［2］路易·阿尔都塞.保卫马克思[M].商务印书馆出版,2010年10月第一版,P78.

［3］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选读[M].人民出版社,1999年7月第1版,P271.

［4］路易·阿尔都塞.保卫马克思[M].商务印书馆出版,2010年10月第一版,P81.

［5］冯务中 郭 伟.马克思对黑格尔辩证法结构的“双重否定”——阿尔都塞的马克思哲学史“认识论断裂”说述评［J］.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报,2013（5）.

杨拴萍（1991-）女，新疆额敏人，石河子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