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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50年代中共反对西方封锁禁运的因应策略与现实意义

2017-11-15张励刘明兴

上海党史与党建 2017年11期

张励 刘明兴

[摘 要]新中国成立初期,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新中国采取全面封锁禁运手段,对我国的对外贸易、经济建设和政权巩固产生了严重影响。中共中央巧妙利用资本主义国家与社会主义国家、亚非新兴国家之间的矛盾,以及资本主义国家内部存在的矛盾,另辟蹊径、重点突破,有针对性地开展了反封锁禁运的斗争并取得了重大胜利,化解了新中国面临的外部风险。这一成功案例也为当前我国应对外部风险,提供了有益借鉴。

[关键词]禁运封锁;外部风险;利用矛盾

[中图分类号] F752.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928X(2017)11-0004-04

习近平同志指出:“今后5年,可能是我国发展面临的各方面风险不断积累甚至集中显露的时期。”[1]这些重大风险,既包括国内的经济、政治、意识形态、社会风险以及来自自然界的风险,也包括国际经济、政治、军事风险等。如果发生重大风险又扛不住,国家安全就可能面临重大威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程就可能被迫中断。这不仅需要准确地把握现实,更需要从我们党的历史中寻找经验。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初,迫切需要资金、物资和技术以恢复经济,尤其需要国外的资金、先进设备和技术。然而,美国出于对苏冷战的考虑,把实施封锁禁运作为制约中国发展的重要手段,采取一切措施防止中国获得能直接用于军事目的的物资与装备。朝鲜战争爆发后,美国操纵联合国大会通过《实施对中国禁运的决议》,对中国实行全面封锁和禁运,囊括了一切生产和必需的消费物资。直至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后,中美直接贸易才逐步得到恢复和正常发展。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对中国实行的这次封锁禁运,参与者众多,措施全面,历时持久,不仅使本来就百孔千疮和极端落后的中国经济雪上加霜,而且也使得这个新生国家的稳定和安全面临极大风险。

(一)封锁禁运导致我国重要原料和技术设备严重短缺,对恢复经济和发展工业生产带来极大困难。据不完全统计,仅1950—1953年,封锁禁运给我国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就达5691万美元,其中被冻结的资金4182万美元,被扣物资价值约335万美元,船只到达我国港口前被劫持的损失约1174万美元。这个统计尚未包括全部私商被扣物资和尚未被人民保险公司保险的物资及船舶。[2]除直接经济损失之外,封锁禁运也对国内市场供应和企业正常生产造成极为不利的影响。新中国承袭的旧中国工业对国外资本主义国家有着严重的依附性,不仅许多重要的机器设备、技术依赖进口,而且部分原料、燃料等也需要外国提供。封锁禁运的实施,使得我国工业建设所亟需的金属母机、五金器材、交通工具、电讯器材等和部分进口原材料严重短缺,引起这些商品价格上涨,造成国内物价总水平上升。

(二)封锁禁运使得我国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对外贸易大幅下降,外汇收入大量减少。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实行的封锁禁运,对我国的对外贸易产生极大影响。中国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贸易额呈陡然下降状态,进口的绝对值从1950年的14.1亿元降为1952年的6.7亿元;出口的绝对值也从1950年的13.5亿元降为1952年的5.4亿元。[3]出口下降带来外汇收入的减少,使得我国外汇储备量也不断降低。1950年国家外汇储备为1.57亿美元,到1953、1954年时分别只有0.9亿美元和0.88亿美元。[4]

(三)封锁禁运也在一定程度上威胁中国国家安全,使新生政权面临被扼杀的风险。随着封锁禁运的逐步升级,对我国的影响也从经济领域传导到军事和政治领域,抗美援朝所需物资的供应紧张,尤其是武器装备及药品等重要物资的严重短缺,限制了我国在朝鲜战场上的军事战斗力;军费和与战争有关的财政支出急剧上升,增加了我国的财政负担,1950年的军事费用占年初总预算的比重由38.78%上升至48.1%,上升了近10个百分点。这自然对中国国家安全和新生政权带来了严重威胁。

面对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封锁禁运,党和政府做出了“帝国主义之间有矛盾,可以加以利用。各国商人要赚钱,即使你不做生意,他还要做生意”的基本判断,并采取了一系列战略策略,有效化解了西方封鎖禁运对新中国带来的各种风险。

(一)利用资本主义阵营与社会主义阵营的矛盾另辟蹊径,把对外贸易重点转向苏联及其他人民民主国家。新中国成立前夕,中共中央就意识到在冷战背景下,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敌对处于社会主义阵营的新中国的态度不可能很快改变,由此确定了将对外贸易的重点转向苏联及其他人民民主国家的基本方针。为了拓展对苏联和其他人民民主国家的贸易,我国一方面将原向西方国家出口的货物转为向苏联和其他人民民主国家出口,为适应这些国家的需要,还主动地有步骤地改组了国内出口物资的结构,以扩大出口;另一方面又具体地向这些国家提出今后数年内我国对工业器材和原料的需求,以利于这些国家进行扩大生产,解决我国进口物资不能满足工业需要的困难。通过及时调整贸易重点,我国对苏联和其他人民民主国家的贸易额占我国对外贸易总额的比重,由1950年的32.9%上升到1955年的77.7%。[5]我国原来从资本主义国家进口的各种工作母机、有色金属、精密仪器、化工原料等禁运物资,逐渐转为依靠苏联和东欧人民民主国家供给,从而缓解了工业领域的矛盾,顶住了西方的封锁造成的严重困难。

(二)利用资本主义阵营内部的矛盾实施重点突破,保持与英国、日本等西方国家的贸易关系,争取重要物资进口。尽管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联合起来对新中国进行封锁禁运,但他们之间也存在着经济利益上的冲突。尤其随着朝鲜战争结束、国际局势趋于缓和,英、法、日等国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强烈要求美国同意放宽对华贸易的严格限制。为此,中共中央要求利用资本主义世界的矛盾,找准突破口。周恩来指出,“资本主义世界并不是铁板一块,我们应该区别对待”[6],并确定把英国和日本作为重点突破对象。英国在美国盟国中占有重要地位,但在对华贸易问题上,英国主张缩小禁运范围,放松对中国的限制。针对这种情况,我国于1954年4月借出席日内瓦会议之机,主动与英国与会人士商谈建立贸易关系问题,并在会后向英国派遣贸易代表团,这是新中国成立后我国派往西欧的第一个官方代表团。在新中国成立前,日本是中国重要的贸易伙伴,但在战后美军要求日本对中国实行封锁禁运,日本对中国黄豆、煤炭等原料的庞大需求不得不转而以高得多的价格从远得多的国家进口,由此形成日本国内资本家与美国主导的封锁禁运政策的矛盾。在中英贸易实现突破后,日本国内也出现要求日本政府放宽对中国的封锁禁运、扩大中日贸易的呼声。针对这一情况,我国通过莫斯科国际经济会议等平台,与日本政治家和经济界人士展开接触。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日本政府开始对部分输华商品解禁,准许对华出口商品不断增加,中日贸易额逐渐增长。据我国经贸部统计,双方贸易额从1952年的0.04亿美元上升到1956年的1.28亿美元。[7]在取得与英国、日本贸易关系的重点突破后,我国一方面继续利用香港“暂时维持现状”的转口港的地位,同一些西方国家继续保持贸易关系;另一方面恢复和扩大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间的贸易关系,法国、瑞士、联邦德国等国工商界也先后派代表团与我国商谈贸易,向我国出口工业化所必需的钢材、机械设备、化工原料等物资。至1959年,我国与西欧国家的贸易总额比1950年增长约3倍,其中出口增长139.4%,进口增长483.7%。[8]这大大减轻了西方资本主义全面封锁的压力,缓解了新中国经济建设中面临的突出矛盾。endprint

(三)利用新兴独立国家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矛盾打开外贸缺口,争取部分战略物资进口。那些原来与中国有着密切贸易往来的新兴独立国家,特别是东南亚、南亚各国迫于美国的压力参与对我国的封锁禁运,使得它们出口的橡胶、锡、黄麻等原料价格因供过于求而出现下跌,经济利益受到损害。亚非新兴国家对封锁禁运的不满日益增加,这就有矛盾、有缺口可以利用。在东南亚地区首先突破禁运的是锡兰(今斯里兰卡)。在美国主导的封锁禁运政策的制约下,锡兰政府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出售橡胶给美国,同时却要以市场竞争价格向美国购买大米,使得本国橡胶业濒于破产。为摆脱困境,锡兰政府表示愿意向中国供应橡胶,换取急需的大米。我国即邀请锡兰政府贸易代表团来华商谈,签订了关于橡胶和大米的五年贸易协定。这个长期贸易协定的签订,开拓了中国同尚未建交国家开展政府间贸易的新路,是我国反封锁禁运斗争的重大胜利,在亚非国家间产生了巨大影响。1955年4月亚非会议在印度尼西亚万隆召开,我国代表团在会议期间利用各种机会,通过各种渠道,与各国代表进行广泛的接触交流。这次会议对于打破封锁禁运在亚非地区设置的障碍起了重要的作用。截至1956年,我国已同印度、缅甸、锡兰、巴基斯坦、印尼、埃及、叙利亚、黎巴嫩、柬埔寨等9个亚非国家签订了政府间的贸易协定。1957年时中国与亚非新兴国家的贸易额达7.67亿美元,比1950年增长了113%。[9]由此,中国利用新兴独立国家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矛盾打开了外贸缺口,争取到部分战略物资的进口。这对于抵制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封锁禁运,化解由此而产生的外部风险具有重大意义。

(四)实施“以民促官”的方针,以此作为利用矛盾解决矛盾的重要推手。在利用各种矛盾突破封锁的过程中,中共中央还提出“以民促官”方针,即从民间交流入手,运用多种途径增进中国与资本主义国家、亚非新兴独立国家等的彼此了解,加固交往基础,以配合利用矛盾解决矛盾总体策略的实施。一是积极参与民间性国际会议,推动与不同社会制度国家的经贸往来。1951年,我国就派代表团参加了在莱比锡、布拉格举行的国际博览会,介绍我国外贸及市场情况。1952年4月,我国代表团参加在莫斯科举行的国际经济会议,宣传我国“对于各国政府和人民,不管其信仰、政治制度、社会经济组织的不同,只要在平等和互利的基础上,均愿与之恢复与发展贸易”[10]的对外贸易原则,并与30个国家100多个工商团体和企业进行接触和洽谈,同英国、法國、瑞士、荷兰、比利时等国家签订了总值达2亿多美元的贸易协定。二是组建专门机构,促进中国与世界各国之间的经常性贸易联系。承担“以民促官”职责的主要是两个机构,一个是设在国内的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其主要职能是积极开展对外联络,扩大国际民间经贸人士的往来,促进国际贸易的发展。这一团体在推动中日民间贸易方面的作用尤为显著。莫斯科国际经济会议后,高良富等3位日本议员飞抵北京与该团体的主席南汉宸签订了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个中日民间贸易协定。此后,中日双方又多次签订民间贸易协定,为实现双边贸易关系正常化发挥了重要作用。另一家重要机构是设在国外的中国进出口公司东柏林代表处,它同西欧各国工商界人士广泛接触,安排他们组团来华访问,建立经贸联系。在它的推动下,中国与西欧许多资本主义国家建立了良好的民间贸易关系。民间贸易的开展,弥补和推动了我国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官方贸易,同时也推动了双边政治关系的发展,成为我国利用矛盾、打破封锁禁运僵局的一个重要推手。

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利用资本主义阵营内外不同国家间的经济利益冲突和矛盾,成功打破了封锁禁运。当前,虽然我国的外部环境已发生诸多变化,但不公正、不合理的国际经济秩序依然存在,认真总结和利用20世纪50年代初反封锁禁运的成功经验,对于我们今天正确处理国家间经济贸易关系,应对外部风险,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应对外部风险,要善于审时度势,对复杂的国际政治、经济局势及时做出科学预判,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动仗。在新中国成立前夕,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对华封锁禁运尚未完全铺开之时,中共中央便做出“要准备帝国主义的长期封锁”的准确预判,并指出这种封锁不仅是军事上的封锁,更有经济上的封锁,“要准备他们不买我国出口的货物,不卖给我们需要的东西”。[11]基于这一预判,中共中央制定了一系列针对西方封锁禁运的应对之道,这些方针为此后我国开展“反封锁、反禁运”斗争发挥了重要的指导作用。当前,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同时这也招致某些国际势力的觊觎与封锁,明明暗暗的遏制手段必然逐渐登上台面,围绕中国进行的一系列国际利益角逐必将越来越复杂化、尖锐化。国际重大突发事件和世界经济波动也增加了我国经济发展乃至社会稳定的不确定因素。为此,我们党必须能够想在前面,研究在前面,总结实践经验在前面,加强对各种风险源的调查研判,准确预判国际格局发展趋势,形成具有前瞻性的对策建议。

(二)应对外部风险,要善于抓住机遇,利用矛盾,运用灵活多变的方针加以应对。打破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我国的封锁禁运,不仅在于对局势走向及时做出准确的预判,还在于根据情势变化运用灵活多变的斗争策略。在反封锁禁运的过程中,中共中央巧妙利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间的分歧与矛盾,适时灵活地采取相关措施:抓紧禁运前夕的短暂时间,大力抢购、抢运中国生产建设的急需物资,尽量减少外汇损失;又通过官方和民间的各种渠道进行广泛接触,不放过任何同实行禁运国家开展贸易往来的机会。如在莫斯科召开的国际经济会议上,我国原打算以法国为重点开展活动,但英国代表团到达莫斯科后,首先寻找机会与中国代表团接触,表现出极大的热情。面对这种情况,中国代表团及时做出调整,把英国作为突破口,带动一批国家与我国签订贸易协议,使西方的封锁禁运政策陷入困境。当前,随着全球经济再次陷入长期衰退和低速增长,贸易保护主义、民族主义、保守主义和“去全球化”浪潮日益高涨,对中国的贸易限制也从直接的封锁禁运、冻结外汇向传统的关税壁垒与技术、环境壁垒结合转变,我国面临着更为严峻的外部风险。这要求我们党必须以务实灵活的态度,深入了解和用好国际规则,准确把握西方发达国家之间、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的矛盾,有效应对我国面对的外部不确定因素和突发事件的消极影响。endprint

(三)应对外部风险,要用好政府、国际性组织和民间机构等各个层面力量,拓宽工作平台和渠道。面对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我国实施的封锁禁运,中共中央采取政府间贸易和民间交流两手并举、同步推进的方针。对于已同我国正式建交的国家,按照“可在平等和互利的基础上,与各外国政府和人民恢复并发展通商贸易关系”的原则,加强与苏联和人民民主国家的贸易;对于尚未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坚持“民间先行,以民促官”方针,着重从经济和文化交流两翼入手,尤其是把发展民间贸易作为打开资本主义国家贸易市场的重要手段,为最终突破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华封锁禁运铺平了道路;也通过持久的民间往来促进与这些国家政治关系的解冻,打破国家关系的坚冰。历史经验证明,充分发挥政府、国际性组织和民间组织各自的力量,是我国应对外部风险的重要手段。当今,既要体现政府在应对外部风险中的主体作用,通过把准战略方向和发展趋势,制定具体明确的政策,推动政府层面的合作交流;同时也要发挥国际性组织和民间机构相对中立、客观、公益性等优势,广泛参与各类非官方国际活动和国际机制,协助政府搭建充分交流、凝聚共识的平台,推动经济科技文化等方面的交流合作,发挥好政府不可替代的作用。

(四)应对外部风险,要致力于增强自身的综合实力,争取国际话语权。当年的封锁禁运对我国国民经济的正常发展产生了负面作用,但同时也激发了中国人民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决心。在封锁禁运的条件下,党和人民更加注重挖掘内部潜力,大力开展城乡物资交流,积极扩大内需,为一时难以出口的外销产品寻找出路;同时自己動手,加快对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进口的物资器材的创制,力争实现原料、设备器材自产自给,摆脱对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依赖。正如周恩来1951年所指出的:“帝国主义者的‘封锁和‘禁运,正好被我们用以肃清在中国经济中的半殖民地依赖性,缩短我们在经济上获取完全独立自主的过程,而真正受到打击的,反而是他们自己。”[12]当前,为更好地应对我国面临的外部风险,核心是要进一步提升我国的综合实力,聚焦经济力、科技力和军事力等构成要素,打造我国的“硬实力”;更要积极争取国际话语权,提升我国的“软实力”。在关键问题上有理有据地表达中国观点、中国立场,向世界展现中国真实的形象,努力占领国际话语高地、引导国际话语走向,从而获得优势和主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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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中共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

责任编辑:刘 捷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