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证与想象:历史学史料的功用
2017-11-15冉红芳
冉红芳
实证与想象:历史学史料的功用
冉红芳
傅斯年先生对于史学的认识和史料学之功用在近代中国史学发展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众多学者在其影响下认识到,历史学史料的丰富内涵既是实证,又具有想象之功用。对于需要史料做历史学或其他学科的研究者,在实证与想象的博弈中,需要明白历史想象既要讨论真实性又要讨论合理性。
史料 实证 想象 博弈
我国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自先秦时就有古人著书立说,流传至今,巨库文书真可谓“汗牛充栋”、“浩如烟海”,也常被他国学者而感叹中华文明之“灿烂”。历朝历代累积库存下来的史料,也为当下我国不同学科的学者“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在该领域成为大厦之基座。近代国学大师傅斯年先生的核心思想“史学便是史料学”,在他讲学或论著中形成了一个系统。《史学方法导论》中指出:“史学的对象是史料,不是文词,不是伦理,不是神学,并且不是社会学。”[1]明确了“史学的对象是史料”的认识。《考古学的新方法》中主张,“历史这个东西,不是抽象,不是空谈……历史的对象是史料,离开史料,也学可以成为很好的哲学和文学,究其实与历史无关。”[2]强调“历史的对象是史料”。1982年傅斯年先生在《历史语言研究所工作之旨趣》中再次明指这一重要思想:“近代的历史学只是史料学”,在历史学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影响之一为众多学者关注到了历史学史料的丰富内涵,它既是实证,又具有想象之功用。
当机械电气设备出现短路故障后,需及时进行处理,防止机械电气设备故障问题进一步激化。同时,针对造成短路问题的具体原因,采用相应解决措施,如更换铜芯电缆等。由于此类电缆储量较小,需在采购期间对其质量及数量进行严格的把控,将维修停机时间缩短[4]。同时,在对短路故障进行处理的过程中,也需利用人工气焊的方式,将线路与导电装置连接在一起,从而提升线路的绝缘性,低于设备散发出的高温,降低短路问题发生几率。
一、历史是一门实证的科学
马克思说“历史是一门科学。”历史实证方法力图按照发展的顺序和历史事实来说明历史,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历史实证的方法。[3]科学的实证方法注重组织和事件本身的复杂性和动态性,反对解释历史的随意性和主观性。历史学史料功用的魅力之一,就是历史实证方法对企业问题的研究一定是放在历史和社会的大背景下进行。例如,将历史实证方法运用于当下企业管理中,原本是通过那些停留于对静态的横截面数据的分析而得出简单化、概念化和公式化的企业事件,介入历史学的方法其结果却呈现出了一个鲜活生动和复杂的企业事件。而这就是企业管理者对于企业事件的解释和趋势的预测,在操作中就越来越注意先问过去发生过什么,然后才是将来可能会发生什么的推测,探究企业发展的历史成为企业管理中必用的手段。历史实证研究方法应成为管理学研究中的重要方法。
客观的真实提炼出史料学的特性具有实证性、整体性和真实性。史料学是关于分析和运用史料学的知识方法和某些领域具体史料的研究。历史实证方法的客观严谨性,其指向是客观的真实,注重史学家的不偏不倚。“是什么就是什么”“一分材料出一分货,十分材料出十分货”这是史学家对史料的严谨态度。史料学的适用性体现在运用史料时,不要用自己相同的观点来支持自己的观点,但不要放过反面的观点来佐证自己的观点,结论反而有大量的史实和数据做支撑,史料学的对于论据的佐证可以弥补那些看似严密的推理却由于大量过于完美的假设而失去可靠性的简单的数理论证更有说服力。这就是史料的真实性和有效性。
傅斯年先生还指出史料的扩充是史学进步的重要条件,“史料的发现,足以促成史学之进步,而史学之进步,最赖史料之增加。”其话语进一步说明其核心思想“史学便是(不是、只是)史料学”。重要思想的内涵共分为三个基本的层次,即“史学的对象是史料”,“史学的进步有赖于史料的增加”,“史学的工作是整理史料”。史料学在还原当时的故事的同时,其内涵也延伸出了另外三个基本的层次,即“真实的发生”、“过去的记载”、“记载的陈述”,达到片面的真实与合理的想象相结合。
二、史学需要想象力
历史想象对于大多数实证的史学家来说多是采取回避的策略,史学忌讳“文人撰史”,忧虑史料学的实证中一旦加入想象,会危及历史学的客观性、真实性,甚至被历史学挤兑出学科行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历史应避免艺术化、文学化,力争科学化,实证的历史离不开假设、推测与体验,但是,实际操作起来是容易偏离史实。于是实践的历史学家会困顿于史料的缺乏而没有进展中,甚至放弃追述的目标。因为他们坚信“杜撰史料”、“随意想象”是违背历史的起初。实际上,史料想象之功用的实现具有很多条件,其一,探究之精神。其二,同情之态度。其三,物证之刺激。其四,学术之限制。对于实践的史学家偏颇的理解为“想象的就是假的”。史学研究最忌讳是假的,当代一些学术大师有名言立训。陈寅恪曾说:“真伪不过是相对的问题。”顾颉刚认为,“剥离附在上面的东西,还原历史的真实。”
历史想象有两大功能,一是连接历史割断之处,再是让历史记忆中隐去的“过去”重新鲜活起来,进入我们的记忆,更积极更明晰地影响我们的当下生活。[5]历史与政治、文学、艺术以及其他社会科学之间是有区别的,史料的想象与文学艺术的想象也有着本质的区别。历史想象是一种有凭借的再创造,是建在“实构”的基础上,却不是“虚构”的创作。正如杜甫诗句“窗含西岭千秋雪”所表述的那样,不可谓不大。陈寅恪认为历史研究中史学家必须具有艺术家之眼光与精神,才可达到“真了解”。“所谓真了解者,必神游冥想,与立说之古人,处于同一境界,而对于其持论所以不得不如是之苦心孤诣,表一种同情,始能批评其学说之是非得失,而无隔阂肤廓之论。”[6]这里的“真了解”,其实就是一种想象。是让“隐去的面相”,“不知”的历史,通过重新思考的“历史事实”,接续着过去“活着”的历史思维,凭借“想象”的翅膀,复活隐去的“过去”。
当下,对于需要史料做历史学或其他学科的研究者,在这博弈中除了做到史料引用的诚实可信,还应该知道鉴别史料真伪的方法:一是查目录。如先秦时期的文献,以查汉书中的目录为准,如果没有,唐朝时有这本书,过了很多朝代才出现这本书,可以断定是假的。而这种假的文献史料的出现,当然是与学术之间派别之争的抗衡,或是与政权之间的之争通过造书扩大影响也是紧密相关的。二是查语言。语言上的前后否定或者不一致,找不到前后的相互呼应,也可断定其实伪造的。当然,对史料运用需遵守必备的原则和讲究基本的研究规范。遵守的原则包括原始性、完备性、可靠性、影响性和全面性。即全、真、透、全。全,收集史料;真,审查史料;透,了解史料;活,运用史料。基本的研究规范包括基本完备的文献资料、最起码的研究学术史的回顾、创新的思维方式和规范的语言表达。
三、史料中历史想象与实证的博弈
历史本身是不圆满的,但尽可能让其圆满,离不开还原当时的想象力。史学勿需想象力的看法早为非史学者所相信。史学忌讳“文人撰史”就是一种干预措施。钱钟书先生用擅长“未吐露的心理”来描述历史考据和文学创作的不同,“历史考据只扣住表面的迹象,这正是它的克己的美德,要不然它就丧失了严谨,算不得考据。”文学创作“深挖事物的隐藏的本质,曲传人物的未吐露的心理”,这是“它的艺术的责任”。[4]
贾鹏涛从学科的性质和想象的功能将历史想象分成:文学式的历史想象、反事实的历史想象、连接历史割断处的历史想象和情节建构的历史想象。[7]柯林武德从哲学的角度阐释了历史史料的功能。他认为自然过程中的“过去”一旦被“现在”所替代,就可以说消逝了。不被后人认知和重新思考的历史,便等于尚未进入历史过程。而历史过程中的“过去”则不同,“只要它在历史上是已知的,就存活在现在之中”。历史思维是将“历史的过去”成为“一种活着的过去”。蒙思明则从“科学”的角度提出了与柯林武德不同的看法:“历史本身的演变,一气相承,川流不息。”即使在历史上已经“不知”(即史料不载)或在历史记忆中一度隐去(不排除复活的可能)的“过去”,也依然影响着“我们当前的生活与思想”。即所谓,通过想象的翅膀,不论我们对历史已知多少,也像一切“历史的过去”那样,早已活在我们的血脉之中融入生命,其间的沟通就是历史学家和史料学文献应有的担当和不可推卸的责任。亦即史料的想象之功用。
YUAN Xin-lu, NIE Li, GAI Ling, YAO Ning-hua, GU Yun-juan, ZHU Xiao-hui, SUN Cheng, CUI Shi-wei
在养殖中,由于投饵量不断加大,池内残饵及鱼的排泄物不断累积,水色更浓,水质更肥,极易造成水体营养化,应间隔15~20天全池泼洒一次生物制剂,如EM菌、芽孢杆菌、光合细菌等,调节水质,平衡藻相和菌相,降低池底氨氮、亚硝酸盐、硫化氢等有害物质的积存,改善鱼池底质,为池鱼健康快速生长营造一个优质的水环境。
因此,在实证与想象的博弈中,需要明白历史想象既要讨论真实性又要讨论合理性。
[1]欧阳哲生.傅斯年全集(第二卷)[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0:308.
[2]欧阳哲生.傅斯年全集(第三卷)[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3:335.
[3]林甘泉.历史方法与逻辑方法的统一[J].中国经济史研究,1999(1):118~119.
[4]钱钟书 .管锥编(第一册)[M].北京 :中华书局,1979:166.
[5]罗志田.往昔的历史想象[N].南方周末,2009-12-17(F30).
[6]陈寅恪.陈寅恪史学论文选集[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507.
[7]贾鹏涛 .论历史想象[D].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2012:28~38.
湖北民族学院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世遗’视野下唐崖土司历史与社会文化研究”(项目编号:16XMZ048)阶段性成果。
冉红芳(1974-),女,土家族,湖北咸丰人,博士研究生,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南方少数民族历史与文化遗产。本人以文化遗产为主要研究对象曾在中南民族大学学报、民族研究、湖北民族学院学报等期刊上发表论文20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