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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迪金森对“死亡”的诗学阐释

2017-11-17汪玉枝

外国语文 2017年5期
关键词:死亡诗学诗人

汪玉枝

(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上海 200241)

论迪金森对“死亡”的诗学阐释

汪玉枝

(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上海 200241)

对艾米莉·迪金森诗歌深入细致的研究显示,“死亡”在迪金森的笔下具有深刻的诗学内涵和美学意义。本文从狄金森“死亡”诗歌的诗学渊源及多元诗学维度出发,探讨诗人对“死亡”的诗学阐释,论证诗人独特的创作理念和死亡诗学。

迪金森;死亡;诗学阐释

0 引言

艾米莉·迪金森(Emily Dickinson,1830—1886)是美国19世纪的天才诗人。在诗歌创作中,她擅长选择被人不经意间忽略的小事、小景、小情作为诗歌素材,在冥想和顿悟中传递诗歌魅力,深沉婉约,形成了自己的诗学风格。迪金森为世人留下了1 800多首诗歌,其中包含大量关于死亡的思考和书写,死亡成为迪金森诗歌艺术的重要主题。在这些诗中,她从多维度、多方位解读死亡,描绘了死神降临的情形和死后的神秘体验,充满了对现世的思考及对生命本质的探究。迪金森的死亡诗歌虽广为人知,但多数研究侧重于诗人具有隐居性质的创作背景,注重描述现象本身,而少有从诗学的角度论证狄金森的生死观、哲学观和美学观,论证其诗歌中“死亡”的多重内涵和广阔外延。

1 “死亡”的诗学渊源

死亡情结是迪金森一生挥之不去的幽影,既折磨她又激励着她,探究从生走向死的神秘体验,成为她从诗学维度阐释死亡的动因。迪金森的“死亡”诗首先与她的认知视角密不可分。迪金森身世显赫,祖父是一位杰出的大律师、社会名流、阿默斯特学校和阿默斯特学院的创立者;父亲是成功的律师和阿默斯特学院的财务主管,马萨诸塞州议会议员、国会议员;兄长是阿默斯特社交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家中常常高朋满座。她本人也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虽然迪金森出生于名门望族,但她始终快乐。身体欠佳、与清规戒律和浓厚宗教传统的对立、与父母的无法沟通、尤其是对上帝的怀疑使她不断地质问自己躯体与灵魂的归宿,人死后到底去了哪里?如果上帝无所不能,那么人世间缘何有这么多的灾难,而且人人都会走向死亡?宗教中描绘的天堂果真存在吗?因此,她的死亡主题首先与宗教信仰问题有关。生活在19世纪这个充满宗教色彩的时代,迪金森却不属于任何一个宗教组织,依据超验主义的直觉体验,“她探究人类精神的不安,常常怀疑上帝的存在和仁慈,认为原始的自然就是她的宗教”(王逢振,2007:149)。迪金森决意不上教堂,她的宗教里根本不存在教堂,因为她本人的理念直接与上帝的“教诲”格格不入,甚至大胆驳斥以拯救灵魂和罚人下地狱为基本点的神学。在《我从来没见过荒原》中诗人写道:“我从未同上帝谈话,我从没访问过天堂。”(黄杲炘,2002:134)言语中流露出对上帝的质疑、对天堂的怀疑,她还因自己爱情的悲剧而幽默地指控了上帝:“上帝真是个嫉妒的上帝/他见我们不爱跟他一起/而宁愿两人自己游戏/他就忍不下这口气。”(王逢振,2007:96)尽管迪金森尖锐地批评宗教,但是她却因此而更加痛苦,因为不信而倍觉失去,一个没有信仰和思想寄托的怀疑者内心的困惑可想而知,死亡自然就成为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念头。

迪金森创作“死亡”诗歌的另一缘由在于她的情人、友人的相继离世。迪金森虽终生未嫁,但她很珍惜友谊和爱情。在生命的后一阶段,她很少走出闺门与人社交,但却通过信件、诗歌等方法一直维系着同友人与情人的交流,并且经历了亲朋好友接二连三的去世,由于当时医学科学的限制、生活条件的艰苦,死亡率很高。但死亡这一自然现象对她冲击很大,也影响了她的生死观。从她的信函中,我们大致可知她的“初恋情人”牛顿对当时豆蔻年华的她影响至深且感情最为纯洁久远。他俩经常亲密地在一起切磋诗艺,那是迪金森最快乐的时光。虽然爱情的蓓蕾在少女懵懵懂懂中依然模糊,但这样的纯情陪伴了诗人的一生。牛顿的早亡令迪金森肝肠寸断,她不无悲切地写道:“死者对我很亲。我想了解他是否安详地睡去……”(Johnson,2000:112)向往爱情而终不能拥有;拥有爱情却意外夭折,其中的无奈与失落可想而知。因此,牛顿的死不仅使她伤心而且使她从此对死亡纠缠不清,结下了难以摆脱的情结,并深切地感受到死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逝者经过坟墓得以解脱,他们活在活着的人心里,就没有死去,只有生者还得悲楚、孤寂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她曾这样描述自己的感受:“我觉得思想里有条裂口/仿佛我的大脑已经劈开/我设法把它对上——严丝合缝/但就是合不起来。”(蒲隆,2010:29)失去情人的切肤之痛令诗人永生难忘并将现世的生死升华为诗歌艺术的恒久,承载对亡友的思念与寄托。

此外,诗人自己濒临精神崩溃边缘的生活体验也成为其“死亡”诗的源头。迪金森虽然创作多产,去世前发表的诗作寥寥。她写诗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出版或博取功名,她甚至留下遗嘱,要销毁她所有的遗作。而她写诗,则更像是一种自我抒发和精神治疗,治愈自己的精神疾病。对迪金森的生平考察表明,迪金森聪慧敏感,内向多情。她对美的追求使她几乎一生都以白衣相伴,袅袅婷婷;她对真的向往使她始终倾听自己的心声,不愿移情别恋;她对善的崇尚使她宁可洁身自好,也不愿破坏别人的家庭和幸福,终老为君,视尘世为过客,以坟墓为归途,让灵魂憧憬死后的重逢与爱情。因此,她难免经历绝望与苍凉。1862年4月,迪金森写道:“自去年9月起——我感到一种恐惧——我不能对任何人说,于是我就唱歌,正像那个经过坟场的孩子——因为我害怕。”(Johnson,1986:261)迪金森所谓的“害怕”就是深恐自己会控制不住飞扬的思绪,会发疯。她游走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自然会时不时想到死亡,想到自己最后的归宿,想到死亡终会掩盖她的精神疾病使她得以解脱,因此“死亡”不断呈现在她的诗作里,而诗人通过写作完成自我救赎和解脱。

可见,迪金森在对生活的体验和思考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生死观。对于死亡,迪金森认为,那是人生不可避免的结局,人生于尘土必然回归尘土。她的家离坟场很近,肃穆悲哀的送葬队伍成为她心中挥之不去的幽影。诗人认为死亡是所有人最后的归宿,所谓灵魂升天、躯体轮回都是人类空幻的想象而已,这一超越其时代的独特的生死观使得她最伟大的抒情诗大部分都是以死亡为主题,并将死亡加以拟人化:或为一个君主,或为一名贵族,或为一个和蔼可亲却又难以抗拒的恋人。基于不同的诗学源头和生命体验,迪金森在诗中流露的心境却大为不同:有时忧郁,有时亢奋;有时忧伤,有时愉悦;有时沉重,有时陶醉,汇集了理智与感性的纠结,最终促成了她对死亡密不可分的纠结一生的诗歌创作。或寄托情思,追忆亡友,或自我抒发治愈精神创伤,实现自我救赎,从而将对死亡的理解、剖析和抒发内化进自己的诗学理念,在诗歌创作的层面上进一步进行多维度的艺术阐释。

2 “死亡”的诗学维度

迪金森在诗歌创作中对死亡的诗学意象、哲学内涵和美学意义进行了多维度的解读,形成了独特的死亡诗学。首先,死亡在迪金森的诗歌中呈现出五彩缤纷的意象,具有深刻的哲学意义。例如,《因我不能为死神停留》这首诗是从多个角度精辟论断死亡之经典:

因我不能为死神停留——

死神好意地将我等候——

马车上坐着只有我们俩——

此外永生也同行。

(郭嘉,2009:244)

诗人是在告诉我们人生是漫长的旅行,我们并非孤独而来,独自而去,有一位绅士早就在恭候我们了,他就叫“死神”。诗人从这个角度知会我们:无论人活多久,与死神同行是最后的必然。在第二节中诗人被死神“彬彬有礼”的诚意所打动,高高兴兴地登上了死神为她准备的马车,从死不足悲因而不妨欣然接受的角度阐述了自己对死的释然:

一路走去,我们经过了学校,孩子们正

课间嬉戏玩得欢

我们经过金光闪闪的稻田

经过那缓缓下落的夕阳。

(郭嘉,2009:244)

学校、田野、夕阳分别代表着人生之旅的三个主要阶段:天真烂漫的童年、辛苦耕作的青壮年和迟暮的晚年。由此,从生与死必经的三个过程的角度解读了死亡的主题。在诗歌的最后一节,诗人轻松地写道:

我们在一所房前停下、

房子犹如凸起之地面——

屋顶几乎无法看见

屋檐埋于地下面

此程已是数百载

感觉不到一日光景

我当初猜想马车头

奔的方向是永远。

(郭嘉,2009:244)

“房子”其实就是坟墓,可诗人却兴致盎然地将之描绘了一番。住进了这所房子就意味着与死神打成一片,共同走向永恒。对此,诗人并不害怕,更不觉得孤独,她新奇、放松、欣欣然。由此,诗人又透过解脱和轻松的角度解读了死亡,从而最终揭示了该诗的主题:死亡并不可怕,既然它一定会到来,那就用淡定从容的姿态应对它,从而超越死亡而赋予生命更多的自由与生机。

死是人世间的常景,是人类社会唯一平等的事情,无论是乞丐还是国王,在死的面前无一丝一毫的区别。因此,迪金森描写死亡不同凡响,与流行的感伤滥调大异其趣,这突出表现在诗作中美丽、圣洁的载体“天使”的频繁出现。《就着珍珠雕成的大酒杯》一诗凸显天使给予她心灵的慰藉:

就着珍珠雕成的大酒杯

我品尝未酿过的酒,

并不是法兰克福的葡萄

都能把这种酒酿出。!

……

直到天使们挥起雪帽子,

而圣徒们奔向窗户,

要看来自曼萨尼利亚的

这一个小小的酒徒。(黄杲炘,2002:128-129)

在迪金森的时代,一个名门望族的大小姐像酒鬼一样地豪饮,是令人大跌眼镜的,但诗中所谓的小小的酒徒显然是在无望中“醉生梦死”,也游走在濒临死亡的边缘:弥留之际,她看见天使们挥起帽子欢迎她;圣徒们涌向窗户迎接她,她的生命已步入尽头,但她并不害怕,因为那戴着雪白帽子的天使可以一路做伴,该是多么令人愉悦的时光。

其次,死亡在迪金森的诗歌中充满了神秘的原始美,常常会令人产生超越生死的向往。追求美,尤其是追求诗歌的艺术之美是迪金森终生奋斗的目标,在生命的每一步历程中,她都在一点一点地向这一目标靠近。20世纪90年代,布卢姆在《西方正典》中说:“除了莎士比亚之外,迪金森比自从但丁以来的其他任何西方诗人更具认识上的原始性。”(朱刚,2004:195)这里所谓的认识上的原始性表现在迪金森对死亡开阔的视角令她的感受呈现独特的色彩。在迪金森的时代,少有诗人如此大肆阐释死亡,更无人能在对死亡的刻画中展示清新、抒情的格调、丰富的哲理和诗学美感。迪金森对死亡近乎美丽动人的刻画和颂扬,以及有关死亡诗美的精彩呈现突出表现在诗歌《请允许我成为你的夏季》:

请允许我成为你的夏季,

当夏季的光阴已然逝去!

请允许我成为你的音乐,

当夜莺与金莺收敛了歌喉!”

(徐翰林,2006:172)

迪金森擅长构建生动的意象。在这一节诗中,夏季就是最动人的意象,让诗人炽烈的爱情得以具体化。与夏季相关联的音乐、夜莺和金莺是从这一意象衍生出来的意象群,表达了诗人对情人的奉献一往情深。她可以化作夏季给予爱人百花的灿烂;化作音乐带给情人如夜莺般媚人的歌唱。总之,为了这份爱,她可以奉献一切。接着,诗人写道:

请允许我为你绽放,

我将穿过墓地四处播撒我的花朵!

请把我采撷吧——银莲花——

你的花朵——将为你盛开,直至永远!

(徐翰林,2006:172)

第二节的单一意象是“墓地”,即死亡,这才是诗人所极力要表达的,银莲花——你的花,是由坟墓衍生过来的,即诗人死后的化身,于是死亡不再令人悲哀,而是对爱情更真挚的倾诉与深化:虽然我即将死去,被葬在墓地,但我也要化作那美丽的银莲花,为你盛开,一生一世守护着你。死亡也由此在诗人的笔下美得令人震颤,她不是爱情的终止、生命的陨落,而是走向新生与永恒。

此外,在诗性美的基础之上,死亡在迪金森的诗歌中呈现出又一维度——真。《我为美而死——然而》是一首短小、简洁而动人的诗歌。迪金森在此,将美与真的诗性内涵刻画得深刻隽永:

我为美而死——然而

很难适应这座坟墓

一个为真献身的人,

这时躺在我的邻屋。

(蒲隆,2010:193)

此节中,诗人明白无误的告诉世人,他是为美而走向死亡的,因为才离开人世,所以还无所适从,但幸运的是,他遇上了一个好邻人——一个为真而死的人,两人迅速成为一对亲密的兄弟。接着,诗人又写道:

于是像亲人夜里相逢——

我们隔墙侃侃而谈——

直到青苔蔓延到唇季——

并把我们的姓名——遮掩。

(蒲隆,2010:193)

诗人相信,美与真本为一家,是亲如手足的兄弟,美与真水乳交融。二人隔开墙壁倾诉衷肠,直到万物不断蓬勃生长,直到人们不再记得他们的名字,直到他们走向永恒。本诗中,迪金森从透露死的秘密的角度阐释了她的明晰的思想:为美而死;为真而死,只有这样才能在死后得到安息和永生,所以崇高的人们视死如归。

1787年,迪金森在给霍兰德夫人(Mrs Holland)的信中写道:“我以为每一个意识都有其深沉之处,在那里我们无法自救——也无人与我们同行——它以终有一死的状态向我们展现,它是死亡的冒险。”(Dickinson, 1958:555)在她看来,死亡不可避免,我们的人生每一分、每一秒无不在向死亡迈进,因此在我们的意识深处死亡始终潜伏于此。面对死亡,我们只能独自领受且无法自救,“终有一死的状态向我们展现”,是冒险也好,是体验也罢,在通往死亡的旅程中最终的结局都是不归路。但死神并不可怕,他引导人们摆脱世俗的羁绊,从今生的短暂走向未来的永恒。迪金森的死亡诗歌让我们看到,死亡是永生的开始,死亦是生。哲学家苏格拉底曾断言:“哲学就是学习死亡。”(郭嘉,2009:246)哲学研究的终极目标就是生死。这也对应了迪金森关于人的价值观:人的价值其实就是死的价值,是经由死亡走向永生的价值,从而将死亡的深刻意蕴上升到了哲学的层面进行解读,赋予它更高的研究地位。像传说中的梁祝化作蝴蝶一样,诗人也穿越坟墓得以新生,化作清新迷人的银莲花,把爱洒向恋人,把美播撒在人间。生和死是谁也无法决定的,唯有享受其间的那一段时光,死亡的黑暗背景方能衬托出生命的光华。面对死亡,我们不会因此而感到不安,犹如庄子所言:“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陈跃红,2005:307)即生是死的继续,死是生的开始;生生死死,本质相同。死亡五彩缤纷,充满了诗性的美与真,这是迪金森死亡诗歌的诗学维度,充满了哲学思考、艺术审美和诗学体验。

3 结语

综上所述,迪金森对死亡的阐释是多维度多方位的,是其诗学观诗性的解读。死亡与永生是诗歌不朽的主题。对于迪金森而言,死亡不仅是一个诗歌话题,更是她生死观、哲学观、美学观的集中体现,死亡也因此而成为迪金森诗歌创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其诗学理念的载体。对死亡多维度的阐释、对死亡刻骨铭心的记忆、对死亡刻画所呈现的诗美使得她的诗歌委婉、抒情、富含丰富的哲理,也达到了高超的艺术境界。叔本华曾说过这样的话:“人生在本质上是一个形态繁多的痛苦,现实世界就是一个地狱。”(叔本华,1982:420)虽然生前默默无闻、遭受着孤寂、疾病和精神濒临崩溃的折磨,但迪金森依然表现出一个伟大诗人的才情和对生死的豁达领悟,顽强地以其个体的存在与抗争凸显人类对个体生命的超越,引领读者迈向由死亡所构建的诗学的崇高。时至今日,迪金森独特的诗学理念让她的诗句大放异彩。她不仅是英语国家的主要作家,而且已跻身于整个西方的经典作家行列。卡津(Kazin)在《美国行进》(1984)中称她为“新英格兰第一位现代作家”(Kazin, 1984:7)。威廉斯也曾赞美惠特曼与迪金森:“迄今为止在诗歌这个人迹罕至的精神领域里,他(她)俩代表了19世纪美国心灵拓荒最高的才智。”(Williams, 1972:907)

Dickinson, Emily.1958.TheLettersofEmilyDickinson[G]. Ed. Thomas H. Johnson and Theodom V. W. Ward. Cambridge: The Belknap of Haward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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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s, Stanley T. 1972. Experiments in Poetry: Sidney Lanier and Emily Dickinson[G]∥ Robert E. Spiller, et al.LiteraryHistoryoftheUnitedStates. New York: The Macmillan Comp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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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艾米莉·迪金森诗歌与书信选集[M].蒲隆,译.南京:译林出版社.

OnDickinson’sPoeticsInterpretationof“Death”

WANGYuzhi

Profound and meticulous research on Emily Dickinson’s poetry indicates that “death”, as the common theme of her poetic creation, is deep in poetic connotation and far-reaching in aesthetic meaning. This essay starts from the poetics origin and multi-dimension of poetics in Dickinson’s “death” poetry, probes the poet’s poetic interpretation of “death”, and proves her peculiar creative conception of death poetics.

Dickinson; death; poetics interpretation

I109.9

A

1674-6414(2017)05-0031-05

2017-05-30

汪玉枝,女,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责任编校:肖谊

第三届“中央文献翻译与研究论坛”参会通知

“中央文献翻译与研究论坛”于2015年创办,连续举办了两届,已经成为中央编译局国家高端智库建设打造的品牌活动。论坛旨在为中央文献翻译和传播中重要问题的深入研讨搭建对话平台、为从事和关注中央文献翻译和传播的同仁提供交流合作平台,成为中央文献翻译和研究重要成果的发布平台。第三届“中央文献翻译与研究论坛”,将于2017年11月24日-26日在重庆圣荷酒店举行。论坛以我国的国际传播能力和对外话语体系建设为背景,将从政治文献的翻译理念、策略、流程管理和人才培养等多个方面,重点研讨我国政治话语的对外翻译与传播。本届论坛由中央编译局中央文献翻译部、中央编译局《国外理论动态》杂志社、天津外国语大学中央文献翻译研究基地主办,由四川外国语大学承办。

会议主题:开放视野下的政治文献翻译与传播:理念、策略、流程与人才培养

具体议题:1. 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政治话语体系构建;2. 政治文献翻译中的策略和方法

3. 重大会议文件翻译的流程管理;4. 开放条件下翻译人才的培养;5. 政治文献翻译的国际经验;6. 中国政治话语的翻译与传播;7. 西方主流媒体涉华政治话语研究;8. 中国故事的创意传播与对外话语创新;9. “一带一路”与国家形象跨文化传播。

会议日期:2017年11月24日-2017年11月26日;报到时间:2017年11月24日

报到地点:重庆圣荷酒店(The Lotus Hotel Chongqing)

酒店地址:重庆市沙坪坝区西永大道36号;酒店电话:(023) 65348888

会议报名:

1. 报名方式:电子邮件报名,请将填好的参会回执和论文中英文摘要发送至:sisukeyanchu@163.com。

2. 截止时间:2017年10月15日

3. 会议费用:参会者交通、住宿费自理。

联系人:四川外国语大学科研处谢运龙:电话:13752906799;邮箱: sisukeyanchu@163.com

中央编译局中央文献翻译部孙宁:电话:15910711217;邮箱:sunningcctb@163.com

本届高层论坛成果将结集出版,优秀成果将推荐给《国外理论动态》发表。论坛竭诚欢迎从事和关注中央文献翻译与传播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和博士研究生与会交流。论坛主办方将在11月1日之前寄发正式邀请函。务请有意与会者及时报名并提交回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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