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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肖普诗歌感情节制表象下的认知表达
——基于认知语言学隐喻理论

2017-11-23孙丙堂

关键词:毕肖诗节诗性

孙丙堂,贾 真

(天津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天津 300222)

毕肖普诗歌感情节制表象下的认知表达
——基于认知语言学隐喻理论

孙丙堂,贾 真

(天津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天津 300222)

伊丽莎白·毕肖普是美国20世纪最重要的女诗人之一。世人在毕肖普诗歌中看到了感情的节制,但诗人的感情其实是以一种更为深刻的方式表达并使人认知,这种方式就是诗性隐喻。毕肖普不断通过诗歌在语音、形式、语义上的隐喻呈现自己的情感和认知,同时也引导着读者思考的深入和情感的发展。

认知;诗性隐喻;语音;形式;语义

一、引 言

伊丽莎白·毕肖普(1911—1979)是美国20世纪最重要、最有影响力的女诗人之一,代表作有《北方·南方》(1946)、《一个寒冷的春天》(1955)《旅行的问题》(1965)、《地理学Ⅲ》(1976)和《新诗》(1979)等。毕肖普有着不幸的童年记忆,一生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她出生8个月时父亲不幸离世,母亲也因此精神失常进了精神病院,她很小便和祖母生活,这种不幸的经历带给毕肖普心中的缺失感成为其诗歌中一直寻找的主题。很多读者在她的诗作中看到了她对生活景象细致的观察和描绘以及情感上节制内敛的表达方式,但是细细读来,在毕肖普诗歌颇具现实主义特点的描绘之中,处处隐含着诗人细腻而深沉的情感与思考。其实诗人的感情并非节制,而是以一种更为深刻的方式表达并使人认知,这种方式就是诗性隐喻。本文从隐喻的认知视角切入,解读毕肖普诗作如何从音韵、形式、语义三个方面建构概念隐喻、交织成文,展现诗歌诗性隐喻的美学性、互动性等特点,表达作者感情思想和引导读者的认知。

二、隐喻与认知

对隐喻最早的系统研究是亚里士多德《诗学》、《修辞学》中提出的对比论。古罗马修辞学家昆体良的“替代论”也将隐喻看作是词语层次上的一种修辞方式,是正常语言规则的一种偏离。1980年莱考夫与约翰逊合作出版的《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书中对隐喻语言的本质以及隐喻的本质进行了探讨,并用了大量实例来证明语言与隐喻认知结构的密切相关性,标志着隐喻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实现了隐喻研究的认知转向。莱考夫将隐喻定义为“用一种事物来理解另一种事物”[1]。语言中很多表达方式,均来自基本的隐喻,他们因此将这些基本隐喻称为概念隐喻。莱考夫还提出了不变原则,就是源域的结构系统地映射到目标域中。1996年福柯尼耶和特纳提出“概念合成理论”,对隐藏于隐喻之后的再现心理认知机制做出了深入的揭示,将隐喻研究推向了另一层认知深度——隐喻言语的在线解读过程。至此,概念隐喻和概念整合理论成为当代最具影响力的解释隐喻工作机制的理论。1997年福柯尼耶在《思维与语言中的映射》提出了概念合成理论,又称合成空间理论,在心理空间理论基础之上,探讨了一种普遍的认知过程——概念合成理论。关于诗性隐喻,莱考夫和特纳的《超过冷静理性:诗性隐喻分析指南》一书指出了其作为基本隐喻的特点,但之后胡壮麟《诗性隐喻》一文中明确指出了莱考夫和特纳对于诗性隐喻分析的不足,即“没有阐明诗性隐喻和基本隐喻的‘不同’”[2]。胡壮麟进一步论述了“诗性隐喻具有的的非常规性的典型特征为原创性、在不可能性掩盖下的真实性、义域的不一致性、跨域性、美学性、趣味性与互动性、符号的完整性和扩展性”[2]。

三、毕肖普诗歌的诗性隐喻特点

隐喻是诗歌十分重要的修辞方式。从现代认知语言学角度分析,诗歌隐喻引导认知的发展。在诗歌隐喻的解读过程中,读者将不由自主地受到诗人的思维启发,其认知随着诗人的隐喻而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也正是在诗歌隐喻的解读过程中,我们才能更好地感受到诗歌的审美性、趣味性、互动性等艺术特点。诗歌语言相对于小说散文,具有简短精炼的特点,同时诗歌所表达出的情感态度也往往含蓄深沉,以有限蕴含无限,这就形成了诗歌对于隐喻的重视。由于诗歌隐喻的目标域具有不确定性,所以造成了诗歌的多种解读,不同的人对诗歌会有不同的体会。毕肖普是这样的一种诗人:她的内心饱含充实热烈的感情,却有意在诗歌中以看似节制情绪的方式表达,总是试图以有限的词汇和句子去引发读者更深刻的思考。只有通过反复阅读,结合认知隐喻理论分析诗歌的音韵、形式和语义多方面的诗性隐喻,我们才能更加深刻地解读诗歌的思想艺术特点。所以隐喻是毕肖普诗歌的灵魂。

(一)音韵上的诗性隐喻(音喻)

关于诗歌的语音隐喻,保罗·利科尔在《言语的力量 》一文中写道:“诗歌中响亮的声音形式的再现影响了意义,在那些由相同声音形式的周期重现弄到一起的启示词汇之间产生了密切的关系——语义的关系……宽泛地说,由响亮的声音的相同形式的周期重现引起的这种含义的交感,可以称为隐喻。”[3]“隐喻不仅仅可以表现在词义的替换上,而且可以表现在语音之间的交感所产生的语义的互渗上。语音隐喻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对不可用言语直接传达的东西,通过语音奇妙的组合进行曲折的表达。”[4]蔡天新称毕肖普诗歌所依赖的是“一种强烈的音乐节奏、复杂的想象力和洞察力”[5]。诗歌的语音隐喻是通过声音的听觉信息潜在地引导读者认知。语音隐喻包含很多形式类型,一首诗歌所用的具体语音本身就具有语音效果,当这个语音被安排在诗歌结尾并押韵时这种隐喻意义则更为突出。同时,诗歌韵律、拟声词以及诗人安排的多音词也会产生隐喻效果。比如毕肖普的下面这首Casabianca(卡萨比昂卡):

Casabianca

Love’s the boy stood on the burning deck
trying to recite “The boy stood on
the burning deck.” Love’s the son
stood stammering elocution
while the poor ship in flames went down.

Love’s the obstinate boy, the ship,
even the swimming sailors, who
would like a schoolroom platform, too,
or an excuse to stay
on deck. And love’s the burning boy

Casabianca本来是英国诗人菲利西娅·赫门兹的作品,自19世纪50年代之后100年里,美国和英国都将其选入小学阅读课本中。诗作来源于一个真实的故事。1798年尼罗河之战中,一艘法国战船“东方号”着火,舰长卡路易斯·德·卡萨比昂卡不愿意弃船逃生,和他10岁的儿子乔奥康特在甲板上坚守岗位,最终一起随船爆炸身亡。毕肖普的这首诗歌共分为两节,第一节一共五行诗,除了第一行,其他四行诗都押尾韵/n/。鼻辅音的反复使用,一是使得诗歌情感饱满、具有气势。因为鼻腔共鸣的原理,鼻音往往更显响亮有力。二是增加了诗歌悲痛的感情色彩。因为“在表达悲伤时,除了嘴张得比平时要小以外,还伴有模糊不清的鼻音”[6]除了内容上的描写,毕肖普还通过第一节诗歌的语音隐喻,表现了小男孩将要葬身火海时的悲壮场面和诗人自己悲痛的心情。同时诗歌第二节的第二、三行以长音/u:/结尾,声音好似呜咽,隐喻着舰长和小男孩葬身火海之后带给人们深深的感动与震撼。最后两行诗歌则以/i/音结尾,隐喻着对舰长与小男孩思念的绵长。

再如毕肖普的《一种艺术》:

OneArt

The art of losing isn’t hard to master;
so many things seem filled with the intent
to be lost that their loss is no disaster.

……

—Even losing you (the joking voice, a gesture
I love) I shan’t have lied. It’s evident
the art of losing’s not too hard to master
though it may look like (Write it!) like disaster.

维拉内勒体(Villanelle)是一种十九行诗体,在16世纪开始于法国,这种诗歌一到五节是三行诗,第六节是四行诗,第一到第五节诗中的第一句和第三句都押尾韵,其余诗节的第三句交替重复,直至最后一节中第一、三和四句同时重复押尾韵。毕肖普的这首严格地遵循维拉內勒体诗歌的形式和音韵特点,并且押//的音韵。“本诗写于毕肖普与爱丽丝·梅斯菲索恋爱关系的危机时期,后者当时与一名男子有过短暂的婚约。根据两人共同好友劳埃德·史沃兹(Lloyd Schwartz)的看法,这首诗在一定程度上挽救了两人的关系。史沃兹说:‘我想,写作这首诗的过程救了她(毕肖普),她当时已陷入绝望。’”[7]梅斯菲索后来取消了与别人的婚约,选择和毕肖普两个人相伴直至毕肖普去世。 面对失去恋人的危机,毕肖普选择的不是直接抒发内心惶恐和痛苦,而是选择用诗歌来劝慰自己。诗歌内容不断重复强调失去是一种艺术,并且严格地遵循着维拉内勒体的韵律特点。而尾韵//的反复使用,反复在诗中隐隐呻吟,隐喻着作者内心深刻的痛苦,之所以选择作诗劝慰或许也完全因为痛苦的感情难以自制。在强迫诗作严格地遵循音韵规律中,诗人不断劝慰自己坦然面对失去,看似没有失控而自治自律的诗文背后更加突出了诗人当时几近崩溃的内心状态,情感在节制之中更显深刻。

(二)形式的诗性隐喻(形喻)

最开始的炸串儿种类寥寥,食材一共才三款,午餐肉、原味素鸡和五香素鸡,分别切成大大厚厚的片,一根竹扦并排穿上两片,丢进油锅炸到外酥里嫩,捞出来沥了油,两面都刷了黄豆酱,再撒上盐孜然粉五香粉辣椒粉各种粉,五毛钱一串,分量很大,感觉能吃个半饱。

诗歌的形式有时也能引导我们的认知。形式隐喻则是通过诗歌外形的视觉信息潜在地引导我们对诗歌的认知。诗歌短小精悍,但是形式颇为丰富,为了表达更为深沉的信息,毕肖普往往在诗歌形式上颇为用心,比如她的《访问圣伊丽莎白医院》:

VisitstoSt.Elizabeths

This is the house of Bedlam.(第一节)

This is the man
that lies in the house of Bedlam.(第二节)

This is the time
of the tragic man
that lies in the house of Bedlam.(第三节)

……(省略第四到第十一节诗)

This is the soldier home from the war.
These are the years and the walls and the door
that shut on a boy that pats the floor
to see if the world is round or flat.
This is a Jew in a newspaper hat
that dances carefully down the ward,
walking the plank of a coffin board
with the crazy sailor
that shows his watch
that tells the time
of the wretched man
that lies in the house of Bedlam.(第十二节)

这首诗歌创作于1950年,是毕肖普为关在圣伊丽莎白疯人院的好友、意象诗人艾兹拉·庞德所作的诗歌。诗歌在形式上模仿18世纪英国童谣《这是杰克造的房子》(This is the House that Jack Built)。第一诗节为一行,此后逐节增加,由点到线,由线成面,最后一节几乎构成一篇,形成总共含有十二行的第十二诗节。整首诗歌以不断加长的定语从句,隐喻着诗人逐渐高涨、愈发深厚的情感。诗歌表现了诗人在看到圣伊丽莎白医院时,感情一触而发,回忆中的往事和情感一点点涌现、积聚,以致越来越多难以自已,直到第十二节感情如同泉涌倾泻而出。诗歌词语逐节增加的形式是诗人情感发展的过程,也是读者对诗歌的认知逐渐加深的过程。

再如毕肖普的六节诗。六节诗格式韵律繁复,通常被认为是12世纪阿奎丹吟游诗人阿尔诺·丹尼尔首创。它由六节六行诗和一节三行诗组成,遵循五音步抑扬格,每节六行诗的尾词也是下一节六节诗的尾词,轮番使用,直到六个尾词都被使用过一遍,末尾三行诗则在行中和行尾使用六个尾词。

SESTINA

September rain falls on thehouse.
In the failing light, the oldgrandmother
sits in the kitchen with thechild
beside the Little MarvelStove,
reading the jokes from thealmanac,
laughing and talking to hide hertears.

…(省略第二到第五节诗歌)

But secretly, while thegrandmother
busies herself about thestove,
the little moons fall down liketears
from between the pages of thealmanac
into the flower bed thechild
has carefully placed in the front of thehouse.
Time to plant tears, says thealmanac.
The grandmother sings to the marvellousstove
and the child draws another inscrutablehouse.

毕肖普的六节诗,整首诗歌形式十分严格地遵循着六节诗的诗歌传统,其形制如下(用带圈的数字表示需重复的诗句尾词):

第一诗节:①②③④⑤⑥

第二诗节:⑥①⑤②④③

第三诗节:③⑥④①②⑤

第五诗节:④⑤①③⑥②

第六诗节:②④⑥⑤③①

第七诗节:⑤③①或①③⑤

当然,最后一节也可以是②④⑥。六节诗的形式特点整体上可以用下图[8]来展示其“圆满性”:

全诗共分为七节,除第七节之外,前六节诗歌分别以 house、grandmother、child、stove、almanac、 tears六个词语结尾,循环顿挫,回环往复,使得诗歌更像是诗中老人和孩子内心无奈悲痛心情的表达,而诗歌情感节制的语言表达使得诗歌的情感更显深沉。孩子父母、老人子女缺失的残酷现实,加上近似哽咽的诗歌韵律形式,诉说着平常却又触动人心的家庭场景,不断引人思索,构造出全诗深沉的悲凉气氛。诗歌形式的圆满规整,反衬出诗歌所隐喻的缺失——作为家庭核心的中年人以及父母与子女之爱的缺失,更加让人感受到诗人对于父母之爱的强烈渴望之情。

(三)诗歌语义上的诗性隐喻(意喻)

诗歌语义上的诗性隐喻,包含诗歌的意象、诗句和全文主题上的多层次的隐喻效果。意象是诗歌的灵魂。毕肖普诗歌中的意象类型丰富多彩,主要有人物意象、动物意象、地理意象等,有日常生活中常见的意象也有个性化的不寻常的意象,但是诗人都能赋予其以独特的隐喻性,巧妙地表达出自己独特的思想感情。毕肖普诗歌意象的隐喻,包括单个意象的多种隐喻解读,也包括同一诗歌中多个意象所形成的意象图示的整体隐喻效果。

比如上节中所引的六节诗,诗歌主要的六个意象也正好是构成每节诗歌的结尾,整首诗歌围绕着六个意象展开:房子、祖母、孩子、火炉、日历和眼泪。这六个意象在诗歌的七个诗节中不断重复,使得读者不知不觉就能联想到一个传统家庭的场景。当然,毕肖普不是随便选用这些词汇的。“房子”、“祖母”、“孩子”的反复提及让我们注意到父母的缺失,眼泪的无处不在也渲染了诗歌悲凉伤感的气氛,阅读这首诗歌的时候,我们很自然地期待着父母的出现。整首诗歌中,诗人从从未直接指出诗歌所描绘现象的内在原因,而是反复提到老人、孩子、房子等意象,这六个意象分别是代表时间的年历、代表空间的房子、老人和孩子两个人物以及温暖的火炉与凄凉泪水相互对比。看似完整的意象组合——家庭,却隐喻着作为家庭支柱的中年人和家庭中最核心的爱——父母子女之间爱的缺失。

再如毕肖普又一著名的诗作The Man-Moth(人蛾):

TheMan-Moth

Here, above,
cracks in the buildings are filled with battered moonlight.
The whole shadow of Man is only as big as his hat.
It lies at his feet like a circle for a doll to stand on,
and he makes an inverted pin, the point magnetized to the moon.
He does not see the moon; he observes only her vast properties,
feeling the queer light on his hands, neither warm nor cold,
of a temperature impossible to record in thermometers.

……省略第二到第五节

If you catch him,
hold up a flashlight to his eye. It’s all dark pupil,
an entire night itself, whose haired horizon tightens
as he stares back, and closes up the eye. Then from the lids
one tear, his only possession, like the bee’s sting, slips.
Slyly he palms it, and if you’re not paying attention
he’ll swallow it. However, if you watch, he’ll hand it over,
cool as from underground springs and pure enough to drink.

人蛾这首诗歌,总共六节,每节诗歌都是八行,且都是以二到四个词的短句开始第一行。六节诗歌写了人蛾的一个接着一个的连贯的生活场景,从开始仰望月空、造访地球到爬到屋顶、回到地下铁,再到乘车经过人造的隧道和被人捉住,每节诗都可以形成一个较为完整的意象图示。整首诗歌除了人蛾这一主题意象之外还有很多重要的意象,比如月亮、影子、列车、瞳孔、眼泪等都饱含着丰富的诗性隐喻,引导着读者的认知思考。如月亮,诗歌中描写的人蛾眼中的月亮不再是皎洁明亮的,而成了穹顶上一个小孔,让天空的庇护显得并不可靠。由此推之,漫漫黑夜对于人蛾是一种庇护,明亮的月亮则让人蛾感到十分不安,人蛾无疑是个异类。人蛾影子的渺小意味着人蛾的存在感的一种缺失,人蛾影子将要被月亮吸走也隐喻着人蛾因为存在的渺小而感到岌岌可危。飞速移动的列车是人蛾想要借助前行却有惶恐不安的事物,表现了人蛾对周围多变环境的难以把握和适应。眼泪是人蛾仅有的一切,是人蛾最珍贵东西,当它被人类抓住,其眼角将会流下一颗清泪,但是这眼泪却十分不易被发现。对人蛾隐喻意义的解读多种多样,可以把人蛾比作诗人自己的特殊存在,甚至比作艺术家,他们拥有着异乎常人的不同视角,而眼泪相当于作者的诗作或者艺术家的艺术成果,十分宝贵,不易发现。月亮之于人蛾就像艺术家作品中的世界,列车代表着世界的飞速发展,人就相当于诗歌的读者或者是艺术作品的欣赏者,需要一定的细心和能力才能发现其珍贵之处。如果把人饿比作一种异类的存在,人蛾与月亮、列车、人之间的关系又可以被重新定义。诗人在创作诗歌的时候,无疑已经将自己代入人蛾处境,将之异乎常人的细微感受付诸笔墨,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也需要从诗性隐喻的认知角度去仔细揣摩诗歌的每一个意象,才能更好地理解诗人是如何将深刻而丰富的感情通过诗歌意象的隐喻表达出来。

四、结 语

诗歌以简短的词句表达充沛的感情见长,但是世人却在毕肖普诗歌中看到了感情的节制。其实诗人的感情并非节制,而是以一种更为深刻的方式表达并使人认知,这种方式就是诗性隐喻。很多毕肖普诗歌的读者会有这样的一种感受,初读其诗作总感觉诗歌意像多取自日常生活,并不艰涩难懂,但是多次反复阅读之后又会发现其中的感情越发深厚,感人至深,这便是因为毕肖普诗歌充满了诗性隐喻的光辉。其诗歌需要我们反复阅读,不断进行推理和认知,才能更好地理解其深意,领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

[1]林宝珠.隐喻的意识形态力[M].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2012:24.

[2]胡壮麟.诗性隐喻[J].山东外语教学,2003(1):3.

[3]保罗·利科尔.《言语的力量:科学与诗歌》[J].朱国均,译.哲学译丛,1986(6):39.

[4]周锋.诗歌语音隐喻的诗性功能[J].求索,2008(4):197.

[5]蔡天新.与伊丽莎白同行[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7:165.

[6]赵力,蒋春晖,邹采荣,吴镇扬.语音信号中的情感特征分析和识别的研究[J].通信学报,2000(4):19.

[7]伊丽莎白·毕肖普.唯有孤独恒常如新[M].包慧怡,译,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2015:108.

[8]POUND EZRA. The Spirit of Romance[M].Norfolk,Conn:New Directions,1952:27.

[责任编辑文俊]

2017-07-01

孙丙堂(1965—),男,河北固安人,教授,主要从事英语文学批评和应用语言学研究。

I106.4

A

1009-1513(2017)04-003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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