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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视觉艺术理念对足球竞技的学理性干预

2017-11-27路云亭

哈尔滨体育学院学报 2017年5期
关键词:竞技戏剧足球

路云亭

新视觉艺术理念对足球竞技的学理性干预

路云亭

镜像时代再度揭示出可视世界的无限延展性,足球镜像则让现代人感受到了另一种类神话的境界。足球是人类肢体语汇,当然也是一种大自然创造的杰作,其次才是人类的一种游戏方式。现在媒体追逐足球的原因在于足球具备了丰富的可视性元素。足球还是一种仪式化的动作形态,并以其仪式感制约着人类的进化节奏。足球的赛事过程浸润着戏剧情节,足球也因此成为当今世界最为流行的可视性艺术。足球并没有刻意取代任何种类的戏剧或电影,却在媒介的簇拥下超越了诸多视觉艺术。

现代仪式;可视艺术;电影思想;戏剧情节;镜像革命

电视时代到来后,人们可以看到很多在自然视野内难得一见的镜像,人们由此加深了对这个世界的理解,电视镜像展示出了这个世界极为神奇的一面。网络时代的到来让民众在选择镜像美学的途径中增添了更多的自由度,来自荧屏和视频中的足球的镜像让人再度体验到一种可视性艺术世界的无限延展性。荧屏和视频足球联袂构成的足球镜像让现代人感受到了一种类神话的境界。人类社会中的80%以上的信息来自视觉,而镜像足球体现出一种对人类视觉的根本性尊崇意向。镜像足球具有可感性,且已成为各类赛事转播程序中的主导元素。由于镜像足球具有很强的普及性,媒体对其也做到了即赛即评。随着以欧洲地区为代表的足球联赛水准的不断提升,世界范围内追慕顶级球队和超级巨星的观众数仍无减少之迹象,来自世界各国的媒体对一些高度戏剧化的球队的关注度也从未降低。

1 足球竞技对现代戏剧学的有限度解构

面对镜像时代所产生的美轮美奂的画面,足球观众开始产生了新的观球理念。电视或网络足球观众对悬念性、对抗性和表演性强的赛事格外关注。且以西甲中的巴萨为例。2011年11月7日,巴萨由于对毕尔巴鄂竞技队的高水平表现,赢得了媒介对这场比赛的独特评价。马德里的《阿斯报》曾经评论说:“毕尔巴鄂竞技与巴萨用精彩的表现向足球致敬,他们完成了一部充满悬念、激情、足球的戏剧,球迷享受了本赛季开赛以来最精彩的一场比赛。”[1]足球中是否具有史诗效应?回答此问题显得艰难。由于足球是人类一种以足为器的身体行为,因此,足球更像一件自然界的杰作,其中有金铁皆鸣的史诗巨篇,也有平淡无奇的细小习作,将足球归结为一种具有单一美学特质的事物,无法获得观众的普遍性认可。但是,很多足球观众坚信足球赛事中充满了史诗感,甚至将其当成了一种信仰。其实,足球的故事仅仅局限于球迷世界,一旦超越了球迷世界,足球不仅无法具有史诗性,还极有可能是一种无趣之物。

由于足球自身的宗教性作用,足球有一种凝聚人心的功能,由球迷群体烘托出来的足球文化已经非常热闹,其在镜像足球的领域更显得颇具扩张力。许多重大赛事都被媒体喻作一种戏剧或大片。2009年的欧冠比赛巴萨对阵国米时,佩德罗完成了两次突破,分别戏耍了麦孔和巴洛特利。马德里媒体称赞:“这场比赛就是巴萨的独角戏,整场比赛都是如此,巴萨获得奖赏是通过佩德罗的双脚体现出来的,这位年轻人看上去成长没有极限,前途不可限量。”[2]体育赛事进入电视传播时代之后,体育赛事等同于电视剧或电影大片的现象得以及时呈现。巴萨足球的幻想性使得其足球风范更容易赢得电视媒介的关注,这种原理和拍摄一部叫座的电影的基本一致。“从电影表现的观点来看,也许最好把一切主要是作用于视觉的经验,一切被肯定地想象成我相信是符合于事实的、不属于真正的摄影机面前的现实范围之内的视觉经验(包括超自然的东西、任何种类的幻象、诗的意境、错觉、梦境等等),都称之为‘幻想’。跟历史不同(从电影的角度来看,历史是有问题的,因为它缺乏当代现实的特征),幻想的东西可以随处表现出来,并跟现实生活景象混合在一起。”[3]当代学者也认为:“当电视进入全盛时代,如同时尚元素一样体育比赛开始与电视剧、电影大片平起平坐。”[4]1994年美国世界杯期间,美国人看到了电视镜像的巨大扩张作用,执意要将那届杯赛办得更具戏剧性。那一年的世界杯开始朝着大型庆典仪式的方向发展。“对于亲临赛场的观众和千百万电视观众来说,1994年美国世界杯赛是一次令人激动而富有戏剧性的盛会,既没有观众骚乱,也没有运动员的不良表现,为世界杯恢复了失去的声誉。”[5]体育学者已经关注到了影视导演和体育教练之间的关系。“如果把训练过程比作一部电影或一出戏剧,那么,教练员既是编剧,又是导演,在演出过程中,还要亲自挑选竞技场上的‘演员’,然后加以悉心的训练与培养。”[6]现代足球训练学中的理念也和戏剧选材、排练、演出的理念极为相似,它几乎融合了戏剧学和足球竞技学的两种思路,两者的融合可以很好地揭示出足球竞技与现代戏剧自身的表演性内涵。

新时期的学者也在关注戏剧学与体育学的关系。“导演与表演者关系是表演活动中重要关系之一,直接决定了表演活动的结果。在竞技运动中,运动员与教练员构成了表演者与导演关系,这种关系与其他表演形式中两者的关系有着明显区别。”[7]在当下的影视业内,导演中心制和演员中心制并行不悖,出于协作之需,导演和演员的关系也很像运动员和教练的关系。“竞技运动中两者关系更具内涵,更加微妙,不像戏剧、影视表演中的一场戏结束而关系终结,而是在长期的合作中形成了深厚的情感,有的甚至亲如父子、母女。在现代的运动训练科学化趋势下,教练员与运动员之间需要建立一个良好的导演与表演者关系,扮演好各自的角色,才会有利于运动员技艺的发展。”[7]足球中的表演性镜像十分丰富,即便是较为严肃的学术著作也开始出现了将球员喻为表演者的现象。“从表演者的角度来看,表演者在不断更新:老运动员陆续退出,新运动员不断涌现。以4年一届世界杯足球比赛为例,老的足球明星在经历2—3届后,离开了绿茵赛场,新的年轻球星不断诞生,可以说,每一届世界杯就是一次新老球星的对话,2006年德国世界杯是法国的齐达内、意大利的皮耶罗、英国的贝克汉姆、葡萄牙菲戈等足球巨星的告别演出,同时也是德国的克罗泽、拉姆、葡萄牙小小罗等新人的精彩登台。”[7]2013年8月31日,皇马与切尔西在欧洲超级杯中相遇,媒体将其描述为“惊心动魄!大片中的大片!”[8]其中的用语很像电影中的广告语汇。“这是切尔西与拜仁慕尼黑的欧洲超级杯留给人的强烈印象,两队一攻一守,在120分钟的鏖战中做足了戏码,而整部超级杯大片的剧情波折不断,好戏连台,最后的结局更具‘内涵’”。[8]全文以大片理念全面渗透进足球赛事中,将一场欧洲巅峰决赛描绘为一种经典大片,将瓜迪奥拉和穆里尼奥人的个性、能力、才华做出了对比。“两位大师级的‘导演’充分展现了自己的风格。瓜迪奥拉的拜仁高举进攻大旗,‘巴萨式’的压迫给对手施加了巨大压力。穆里尼奥的切尔西则以稳守反击周旋,10人作战依然屹立到最后一刻,其坚韧和顽强令人称道。”[8]在男主角的预设与评选中,相关媒体更是不遗余力地营造出一种英雄形象。“在‘最佳男主角’的竞逐中,多名候选先后抢镜。托雷斯第8分钟就敲开了拜仁大门,看上去,T9‘全满贯射手’这一角色演得极为出彩,世界杯、欧洲杯、联合会杯、欧冠、欧联杯、世俱杯、欧洲超级杯都有进球,放眼足坛,舍我其谁。不过紧接着里贝里的出现,让托雷斯有了强劲对手,法国刀疤客的劲射扳平,提醒着人们他才是欧足联官方宣布的欧洲最佳。最后时刻,一位头戴坦克兵帽的‘配角’杀了出来,作为相对前锋来说不太起眼的守门员,切赫用一次次神奇的扑救诠释出,场上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角色大小之分。到了最后,决定胜败的却是对面诺伊尔的倒地一扑,德国门神宣告: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8]这种戏剧感很强的描述不仅切合了足球竞技的特征,还将一种可视性文化烘托到了极端的地位。

2 足球传播过程中的仪式化程序

在足球的世界里,类似世界足球先生这样的称号也经常被人当作一种主角来对待,媒体对此的操作程序也与电影颁奖活动相似。“从西班牙到阿根廷,从法国到意大利,从巴西到葡萄牙,梅西都是这一天媒体的绝对主角。”[9]在媒体的簇拥下,而有关赛事进程部分也被赋予了剧情的成分,媒体世界中的赛事更加充满了神秘感和悬念的魅力。“真正令人叫绝的是剧情的发展,不可思议之后接着的还是不可思议。”[8]网络文章将这样的足球赛事看成一种戏剧经典。“这些过往的经典,更给这部超级杯大戏的结局注入了深刻‘内涵’。一年多前,切尔西用最后阶段扳平、点球大战胜出的方式,攻克了安联球场的铁壁,如今,拜仁用同样的剧情回敬了对手,站上欧洲之巅。只有最具深远思路的编剧,才能用如此精妙的剧本安排,来诠释足坛江湖的永恒真理:命运是公平的,出来混,总要还!”[8]文章未曾忘记对谢幕部分的精细化刻画。“谢幕时分,瓜迪奥拉笑捧奖杯,他,又一次赢了。穆里尼奥倔强的昂着头,向切尔西球迷鼓掌致意,他,其实也没有输。这样一场终极大戏,足球是最大的赢家,而为球迷奉献了这神奇比赛的双方,都可以昂首离开艾登球场。哦,对了,足球圈其实没有谁能笑到‘最后’,你以为眼下就是‘最后结局’,但没准没过多久就成了新剧情的铺垫桥段,这就像切尔西和拜仁的故事,穆里尼奥和瓜迪奥拉的纠葛,好戏,也许还在后头。”[8]2014年的巴西世界杯半决赛,阿根廷点球4:2淘汰荷兰,中国网络论者就依照剧本理论对决赛名额问题展开讨论。“砖家很多,我不敢装。唯一与其他同行所不同的是,我参与了拥有30年历史的北京最著名足球赛事百队杯的组织工作。布拉特曾为百队杯题词,我是当事人。所以,就像是编剧、导演之于狗血剧,赛事组织者之于赛事包装,我能理解FIFA之于世界杯剧本的全盘考虑。”[10]2014年的巴西世界杯是最近几届世界杯中最富戏剧性的。于是,媒介将其勾勒出一种完整大片的剧情。

世界杯上出现了乌拉圭前锋苏亚雷斯咬人事件,“苏神”因此遭到重罚。世界杯结束前,利物浦终于大价钱把这个问题球员转手给了巴塞罗那,英国《每日邮报》大呼“可算是摆脱了个大麻烦”。巴西球员内马尔被对手伤及背部导致椎骨骨裂,上周的新闻发布会上,内马尔控诉“我差一点就要坐轮椅了”。巴西球迷在半决赛和决赛集体心碎,眼看巴西被德国7:1狂虐后又被荷兰3:0羞辱,球迷只能掩面而泣。赛后,弗雷德宣布退出巴西队,门将塞萨尔称自己在国家队的日子走到头了,主帅斯科拉里也确定“下课”。以上剧情再加上时而爆发的反世界杯示威游行,球迷们本以为剧情已经够味了,结果负责世界杯票务的英国高管惠兰又出来添乱,因涉嫌非法转手世界杯门票被警方调查,警方称他目前仍在逃。有人说,巴西世界杯的那些事儿精彩得足以拍一部电影了。还真有人响应,好莱坞准备以加纳队奖金风波为原型筹拍一部电影,重现加纳政府空运300万美元救火的“壮举”。[11]

论者认为国际足联是世界杯剧本的书写者,而国际足联的终极目的是使足球界的利益最大化。媒体在描述拉玛西亚青训营时也使用了戏剧术语。“拉玛西亚能够踢出别人都踢不出的足球,能够打破身体限制追求技术与传切,让梅西哈维这些体格平常者变成足球场上的巨星,也有着因为身材限制对足球规则的应用从而得到‘影视学院’的称号。但这丝毫不妨碍各国的足球少年以进拉玛西亚受训为荣,被称作‘日本梅西’的久保健英成为第一个效力拉玛西亚的日本少年,也就此实现了《足球小将》里对于大空翼的预言。”[12]媒体将拉玛西亚青训营描述成一种培养影视学员般的学校,其中寄托着人们对于艺术足球的向往之情。“巴萨,于哈维们而言是家,于梅西而言是证明自己绝不服输的舞台,于罗塞尔而言是展现自己商人天赋的工具。于绝大多数巴萨球迷而言,只是在最青春的时光遇到最翩若惊鸿的一抹红蓝,‘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那里有荣耀,也有哀伤;那里有回忆的美好,也有现实的残酷。”[12]正是这种影视明星般的描述喻体,将梅西领导的巴萨的球星群体追捧到了一种新高度。人们在诗意化的境界中寻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却极有可能忽略其中的虚幻性。

足球的确富有魔力,但足球永远也不是那种纯然的仙境,足球更近似一种险境。无以计数的人徜徉其中,那些痴迷于此的人群究竟是为了寻找戏剧性?还是为了追寻短暂的醉态?人们不得而知。至少可以肯定,足球缔造出了一种特殊的职业团体。生存于期间的人可以获得和足球圈外人士一样的快感和独特价值体验。胡伊青加曾将游戏引入一种氏族世界。“一个游戏团体甚至在游戏结束之后也倾向于长久存在。当然,并非每一弹子游戏或桥牌群体都会导致建立俱乐部。但是,感到自己在某种特殊情景中属于有别于外界的团体,共享某种重要的东西,共同有别于其余的人,共同对抗通常的规范,这种感受在一场游戏结束之后仍然保留着它的魅力。俱乐部之属于游戏,正如帽子之离不开头。把人类学家称为的‘氏族’(phratria)、兄弟会等所有联合体简单地说成是游戏团体也许是轻率的;然而,事情一再表明,要在永久性的社会团体(特别是在古代文化及其重要、庄严、神圣的习俗中)与游戏领域之间划出界线是何等的困难。”[13]在游戏者团体内,其职业态度往往和剧团中的人相似,游戏可以用一种奇幻的精神唤醒那些需要唤醒的人,足球游戏的特殊性也展示在这里。

足球竞技带给人的快感具有特殊性。谢克纳认为包括足球球员在内的所有的运动员都在从事一种社会表演职业,且具有人类表演学的观照意义。这种表演会使得参与其中的群体出现一种由大脑支配神经系统而生发的一种快感。

但是人们怎么才能详细说明那些仅仅是外部环境造成的表演和有意识的表演的不同呢?不同点在不在于大脑的使用方式呢?达奇利(D’aquili)和他的同事发现大脑左半球是增进抵抗力的(ergotropic),而右半球是促进营养系统的(topfotropic)。他们说道:同物种中信号有规律有节奏的发射,引起了深度的边缘觉醒。……有规律的节奏刺激有可能在适当的条件下,引发不寻常的神经状态,即同时高度释放(交感神经和副交感神经的)自主子系统。……(外叶自主神经细胞)在增进抵抗力系统或能量消耗系统中大量饱和……多到不仅自动激发促营养系统,而且在偶然的情况下也可能被最大化地激发,如此一来,至少是瞬间,这两个系统就被强化激发了。这种最大化的激发给我们一种很难表达的感觉,这种感觉有时会伴随着宗教仪式、独自冥想而产生,有时会伴随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各种聚会而产生——从足球运动到萨缪尔·贝克特的戏剧,从纳粹聚会到我在戏剧工作坊中教过的柔和的集团发声练习等等[14]。

谢克纳所阐释出来的人类表演学的语境不仅极大地延展了传统戏剧学、剧场学和表演学的范畴,还将包括足球竞技在内的体育竞技也囊括在社会表演学当中。体育的社会性体现在高度自觉的聚会功能方面。“竞技运动中的社会交往延伸到民族、国家层面上,在人与人的交流与认同中实现了民族、国家之间的对话与理解,是更为有意义的问题。竞技运动特别是大型竞技赛事的举办,为全世界各个不同民族提供了一个对话的平台,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竞技者汇聚一堂,竞技场上所使用的身体语言突破地域与种族的界限,促进了民族之间的交融与理解。”[7]足球的聚会效应几乎伴随着足球的生发过程而得以呈现,且已然成为足球文化的重大组成部分。“广播从未取代报纸的工作,但还是帮助满足了球迷们分担球队命运的需求。30年代,在收音机尚属奢侈品的时候,欧洲和南美会有一群群的人聚集在公共广场,或在特定场地开晚会,目的是为了一起收听对重大赛事的无线电广播。这同收音机发明之前人们聚集在报社外等候消息的情景是一样的。看电影是30年代最流行的室内娱乐,而如果新闻胶片中没有对重要足球比赛的报道的话,会被视为不完整的。在欧洲大陆,一些电影院甚至专门放映整场球赛的胶片。但电影院中舒适的座椅和暗淡的光线所造成的气氛,无论如何也不能代表狂风烈日下的看台和成千上万球迷的喧嚣。因而在电视出现之前,广播是满足不能亲临赛场的球迷需求的主要手段。”[5]在此意义体系中的足球竞技就成了一种观赏性艺术。应当看到包括现代足球在内的现代体育自身的娱乐性、休闲性和精神拯救性功能,这种功能伴随着足球的宗教功用一同释放,展示出一种多元化的生活乐趣。简单而言,足球的宗教性体现在动作性、仪式性和悲剧性方面。足球的动作性体现出人类进化的活力和想象力,足球的仪式性无疑是原始体育的组成部分,它代表了足球的狂欢的力量,足球的悲剧性则揭示出人类命运的终极价值,三者的合力构成了人类社会的仪式化生活。质言之,足球竞技的焦点在于其宗教仪式的层面。“宗教仪式表演一定意义上孕育了原始体育活动的雏形,人们以特定的身体动作进行表演,主观上虽然宗教仪式的意味更大,但客观上却实践着体育的行为,实现着原始体育的功能,对于最初竞技运动表演内容的形成具有重要作用。”[7]包括足球在内的所有的竞技体育都具备多重性的文化功能。仪式化的生活方式是人类任何一个族群都需要的,也是人类群体性生活方式的构成元素。

现代足球和原始的以脚触球的游戏类别的不同之处在于其现代性和现代感。包括英式足球、美式足球在内的大型体育赛事都具备了极强的现代性。“现代性已经成为当今世界学界的热题,因为它与今天人类的关系十分密切,对我们人类今天生活的影响至深至烈。现代性主要是指,自18世纪欧洲启蒙运动以来,在资本主义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影响下,在全球范围内形成的与分散世界史中的传统文化相对的导向统一世界史的现代文化的全球化特性。”[15]足球的现代性源自其罗格斯主义的法系,而足球的现代感则体现在其可阐释的巨大维度层面。阿瑟·伯格十分看重足球的这种现代性和现代感。“我们认为橄榄球激动人心是因为它几乎符合并反映当今美国社会的现状。橄榄球是20世纪的运动,生活在这个世纪的人们珍惜时间(时间就是金钱),重视传播(我们生活在一个信息社会),受科层制实体支配(公司、大学等等)。而棒球是19世纪田园式的运动,那时,时间无关紧要,专业化并不重要,表演欲沟通更加微不足道。……棒球实质上是19世纪的运动,它不再与当今美国文化合拍,因此看起来似乎相当缓慢而乏味。现在棒球比赛成了喝啤酒、放松的运动,其比赛环境与橄榄球比赛环境截然不同,尤其是关键性比赛,橄榄球那种原始的敌视或势不两立的气氛千钧一发,令人激动不已。”[16]足球竞技以其场地浩大、气势壮观、内涵深邃、观众众多、宗教情绪纯粹而获得了世界第一运动的称誉,而其生命力核心则体现在精确的数学性和自由的游戏性的高度对立与统一之中。舒梅切尔曾经解读过许多球员不惧客场的缘由。“现在的球队也不再惧怕巨大的客场,他们自家的主场也不差,球员已经习惯在大量观众面前踢球了。现在世界上的顶尖球员也更多了,这意味着很多球队都可以拥有顶级球星。欧冠的重要性也年复一年地在增强,这也是为何这项赛事的竞争越来越困难的原因。”[17]在舒梅切尔看来,许多球员生活在高度法制化的社会中,客场的威胁已经降低到可控、可知与可靠的范畴内,主客场的巨大差异已经在法治足球的航道里得以遏制。

3 足球竞技是一种充满观赏性的新型戏剧

足球中的表演性、仪式性和动感性早已为人熟知,三者合成了一种艺术品格。许多足球论者都曾经谈论过足球的艺术品质。“足球运动在全世界范围内的繁荣和发展,使其与音乐、舞蹈一样成为世界通用语言,在人们的生活中发挥着无可替代的巨大作用。近两届的世界杯足球赛,电视观众高达30亿人次。拥有贝利、贝肯鲍尔、马拉多纳、罗纳尔多等众多巨星的世界足坛,时时给人们带来惊喜和狂热,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传媒、投资人、赞助商的目光。足球的价值也一再被开发和利用,并创造了许许多多的神话。”[18]从足球竞技的总体风貌看,足球本身充满了戏剧性与神话特征。“足球运动的对抗与偶然性造就了戏剧般的冲突与悬念,同时由于它的产业化模式与竟技规则统一的特质,为大众媒介公式化的文本制作提供了绝佳的素材。媒介通过设置公共议题,通过对梦幻的营造,把足球运动建构成一个现代神话球。”[19]足球的冲突感一直会延伸到场外。“1958年世界杯赛中的恶性事件比较而言相当轻微。瑞典队在半决场中以3比1战胜德国队,取得最终决赛权,不过这一胜绩在很大程度上是裁判的偏袒。瑞典队的一个进球是在明显的手球未判之后。德国队球员艾利克·朱斯科瓦克在对方球员科特·汉姆林的故意挑衅下,回敬了一脚,被红牌罚下场。可就在看到队手得此下场后,汉姆林立刻不再疼痛了,若无其事地跳起来继续比赛。场下瑞典队支持者的行为在相当多的人眼里是很令人反感的。这种行为曾在30年代出现在足球比赛中,但由于当时瑞典人比较少,人们并未在意。德国人很容易成为人们渲泄仇恨的目标,因而德国本土公众对瑞典人的行为十分在意。在德国,餐馆把菜单上的瑞典风味菜统统撤掉,而上有瑞典牌照的汽车此时在德国也得不到任何形式的服务。这场比赛的失败对许多德国人而言,对待德国民族的不公有甚于将在1966年发生的类似事件。”[5]足球之所以取得举世瞩目的感召力,有多重缘由,其自身就表演性是引起人们关注的直接原因。

足球的表演性体现在多种维度至上。足球具有超文本的舞台剧的特质,足球表演的场域浩大,有强烈的感官刺激、奇异的肉身展示、原始的对抗镜像。足球的核心竞争力只在于其动作语汇,它展示出强烈的交际感。狄德罗曾说:“在人们的交往中,除了声音和动作,再没有什么别的。”[20]足球的动作语汇最终凝结为一种情节,而这种情节并未丧失其可视性。足球原生态的可视性和有关成败的自然喻体构成一种原始戏剧。胡志毅对戏剧的生发形态曾经作过一个很公允的概括:“戏剧的具体模式—冲突、对抗、激变、解决—就是生活本身的模式,每个人生存着,都像演员一样,扮演角色。”[21]现代竞技体育宛如一种现场演出。“在竞赛期,教练员作为导演的职能从技术的关注转向战术的安排,战术往往成为决定竞赛胜利的关键。在竞技运动舞台上,运动员都承担着某一角色,并且按照这一角色所要求的行为规范进行活动。然而,不同的表演者在舞台上扮演什么角色需要一个确定的过程,或称‘认同’,类似于戏剧中表演者担当某一角色需要经过导演及有关人员认可和确定。对于每一场竞技运动表演,作为导演的教练员从主客观因素综合考虑,明确运动员的具体角色定位,这在集体项目表演中尤为明显,教练员按照战术要求安排角色,有权决定运动员的活动任务,运动员在表演中充分发挥角色行为,得到观众的认同。”[7]王干很好地阐释了足球的戏剧性特征。“足球本身像一出舞台剧,帮助观众去实现、宣泄某种生活所不能容纳的激情和理想。有趣的是,马拉多纳这个全世界的邪恶明星,却得到了古巴总统卡斯特罗的青睐,在马拉多纳走投无路之日,卡斯特罗亲自召见,接到古巴奉为上宾,名义上是帮马拉多纳疗毒治病,实际上是英雄惜英雄。卡斯特罗在马拉多纳身上找到了某种同构,看到了自己的血液在流淌,暴力的马拉多纳是卡斯特罗暴力理论的忠实范本。卡斯特罗看到了足球的本质,足球的本质是以革命的暴力对付反革命的暴力。”[22]现代足球人经常将诸如世界杯这样的赛事看做是一种舞台。韩国前国脚李荣杓在2014年巴西届世界杯上曾说:“世界杯是证明和展现一个国家足球的舞台。”[23]媒体对诸如巴萨之类的有超炫表演特性的足球风格格外关注,并在描述其形态时时不时地会使用舞台概念。“直到1959—1960赛季的欧洲冠军杯上,巴塞罗那才初次登上这座欧洲足球顶级舞台,而此时他们在竞技与政治上的死对头皇马已经包揽了前4届赛事的冠军。不过,巴萨的处子秀让欧洲吃惊不已。”[24]足球的观赏性是天然的,它体现出人类对运动极限的终极性阐释境界。“足球运动充满了冲突与悬念,对抗与偶然性,力量与速度的美感。受众通过电视屏幕看到球员们猛烈的、具有原始美感的、近乎兽性般灵活的动作,获得极大的感官满足。”[19]足球的感官性充满了原始意味,融合了原始思维、原始舞蹈以及原始性决斗的多重价值。

足球竞技是人类重大仪式表演的组成部分。谢克纳曾说:“所有美学样式的‘起源’—戏剧、舞蹈和音乐—可以是它们本身:这些活动和人类并存;或者,如果需要功能性起源的话,它们可以根植于疗伤、搞笑或教学(如讲故事、成人礼仪等)。把这些都称作‘仪式’其实会引出更多问题。”[14]仪式是人类群体生活的主要构件,体育中的仪式与体育本身的仪式性都是人类仪式生活的合理组成部分。英国传播学家格雷姆·伯顿认为:“体育是一种精神产品—这主要体现在国内或国际重大赛事的各种仪式上。”[25]周宁对谢克纳的戏剧理论作过概括:“谢克纳曾将后现代探索剧场理论总结为‘环境剧场’的六项原则,精辟地概括了后现代探索剧场美学的重要特征与形式。在谢克纳的‘戏剧’思想中,‘表演’是核心,而表演的意义远远大于传统的戏剧表演概念,内容包括戏剧、舞蹈、仪式、日常生活中的表演四大类。表演与其说是一个戏剧概念,不如说是一个人类学概念。”[26]任何一种仪式性都会成为一种表演复合体,并会有效地沟通了其与戏剧及宗教的关系。英国戏剧理论家马丁·艾斯林在其《荒诞派戏剧》一书中曾说:“仪式的戏剧性方面表现在以下的事实:所有的仪式都有模拟的一面:不管是部落藉以表现其图腾动物的动作的舞蹈,基督教圣餐里分食面包和饮酒,或者像在西印度群岛人的伏都教或亚洲的禅门教里那样,术士或者一些祭司装鬼神附体而胡说乱动,其动作都具有高度象征的、隐喻的性质。”[27]足球的仪式内涵十分明显,足球本身就是一种人类对待自然的献祭仪式,它追随季节而存在,随着时间的节律而演进,人们从“赛季”一词中可以看出,足球已经和星球运转、季节轮回联系在了一起,因此,其周期性、程序性和节律性都十分的明显,且反复演示出大自然自身的和谐型,再现了自然本体的节律。

瑞典学者比约恩·埃克布洛姆在论述足球起源时曾罗列出3种和仪式相关的说法。“人类学史上的一个较为可信的足球起源是异教徒庆祝丰收的仪式。例如,韦·伯·约翰逊(W.B.Johnson)1929年写道,在原始的仪式中,通常球状的物体代表太阳。换句话说,足球的产生是生命和维系生命的象征,这种假设得到了一种法文名字叫La soule的足球比赛的间接支持,这种比赛在诺曼底和布林滩非常盛行,拉丁语中Sol的意思是太阳,与法文名称属于同源词。”[28]当然,此观点亦非绝对没有商榷的余地。比约恩·埃克布洛姆解释说:“这种起源说法中不能解释的是,为什么太阳的象征一直在被踢来踢去,而且这种运动通常被认为是一种粗暴的、有危险性的运动。”[28]许多古老民族都十分崇拜太阳,因此,有关踢太阳的游戏存在的可能性很小。“另一种较早的类似的假设由伊·卡·钱伯斯(E.K.Chambers)提出,他认为足球并不是象征太阳,而是象征祭祀的野兽的头。他推测比赛的目的是比赛者抢到象征头的东西,然后埋在自己的土地里以期获得粮食的丰收。某些乡间足球的玩法间接支持了这种假设。”[28]比约恩·埃克布洛姆还从人类学的角度给出了例证:“例如在苏格兰的斯考恩,就是将球踢进洞里;进一步的间接支持来源于‘哈克逊·胡德’(Haxey Hood)运动,一种在哈克逊地区依然举行的乡间仪式。比赛的球是用粗布和皮革卷成的,比赛的目的就是争夺对这个圆筒的控制权,然后将它带到各自乡村的小旅店。”[28]在比约恩·埃克布洛姆笔下,圆筒就是足球的最初形态。“这种卷筒球象征着一种动物,这种动物古语称之为‘福’,在比赛的前一天用这种动物祭祀来举行正式的仪式,方言中有关‘福’的说法如下:我们已经杀死了两头半小公牛,另一半我们让它在地上跑;如果需要,我们就能够抓回它,别忘了;房屋对着房屋,城市对着城市;如果你遇见了一个男人,将他打倒。”[28]这种仪式的表演性很强,具有早期仪式的象征性意义。“如此推断出皮革卷筒代表了半个小公牛,这是祭祀野兽的一部分。这种推测虽不太可能被真实有效的证据所支持,但它们属于多少有一定道理的推测,同样也无法证明起源于庆祝丰收的祭祀活动的说法是否准确,在这些仪式中球代表太阳,祭祀野兽的头,或者两者兼有类似于某种象征。”[28]在所有的娱乐节目日渐世俗化的今天,足球自身的象征性意味十分强大,而象征性一直有一种超越世俗文化动能,它展示出的人类的史前思想,导引出一种抗拒异化的力量,在此意义上考量,足球显然是人类步入理想国的前奏。当足球的美学意义得到了更为普泛化的呈现之时,足球自身的活性也会随着季节的循环而反复得以演示。

4 结 语

足球是人类自然嬉戏状态下的游戏方式,现代足球融合了多方面的现代性元素,已成为一种人类创造的杰作。足球是一种以足为主导性工具的游戏,其自然律元素十分丰沛,质言之,足球是一种大自然恩赐给人类的一种最佳的游戏方式。现代媒体之所以如此热情地追逐足球,主要还在于足球具备了丰富的可视性元素。足球是一种仪式化的动作形态,更是一种足以挑战任何一种现代可视性艺术的主导性力量。足球以其强大的仪式感制约着人类身体的进化节奏,足球还以一种戏剧性的情节灌输在整个媒介空间,成为当今世界最为流行的观赏性艺术门类。足球并没有刻意取代任何一种可视性艺术品类,但它的确对戏剧或电影之类的农业化或工业化时代的典型性可视艺术品类形成了冲击。足球还在前行,从未因为妨碍了别的艺术门类而却步不前,它在媒介无限度的热情簇拥下已然达到一种傲视所有视觉艺术的高度。质言之,足球只是人类偶然发现的踢球者参与的游戏,却融合了人类游戏设计的至高智慧,足球就此得到了人类高端智慧的修饰,并借此抵达一种崇高化的精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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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AcademicInterventionofNewVisualArtConcepttoFootballCompetition

LU Yun-ting

The mirror age has revealed the unlimited malleability of the visual world and the mirror image of football has made modern people feel a different kind of myth. Football is first a masterpiece created by nature , then a game of human beings. The media chases football for the visual elements of the football. Besides, football is a ritual form of movement and its sense of ritual restricts the rhythm of human evolution. Football match process is saturated with theatre elements and has become one of the most popular visual arts in the world. Football does not deliberately replace any kind of theatre or movie but beyond a lot of visual art in the media times.

Modern ritual; Visual art; Film thinking; Drama plot; Mirror revolution

2017-08-07

路云亭(1967-),男,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体育传播。

上海体育学院 体育、媒介与文化研究中心,上海 200438

G80-05

A

1008-2808(2017)05-00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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