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由如发妻

●肖 蓟

爱自由如发妻

●肖 蓟

自由，有两个层面。一是民族的自由解放；二是人身的行动自由。无论从哪个层面讲，自由都是来之不易、至为珍贵的。

近读《名人传记》2017年第7期，一篇回忆于右任先生的文章中，有这样一段文字：“1900年，八国联军攻占北京，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逃至西安。大爷为抗议清廷卑躬屈膝的行径，故意散开辫子，照了一张披头散发的照片以明心志，背景是他自己写的对子：‘换太平以颈血，爱自由如发妻。’”于右任这里讲的，应当是民族的自由。

19世纪中叶，匈牙利著名的爱国主义战士和诗人裴多菲·山陀尔，在那首脍炙人口的、最为中国读者所熟悉的诗篇——《自由与爱情》中写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显而易见，裴多菲·山陀尔这里所讲的自由，是个人的自由。

我感悟，对人类而言，自由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存在的“非物质财富”。古今中外，但凡头脑清醒的人，都十分敬畏自由、珍惜自由。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自由比生命、爱情更为珍贵。

自由，是件与众不同的宝贝。拥有自由的人，往往并不觉得它有多么可贵。相反，失去了自由的人，却幡然醒悟，每每“以身说法”，教人珍惜自由。留心阅读中国纪检监察报、检察日报等报刊，不时会读到披露落马贪官的报道，其中，不乏对自由的深切体会。如，正在监狱服刑的河南省西平原县委书记王廷军（副厅级），曾经在一次有关部门组织的警示教育大会上感叹道：“谁人不知饱览山河壮丽是人生之快事?谁人不知事业兴旺是人生之目标?谁人不知家庭和美、过平淡日子是人生之至宝?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要用‘自由’来保证，如果没有了自由，一切都将无从谈起。”

“政治生命”划上句号的王廷军，发出这样的感叹，大概也算得上“善言”了。遗憾的是，现实生活中，不用说有些平民百姓，就连少数领导干部，在他们拥有自由的时候，非但不知道真心珍惜它、精心呵护它，反而无所顾忌、为所欲为，用自己的不法举止、越轨行为亵渎它、践踏它。待到东窗事发、中箭落马，自由之神与之无情“拜拜”了，这才幡然醒悟。只可惜，悔之晚矣。

事物都是相对的，自由也不例外。古往今来，任何人类社会、任何历史时期，社会个体的自由，都必须受到法律、道德等的约束。换言之，自由永远只属于那些自觉接受道德规范、严格遵守法律约束，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官的人。这就如同人们出行一样，无论是步行还是驾车，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有严格遵守“红灯停，绿灯行”等交通规则，才能一路平安、无忧无虑、顺利抵达。

自由俨如“易碎品”。即便价值不菲的玉器，一旦破碎，立马就一文不值了。前不久，江西籍游客费女士在云南瑞丽某翡翠商铺前，不小心把一个售价30万元的翡翠手镯摔成两段。近日，在有关部门的主导下，协议认定其价值17万元，费女士按70%进行赔偿。这对并不富裕的农民费女士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可是，能怪商家无情吗？不能。再好的玉手镯，一旦摔碎了，神仙也无法让它恢复原状。自由，何尝不是这样。

可见，当人们无拘无束，拥有充分自由的时候，就应当怀着强烈的忧患意识，认真地、经常地算一算政治、经济、家庭、名誉、自由这几笔“人生账”，在警醒和反思中，自觉严于律己，更加珍惜生活。无论何时何地，不管人前人后，都要严格遵纪守法，不做任何有悖道德、有违法律的事，慎终如始，敬畏自由、珍惜自由、呵护自由、守候自由，千万不要让自由从自己手中“摔碎”了。否则，正如王廷军所说的那样，“一切都将无从谈起”了，岂不悔之晚矣？！

始终保持“爱自由如发妻”的心态，唯有这样，自由才会对你忠贞不二、陪你到老。