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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关系对我国国际贸易的影响
——基于外交关系数值的考量

2017-12-01李莫言

福建质量管理 2017年21期
关键词:外交关系双边关系数值

李莫言

(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72)

中外关系对我国国际贸易的影响
——基于外交关系数值的考量

李莫言

(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72)

本文以定量衡量的方法研究了外交关系对于中国对外贸易的影响,其中包括世界上最为重要的国家和与中国频繁发生政治事件的国家。本文对中国与其他国家之间的新闻事件进行了连续性的统计,通过具有较高认可度的方法对国家间的具体事件进行赋值,通过计算,由事件赋值转化到双边关系层面,得到国家双边关系在我们所研究时间段内的具体数值,最终通过固定效应面板数据得出两国关系对于其贸易状况的影响。结合1990至2014的月度对外贸易数据,本文发现我国与世界主要大国的外交关系对其贸易有着显著的影响。

外交关系;国际贸易;面板数据;固定效应

一、文献综述

现有文献更多关注于一段时间以内,某一类事件或者是某一历史事件对于中国对某一个与此事件相关国家贸易的影响,尤其是负面事件对贸易带来的不良冲击。

贸易的政治因素在以往的文献中得到了相当的重视(Acemoglu and Yared, 2010)。先前的研究已经表明,外交往来贸易伙伴通过外交交涉和国事访问促进双边贸易。然而,最近经济外交对于贸易的重要性却被质疑。此外,也存在着双边政治环境是否对贸易关系起着重要作用的证据。在这方面,理论和实证研究表明,民主和专制国家参与国际贸易的形式存在不同。因为中国政治体制不同于多数西方国家,我国政府在制定贸易决策时有更强大的干涉能力。政府干预的广大范围为利用贸易作为一种外交政策工具开辟了机会。

贸易关系可以作为外交政策的工具被政府利用以影响贸易伙伴国的政治决策的。以往在这方面的研究一直致力于经济制裁对于政治决策的有效性分析。随着中国经济规模的迅速扩大,中国和其贸易伙伴之间的贸易依赖的不对称转移对中国有利。这种改变趋势使中国施加于贸易伙伴的政治性影响不断增加。有很多文献讨论了政治对双边贸易关系的重要性。很多研究重点关注了军事冲突和贸易的关系,但是冲突常常不需要以军事化形式来以影响贸易量。由于“未来政府采取行动限制贸易的威胁”,预期的冲突就可能引发双边贸易减少。重要的是,贸易的减少不一定是政府直接行动来制裁国家的结果。然而纯经济理论认为,经济主体完全依靠物品和服务的价格、数量和质量等内在特征来制定交易决策,双边政治关系将对民营主体产生额外的影响。Pollins (1989)认为,在双边贸易的公共选择模型中,交易商品的产地和服务将对进口决策产生影响。 基于安全考虑,风险厌恶的进口商将会激励政治盟友以及惩罚敌人来减少贸易中潜在的政治风险。

经济外交可能是的政治关系的状态发生变化的一个渠道。有许多研究关注了外交变动是否加强了贸易伙伴的双边关系。对来自22个国家2002和2003年的出口量进行研究后,Rose (2007) 发现了一个国家的外交服务量的对其出口的积极影响:每一个额外的领事馆,将会带来大约百分六至百分之十的出口增长。Nitsch(2007)发现的证据表明,国家和官方访问存在贸易增长效应。 通过对法国、德国和美国从1948到2003出口流量的估计,他发现每次新的访问将会与八到百分之十之间的出口增加相关。

二、中国与世界主要国家外交分析

中美关系存在几个先降后升的周期:1989-1992、1992-1996、1996-1999、1999-2001、2001-2004。这些周期与美国总统的任期和大选密切相关。1989-1992为老布什总统任期,1992-2000为克林顿总统的两届任期,2000-2008是小布什总统的两届任期。在竞选或者竞争连任期间,为了赢得选民支持,总统候选人往往表现出对华强硬立场,而且这一强硬立场在当选初期也不会立即改变,只是在当选半年到一年后才使对华政策走向理性。以克林顿为例,1993年5月,克林顿向国会表示,美国对华政策的核心是“坚决要求中国在人权问题上有更大的进步”。在1994年5月,克林顿改变了原本的强硬对华政策,不仅宣布延长中国的最惠国待遇,而且表示将人权问题与最惠国待遇审议脱钩。中美关系也受突发事件影响,如1999年美国轰炸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和2001年中美撞击事件,致使中美关系周期和美国总统任期并不完全一致。

1987年下半年到2001年是中国与日本外交关系的动荡阶段。1987年“光华寮事件”使中日关系下滑,至1989年后,日本政府跟随西方国家对中国实行了制裁,但是力度很小,双边关系进一步下滑。日本是第一个放弃制裁中国的西方国家,这使得中日关系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顺利回升。中日关系在1992年到1993年上升,并且在1994年6-8月达到56年来的顶点。但是,自从1994年下半年起,两国关系呈现了总体下降的趋势。日本社会的保守化倾向和右翼势力发展,使中日关系出现频繁的动荡,负面事件发生更加频繁。虽然在1994-2000年两国间曾有五次国家和政府首脑访问,但这没有能够阻止双边关系的下降趋势。

1989年5月,随着戈尔巴乔夫访问中国,中苏关系实现了邦交正常化。1991年苏联解体,但本事件并未对之后的中俄关系产生负面影响,两国高层互访频频,双边关系稳步上升。进入21世纪以来,中俄建立了不同等级领导的年度互访机制,此后中俄关系一直稳定在友好等级的中等水平。

1986年10月,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访华,这是英国国家元首首次访华。1995年底,两国关系下降到普通等级的中等水平。1995年后,随着两国关系的改善,1997年香港顺利回归中国。1998年10月,英国首相布莱尔对中国进行首次正式访问,中英双方在《中英联合声明》中提出发展全面的中英伙伴关系。1999年10月,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对英国进行国事访问。2005年底,中英关系已经上升到良好等级的中等水平。

1989年后,法国参加了西方国家对中国的制裁,两国关系立即下降到普通等级的中等水平。此后,两国关系又因为1991-1993年间法国对台湾出售军事装备而下降。1994年中法在“一个中国原则”的问题上达成一致共识。解决了法国对台湾的军售问题后,中法关系迎来了新一轮的持续上升期。2005年底,中法关系已经达到友好关系的低等水平,是中国与西方大国中水平最高的。

三、数据与实证结果

本文使用了来自国泰安数据库的月度中国对外贸易数据;季度GDP数据、人口数据以及月度平均汇率来自世界银行。其中,贸易数据以百万美元为单位。在《中外关系鉴览1950-2005》一书中,我们获取了本文所需要的一部分外交关系数据,这些数据从1995年一直延续到2005年。对于我们自行挖掘的数据,我们又依照本书的统计和打分方法进行了处理,进而获取了本文所需要的全部数据(我们将数据增加到了2014年6月)。本文中,双边关系的评分标准被划分为三类:“敌对”、“非敌非友”、“友善”,每一类又具体细分为两个不同级别,共得到六个等级,分别为“对抗”(-9—-6)、“紧张”(-6—-3)、“不和”(-3—0)、“普通”(0—3)、“良好”(3—6)、“友好”(6—9)。每个等级再分为三等水平:低等水平、中等水平和高等水平。

现有定量衡量双边互动行为的主要方法是事件数据分析方法。通过两国关系中发生的事件对两国关系的某些特征进行分析是这一方法的基本原理。这一方法利用网络、报纸等媒体平台所提供的新闻事件,通过把国家、地区之间互动的事件赋值为具体数据的方法,对双边关系进行数值分析,最终得出结论。

首先,我们需要一个相对比较权威的数据来源。本文选用了《人民日报》和中国外交部网站的事件数据。对于来自外交部的数据,我们采取了外交部发言人答记者问的内容,并用程序抓取了关键字,同时手动辅助优化数据。在《中外关系鉴览1950-2005》一书中,我们获取了本文所需要的一部分外交关系数据,这些数据从1989年一直延续到2005年。对于我们自行挖掘的数据,我们又依照本书的统计和打分方法进行了处理,进而获取了本文所需要的全部数据。

本月两国关系中新发生的事件和上月两国双边关系分值同时决定了本月两国关系数值。我们依据以下的事件影响力计算公式获取所需结果:

(2.1)

I表示事件在两国关系位于p0时的影响力分值

N表示两国关系变化范围的绝对值

p0表示事件发生时两国关系的初始值

I0表示事件在事件分值表中的分值

在本文中,我们使用带有固定效应的引力模型:

exportsit=β1relationit+β2gdpit+β3popit+β4exchit+αi+γt+εit

(3.1)

在这个模型中,exportsit表示国家i在t月份对中国的出口总额对数,relationit表示在t月份中国与国家i的政治关系分值,gdpit是相对应的季度GDP值的对数(按美元计算),popit是国家i人口年度数据的对数,exchit为国家i对人民币的在t月度的平均官方汇率的对数,αi和γt分别表示国家和时间固定效应,εit为误差项。本文中固定效应使用了聚类稳健的标准差。

根据我们对于外交关系数值的算法,外交关系数值在连续的几个月份内常常是保持稳定的:外交关系数值不仅由当月外交事件决定,而且是基于上个月外交关系数值得出的。因此,我们没有再单独加入滞后项进行回归。

首先,我们最为关注的是双边关系变量系数β1的正负和大小。β1衡量了双边关系对中国对外进口量的影响。在直觉上,我们常常认为越亲密的双边关系越能带来更好的经济关系,进而带来更加频繁和顺畅的贸易关系。这一直觉在后面的回归结果中得到了验证。

其次,在回归中,我们尝试加入了中国的季度GDP、汇率、人口等控制变量。在这两种回归中,我们看到了很相似的结果,我们最为关系的变量都是显著的。

表3.1 回归结果

Robust standard errors in parentheses

***p<0.01,**p<0.05,*p<0.1

回归结果显示在表3.1中。通过回归,我们发现,外交关系对中国对外进口都有显著的影响,这种影响不仅是正向的,而且即使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结果依然成立。双边外交关系每上升一分,贸易伙伴对中国的出口将会上升6.7%。这一点是我们最为关心的,回归结果充分说明了外交关系对于双边贸易的重要性。

对于我们选择的回归对象,它们与中国的关系有很大的不同。通过回归我们发现,我国无论与盟友还是非盟友的贸易之间,政治关系对于贸易的效应都是相似的。

在2008年经济危机期间,全球贸易额都处于萎靡状态。但是我们所考察的时间维度远远长于危机存在的时间。我们看到,政治关系数值前面的系数项依然是显著的。

四、结论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进程,政治关系是否影响,以及怎样影响着国际贸易这一议题日益受到关注。

许多研究探讨了国际关系中某些重大事件或者历史问题对于双边贸易的影响,其中既有对正面促进双边关系事件的研究,也有是的双边关系走向恶化的事件的探索。本文重点关注了中国总体外交关系,整理了1995年到2014年可能影响中外政治关系的新闻事件,进一步获取了政治关系数值。通过固定效益面板数据,我们得出中外政治关系将会显著影响中国的进口贸易,并且这个相关系数为正,符合我们一直以来对于这个问题的猜测。

[1]Acemoglu, Yared. Political limits to globalization. [J].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2010,100: 83-88.

[2]Rose. The foreign service and foreign trade: embassies as export promotion[J]. World Economy 2007,30, 22-38.

[3]Nitsch, Schumacher. Terrorism and international trade: an empirical investigation[J]. European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2004,20: 423-433.

[4]Pollins. Does trade still follow the flag[J].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1989, 83, 465-480.

[5]阎学通 《中外关系鉴览:1950-2005——中国与大国关系定量衡量》[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

[6]World Bank. 2001. World development indicators. Washington, DC: World Bank

李莫言(1992-),男,汉族,山东滨州人,研究生在读,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研究方向:世界经济、国际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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