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名家评戴文
2017-12-21
众名家评戴文
丛文俊(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书法院研究员):
戴文的印我很喜欢,篆书倒是初见,但觉得眼熟,有印文字形和以笔作刀之感。入时,有个性,也有情趣。观之如同隐逸作村夫状,徜徉街市,粗俗的外表与内涵的尔雅,要用心去感会品味,即所谓行浊而神清、混迹人中而与众异者。自清代以降,以印法入篆者颇为多见,而资取非一,要把握好似与不似之间的“度”,却不容易。
戴文能以笔意冲淡刀味,以变化放纵字形,虽佳,却易丢失篆法精髓,当有所节制。
董国强(北京匡时国际拍卖董事长):
与战国玺印为伍,无异于划地为牢。皆因入古易,出新难,清代印人大多避之尤恐不及,百年来有大成者唯黄士陵、乔大壮几人而已。而戴文兄知难而上,化古出新,形神兼备,烂漫自然,是为高手也。
范正红(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篆刻艺术院研究员、西泠印社理事、山东印社社长):
在当今印坛上,戴文无疑是一位深具影响力的人物。20世纪90年代以来,以古玺为创作形式已成为篆刻的时尚风潮。回眸这样一个过程,我们不难发现,戴文堪称这一古玺创作风潮中的中坚力量。他之所以能在时代的大潮中脱颖而出,则得力于其在长期的创作实践中形成的自家面貌。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也成一方之艺。戴文生长于巴渝之地、天府之国,疏逸之风深深滋养了他的篆刻意趣。观其所刻古玺,与常人所逐古玺之朴厚、苍劲有着明显不凡的差异,实显出其独特的艺术思考。在作品的表现方面更别具匠心。线质与结字自然而轻松,毫无造作之感,在风格上与一般以古玺为主的作者拉开了距离。
戴文篆刻以商周金文、秦汉诏版为主,更取法砖瓦楚帛,将之印化,归为己用。治印随机生发,了无滞碍。刀法雄肆劲健,用刀如笔,淋漓酣畅。章法不拘常规,出奇制胜。戴文多年被中国书法家协会聘为重大展事的评委,新作一出往往为篆刻界所瞩目和效仿。戴文书画印兼修,皆有成就。愿戴文艺术之花常开。
石开(职业书画篆刻家):
戴文的印章古雅劲秀,用刀率意,疏密有致 , 神清气朗,有超迈峻拔之气。虽然个人的风格面目目前不是很明显,但达到的审美境界却很高。他擅用冲刀深刻,所谓深刻,就是字口陡削,陡削的结果是线条比较健挺。健挺与浑朴、灵秀之间有矛盾,能在矛盾中达成和谐便具有审美价值。特别是当今印坛许多人用浅刻法的时候,能坚持自己的主张,也不失为一种治艺的态度。
王镛(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不激不厉,得整体疏密之妙。
翟万益(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书法教育委员会主任、西泠印社理事):
戴文是以书画兼修,游刃于篆刻艺术之中而活跃在当代书坛上的。
戴文的篆书创作以商用金文、秦汉诏版、砖瓦楚帛文字为底蕴,加之玺印文字之构成,添之以道教符箓之神秘,携此入印章的方寸领域,构造出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篆刻艺术表现天地。
我欣赏戴文的印章,不太愿意用秦玺汉印或明清人的风格分类去套他的作品。因为当他在创作印章时,将他独有的篆书艺术语言注进他具有深厚传统印学积淀的篆刻创作程式中,便有了精神层面的关注—印面上的任何痕迹都表现出历史的眷顾之情和时代脉搏的跳动!所以戴文篆刻艺术的程式,既有历史的凝重而又有时代的激情。白文印“良工善得丹青理”神清气朗,有超迈峻拔之意。章法上受战国玺印之影响,部分文字取法楚帛书,文字风格过渡得比较稳贴,对长线处理加以扭动,增加了笔道的韵味。笔画转折处不求圆融,其出处在诏版文字苍劲有力而又含蓄的方折笔意,韵致在断续之间,妙趣频添。起笔收笔,改变了玺印一味圆融之态。一些笔画之侧面留有冲刀出现的驳裂纹齿,使金石气息得了强化,更多了几分率意。“戴文之玺”一显砖瓦文字的风度,章法排布显出大朴不雕的匠意,恣肆不经,整个印章的“体骨”靠了文字线条刚劲有力的支持,很多主线用了汉凿印的手法,笔画两端方中带锐,劲挺中寓峭拔,使石纹的荒率有了将军印之威严。“良工善得丹青理”取法于秦汉印急就章的成功法式,不激不厉,得整体疏密之妙,用刀率意,灵法多变,左上侧多用复刀,右下侧则多用单刀,文字随形取势,或方或圆,取秦汉诏版之肃整,砖瓦之浑穆,经过相互之间的抵牾,最终取得了统一和稳定。
他的篆刻艺术在章法构成上有两个明显的地方:一是注意到了空间置陈的留白,增加一种疏朗之致,空间之外的呼应把握到必然之境自是高明,也是更高层面的进取;二是文字笔画之间的平行排列,对意韵的增加不能产生伤害,艺术家应排除任何无意蕴的雷同,这与音乐艺理贯通,于印更然。
从戴文的篆刻作品中可以看出他的创作是严谨而得理法的,其创作的状态通过印面得到了清晰的表述。创作的准备阶段,创作过程和创作完成的各个环节都能区别对待。在整个过程中又以古代经典作品为参照,使作品的创作和印史这一大背景联系起来,这不仅是一种态度,更是一种眼光。一个作者的作品放在这种大文化背景下,加以自我认定,才有了存在的价值。这里我们通过对戴文篆刻艺术的解读,更加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
邹涛(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篆刻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美术学院书法系特聘教授):
篆刻艺术史上对古玺的认识比较晚,尽管明代个别印人有取法古玺的,但真正理解古玺并取得成就的则在晚清之后。这大概与人们认知金文、甲骨文以及古玺文字有关。古玺印盛行于战国,七国文字相近而不尽同,各诸侯国古玺亦各具风格。因此印人理解认识古玺远晚于秦汉印。于是,人们张口便是印宗秦汉。黄牧甫把金文导入古玺,解决了古玺文字本身量少的缺点,也为古玺的形式开拓了新的可能。经过百余年古文字研究的深化,新发现的古文字数量的增加,易大厂、简经伦等一批印人的各种尝试,如今逐渐成为与秦汉印相应的另一种篆刻形式。观看当今篆刻作品展,可以看出古玺所占比重接近半数,可知当代印人们对古玺的热衷程度。其原因之一,是古玺文字与结构的自由发挥、组合,让大家看到了有别于秦汉规范一路印风的可能性,适合各种写意表达。然而,也正因为它的自由性,使很多印人忘乎所以,脱离古玺本质,而走火入魔。因此,真正能够理解古玺,把古文字合理运用并进行创作的篆刻家并不算多。戴文是其中的佼佼者。
戴文创作古玺之成功,首先在于他的古文字功夫。这原本是古玺创作的基础,但擅长于此道并非易事,需要对古文字有全面深入的认知和把握,且需要有化甲骨文等各种字体为特定且统一的金文体系甚至新造古文字的本领。戴文金文书法可以看出他已完全掌握了这种能力。其次,戴文很好地把古文书法导入篆刻创作,使其创作的“古玺”具有戴氏书风,真正做到“印从书出”,合理地把古文字“印化”,穿插安排于印中。尤其是多字印,更见其布局本领。试看戴文的每一方古玺作品,均可看出其源自金文书法又精心布局于一印的能力,均整而富变化。再次,戴文刀法的多变丰富了其作品的金石意趣。篆刻不同于书法的一个重要因素便是以刀刻石,因人而异而形成了各种不同“刀法”。单刀、双刀,冲刀、切刀,还有披削刮擦等等,这些都为戴文所综合运用且非常得当,无论朱白,驱刀如笔,徐徐冲切,生涩而厚重。
金文结字、古玺布局、生澁刀法,完美体现了的戴氏属性,使其创作既具战国古玺气息,又有青铜铭文的大气厚重,加之边框的平衡处理,使得其作品古典而现代,文字随形大小穿插,自由自在中见精整。这使得他的作品从众当代古玺创作中脱颖而出。戴文在古玺创作上的成功,值得当代从事古玺创作的印人学习、深思。
戴文 息心取慧2.9cm×2.0cm
戴文 执中用权3.3cm×3.3cm
戴文 古化为我3.0cm×3.0cm
戴文 㳺目骋怀3.7cm×3.7cm
戴文 相见亦无事3.8cm×3.8cm
戴文 大富贵小神仙4.3cm×3.1cm
戴文 明道若昧3.7cm×3.7cm
戴文 几生修到梅花5.1cm×5.1cm
戴文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4.8cm×4.0cm
戴文 复归于朴4.1cm×4.2cm
戴文 素处以默2.5cm×2.5cm
戴文 琴罢倚松玩鹤4.1cm×4.1cm
戴文 乐以忘忧4.6cm×4.6cm
戴文 万事若遗4.0cm×3.1cm
戴文
戴文,1964年生,重庆人。中国书法家协会篆书委员会秘书长、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篆刻研究院研究员、西泠印社社员、重庆市书法家协会篆书委员会主任、重庆市群众艺术馆副研究馆员。
曾任“全国第二届篆书展”“全国第十一届书法篆刻作品展”“第八届中国书坛新人新作展”“全国第四届青年书法篆刻作品展”评委。
出版有《当代中青年书法家精品集·戴文》《当代篆刻九家·戴文》《中国书坛名家手卷系列丛书·戴文》《印坛点将·戴文》等。
(按作者姓名首字母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