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学是否有民主的可能

杨 霞

儒学是否有民主的可能

杨 霞

二十世纪开始，儒学是否会成为中国民主的障碍长期成为学者们讨论的议题。新儒家学者们认为儒家是具有民主因子存在的，可以与民主互补交融。所以，本文将从儒家思想与民主的对立和统一两方面入手，认为儒学是能够实现其民主转化的。

儒家思想 民主 对立 融合儒家思想距今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虽然其中历经各种坎坷，但是依然根深蒂固在中国甚至亚洲人的思想和文化中。民主思想源于西方概念，可追溯到古希腊时代。然而在19世纪末以来，中国的知识分子开始将自由、民主、平等等观念带到中国。于是有一部分知识分子开始思考，是否可以通过整合儒学与西方观念，以使二者相互融合，从而促进儒家文化在现代社会继续发展。那么儒学与现代民主之间是否存在关联，儒学又能否将其纳入文化框架内实现现代的转化呢，还需要将其进行细致的分析。

一、儒学与民主的对立

（一）儒家以群体、集体观念为中心

中国几千年来都是一个以宗法和血缘为纽带的社会，中国对于个人的重视不像西方那样，把人看作是独立的个体，而是把其看作家族、集体里的一部分。家庭是核心，然后延伸到宗族里。加上儒家以“三纲五常”为礼教的规范，你的角色不同，你的权利、地位和义务就不同。到如今的21世纪，这种观念依然根深蒂固在很多家庭中。在这样的条件下，如何民主的确成为一个很大的难题。

（二）儒家注重道德和伦理的教化

伦理道德是儒学最核心、最重要、最具代表性的内容，其核心价值可简单归纳为仁、义、礼、智、信。儒家思想对大众的影响和传播主要就是集中在这一方面，而对政治方面的涉及也只是少部分知识分子。在这些涉及的人里面，更是对“正名”、“爱有等差”、“三纲五常”笃信不移，所以这并不利于个人的平等和自由的发展。过去儒家也成立过社学、书院、乡约等组织，这些组织虽然有公民社会的因子，但是他们只强调互利和道德教化，最后还是妥协于封建时期的政治势力。

（三）儒家重视和谐

儒家试图通过宣扬和谐理念、始终要求恰当和正确的行为来控制侵扰。孰不知，这样会使得大家否认冲突和竞争的合理存在，从而导致人们安于现状和稳定，不思考突破，也不利于对多方观念的吸收。我们知道，民主政治是要求公开承认不同意见、并且认可竞争的合法性的。一旦平和的局面被打破，就要求我们要立刻反应并参与进去。但是由于儒家文化非常看重和谐、秩序、稳定的价值，且素来强调“以和为贵”、“息事宁人”、“中庸”的品质和德行，儒家文化就很难把民主政治的动荡纷纭视为理所当然。

二、儒学与民主的统一

虽然儒家主流思想妨碍了中国在20世纪实现民主转型，但是儒家思想中也存有许多民主倾向的种子。

（一）儒家文化具有强大的包容性

儒家文化能够接纳其他文化的进入，在唐以后，就形成了“三教合一”的局面。这是说，儒释道三家，不是互相排斥、水火不容的，而是共生互补的、和谐发展的关系。自汉以来，儒家一直占据主流思想地位，若不是其有容乃大的特性，道教和佛教也不可能获得如此充分的发展。在此，可以看出儒家思想的包容性。由于儒家思想的包容，也易滋生出另一个特点，就是“不排外”，只要我们抓住“不排外”这个特点，儒家思想是可以和西方民主思想进行交融的。

（二）儒家也涉及了平等的观念

儒家文化中的一些平等观念也为民主的实现提供了一些思路。比如儒家思想中“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都表明儒家对财富分配上的公平理念，首先在经济上平等，才能为精神和权利义务的平等提供物质保证。孔子的政治核心思想是正名，而保障名实相符则需要“选贤与能”，可见，君、大夫、庶民的划分并非固定不变，而是可以通过“选贤与能”改变的。儒家还认为“人人皆可为尧舜”，在教育上也是提倡“有教无类”的。可见，人人都可以在这方面通过自我实现而获得自己所追求的人生尊严。

虽然中国近代民主思想的产生与西方外来观念的影响分不开，但是更多重要的思想还是来源于传统的“中学”。所以，儒学并不是完全与现代民主背道而驰，其中也不乏民主的因素，而这些民主的因素都将成为儒学实现中国民主的可能。

总之，虽然儒家思想中更多涵盖的是社群观念、注重道德伦理教化以及安于和谐的理念，但是儒家思想和现代民主思想并非是不可调和的，二者在很大程度上有可融合之处，关键是如何将儒学扬弃得当，才能使其成为民主价值观的思想资源之一。

注释：

①白鲁恂著,陈引驰译.儒家与自由主义:‘儒学与民主’,第177页.

②同上.

[1]哈佛燕京学社,三联书店主编.儒家与自由主义[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

[2]李俊莉.试析孔子儒学思想及其对我国现代政治伦理思想的意义[D].武汉:华中科技大学,2005.

[3]谢晓东.试论“儒家社群主义”何以可能——从社群主义与儒家“自我观”比较的角度[J].陕西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25(2):7～12.

（作者单位：南昌大学）

杨霞（1992-），女，汉族，江西上饶人，哲学硕士，南昌大学人文学院2014级宗教专业，研究方向：宗教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