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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学观点

2017-11-25甘小盼

中国诗歌 2017年11期
关键词:新诗诗人诗歌

□甘小盼/辑

●吕进认为,新诗是“诗体大解放”的产物。“口水体”拒绝新诗的诗体规范,放逐新诗的诗美要素,否定新诗应该具有诗之为诗的艺术标准,加深了新诗与生俱来的危机。新诗百年的最大教训之一是在诗体上的单极发展,一部新诗发展史迄今主要是自由诗史。自由诗作为“破”的先锋,是中国诗歌的一种新变,但是要守常求变,守住诗之为诗、中国诗之为中国诗的“常”,才有新变的基础。提升自由诗,让自由诗增大对于诗的隶属度,驱赶伪诗,是新诗“立”的美学使命之一。

(《百年现代诗学的辩证反思》,《江汉文坛》,2017年第1期)

●陈太胜认为,新诗是中国诗发展的自然进程,翻译只是在合适的时机,以合适的方式,促进了新诗这一新文类的诞生,并对它的形式和语言产生了关键性的影响。这种影响无论如何也还是基于中国现代语境中中国文化自身发展的需要的,新诗从来没有,也不可能只是外国的东西在中国简单的移植。在翻译当中,存在着新诗隐秘的源头,但这个开源之人并非英语原作的那个作者,而是译作的这个汉语译者;是译者,才使译作成了影响到一国一种新文类的产生的原作。因此新诗也仍然是中国的东西,中国文化现实的产物。

(《翻译对中国新诗产生和发展的作用——以卞之琳为中心的研究》,《广东社会科学》,2017年第3期)

●季德方认为,诗的内在节奏在古典诗歌中就早已出现,只是被外在的格律所掩盖了。新诗的内在韵律与外在音乐表现形式有着密切的联系:内在节奏是诗歌的生命,没有内在节奏,就没有好的外在音乐形式,而好的外在音乐形式能充分表现诗的内在节奏的和谐与完美。然而二者又有本质的区别:诗的内在节奏是诗人心灵里自然而然的流露,带有较强的主观色彩,而诗的外在音乐表现形式,则是千百年来存在的创作规则,为历代的诗人所刻意寻找或遵循的,其中同样包括新诗的创作者们。

(《论中国新诗的音乐性》,《文学教育》,2017年第9期)

●孙绍振等认为,作为一种批评的视角,把女性诗歌从中国新诗里特列出来,无妨一种谈诗、论诗的方法。一直以来,作为艺术女神的缪斯,同时也是诗歌的代名词,似乎从源头起,诗天然和女性气质心气相通,是美好和浪漫的化身。这么看女性诗歌,它同时也意味着身体和灵魂的觉醒与解放。但女性诗人首先是人,是写诗的女人,即便是对女性特质资源的开掘,也应当是严肃的和认真的,而丝毫不带有浮夸、猎奇和廉价的滥情。

(《中国新诗百年论坛·探讨女性新诗创作》,《文学报》,2017年6月8日)

●王士强认为,近五年来,诗歌创作更为繁荣、更具活力与创造性;诗歌创作走在更开放、更多元、更包容的道路上。在网络条件下,诗歌的生产力和创造性固然得到了解放,但消极或负面的因素同样也获得了新的空间和可能性,或许当今诗歌中所存在的问题也并不比任何时期少。总体而言,我们时代的诗歌正在一条宽阔的道路上前进,这个时代的诗人和诗歌是值得人们信赖和报以期待的。应该相信诗歌是有着强大的自我纠正、自我修复能力的,它必将能够在新的时代条件下持守诗的本质,维护诗的尊严,拓展诗的可能性空间,走向更为广阔的未来。

(《更繁荣,更具活力和创造性》,《文艺报》,2017年8月25日)

●吴思敬认为,中国古代诗歌有悠久的历史,有丰富的诗学形态,有光耀古今的诗歌大师,有令人百读不厌的名篇。这既是新诗写作者宝贵的精神财富,同时又构成创新与突破的沉重压力。从新诗发展的历程来看,新诗的草创阶段,那些拓荒者们首先着眼的是对西方诗歌资源的引进,但是当新诗的阵地已经巩固,我们便更多地回过头来考虑与古代诗学的衔接了。在百年新诗发展历程中,早先引进西方的诗歌与理论较多,现在是该扎扎实实地继承并发扬古代诗学传统的时候了。新诗不是不讲形式,只是没有一成不变的形式。

(《期待中华民族新史诗——关于新诗百年的一次对话》,《人民日报》,2017年4月7日)

●李茂盛认为,当今诗歌应该要有四个遵循:顺畅,就是指文字表达,能够达到文通义顺,情思畅达,节奏明快,体式自然,浑然一体;凝练,就是指句子锤炼,能够达到体式浓缩,干净洗练,有一定的沉淀以及较高的浓度、厚度和纯度;鲜活,就是指诗篇本身是个生命体,有精气神,有个性,不可复制,不可多得;有余味,就是指诗的寄寓和蕴含,能够达到言有尽而意无穷,有让读者充分想象的余地和空间,耐人寻味。有这四个遵循,可还诗歌一片纯净无霾的天空,给诗友和爱诗的人们一片清新高雅洁爽的土地。

(《当今诗歌创作的共同遵循》,《太行日报》,2017年7月19日)

●谢冕认为,中国新诗的一百年,是始于“破坏”而指归于建设的一百年,是看似“后退”而立志于前进的一百年。中国新诗迈出的第一步是废弃旧的诗歌模式,建立新的诗歌模式,从中国诗歌发展的事实看,一个时代的政治、经济、文化无不隐潜地、同时也是间接地影响着诗歌的生态。诗歌的应时变革是恒常的状态,诗体的更迭一般并不意味着倒退或停滞,而是意味着诗歌对时代的前进和发展的应和。

(《前进的和建设的——中国新诗一百年(1916-2016)》,《北京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5月)

●杜云飞认为,随着社会经济的飞速发展和物质层面的极大丰富,诗人们在诗歌中的精神层次文化交流逐渐深刻和膨化。相对于二十世纪中国新诗而言,新世纪诗歌在题材的对内回流和反馈上有明显增长的趋势。在作家、作品、世界、读者这文学四坐标的互相作用中,诗人对自身的反省和追问以及诗人与诗歌之间新型关系的建立逐渐成为新世纪以来中国诗歌的明显走向态势。从写作状态来看,这种转向是写作链上面向世界的断层,无疑是某种意义上“自我——世界”这一关系的削弱,也体现出步入新世纪以来仍然在持续或者可以说在加剧的诗人“不屑为时代发声”的倾向。

(《新世纪诗歌中的自我观照与诗观》,《河北工业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2017年6月)

●张翠认为,后审美、泛审美、反审美是网络诗歌审美的三个重要维度。后审美探索着眼于精英审美、大众审美相融合和青年亚文化审美隐喻的存在,泛审美强调身体写作、审美趣味世俗化,成为网络诗歌审美主要特征,而反审美的探讨则触及审丑、恶搞对网络诗歌审美范畴的扩大化。网络诗歌已自成体系,拿传统诗歌的审美标准去评判网络诗歌是不合理的,所以一味排斥网络诗歌的审美向度也是不公平的。网络诗歌与传统诗歌正由对立走向融合,以多元化的审美姿态审视网络诗歌将对当代中国诗歌的可持续发展大有裨益。

(《后审美·泛审美·反审美——网络诗歌的三个审美维度》,《南京晓庄学院学报》,2017年5月)

●罗振亚认为,中国先锋诗歌在新诗历史的每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上都不乏深度的影响介入,它虽然在诗坛没有掀起过洪波巨澜、引发过强烈的公众效应,但始终是不绝如缕,越到后来生命力越强盛、越顽韧,越成为新诗艺术魅力与成就的辐射源。所以有人说从实地成就来看,现代诗歌优于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诗歌,并且中国新诗历史上艺术成就较大的诗人大多是现代主义,或者说具有现代主义倾向的诗人。中国先锋诗歌在写什么和怎么写两个方面建树众多,提升了中国新诗的品位,给新诗留下很多启迪。

(《为什么先锋诗歌没能成为新诗主流》,诗歌周刊微信公众号,2017年7月5日)

●程一身认为,百年新诗并非失败,而是发展得不均衡。所谓不均衡就是自由诗占据了主导地位,在现代汉诗的韵律建设和形式建构方面成效甚微。自由是有两面性的:它为新诗的发展提供了动力,也在新诗中注入了毒素,导致不少作者从自由滑向懒散,以自由为名把典雅的诗歌变成了任性的造句。强调新诗的现代性,不是要舍弃旧诗,而是要坚持并改造旧诗,使它能够适应表达当代现实的需要。百年新诗的发展史足以说明:诗歌发展的正道是守中思变,以变求新,反对不变,拒绝全变。一句话,惟能守旧者善变新。

(《从四个词看百年新诗》,诗评媒微信公众号,2017年8月5日)

●王德威认为,中国现代文学发展已有百年历史,各种新文类的生产与评估也蔚为大观。但回顾历来文学史的理论和实践,古典体制的诗词创作显然是最被埋没的领域。一般论者不仅对其视而不见,甚至引为反面教材,作为“现代”文学的对比。旧体诗的“诗”在传统中国文明里的意义,无从以学科分类式的现代“文学”所简化。作为一种文化修养,一种政教机制,甚至是一种知识体系和史观,“诗”之所以为诗的存在意义远非现代定义的诗歌所能涵盖。

(《“诗”虽旧制,其命维新》,喜闻微信公众号,2017年6月20日)

●欧阳江河认为,诗歌语言是最具有个人特征、最具有个人特殊性的语言。诗歌语言是一种最具有特殊性的,在无语里面也需要翻译的语言。这是诗歌语言的一个定义,它只是在载体上要借助英语、中文这样不同的语言来写,但是它所表达的指向的东西,却不是人人都能明白。诗歌的语言的特殊性、经验性、情感性、神秘感,甚至它最朴素的意义上的简单性,都包含一种跟新闻完全不同的,像密码一样的东西。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消费的时代,我们需要通过阅读、通过写作把我们的经验变成碎片,就是和人的总体性与我们的历史记忆和我们生命的连贯性完全脱离开来的一种碎片,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特别重要的特征。

(《对于中文,要允许有些东西不被理解读透》,诗客微信公众号,2017年9月11日)

●沈浩波认为,中国当代诗歌最大的成功在于:回到了语言,建立了语言,又正在超越语言,并终于在新世纪形成了汉语诗歌的现场感、身体感、生命感和当代性。口语诗歌更能容纳当代都市的现场经验,更能容纳诗人即时的生命体验,令当代汉语诗歌具备了成为中国诗人生存现场、心灵现场和生命现场的可能性。而这种当代社会的生存现场感,以及独属于当代人的现场生命感受,构成了汉语诗歌的当代性。那些无法承载当代性的诗歌,相形之下,就显得传统和陈旧。

(《沈浩波:回到语言、建立语言、超越语言(回答杨黎的6个问题)》,诗网刊微信公众号,2017年4月8日)

●远洋认为,爱情、婚姻,或者说两性关系,是文学创作永恒的题材和主题。对于性,问题不在于能否写,而是如何写。如果仅仅停留在吸引眼球、哗众取宠,或者只是宣淫——欲望的宣泄,甚至污浊不堪,诲淫诲盗,失去了人最起码的道德底线,那就是诗人和诗歌的堕落。从肉体出发的诗歌,并没有停留在性描写和感官刺激上,却能从肉体和性的经验上升到对人与人之间关系、人性和灵魂的追问、探寻与挖掘,有着哲学思辨和社会批判色彩,拓宽和丰富了诗歌美学的疆域。

(《道成肉身:莎朗·奥兹诗歌中的性与爱》,欣赏现代诗微信公众号,2017年2月27日)

●张光昕认为,对于现代诗歌写作而言,有新的问题出现了。这不是传统语言观所宣扬的陈规:词在不断复制和模仿着物,仿佛物早已在那里,等待着词的反映,语言的存在随着主体的消失而自为地出现,书写的主体不再是作为存在者的人和作为本有的大道(“语言”),而恰恰是一个非存在,只有词语的无声本质。在有意识与无意识之间,诗人触及到了这种全新的现代经验,词与物的新型关系在汉语诗歌中在浑然不察的情况下初露端倪。一种前所未有的写作尺度和法则正在形成之中,在这个微妙的停顿中间,它们将开启出一个尚未存在的书写空间,以容纳汉语诗歌的现代转换。

(《张光昕:诗的逍遥游——必然性、神秘性、亲密性》,中国诗歌网,2017年9月8日)

●李世俊认为,现代诗人的诗歌创作得到“人性化”的自由,涌现出一大批时代的精英性诗人。主体侧重表达心灵和情绪,对于客体是经过描述主体的体验和感受来表达,客体因素作为情感的背景、材料和载体呈现,淡化了审美主体和审美客体的真实界限。因此,诗歌的语言不能用寻常的逻辑去分析——实际上本身已经违背寻常的逻辑。形而上学、伦理学和诗歌的语言追求的是“物我合一”的情感呈现,意象是诗的本质和灵魂。诗歌的现实意义,就在于它的存在和发展,是人类精神文明的载体,是人类的精神导师之一,是情绪的宣泄方式和通道,是诗人对存在的万事万物进行“奥秘”的探索、传递和呈现。

(《诗与道——“诗道”探索性研究之一》,中国诗歌流派网,2017年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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