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外一首）

落雪

多么辽阔，我在你的草地上

无数次，奔跑成鸟

你赐我蓝色天空

大片的雏菊开在秋天里

在某一时段，它们

堆落成雪

而现在，黄昏已至

背对浅落的残阳

我的小梳子脱光了牙齿

我们只能用手指梳理

凌乱的头发

用目光梳理空地上

枯黄的落叶

绳 子

那根绳子像条蛇

在井口晃动

偶尔有阳光从顶部垂下

我们谈论爱情

谈论大片的草地和冬天的雪

以及躲在树干上的两只

飛倦的鸟

当说到死亡

说到绳子顶部的那盏灯

说到冬日里缄默的闪电

乱草丛生中那枚

落难的种子

我们谁都没有留意

那根晃动的绳子

越来越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