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星的男孩
2017-12-12
摘星星的男孩
小编悦读志
爱是什么?爱是紫薇花开满窗台,让人一看到便满心欢喜;爱是书中的爸爸,像一道阳光照进孩子的世界,明亮且温暖,是孩子心目中的超级英雄。这世界从来不冰冷,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温暖着对方,即使你来自一颗星星,也可以感受到爱你之人的万丈光芒!(By了了)
我前面那个演员下台时,场中笑声爆棚。他讲屁颠屁颠学走路的孩子怎样在超市里尖叫,讲他妻子如何无能到难以理解他,观众听得酣畅淋漓。轮到我了。我走上台,为了让观众入戏,让他们确信我有料,我以我知道会好笑的老段子开头。第一个笑话赢得一轮掌声——一个表示赞赏的印戳,这是每个相声演员都盼望的。这批观众还不赖嘛。现在似乎到了抖出新内容冲击他们的时候了。
“我是个单身老爸,”我说,一点一点攒聚着信心,“基本上,这意味着你们会认为我是个比20秒之前的你们好得多的人。”虽然这会儿写下来显得不太有趣,但那会儿他们笑了,我敢保证。你必须人在那里才知道。
舞台灯光朝我倾泻而下,直刺双眼。“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继续道,“为什么我一提我是个单身老爸,就好像在说我是某种英雄?明年准是我跟一个退伍军人角逐‘英国骄子奖’!”
他们是一群好观众。演出进行得还算顺利。我稍微放松了一把,开始谈起我的儿子,说到小孩会做的一些事情,说到他们有时怎样让你抓狂。熟悉的声音、认可的欢笑在会议厅洋溢,听来或许单薄了点,但仍一缕缕渗进我的心。“我儿子,”又一个笑料过后,而且笑声正在衰退之时,我说道,“他有自闭症。”
台下一片寂静。
时间刹住,凝滞,无论之前有过什么,都突然烟消云散。两百号人全盯着我看,派对“破坏者”终结了他们的夜晚。每一张茫然的脸都从阴暗中望向我,上面写满同样的东西:“我们今晚出来玩儿,你告诉我们这个干吗?”我被请来帮他们消磨这一晚其中的20分钟,我只对付了7分钟。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点大脑性麻痹症的事。
我灰溜溜地下了台,心碎不已。他们不只排斥了我,也排斥了我的儿子。当我冲出后门,我能听到下一位表演者登场,他大谈父母的生活,而笑声再一次充塞房间。我搭火车回家,情绪随着每一个路过的站点而变化,从莫名的愤怒到彻骨的悲伤。
我想告诉你,第二天我倒一如往常,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是,我用了整整14天琢磨那晚的每一刻,才终于重整旗鼓。然后,我推掉了后来所有的临时演出(听起来相当戏剧性,其实我一共只还有6场;要在星期六晚间电视节目的黄金时段露脸,我还没准备好)。如果找不到谈论对我最重要的那件事的方式,我就一点也不想谈论任何事情。
必须要有一种方式,必须要有一种方式来分享我和我儿子的故事。尽管我儿子身患残障——有时也许正因为这个——我的世界才充满欢声笑语。我想跨越过去,找到那个方式。从出生至今,他处处遭遇歧视。如若我能促使人们多去了解他,或许,仅仅是或许,那可能会带来改变。
《摘星星的男孩》(约翰·威廉姆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