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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强文化自信,为中国崛起提供持续动力

2017-11-21胡键

社会观察 2017年10期
关键词:文化

文/胡键

增强文化自信,为中国崛起提供持续动力

文/胡键

文化是社会发展进程中的遗传密码,自始至终都在社会发展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正因为如此,恩格斯指出:“文化上的每一个进步,都是迈向自由的一步。”文化的作用有时候是隐性的,有时候则是显现的。但是,无论如何,文化对社会具有持久性的影响。因此,在十八大报告提出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以后,习近平总书记在建党95周年的大会上又提出要增强文化自信,并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

中国的问题根本是文化问题

1933年,陈序经在《中国文化的出路》一文中指出:“中国的问题根本就是文化问题,要想解决中国的政治、经济、教育等问题,必须从文化着手。”当时中国经济正处于发展的“黄金十年”,但经济发展并不意味着中国已经找到了现代化的道路。相反,中国走什么样的道路的问题长期来困扰着中国知识分子。也正因为如此,中国知识分子从自己的立场出发并且从文化上来探讨中国的道路问题。当今中国的经济发展迅速,但中国发展也遭遇难以突破的瓶颈问题,虽然主要问题出在经济上,但根源却在经济之外,在文化上。因此,解决当今中国所有问题的关键也如陈序经当年所说的那样“必须从文化入手”。

从文化入手,就是要通过提高产业素质来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根本转变。中国经过30多年的现代化建设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中国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并不顺利,经济的品质也并不太高。而经济的品质决定于产业素质,提升产业素质就必须大力提升文化素质和科学技术素质。当前,中国的国力要素发展仍然不平衡,不仅表现为硬实力与软实力的发展不平衡,而且硬实力内部、软实力内部诸要素的发展也不平衡。从总体上来看,中国硬实力“量大质低”和软实力“量小质低”的状况没有根本改变。从文化入手,既要夯实中国经济发展的文化底蕴,更要用现代科学技术文化来推进中国的产业更新和科技创新。

从文化入手,就是用文化来滋养人心,提高国民素质。所谓文化就是以文化人。产业素质取决于劳动力素质和国民的整体素质。从现实情况来看,尽管经济发展迅速,但国民素质并没有相应提升。相反,有时候还表现为国民素质严重下滑的情形。与世界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的劳动力素质也仍然低下。具有高等教育水平的劳动力占总人口的比例,世界平均值是0.282,中国刚好达到世界平均水平,美国是0.821,英国0.575,法国0.584,意大利0.626,德国0.399,以色列0.605,日本0.555,新加坡0.669。由此可见,中国的人才素质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

从文化入手,就是要为中国的大国成长提供可持续性的成长力。大国的成长并非仅仅是依靠硬实力,只有硬实力支撑的大国崛起进程,最终会陷入“修昔底德陷阱”。这是西方历史大国崛起的基本教训。要避免陷入陷阱之中,大国崛起的进程必须以硬实力和软实力共同来支撑。30多年的现代化建设使中国从一个游离于国际体系之外的国家,转变成为处于国际体系中央区域的国家,这个国际地位的大幅度提升,需要通过文化建设来提高中国的品格。《易经》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这既可以是针对个人,也可以说是针对国家。西方历史大国的衰落,就是因为没有加强自己的软实力建设,完全靠硬实力的扩张,所以最终因“德不配位”而覆灭的。

文化自信的前提是文化自觉

要树立文化自信,首先要有文化自觉。文化自觉是费孝通先生在1997年提出来的。按照费孝通先生的说法,文化自觉分为四个阶段,也就是他所说的“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这四个阶段即对自己文化的欣赏、对他人文化的欣赏、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交流、在文化交融之中走向世界大同。它主要包含三层内蕴:一是文化自觉建立在对“根”的找寻与继承上;二是文化自觉建立在对“真”的批判与发展上;三是文化自觉建立在对发展趋向的规律把握与持续指引上。简而言之就是寻根、反思和对文化发展规律的认识。

关于文化寻根,余英时先生就指出,中国人有强烈的祖先崇拜意识,因而也即有着非常深厚的文化寻根意识。楼宇烈先生说,中国传统文化是儒、道、释三位一体的统一体。一般都会认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源头是儒家学说,实际上是道家,也就是“黄老之学”。该学派认为“道”是作为客观必然性而存在的,在社会政治领域,强调“道生法”,君子当“无为而治”。因此,在秦统一前,“黄老之术”自黄帝到西周一直占据着想要的地位。及至秦统一后,“黄老之术”逐渐让位于其他流派,尤其是以法家思想为甚。秦虽然是以法家思想来治理“天下”的,但法家二系(韩非子、李斯)皆为荀子的门徒。荀子与孟子各自继承了孔子思想之一脉。孔子“四科”中的“政事”一科,正是法家之“源”,秦以后的政治制度则是法家思想之“流”。因此,儒法实乃一家,也因为如此,儒家与皇权的结合,形式上表现为法家的理论,本质上则是儒家的价值。尤其是自汉武帝开始,儒家与皇权的结合在政府的支持下而日益紧密,尽管道家学说依旧在中国的思想界占据重要位置。也正因为如此,儒生绝大多数成为皇权的拥护者,而完全丧失了西周时期儒生对皇权的批判性。因此,儒家学说逐渐陷入僵化,这为刚刚传入中国的佛教在中国的传播提供了思想领域的空间和社会基础。特别是佛教的思想与在汉朝初年一度成为治国思想的道家学说在相当大程度上是相互兼容的。“这两个出世的思想与儒家入世的思想,构成了一个辩证关系,彼此兼容,它们也在中国人人生的不同阶段彼此代替”(许倬云)。不过,也有学者认为:“强调自然与社会的对立使道家更多的是作为儒学之外的一种选择,而不是一种补充而存在,特别是当社会中的官僚机构处于崩溃之时更是如此。作为大众化的道教,它可能意味的是农民起义,像东汉反对地主、儒家和官僚的黄巾起义,作为高深的道教,它可能意味的是士大夫从社会生活中急流勇退而成为3世纪的‘清谈’者,或‘竹林七贤’,或是满怀乡愁的唐朝诗人。”(约瑟夫·列文森)到了宋代,士大夫们开始努力重塑中国文化传统,一个重要的标志就是把道学发展成为理学,但无论是道学还是理学,其构成的基石仍然是以《论语》《孟子》《大学》《中庸》为主要内容的儒家经。这样,“儒、释、道这三种思想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同来支撑着中国的传统文化”(楼宇烈)。

其一,在文化寻根的问题上,梁簌溟先生在《中国文化要义》中对中国文化的特点有比较经典的概括:独自创发、自成体系、从未中断、同化力非常强、吸纳外部文化融合而成、后两千年没有进步、文化在四周的放射力大。从这些情况来看,中国文化的根始终是存在的。然而,中国文化走向何处的问题,在当今中国现代化的历程之中并不太清楚。

其二,仅仅是寻根是不够的,文化对社会发展的作用毕竟具有双重性:既可能是促进社会发展,也有可能是抑制甚至是阻碍社会发展。因此,我们需要对文化进行反思。近代以来,主要有两大原因促使中国知识分子对传统文化进行反思,一是战争,二是经济发展;而且主要从器物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三个方面进行反思。

对器物文化的反思,是由于鸦片战争的失败,在于西方列强的第一次遭遇中,泱泱大国为什么会失败?战争的失败尤其是在战争中切身地感受到西方列强的船坚炮利的情形促使中国的开明士绅和知识分子对中国的技术文化进行反思。这表现最为突出的就是林则徐和魏源。林则徐是第一个“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他主张了解西方,学习西方进步的自然科学与实用技术。他总结鸦片战争失败的教训,认为英国之所以胜利,在于英帝国主义“器良、技熟、胆壮、心齐”。林则徐尤其强调英国的器物文化的先进性。因此,他认为中国要想御侮图强,必须学习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魏源继承了林则徐师夷制夷的思想,他在林则徐《四洲志》的基础上完成了《海国图志》,非常详细地介绍了世界各国的地理、历史和社会的状况,比较详细地阐发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向西方学习的思想。魏源强调指出:“师夷”是为了“制夷”,向西方学习是为了抵御西方的侵略,而要成功地抵御西方的侵略,实现“制夷”的目的,首先必须要“师夷”。在器物文化上用实际行动来反思的是洋务派发起的洋务运动,倡导“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创办了各种近代企业,的确使中国在现代化的道路上迈出了非常重要的一步。但遗憾的是,“体”“用”之间的矛盾从一开始就暴露出来,最终导致洋务运动以失败而告终。这表明仅仅在器物文化上的反思是不够的。

对制度文化上的反思,这同样是战争引发的反思。甲午战争的失败,才有了康、梁领导的“公车上书”,这是一个诱因,最终在数年后爆发了维新变法运动。虽然变法历经百日而失败,但也检验了当时中国社会对革新的接受程度。实践证明,即便在中国处于亡国灭种的危亡之中,中国社会对革新的接受程度也是非常低的,这也验证了马克思在此前所说的:“中国,这块活的化石……在东方各国我们总是看到,社会基础停滞不动,而夺得政治上层建筑的人物和种族却不断更迭。”更有甚者,还有一批守旧的知识分子为这种“活化石”做守护人。例如,王国维就公然对外说:“君主专制是至善至美的制度。”然而,欧风美雨尽管遭到中国社会的拒斥,但对中国社会仍然具有拉枯摧朽的作用。正如马克思在《鸦片贸易史》中所说:“一个人口几乎占人类三分之一的大帝国,不顾时势,安于现状,人为地隔绝于世并因此竭力以天朝尽善尽美的幻想自欺。这样一个帝国注定最后要在一场殊死的决斗中被打垮……”果不其然,帝国最终被孙中山领导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所推翻,代之而起的是民主共和制。这是制度文化比较彻底的一次反思。遗憾的是,资产阶级民主共和缺乏民众基础,原因就是缺乏思想启蒙。所以说,中国社会开始进入精神文化的反思。

对精神文化上反思,是由于辛亥革命失败后,中国社会充斥着复古逆流。以陈独秀、李大钊、鲁迅、胡适等一批知识分子主张向西方学习,倡导“德先生”(民主)和“赛先生”(科学),这就是新文化运动和五四运动的价值追求。在这种文化冲击之下,旧式的知识分子由于无法适应,所以有的被淘汰,有的则自我淘汰。例如,王国维的自杀,既可以说是为了“殉制度”也可以说是“殉文化”,成为旧式文化和制度的殉道者。当然还有一批虽不像王国维那样走向极端,但也是中国的文化保守主义者,如辜鸿铭、林琴南、杜亚泉等,以维护中国主脉为由拒绝一切西方的文化。关于精神文化的反思不能不提及梁启超。一战后,梁启超遍游欧洲,所见所闻从内心上改变了对西方文化和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看法。尤其是看到一战导致欧洲的萧条使他感到欧洲并非十全十美,过去认为欧洲一切都是好的,中国一无是处,这根本不对。因此,他主张要有所鉴别地学习西方。梁启超的这种反思无疑是深刻的,甚至影响了20世纪30年代的文化论战。当然,20世纪30年代的论战更多的是经济发展所致。因为,国民政府统一中国以后,加上一战结束后,世界主要大国都处于“休养生息”时期,中国民族经济迎来了发展的“黄金十年”。然而,经济在发展的同时,中国知识界也在探讨中国现代化的走向问题,这种思考最终也反映到文化上,并在知识界中形成了西洋派、折衷派、复古派三大流派。这场文化论战是由陈序经挑起的。1933年,陈序经发表了《中国文化的出路》一文,主张全盘西化,其理由是:西洋文化比中国文化进步;西方现代化是世界的趋势;中国道德(公德、私德)不及西洋。王新命、萨孟武、陶希圣、何炳松等十教授则于19356年争锋相对发表了《中国本位的文化建设宣言》一文,表达了折衷派的文化主张:中国的特殊性;不能凭空赞美中国的制度,要加以检讨;按照中国的需要吸收欧美文化;中国文化建设的关键是创新;文化建设的目标是世界大同等。当时被这场论争卷入其中的有一大批知识分子,包括折衷派的张东荪、吴景超、张申府、嵇文甫;西洋派的胡适、张佛泉、张熙若、梁实秋等。这场论战虽然是因经济而起,但直到全面抗战爆发以后这场论战也没有真正停止。当然,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对文化的反思仍然存在着,表现的是关于现代文化尤其是科学技术和改革开放的文化反思,这些反思表现为:要不要改革;怎样改革;要不要搞市场经济;怎样搞市场经济;国进民退还是国退民进等。由此可见,中国的现代化道路是在不断的反思中而得以推进的。所有的反思是在西方文化、西方现代化冲击之下的反思,也是对中国命运的文化忧虑,以及对中国现代化道路的文化阐释。

其三,对文化发展规律的认识。寻根和反思都不是目的,目的是要认识和把握文化的发展规律。从寻根和反思中,我们发现文化发展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这些规律至少可以概括为:

一是没有单一的文化存在。凡是发展到今天且有生命力的文化都是在历史的长河中与其他文化进行广泛的融合。没有任何文化是所谓的“纯种”文化,就像民族、种族一样,在历史变迁中已经大杂居、大混杂、大融合。这种情况提示着人们不要打任何文化原教旨主义的旗帜。

二是没有封闭的文化存在。尽管古老的中国文明受自然条件的影响而处于相对孤立的状态,但人们的社会生活总是会突破自然的屏障而走到一起。例如,汉代出使西域的张骞,是比较早的突破自然屏障而实现中原文化与西域文化进行交流的人。虽然其主观目的是要联合大月氏攻击匈奴,以恢复河西走廊的商贸通道,但战争同样也会带来文化的交往,古丝绸之路的驼峰把东方神秘的故事带到西方,驼铃又把西方传奇传到东方,从那时起历经了鸠摩罗斯、唐玄奘等的努力,中国文化、印度文化、伊斯兰文化乃至基督教文化之间实现了大规模的交流、对话和融合。

三是文化是可以分享的。文化主要是技术文化、精神文化,是可以在世界各个人民之中进行分享的。也正因为文化的可分享性,文化才得以广泛传播。如果文化不能分享,那就意味着文化是不能对话和交流的,更不能进行融合。尤其是那些符合社会发展潮流、促进社会进步的文化,可以为任何民族、任何国家所分享。

文化自信要跳出文化自负与文化自卑的窠臼

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灵魂和精神家园。支撑一个民族旺盛生命力的东西是文化,摧毁一个民族的根本就是摧毁其文化。龚自珍就说,要灭其国先灭其史。所谓灭其史就是摧毁其文化。因此,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就必须要克服文化自负和文化自卑的心理。这与前面的文化自觉是一样的,只是换一种说法。近代以来,中国社会既有文化自负的一面,也有文化自卑的一面。

从文化自负来看,文化自负的根源在于自唐宋以来中国领先于世界的农耕文明和经济成就,宋代更是达到了中国乃至世界农耕文明的顶峰。据有关统计,宋代的经济总量超过世界经济总量的一半。即便是宋代以后,中国经济走下坡路,到康乾时期又迎来了农耕文明的“晚秋晴日”,加之中国社会的自我封闭,以至于对西方发生的一切都毫无知晓,既不知道西方的文艺复兴,也不知道工业革命。当我们处于“康乾盛世”的时候,西方的工业革命已经方兴未艾,正是工业革命使长期落后于东方的西方把东方帝国远远甩到后面。问题是,中国的士大夫对这一切并不知晓,还沉睡在“天朝大国”的美梦之中。正是这种情形造就华夏民族的心理优越感。另一方面,当时《马可·波罗游记》《曼德维尔游记》《大中华帝国史》的确是把东方帝国吹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说是“世界上最好的文化”“世界上管理最好的帝国”等等,这一切更加深了中国社会的文化自负感。正是这种自负感导致了1793年马嘎尔尼来出访大清帝国所遭遇的巨大的文化冲突。

今天,中国文化自负表现为:一是拒绝一切外来文化,视外来文化为洪水猛兽,犹如在极“左”时期的口号“宁愿来社会主义的草,也不愿要资本主义的苗”。问题是,“苗”并不以“主义”来区分的,只要长在社会主义的田里,它就是为社会主义服务的“苗”。文化也是一样,关键是使用文化的人能不能正确地对待和使用文化。二是对中国模式顶礼膜拜。近一段时间对“中国模式”冷静多了,前几年几乎把“中国模式”炒爆了,认为中国模式是尽善尽美的模式,因为用30年的时间走完了西方资本主义300年的现代化之路,因此,“中国模式是超越西方现代化的非西方模式”,等等。诚然,中国现代化所取得的成就令每一个中国人自豪,但中国的发展也确实是存在问题的,特别是渐进主义的双轨制,既是理解中国经济发展的金钥匙,也是中国权力寻租的制度性土壤。中国过去的发展是绕开问题谋发展的,而过去的问题成为进一步发展的主要障碍,因此,我们需要进行深化改革。此外,中国的发展还带来了沉重的环境代价。如果不正视这些问题,那么就没有真正理解中国的现代化道路。

文化自负的后果就是,拒绝改革,拒绝市场经济,也不承认中国发展中存在的问题,甚至会把中国的问题也当作优点来赞扬。例如,关于中国的腐败问题,也认为是现代化过程中的正常现象。更为严重的是,持这种观点的人往往成为僵滞的既得利益集团的代言人。因此,文化自负对改革而言就会导致中国社会的停滞不前。

从文化自卑的情形来看,文化自卑的根源在于鸦片战争的失败。泱泱大国败给了一个“小小的英吉利”,真可谓“无颜见江东父老”。因此,在文化的反思中才产生了文化自卑感,觉得中国的失败在于中国一切都落后于西方列强,因此要彻底否定中国文化而全面西化,正如胡适先生所说:“中国文化惰性太大。在我们还只是仅仅接受了这个世界文化一点皮毛的时候,侈谈‘创造’固是大言不惭,而妄谈折衷也是适足为顽固势力添一种时髦的烟幕弹。”所以,胡适等西洋派都主张彻底西方化、欧化。

当今中国的文化自卑则表现为,一切以美国为标杆,要全盘“美国化”;彻底否定中国的改革,也否定改革所所取得的成就,认为中国的改革如小脚女人,纤纤作细步,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的改革。文化自卑,既是一种历史虚无主义,现实的批判主义,最终是要走向西方自由主义。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就是既不要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要走改旗易帜的邪路,不断创新,使中国特色是祸害在于文化永葆旺盛的生命力。

树立文化自信,就是要实施文化强国战略

当今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的国际地位也不断提升。在这种情形下,我们更加需要文化作为支撑,要树立文化自信,目的就是要实施文化强国战略。没有文化的国家就没有品位,没有可持续的成长力。中国是一个拥有五千年文化的文化资源大国,但文化软实力还非常弱小。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国社会缺乏足够的文化自信。树立文化自信,实施文化强国战略,需要处理以下几种关系:

一是正确处理文明与野蛮的关系。这里的文明与礼仪比较接近,也就是要恢复中国的“礼仪之邦”,杜绝文化种族主义者、文化法西斯主义和文化军国主义。文化种族主义是一种绝对排外的文化思潮,并且还带有自己文化的优越感。文化军国主义和文化法西斯主义则是消灭异己文化为目的的,这些都是不健康的文化。中国是一个崛起的大国,我们需要建设健康的民族心理来支撑中国的大国成长进程。

二是正确处理文化产品产量与质量的关系。文化强国战略绝对不是仅仅追求文化产品的产量,二是要追求文化产品的质量,尤其是打造中国的国际文化品牌。中国经济对外贸易始终是巨大顺差,但文化产品的对外贸易却一直是严重逆差。这表明中国文化产品质量不高,也缺乏世界公认的文化品牌。中国文化要“走出去”,只靠政府潜力推动是难以奏效的,国际市场的接受程度才是最根本的。要国际市场接受就需要在质量和品牌商下功夫。

三是正确处理文化供给与文化消费的关系。当前中国的文化市场存在着严重的结构性矛盾,即文化供给与文化消费的矛盾,一方面,文化消费潜力巨大,但供给严重不足;另一方面,文化产品严重过剩,但现实的文化消费严重不足,或者说是无效供给与有效消费之间的矛盾。统计显示,我国文化消费潜在市场规模约为4.7万亿元,而实际文化消费规模仅超过1万亿元,存在着3.7万亿元的文化消费缺口。在人均GDP同等水平下,我国文化消费规模也仅为发达国家的1/3左右。这既说明我国居民潜在的文化消费需求并未得到有效满足,也说明我国文化消费拥有巨大发展空间。

四是正确处理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外来文化、现代技术文化的关系。传统文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根,但我们不能仅仅沉睡在历史的荣耀之上,否则传统文化就会成为当今中国的沉重包袱。革命文化是中国共产党政权合法性之源,抛弃了革命文化就等于抛弃了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因此,革命文化的精神永远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不可或缺的内容。一切民族都会生产出一些优秀的文化成果,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文化生命力不仅来自于对自己传统文化的传承,而且也来源于对外来优秀文化的吸收并使之融入到本民族的文化血脉之中。现代科技文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最直接、最生动的组成要素,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不仅体现在生产力比资本主义发展更快,而且也体现在对现代科学技术直接就是社会主义的生产力要素。

总之,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就要对那些没有生命力的文化进行否定,对那些一切优秀的文化要采取“拿来主义”的态度。就正如雪莱在《西风颂》所说的那样:“请把我枯死的思想向世界吹落,让它向枯叶一样促成新的生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就是在吐故纳新中不断创新而使自己的生命之树常青的。

(作者系上海社会科学院软实力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员;摘自2017年5月16日《解放日报》思想者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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