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中女性的形象建构与身份认同
2017-12-23韩聪聪杜圆圆
韩聪聪++杜圆圆
摘 要:《欢乐颂》是继《琅琊榜》之后山影公司的又一部引起广泛热议的作品,片中集齐了五位家庭、职业、性格和教育背景都相差甚大的女孩,主要讲述了她们在上海这个城市打拼恋爱的故事。片中最受人同情也最引发认同的无疑是樊胜美这一个角色,而本文主要从这个人物的形象建构分析女性对自我认同以及社会认同的意识。
关键词:形象建构;身份;认同;《欢乐颂》
作者简介:韩聪聪,女,浙江师范大学文化创意与传播学院广播电视艺术学研究生,本文第一作者;杜圆圆,女,浙江师范大学文化创意与传播学院广播电视艺术学研究生,本文第二作者。
[中图分类号]:J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33--02
对女性形象的考察一直是电视剧研究的一个重要的内容,电视剧《欢乐颂》就构建了十分鲜明的女性形象。“身份”,一个人的出身和社会地位,“认同”,自我的定位与他人认同,所以“身份认同”不仅包括了个体在社会活动中的角色,还涵盖了自我身份认同以及社会身份认同。身份认同对个体和群体都有着重要的作用,它可以使群体更有凝聚力,也可以让个体获得整体性,感觉到自我的完整,从而获得生命的意义与价值。电视剧《欢乐颂》创造了迥然不同的五个女性形象,透过这些形象,我们能够看到不同领域里女性的生活现实,以及她们所遭遇的不同的认同话语。
一、外在形象的建构:女性认同的刻板印象
“人物”可以说是电视剧的灵魂,而人物形象的建构往往是电视剧文本中重要的组成部分,透过电视剧所创造的世界,人们被其中的典型的人物形象所吸引并进一步认同电视剧中的形象。然而电视剧对于女性人物形象的建构,似乎总摆脱不了那种刻板印象和固定成见。电视剧创作人员选择的与观众喜欢的大部分都是年轻貌美的女性形象,肥胖、普通的女子很少会出现在电影或电视剧中,少数出现的也会在故事的后面被改造成美女。电视剧中,女性若不是以美女的形象出现,那么通常就以被损害的形象出现,被人同情和关注,不能平等的被对待,遭受一些伤害或攻击,这样的分化会妨碍受众对女性形象的认识和理解。
从电视剧《欢乐颂》樊胜美一角来看,电视剧对这个人物形象的定位是:“30岁,外企资深人力资源,精于人情世故,为人仗义。一心想嫁个有钱人,可是喜欢她的没钱,有钱的又瞧不上她,眼看着美女变剩女,她只能在相亲路上越战越勇。”刚出场,就是一组樊胜美化妆的特写镜头,刷眼睫毛、涂口红、挑选饰品、戴耳钉、喷香水、穿鞋子等等,呈现了极致诱惑的画面,使观众对她的第一印象就只停留在了美貌这一层面上,满足了受众“凝视的快感”,也使受众产生了审美的愉悦。这种画面的选择是因为“女性在电视中被呈现的可以是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头发、脸部、手、嘴唇、腿,每一个部分都可以被物化为商品来被加以注视,这种注视既是商业的(对产品品质的对象化表现),同时也是吸引、迎合男性目光的。”[1]所以,樊胜美这样的女性形象在表现时,不仅将电视剧中男性角色作为系统中的一个参照系,同时也将电视荧幕外的观众作为场外的凝视者,这样的美丽虽然赏心悦目,但也潜在地影响了受众的性别认同观念。这样的视觉文化,消解了女性自身的审美标准与价值判断,从而使外在形象取代了内在特质变成了女性标准化的性别符号。剧中的樊胜美对自己的外貌与身材那么的在意,从不间断的面膜,以及对饮食控制,似乎也在无形中在向观众透露,外貌与身材对女性的重要。她与王柏川和曲连杰见面时都穿上了一身镂空的连衣裙,将她的曼妙的身姿展现得淋漓尽致。这里有她甚至是整个女性群体的一种集体无意识表现,依然用自己的身体来迎合观看者的目光,也暗含了男性的视角和需求,满足了男性的观看欲望。电视剧通过对美丽女性形象的塑造,无形中影响着女性对外在形象的认同偏差。
二、家庭角色的建构:身份认同的源起与归宿
“家庭是由婚姻、血缘或收养关系所组成的社会组织的基本单位,其成员分享收入,分担责任,有共同的价值观和目标,遵守对彼此的义务,是生命、安全和关爱的根基。”[2]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家庭角色都是一个不可规避的存在身份。对于女性而言,最基本的家庭角色有三种,分别是:母亲、妻子和女儿,家庭成为女性身份认同的一个重要环节。
女人一生下来,她的第一个身份就是女儿,在成长过程中,家庭对女性身份认同观念的形成是至关重要的。《欢乐颂》里的樊胜美,是一个从小在“重男轻女”思想中长大的女性,长期的被灌输的“男尊女卑”思想是一座難以翻越的大山。所以电视剧里的樊胜美看起来很自信,其实骨子里有点自卑的。父母关爱的缺失会让她怀疑自己的价值,缺乏安全感,让她对情感的把握也变得没有底气,一旦一个男人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会产生受宠若惊的感觉。电视剧中家庭对她的束缚让她无法逃离,父母、哥哥、嫂子和侄子都靠她养活,家里出事也需要她来顶着。她这样的自我牺牲精神,不是勇敢是怯懦,在长期无助的牺牲状态中养成的甘愿牺牲的惰性,家庭成了樊胜美自我认识的阻碍。而从她家庭中母亲的话语权可以看出,她的母亲传统思想很重,长期服从于男性的话语权之下,没有自己的主张,在大事上难以做主。在这样一个父权统治下的家庭里长大,樊胜美无法获得独立的女性话语权,对自己的身份认同也处在焦虑之中。她无法在这个家庭里找到自己定位,而这样的家庭也让她对女性身份认同产生偏差,她无法真正的强大独立起来,她对男性会有很强的依赖心理,就像“文化基因”一样顽强,她会不自觉地把自己的利益、家庭的未来和幸福完全维系在丈夫身上。
三、职业角色的建构:位于“前台”的社会角色
随着解放以来,女性获得了与男性平等的职业权利,而女性的经济独立是保证女性社会地位以及家庭地位的重要前提。而职业的拥有也确定了公共空间的公共话语权的拥有。如今,电视剧的创作也越来越关注职场女性,而剧中对女性角色的定位让我们可以探究其中女性的社会身份,而社会身份无疑对女性的身份认同起到重要的作用。女性开始获得社会认同也正是因为这些社会角色的赋予,社会认同也进一步激发了女性的自我认同。
职业角色是个人努力而获得的社会角色,不同于家庭、性别等先天角色,它具有强烈的后天因素。《欢乐颂》里的樊胜美,经过多年的打拼,变成了现在的外企资深人力资源。樊胜美出自那样的家庭,却获得了这样的成就,无疑与她自身的努力的分不开的。片中虽没有直接表现樊胜美的职业能力,就从她帮邱莹莹分析的那些话就可以看出,她之前打拼的困难与挑战、心酸与困惑。多年的经验也让她准确找到了自己在庞大企业机器中的定位,接受自己所处的环境,虽然这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她的发展动力与上升空间。这个时候的樊胜美还有有所顾忌的,不敢放手拼搏自己的事业,也不敢追求自己的爱情,家庭问题和对自我身份的定位成了阻碍她前进的鸿沟。而最后,当解决了家庭问题与自我意识问题,她又拾回了拼搏的动力和勇气。她放弃了现在这个没有上升空间的工作,选择跳槽到更有发展前景的公司,这不仅是工作上的一种变化,也体现了她对自我认同的一种变化。而她最后也通过了宜信财富的面试,这无疑又是对她工作能力的一种认可。职业可以“表现女性在不依赖男权庇护下所走的人生之路,展示女性依靠自己力量实现的人生价值。显然,这是昭示女性意识的标志。”[3]任何存在的生命个体都要借助社会来完成自己的人生角色,社会与个人已日益一体化,所以,只有深入地参与到社会中去,才能获得自我的全面发展。通过对职业角色的拥有,樊胜美获得了家庭之外更广阔的空间,而且,她也在这个空间最大程度地实现自己,同时得到他人的承认。因此,当女性能够参与社会公共事务中,获得公共话语权时,她们会发挥自己的能量和智慧,创造更多的价值,加深她的自我认同感。
结语:
在大众文化与消费文化盛行的今天,人们越来越享受物质的生活,对自我的追寻被隐蔽在内心深处,好似漠不关心,但表象之下却是对自我身份的苦思,所以身份认同的就越发显现出重要的力量与思想价值。电视剧文本对女性地形象建构,为女性的身份认同提供了很好的研究素材与研究主体。电视剧中呈现的女性形象在某种意义其实是现实生活里女性对自我进行检视的一面镜子,从她们的身上寻找自己的身份认同。
注释:
[1]章东轶,王铁波:《美女文化与电视中的女性形象建构》[J].杭州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3(02)。
[2][美]貝蒂·弗里丹:《第二阶段》,小意译,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7 年版,第80页。
[3]陈力:《近几年电视剧中女性意识管窥》,中国电视,1999(11)。
参考文献:
[1]查尔斯·泰勒著.自我的根源:现代认同的形成.(韩震等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1.
[2][美]贝蒂·弗里丹:《第二阶段》.小意译.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 .
[3]章东轶,王铁波. 美女文化与电视中的女性形象建构[J].杭州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3(02).
[4]陈力.近几年电视剧中女性意识管窥[J].中国电视.199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