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工作介入民族地区精准扶贫的优势及策略分析
2017-12-18黄婷
黄婷
摘 要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重点在农村,难点在民族地区,民族地区的重点难点又在民族地区的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民族地区特殊的地理环境和独特的文化习惯等,使得精准扶贫成效面临巨大的挑战,同时也提供了难得的机遇和发展空间。基于此,以两个民族地区精准扶贫的现状实地调查为基础,通过分析现有传统扶贫模式的不足与社会工作在民族地区精准扶贫方面具有的独特优势,探索出一条社会工作介入民族地区精准扶贫的有效路径,促进民族地区的发展。
关键词 社会工作;民族地区;精准扶贫;优势策略
中图分类号:F323.8 文献标志码:B DOI:10.19415/j.cnki.1673-890x.2017.30.037
2017年2月2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九次集体学习时强调,集中力量攻坚克难,更好推进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确保如期实现脱贫攻坚目标。为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形势下扶贫攻坚“七个强化”总要求,有必要进一步分析社会组织在民族地区精准扶贫中的作用,促进形成政府、市场、社会协同推进民族地区贫困治理的大扶贫格局。然而,目前我国社会学者对贫困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社会工作介入城市反贫困中的政策、领域和作用等方面,对社会工作介入民族地区贫困问题的研究甚少。这不仅制约了民族地区的建设与发展,更严重的是影响到我国在2020年全面建设小康的社会目标。通过对民族地区政府、社工组织和当地居民的调查发现,目前民族地区精准扶贫的成效不高,所以探索出一条社会工作介入民族地区精准扶贫项目的路径迫在眉睫,从而改变民族地区人民的脱贫思想和理念,从“要我脱贫”到“我要脱贫”。本文以峨边县觉莫乡茨竹村和汶川县水磨镇寨子坪村实地调研为基础,通过分析现有传统扶贫模式的不足,利用社会工作在民族地区精准扶贫模式中的优势,探索特色的社会工作介入路径。
1 民族地区传统扶贫模式现状
我国少数民族地区整体经济落后,属于国家发展中最为薄弱的环节,也是绝对贫困、相对贫困和返贫相互交织的地区。目前,我国民族地区的绝对贫困人口仍占当地总贫困人口的50%以上,集中表现为缺水、缺粮、缺少基本生活必需品、健康水平低、教育科学文化水平较低[1]。以觉莫乡、水磨镇为例,两地在十八大后明显加快了扶贫步伐,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但均未突破传统扶贫模式的桎梏,主要存在以下问题。
1.1 精准识别难
在政策制定方面,笔者从政府以及当地居民处了解到,传统的扶贫模式中精准扶贫对象的确立主要依托于短期实地调研,缺乏客观的识别标准,在实际扶贫工作中难以真正了解和满足贫困居民的需求[2]。在精准扶贫识别方面,传统扶贫模式主要于侧重从物质生活条件方面进行界定,缺乏对贫困人口的发展能力的关注,忽略了扶贫对象潜能的发挥。比如,在对贫困户进行识别时,少数村干部给驻村工作组人为制造阻力,有意降低家庭人员收入,使家族人员尽量多地被识别为贫困户。此外,在贫困户的精准管理方面,大都采取由基层扶贫部门负责建档立卡,进行统一管理,但因统计口径、录入操作不规范,村级组织对数据有效性的比对调整能力不足,主要采用民主评议方法识别贫困户,导致产生的结果与建档标准存在一定差距,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该进来的人进不来”“群众意见与政策文件不一致”的情况发生。此外,贫困认定经过一定时间才能享受到专项扶贫资金扶持,而受助贫困人口的结构可能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较大变化,相应的建档立卡管理却没有与此同步进行,使得扶贫管理具有滞后性,且部分居民已实现脱贫任务仍占有精准扶贫名额,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资源的浪费[3]。
1.2 扶贫难度大
民族地区精准扶贫是攻坚工作中最难啃的“硬骨头”,扶贫难度相对其他地区更大,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因素。第一,民族地区受交通和自然环境的限制,经济基础薄弱。以笔者所调查的茨竹村为例,村民世代居住在深山区、高半山区,整体发展水平较低、基础设施落后、信息不畅通,引入外部投资力量难,某些贫困户缺少基本的生产生活条件,有的非残即病,缺乏劳动能力。第二,村民大多未受过教育,思想观念落后,自我发展能力差、思想观念落后,相当大部分存在着“等、靠、要”思想,重视眼前利益,忽略长远发展的现象非常普遍。第三,由于缺资金、缺技术,部分贫困户有脱贫想法,且意愿较高,但缺乏即时的资金支持。第四,部分民族地区干部片面追求脱贫政绩,而忽略了当地实际情况[4]。如某部门针对茨竹村提出的种植茶树的扶贫措施,当地虽具有种植茶树的自然条件,但土地资源极其有限,茶树种植后,基本无土地种植粮食,需依靠对外购买,而茶树开始经济收益还需几年时间,这在一定程度上反而加剧了当地的贫困。
1.3 资源利用率低
在调查中发现,目前民族地区扶贫工作在资源困境方面面临的困境,主要体现在资源获取难、资源分配率低以及资源利用效率低。首先,在资金获取方面,以政府的财政资金为主,部分扶贫资金需地方政府进行配套,民族贫困地区财政无力负担这些配套扶贫资金,因此无法真正彻底落实相关的扶贫工作要求。其次,传统扶贫实践中政府人员常直接将猪、牛、羊作为扶持的手段,将物质资料直接赠送或者变相赠送给贫困地区的人民。在两地调查中,政府工作人员多次提到许多村民严重存在“等、靠、要”的思想,驻村干部在建档立卡时,将致贫原因简单化、程序化,缺乏实际的调查走访和报告分析,大多数情况下被直接归结为发展动力不足。这也直接导致了部分贫困村民在填写申请原因时潦草马虎,把所有脫贫的压力都抛送给政府,利益的直接输送让众多的贫困村民产生了依赖心理,政府“包脱贫”的承诺未能充分激发贫困人口自身的积极性[5]。传统扶贫开发中大多是“富人”得利,“穷人”难以分享,这种直接输送利益、排斥非贫困人口的做法导致扶贫工作走向另一个极端。最后,近几年国家虽加大对民族地区的扶贫力度,但由于部分民族地区扶贫工作人员的思想观念和习惯做法还没有及时转变过来,或者在实际工作中政策推行的力度不够,制度设计本身虽是理想状态,真正问题是与实践脱节致使民族地区的扶贫资源实际利用率低[6]。例如,政府文件中明文规定实行“定点、定人、定时、定责任、包脱贫”,落实这种规定需要巨大的人力物力,在民族地区几乎难以完成。endprint
2 发挥社会工作介入精准扶贫的优势作用
相比于传统增能型、粗放型的扶贫模式,社会工作介入民族地区的新型扶贫模式在角色层面、方法层面、理论层面和效果层面具有较为突出的优势作用,在与扶贫对象建立良好专业关系的基础上,以社会工作专业理论方法为支撑,开展多种形式的专业活动,引导村民养成与现代生产相匹配的观念与习惯,实现“自助-互助-成长”新型扶贫模式。
2.1 扶贫效果明显,提高扶贫对象自我脱贫能力
社会工作运用助人自助理念,相信每一个社会成员都有自己的优势和潜能,注重贫困者的潜能的发挥、提升自我脱贫能力,将依托外部支持转化为依托社区及人口的实现自主自立发展。社会工作在介入精准扶贫过程中,通过开展个案工作、小组工作及社区工作等专业服务活动,协助扶贫对象解决情绪困扰问题,提高服务对象对自身问题的关注,连接社会资源与整合服务,进而提升扶贫对象的生存能力,最终实现扶贫对象自我脱贫能力的提升。
2.2 介入方法灵活多变,激发扶贫对象脱贫意识
在扶贫开发中,社会工作具有价值理念、工作方法、扮演角色三大专业优势。价值理念上,社会工作倡导的助人自助、个别化、接纳、案主自决等助人理念,不仅可以激发贫困者的脱贫意识,还能达到精神扶贫的效果。助人形式上,社会工作者可以采用个案工作的介入方式,还可以利用小组及社区工作的方法,增强服务对象的社会支持[7]。社會工作强调个别化,尊重服务对象个人及其处境的独特性,对服务对象的实际面临问题的进行预估与诊断,分类施策,因人因地施策,因贫困原因施策,因贫困类型施策,综合运用多种方式,开展形式多样的活动,以扶贫对象乐于接受的形式,积极吸引服务对象参与其中,与社会工作者积极配合,这种服务方式更能表达服务对象的需求,促进扶贫对象获得更有效的专业服务。在助人具体方法上,方法灵活性更高。社会工作者不是把服务对象自身作为单一问题来对待,将服务对象置于所处的环境中,综合考虑扶贫对象周围朋辈群体、学校、家庭、社会环境对其影响[8]。此外,社会工作者通过制定详细、系统、全面的助人计划,以灵活多样的形式,在助人过程中根据服务的实际开展情况及扶贫对象的反馈及时,调整服务计划的节奏和策略,推动服务对象发生积极改变。
2.3 独特的理论基础和治疗模式,促进新型扶贫模式发展
社会工作的核心价值理念是“助人自助”,即社会工作运用自身的专业知识与技巧,调动扶贫对象自身的能力与资源,促进社会资源的连接与整合,发挥扶贫对象的潜在能力,并在此过程中提高扶贫对象面对与解决问题的能力,从而实现扶贫对象自助的目的,促进扶贫对象实现自我“成长”。除此之外,民族的社会工作者还应该在具体实施扶贫计划中,调动扶贫对象的积极性、主动性以及创造性,结合民族地区的实际情况与风土人情,重视扶贫对象自身素质和能力的提高,最终实现自我的快速成长的发展目标[9]。
民族地区传统扶贫模式仍然是以“输血式”扶贫为主,严重削弱了民族地区群众的“造血”功能,再加上严重缺乏扶贫方面人才,传统扶贫很大程度上只是单纯、被动地执行国家的扶贫政策,并没有结合民族地区的实际情况有所创新。新型扶贫模式中,社会工作者应以其独特的助人助理念作为对传统扶贫模式的理念支撑,在服务工作计划实施中,不断运用其专业的技术和手段进行完善。在了解贫困者的思想状态与其所处的困境的基础上,考虑他们所处民族地区的风俗习惯等,进行一个简要的评估,判断其在脱贫工作中的问题与需求,充分培育、挖掘与提升扶贫对象的自身能力和运用周围环境的能力,扩展发展空间,帮助他们走出困境,增强他们融入社会的能力。
扶贫对象的自我成长与扶贫模式的成长,必须要摆脱传统扶贫开发理念的羁绊,克服现有民族地区扶贫开发过程中的缺陷与不足,修正与弥合传统模式的弊端、提升贫困群体“自助”能力,从而推动“成长”型扶贫模式的建立。
3 少数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路径选择
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湖南湘西考察时第一次提出了“精准扶贫”,是指要区别不同区域、不同居民的贫困状况,做到“精准识别、精准帮扶、精准管理、精准考核”,这为贫困地区尤其是民族地区提供了扶贫思路和方法,但通过笔者对政府、社工组织和当地居民的调查发现,目前民族地区精准扶贫的有待进一步完善[10]。所以探索出一条社会工作介入民族地区精准扶贫项目的路径迫在眉睫,从而改变民族地区人民的脱贫思想和理念,从“要我脱贫”到“我要脱贫”。
3.1 尊重民族地区风俗习惯,了解案主背景,开展个案工作
南开大学关信平教授认为“贫困的产生有制度性、社会性的原因,同时也有个人自身或家庭的原因,制度性的原因是共同的,但个人和家庭的因素则千差万别。”从走访调查的峨边、汶川民族地区来看,民族地区致贫原因主要体现在教育水平、劳动力、疾病、“特殊家庭”(违反社会的行为、家庭环境恶劣等)。因此,在民族地区开展扶贫工作,不仅要以贫困个人、家庭为工作对象,还要考虑民族的特点和文化背景,才能为贫困者提供个别化服务。分析总结调查数据可以看出,交通不便、文化水平低、资源利用率低等普遍存在于大多数民族地区,是民族地区扶贫工作面临的共同问题。社会工作者在民族地区开展个案工作时,首先需要联络、调动、协同当地有关部门为其提供必要的脱贫资金,鼓励他们发挥自身的潜能。实际上,民族地区现在仍保留着本民族的传统工艺,如彝族的银器、服饰等祖传的手工艺技术,社会工作者在开展个案时一方面既要充分利用民族地区的优秀传统文化,继承、传播和发扬独特的民族传统工艺,在获得相应经济收入的同时,更要创造多为民族地区的贫困个人和家庭送技术、送信息、送管理知识,更新他们的思想观念,改变其思维方式,进而从根本上脱离贫困的困境。此外,在确立救助关系时,社会工作者和需要帮助的民族地区个人和家庭,形成相对固定化的关系,这有利于形成社会工作者与需要帮助的个人和家庭之间的良好互动与配合,使扶贫对象积极参与扶贫工作中来,达到提高救助的目的。endprint
3.2 发扬民族传统美德
小组工作以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依存、互动关系为基础,通过开展专业的小组活动,恢复与增强个人、家庭的社会功能,进而实现民族地区脱贫的社会目标。社会工作者可以根据因病、因学、因缺乏劳动力等不同类型的小组,组员之间相互交流过往经验、生活中遇到的困难、解决困难的较为可行的方法或者是脱贫想法等,积累脱贫经验,改善与增强服务对象的社会功能,最终解决困扰他们的贫困问题。民族地区的小组组员之间有着共同的语言、宗教信仰、风俗习惯,易使组内贫困村民之间的關系情感化[11-13]。扶贫对象大都有相似的经历和文化背景,组员间不会相互歧视,通过组内学习交流,不仅能了解到党和政府关于民族地区解决贫困问题的相关政策法规,还能摆脱因贫困而导致的“见人矮三分”“抬不起头来”的自我排斥、自我隔绝的自卑心态,从而激发“贫困者”的自我脱贫意识。在民族地区的实地走访调查过程中,笔者发现民族地区普遍互帮互助的优良传统美德,特别是当村民遇到困难时,无论是亲朋好友还是邻居,有人的出人、有钱的出钱,大家一起想办法共渡难关。社会工作在介入民族地区精准扶贫时,应当充分利用这一优良的民族传统美德,根据致贫原因、个体的独特性和民族地区的传统文化,组建有针对性的形式多样的小组活动,使其通过小组的互动过程增强组员生活信念,学习各种应对困难的技巧,最终实现共同脱贫。
3.3 加快民族社区发展
对民族地区现有的扶贫模式综合分析后,不难发现:在民族地区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社区发展水平与贫困范围呈正相关,社区发展水平越低,贫困的范围也就越大,即民族社区发展是解决贫困问题的基础和前提条件。我国民族地区经济、社会文化各方面发展水平上均普遍低于非民族地区。所以,从社会工作原理出发,可以将民族地区社区的发展概括为以下三个方面:经济发展、基础设施建设、社会文化层面的发展。
3.3.1 经济发展
调查数据显示,觉莫乡农业产值所占比例为95%以上,二、三产业仅占5%以下,有的村甚至没有二、三产业。而农业既然摆脱不了靠天吃饭的状况,种植结构依然是传统的玉米、高粱、大豆等,这些的收入来源只能维持日常的基本生活所需,难以真正脱贫致富。社会工作者要力争为社区争取更多的直接经济资助和优惠政策[14]。与此同时,社会工作者利用自己的身份与权力,与贫困村民一起积极影响社会政策的制定争取更合理的资源,为民族地区居民谋取福利、争取资源、优化民族地区精准扶贫的政策选择。
3.3.2 基础设施建设
社会工作者作为资源的链接者和政策的倡导者,可以通过当地民政局购买的某些服务作为扶贫项目,如增加民族地区的娱乐设施、图书馆设立等。同时建议相关部门与相关企业合作,形成“万企帮万村”的形式,改善民族村的交通设施、自来水设施、网络设施等,以此改善基础设施落后,发展后劲不足的问题;为民族地区居民带来生活上的便利,更好地促进民族地区经济的转变。此外,社会工作机构应定期安排医务社会工作者或相关医务人员定期对民族地区贫困居民进行检查和治疗,以及社区居民的预防接种、健康宣传、常见病、多发病知识的普及,从而有效防止或减轻因病致贫及返贫现象。
3.3.3 社会文化发展
社会工作者联系有资源教育部门或社会机构,多渠道全方位为民族社区提供职业教育,特别是在民族地区开展适合本地区特点的农牧技术工程、果林栽培与果品加工、畜牧兽医等“农”字号的教育与培训工作,解决民族地区农村社区“农”字号专业技术人员的不足问题[15]。对有劳动力和知识的居民,可创造机会将其送出去学习或请有关专家进来指导,为贫困村民提供解决问题的新知识与新方法。此外,社会工作机构应大力帮助民族地区的学生教育问题,如通过链接爱心人士捐赠成立奖助学金组织、购买书籍满足学生的求知欲、通过志愿者对学生开展课后或寒暑假托管服务等。在多方共同努力下,逐步提高民族地区村民获取、利用和创造知识的能力,用具体事例向贫困群众表明“扶贫先扶智”的重要性。
4 结语
目前,我国民族地区现有精准扶贫模式中主要面临着精准识别难、扶贫难度大、利用率低三大困境,如果将社会工作介入民族地区扶贫把开发工作当作一个整体进行研究,并形成固定高效介入模式,即“自助-互助-成长”新型扶贫模式,对现代社会工作介入民族地区精准扶贫一定会起到非常好的促进作用。现代社会工作的专业介入民族地区扶贫工作具有角色、方法、理论和效果方面不可替代的优势,应在实施精准扶贫的过程中,尊重保护民族地区风俗习惯,了解熟悉案主背景,开展个案工作发扬民族传统美德,调动案主脱贫积极性,促进扶贫对象的自我成长;开展形式多样的小组工作加快社区发展,培养相互关怀和相互照顾的美德,实现扶贫对象间的互助;通过提升精准扶贫对象的脱贫能力、充分发挥社会工作独特的助人助理念实现对传统扶贫模式的理念支撑,结合当地实情促进传统扶贫模式的成长,扶贫对象的自我成长与扶贫模式的成长相结合,从而促进传统扶贫模式向新型“自助-互助-成长”扶贫模式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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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昀)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